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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從此蕭郎

  南鄉大飯店,李遠方和隋麗都不是第一次來了,所以進門後謝絕了迎賓小姐為他們帶路的好意,自己輕車熟路地往電梯方向走去。但還是有個小夥子急步追了上來,為他們開了電梯門,並跟他們一起上樓。


  南鄉大飯店是南鄉範圍內生意最好的綜合性飯店,各方麵的標準比別的五星級飯店高得多,不僅有許多人在飯店裏租用寫字間辦公,一天到晚來往的客人也絡繹不絕。但今天下午,自從進門後,李遠方就沒看到一個多餘的人在門前走動,好像整個飯店都因為張太一的婚禮全麵停業了。而且一路上戒備森嚴,比起外國元首來訪問時的保安力度都隻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番異象,不僅李遠方和隋麗發現了並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連程樂天這個平時腦袋缺弦的人都注意到了。進了電梯後,程樂天嘀嘀咕咕地說道:“就我們三個客人啊!這麽大的飯店今天不做生意了?”然後表情非常誇張地感歎道:“這天師的派頭真大,阿拉伯國家的王子結婚也很少聽說把五星級大飯店整個包下來的。有錢人,有錢人啊!”發現李遠方和隋麗都神色不善地盯著他看,程樂天訕訕地笑了笑,討好地對李遠方說道:“天師還是他沒你有錢!”


  當著外人的麵,李遠方不好發作,隻能沒好氣地瞪了程樂天一眼不作聲。那個引路的小夥子來回看了他們一眼,小心翼翼地解釋道:“李先生,是這樣的,今天飯店不是不營業,隻是餐飲部暫時停業,住宿部也不接待新的客人,在這裏租房子和住宿的客人都被要求走側門和後門,正門和正廳留出來作為參加婚宴的貴賓的專用通道,所以看不到別的人。”猶豫了一下後又補充了一句:“這酒店是我們自己家開的。”


  即便如此,李遠方還是覺得這個婚禮辦得太鋪張,自己給武雲傑和趙風在古城的梅山酒店舉行婚禮,雖然也是讓酒店停業一天,但古城梅山酒店的規模,和三十多層的南鄉大飯店比起來,連三十分之一都算不上。陳老出麵在梅山城為程樂天和餘可萱舉行婚禮,梅山酒店根本就是正常營業,隻是把最頂層留出來而已。另外,那些在南鄉大飯店租用寫字間的,可都不是一般人,讓他們走後門和側門人家就乖乖地照辦了,張太一這個天師的麵子也實在是夠大。不過這也是可以了解的,因為天師夫人是不能讓一般人隨便看到的,把客人都趕走,對保持住天師家的傳統非常必要。但不管怎麽的,李遠方還是覺得很不習慣,因為要是把事情放在他自己身上,是絕對不會像張太一這麽幹的。


  前兩天李遠方從向勇和戴逢春等人那裏了解到,張太一也邀請了他們,綜合各種信息,張太一好像沒打算大操大辦的,請的客人基本上是一些在江湖上有一定地位的武林同道。但看到現在這個架勢,李遠方就有些動搖了,忍不住問了一下那個小夥子:“要來多少客人,準備擺了幾桌酒,全擺在頂樓餐廳嗎?”


  進入電梯後,那個小夥子時不時地偷看一下打扮得特別清秀的隋麗,這時正看得出神,李遠方突然問他,讓他身體震了一下,然後慌不迭地回答說:“沒多少客人,好像就一百多人吧,所以隻擺了二十桌!”


  隻在與別的樓層相對隔絕的頂樓餐廳擺二十桌酒席,卻把整個飯店都控製起來,這就像古時候一些特別奢侈的人吃雞隻吃雞舌頭,而把其他部分全都扔掉一樣,雖然確有此必要,李遠方心中更不以為然。不由得想起前一天楊洲提起過的張太一的幼年經曆,心想是不是幼年的經曆讓張太一的思維方式與正常人不同,所以總是喜歡搞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


  沒等李遠方再想點別的,電梯停了下來,那個小夥子先跳了出去,然後做了個手勢,把李遠方往餐廳方向引去。


  剛拐過彎,李遠方就看到戴逢春和唐虯站在走廊上說著什麽,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在李遠方看到戴唐兩人的同時,他們也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李遠方還沒來得及向他們打招呼,戴逢春張著雙臂快步迎了上來。和李遠方擁抱了一下,再答應了一下隋麗叫的那聲“戴大哥”後,戴逢春湊到李遠方耳邊說道:“遠方你放心,你讓有誌交待的事我已經辦妥了,保證萬無一失!”


