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意亂神狂
郭海林所作的安排,比李遠方想象的還要完善。考慮到陳誠義是外賓,就算讓安全部門幫忙,在沒有任何把柄的情況下,也隻能簡單地嚇他一下,起不了多大作用,而且還可能會帶來不良的影響,萬一陳誠義到有關部門去投訴就不好了。作為一個著名的愛國華僑,陳老先生和中央的一些領導很熟,如果不把陳誠義唬得服服帖帖的,很可能會使事情鬧大。所以在通知王局長的同時,郭海林還通知了魯仲明。
陳誠義以前曾經被黑社會綁過架,對此一直心有餘悸,而且什麽白道、黑道、綠林道的,像陳誠義這樣的人是分不清楚的,所以陳誠義最怕的就是什麽時候不小心得罪了那些江湖人物。隻要魯仲明找人以江湖人物的身份簡單地警告一下陳誠義,讓他知道李遠方這個人稱“冷血殺神”的武林高手在江湖上有很高的地位、在全國甚至世界各地都有許多龐大的江湖勢力支持的話,事後他絕對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回去後還什麽話都不敢說,隋麗的主意,更是打死他也不敢再打了。
因為李遠方的緣故,郭海林和魯仲明見了好幾次麵,算是老熟人了。既然郭海林的目的是為了保證李遠方未來的安全,而且暗示背後有政府部門為他們撐腰,讓魯仲明放心大膽地去做,魯仲明這個師兄兼合夥人還有什麽好說的,就算讓他違反點原則臨時客串一下黑社會也無所謂的。接完郭海林的電話後,魯仲明馬上找到孟季明,讓他親自出馬,帶了一大幫人到郭海林約定的地點準備接人。而王局長那邊,可能也是出於和郭海林同樣的考慮,竟然也對這個安排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安排完這一切後,郭海林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自己現在所促成的,搞不好是安全部門這個國家暴力機構和所謂的江湖英雄的第一次親密合作,心裏感覺怪怪的。然後覺得,李遠方這樣的人實在是個怪胎,好像與他沾上邊的事情,沒有一件是按照正常的規則出牌的。
於是,副市長他們被安全部門的人帶上車,汽車拐了幾個彎停下後,大家都眼巴巴地看著一大幫看上去更不友善的彪形大漢抓小雞似的將陳誠義拎走。陳誠義一看這幫人的形象就差不多癱在那裏了,副市長等人也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把李遠方送到了家門口,駱良川問需不需要他陪一下,李遠方擺擺手說:“算了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打開院門後,李遠方發現樓房的門大開著,院子裏晾曬著許多用水刷洗過還沒有完全幹透的桌椅板凳。一看這架勢,李遠方馬上就反應出肯定是許亦雲又來幫他收拾房子了。前幾天許亦雲就來過一次,跟他說這幾天要是天氣好的話,幫他把家裏好好打掃一下準備過年。老讓許亦雲來給自己打掃衛生,李遠方總是很過意不去,所以跟她說不用了,反正自己不打算在古城過年,至少在老家過完正月十五才回來的,就算現在打掃幹淨了,到時候房子裏半個多月沒人住還是會落上一層灰,怎麽收拾都是白費功夫,不如維持原狀。現在看來,許亦雲還是來了。
進門後一路找進去,李遠方在洗衣房裏找到了許亦雲,她正坐在一條小板凳上,搓洗著泡在一個大塑料盆裏的幾塊窗簾布。許亦雲身體的側麵對著門口,從李遠方的角度看過去,可以看到她的衣袖挽得老高,頭發挺淩亂,臉上還沾了許多水珠。看到許亦雲現在這個樣子,李遠方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麽觸動了一下,劉海月曾經說過的“賢妻良母”這個名詞從心底突然冒了出來,於是靠在門口看得入了神。
因為房裏的洗衣機正在脫水,高速轉動的馬達噪音很大,許亦雲沒有聽了李遠方進來時的腳步聲,專注於搓洗眼前的窗簾,也沒有抬起頭來,所以李遠方在門口站了老半天她都沒有發現。等到洗衣機脫完了水開關自動跳掉,許亦雲站起身來,走到洗衣機旁邊準備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李遠方覺得自己家的事情不能光讓許亦雲一個人幹,於是也走了過去準備給她幫忙。
許亦雲正打算從洗衣機裏拿東西出來,聽到腳步聲後,轉過身來看到站在麵前的李遠方後嚇了一跳,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李遠方慌忙挽住她的肩膀扶住了她。抬起頭來,許亦雲說了聲:“李遠方!”然後發現自己正被李遠方攬在懷裏,一張臉就“蹭”地紅了起來。李遠方看著麵前的許亦雲紅撲撲的臉蛋和紅潤的嘴唇,突然衝動了起來,不由自主地抱緊了許亦雲,往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許亦雲一驚,扭動著身體想從李遠方的懷裏掙出來,卻因為李遠方抱得太緊沒有掙開,而且可能她心裏也一直在期待著這一刻的到來吧,簡單地掙紮了幾下也就放棄了,閉上眼睛任憑李遠方的舌頭突破她的牙防找到她的舌頭吮吸起來。
吻了一會,李遠方覺得沒有什麽味道,幹脆將許亦雲打橫抱了起來往洗衣間外走去。許亦雲感覺到了某種危機,聲音有些發顫地喊道:“李遠方!”其時李遠方的雙眼已經因為衝動而布滿了血絲,頭腦中除了某種欲望外沒有別的任何意念,根本沒有去搭理她,出門後走到離洗衣間最近的一個房間門口就一腳踢了進去,然後將許亦雲扔在床上,撲在她身上繼續親吻起來。
許亦雲無助地掙紮了幾下,不一會就被李遠方熟練的親吻動作和兩人身體的摩擦弄得渾身發軟,掙紮的動作漸漸地停了下來。過了一會,覺得不夠過癮的李遠方騰出一隻手撩起許亦雲身上穿著的薄毛衣的下擺,然後將手伸了進去往上摸索起來,許亦雲雙手使勁地將李遠方推開了一些,呼道:“李遠方,別這樣!”雙手在衣服外