  李遠方知道,今天來的這些人精肯定都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了,到底有多少人會雪中送炭,多少人會落井下石實在是不好說。看到平常接觸不太多的唐虯在場,另外還有天師家的那個小夥子,李遠方遲疑著沒對戴逢春的話作出任何表示。


  唐虯比戴逢春慢半拍走近前來,走近後一臉內疚地拍了拍李遠方的肩膀,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遠方,是大哥我害了你!”從唐虯嘴裏聽到這種話,李遠方呆了一下,心想總不會又出什麽新的變故了吧,連隋麗的臉色都因此變了變。


  唐虯顯然沒注意到李遠方和隋麗的表情變化,挽著李遠方的肩膀一邊往裏走一邊自言自語似地說道:“折扣聯動製度當時是由我先提議的,向你要星星索號碼的,我也是第一個,現在惹了這麽大的麻煩,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啥也不說了,遠方你還想讓我幹什麽盡管說,不要客氣!”


  這時李遠方才想起折扣聯動製度當時確實是由唐虯提議的,平常沒太多交往的唐虯此時顯得如此血性,李遠方心中頗為感動,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謝謝你唐師兄,這事其實跟你沒多大關係,再說現在事情還不算太嚴重,有你們大家夥幫忙,我想很快就會過去的!”唐虯當然知道李遠方這話隻是為了寬他的心,拍了拍李遠方的後背沒有說話。


  終於找到說話機會的隋麗趁機說道:“唐總你好!”轉頭看了隋麗一眼,唐虯的眼睛亮了一下,可能是想讓沉重的氣氛輕鬆一些,臉上露出笑容說道:“隋麗你今天打扮得這麽靚幹什麽,要是天師夫人長得沒你漂亮,不就讓張真人很沒麵子嗎?”然後對戴逢春說了一句:“戴總你說是不是?”


  戴逢春故作輕鬆地笑了一聲,說道:“誰能有我們隋麗長得漂亮,天師夫人肯定是比不上的,我們就等著看熱鬧吧!張太一這小子,不就娶個老婆嗎,搞得跟幹什麽似的,連老婆是誰都不事先說一聲,遠方你知道嗎?”


  看樣子大家都還不知道天師夫人的真實身份,李遠方搖了搖頭,說道:“天師家有天師家的規矩,他不說我們有什麽辦法?”唐虯愣了一下,然後故意說道:“張真人可別跟老輩人似的,在新娘子腦袋上蒙塊紅布,非要等到入洞房了他自己去揭,幹脆讓我們誰都見不著。”戴逢春嗬嗬笑了起來,說道:“他敢這樣幹的話,今晚我們這幫人就厚著臉皮鬧洞房去,折騰死這小子!”


  聽唐虯和戴逢春這麽說,把一直沒說話的程樂天給逗壞了,自來熟地湊上來說道:“你們兩位放心,就算這天師把新娘子的腦袋用紅布蒙起來也沒關係,剛才張有誌副董事長從遠方這裏把欣雨借去當伴娘了,等頭上蒙著紅布的新娘來了,我們找個機會問一下欣雨就知道了!”


  戴逢春一聽這話“哦”了一聲說道:“讓欣雨當伴娘?”眉頭挑了一下向李遠方問道:“遠方,你知道魯仲明跑哪裏去了嗎?幾天前就有人看到他在南鄉,現在大家都到齊了,就差他沒來!”說話的同時,臉色陰晴不定,好像想起了什麽。


  李遠方倒沒想太多,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後,說道:“大家都到齊了?看來我還是來晚了!”唐虯遠在東北,以前與李遠方交往不深,性格又比較直不喜歡打探小道消息,不知道他確實是對李遠方、張太一和隋麗之間的尷尬關係知之不詳還是另有目的,哈哈笑著說道:“張真人要娶老婆,我們敢不提前來嗎?再說大家夥已經好長時間沒在一起聚會了,早來個把小時在一塊多聚一會不是更好?我們也別管張真人娶誰了,隻要他別把隋麗娶走就行!隋麗啊,我這次可把我家唐斌也帶來了,你們兩個年紀差不多,在一塊多嘮嘮,看能擦出點火花不?”


  唐虯竟然為自己兒子做起媒來,李遠方和隋麗都呆住了,互相看了一眼,臉色非常尷尬,連程樂天都張大了嘴。戴逢春的臉色變了變,隨即幹笑一聲說道:“老唐你別做夢了,就你家唐斌那小樣,隋麗能看上?剛才我們出來的時候,你家唐斌不是跟施慶洋家的丫頭嘮得挺熱乎嗎?施慶洋現在正愁女兒嫁不出去,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讓唐斌打那丫頭的主意去!”


  唐虯並沒為戴逢春這番帶刺的話感到不高興,愉快地笑著說道:“我這不是想活躍一下氣氛嗎,這事我心裏有數的。隋麗可是老宋的幹妹妹,我家唐斌要是跟隋麗好上了,不就亂了輩分嗎?”


  隨著唐虯的笑聲,一條長長的走廊也走完了。老遠就聽到了唐虯響亮的笑聲,正坐在餐廳裏說著話的那些人都把頭轉了過來,看到來的是李遠方和隋麗,有幾個人站起來迎了上來,大部分人都遲疑了一下,但最後還是全都站了起來。


  第一個迎上來的是向勇,跟在他後麵的是施靖芳和唐虯的兒子唐斌。向勇抓起李遠方的手拍了拍,一反常態地用特別低沉的聲音說道:“遠方你來得挺早的,我還以為你來不了呢!”李遠方向跟他打招呼的施靖芳點了點頭,回答道:“有張有弛吧!”


  向勇點了點頭,問道:“宋先生是來不了是不是?”李遠方“嗯”了一聲,說道:“他現在還在紐約,明天早晨的飛機,等他回答得明天晚上了吧!”向勇有些失神地“哦”了一聲,說道:“桌子上寫著名牌,遠方你是按名牌坐呢還是跟我坐一塊?”


  李遠方正想回答,施慶洋從向勇身後冒了出來,一臉熱情地說道:“遠方你來晚了!老向,有幾個人照名牌坐的?遠方願坐什麽地方就坐什麽地方吧,隋麗和程總兩個不是被我家丫頭拉走了嗎,就讓他們年輕人湊一塊吧!”


  隋麗確實已經被施靖芳拉走了,走向最角落的一桌。程樂天在這裏幾乎是個外星人,跟大家都比較陌生,就跟隋麗和施靖芳還算熟悉,想了想後,幹脆也跟施靖芳一起過去了。和施靖芳坐在一起的,都是武林同道們的子女,有的是被父親帶來長見識並跟大家混個臉熟的,有的則是父親臨時有急事來不了作為全權代表來的。施慶洋讓李遠方到那幾桌坐,擺明了是把李遠方當成個晚輩看,而且也把他和其他人隔離開,等於將李遠方孤立起來。


  李遠方的神情一直都有些恍惚,哪裏會想得到施慶洋一個座位安排裏藏了這麽多心機,而且不知怎麽的他希望此時隋麗能在他身邊,就點了點頭,說道:“我跟麗姐坐一塊!”說著就往隋麗的方向走去。


  戴逢春和向勇對望了一眼,然後笑了一聲說道:“我也想跟他們這些年輕人坐在一塊沾點年輕人的朝氣。”向前跨了一步跟上李遠方,兩個人並肩往那邊走去。向勇猶豫了一下,眼角掃了施慶洋一眼後,也追著他們兩個的背影去了。


  唐虯愣了一下,正琢磨著是不是跟過去的時候,施慶洋微笑著看著他並拉起他的手說道:“老唐,我找你商量點事!”施慶洋給李遠方使絆子的事,在梅山大學董事會裏是天下兼知的。而且在李遠方到來之前,除了施靖芳等幾個年輕人外,其他人都為李遠方和行星數據麵臨的危機在那裏竊竊私語,大多數人都已經不怎麽看好李遠方了。唐虯畢竟是個老江湖,所以這個時候已經回過味來了,毫不退讓地和施慶洋對視著:“我們又沒有多少業務往來,有什麽好商量的,除非是商量兒女親事!”


  施慶洋的笑容一下僵住了,但很快恢複了正常,四周看了看小聲地說道:“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兒女親事,他們兩個年輕人剛才談得很投機,好像有繼續發展的可能,怎麽了?你覺得我家丫頭配不上你家唐斌?”


  如果唐虯在這個時候一口拒絕施慶洋,等於當場給施慶洋一個巴掌。要是按照唐虯平時的脾氣,這種事也不是做不出來。但在張太一大婚的大喜日子裏,唐虯不想做這種大刹風景的事。而且,在現在這個行星數據遇到空前危機的非常時期,唐虯也不願意讓矛盾進一步激化。於是臉上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說道:“好啊,正好今天是張真人大婚的日子,這不是喜上加喜嗎?我老唐早就想抱孫子了,就怕你家丫頭學曆太高,眼光也高看不上我家唐斌。”


  從門口一直走到角落裏的那張桌子,那些以前熟識的人都迎上來或遠遠地跟李遠方打著招呼。但迎上來的人很少,大多數人都在原地站著向他點個頭完事,有些人甚至連個笑容都沒有,好像是隻有數麵之交的普通熟人,而不是應該互相扶持的同道中人。而且,越是笑得熱情的那些人,笑容裏蘊含的虛偽成份越多。


  越往前走,李遠方心中的感慨越深,心想真是世態炎涼啊,“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這些古話一點都沒錯。想當年自己還是個小人物的時候,隻因為是國清寺的全權代表行雲的師叔,有可能替他們在行雲麵前說幾句好話多搞點海外投資,一個個熱情得像什麽似的。後來有宋力忠全力支持自己,政府方麵又對自己青眼有加,這幫人也是有求必應。但自從張太一回來後,一切都變了個樣子,現在更不用說!但直至此時,李遠方心中還是一點都不抱怨張太一。


  等李遠方和戴逢春、向勇在隋麗那桌坐下後,整個餐廳突然安靜了起來。隻有程樂天毫無顧忌地跟一幫年輕人聊得很熱乎,隋麗和施靖芳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什麽,絕大多數人都大眼瞪小眼地一聲不吭,好像大家都找不到什麽話題似的。李遠方和戴逢春、向勇他們三個,此時的心情都非常沉重,也是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施慶洋說是跟唐虯商量兒女親事,但卻老半天都沒有開口。


  大概沉寂了十多分鍾,餐廳裏才漸漸熱鬧起來,大家都各自找出一些輕鬆的話題心不在焉地說著,時不時地將目光溜向李遠方的方向,看他有什麽反應。李遠方平時其實很少跟施靖芳說話,哪怕施靖芳到他家去也一樣,但這個時候,偏偏沒話找話跟施靖芳說笑著,與戴逢春兩個一唱一和地跟施靖芳和隋麗開著一些輕鬆的玩笑,時不時地把施靖芳和隋麗兩個都逗得笑出聲來。兩個美女在眼前花枝招展地笑著,倒也非常賞心閱目。


  李遠方的所作所為,把暗中觀察他的人看得心裏沒有底起來,心想難道事情並沒有外麵傳說的和大家剛才分析的那麽嚴重?否則的話,李遠方怎麽有空這麽早來參加婚禮,而且表現得如此輕鬆?有些人的腦袋不由高速運轉起來,考慮起等會酒席開始後,應該怎樣借敬酒的機會探一下李遠方的口氣,或者跟他多套點近乎以彌補剛才對李遠方的冷落可能造成的損失。


  吉時到達之前五六分鍾的樣子,餐廳外麵的走廊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許多人的腳步和說話聲慢慢地近了起來,看樣子是新郎新娘到了。然後,幾個手拿著攝像機的人一路小跑著進了餐廳。攝影師進來後,餐廳裏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一起向門口的方向望去。


  不一會,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滿麵春風的張太一手挽著新娘子走進了餐廳大門。新娘的頭發高高地盤了起來,臉上化著濃妝,身上穿著一套帶些漢魏風格的紅嫁衣。新娘身上穿著的嫁衣的樣式李遠方特別眼熟,分明是國慶前夕梅山集團推出的主打款式,還是葉黃親自攙和設計的,葉黃為此向他表過好幾次功。因此,新郎新娘進來的時候,李遠方隻注意了新娘身上穿著的服裝,加上一直以為張太一是隨便找個女孩子結婚應付差使,隨意地掃了因妝化得太濃不容易認出本來麵目的新娘一眼,就將注意放回到張太一的臉上,對新娘的容貌,根本懶得多看。


  新郎新娘進來的時候,隋麗不知怎麽的有些緊張,不由自主地抓起了李遠方的一隻手。先看了一眼張太一,然後轉向新娘,盯著新娘仔細地看了幾眼就“啊”了起來,有些驚慌失措地叫了一聲:“遠方!”指甲將李遠方的掌心掐得生疼。


  手掌被隋麗掐疼,又聽到隋麗喊他,李遠方詫異地轉過頭去問道:“麗姐怎麽了?”隋麗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遠方,那新娘、那新娘……”


  李遠方心想新娘怎麽了,至於讓隋麗激動這個樣子嗎?於是轉過頭去仔細看了幾眼。看著這幾眼,李遠方就覺得腦袋裏突地響起了京胡的聲音,樂聲越衝越高越衝越高,衝到最高處拐了幾個彎後突然停住了,讓人的心突地沉了下來。然後,好像有琵琶的樂音從寬闊的江麵上傳了過來,用的手法還是輪指,一下一下又一下,一下緊過一下,讓人的心越揪越緊越揪越緊。在琵琶聲中,一個年輕女子用非常憂鬱非常無奈的聲音輕輕地唱道:“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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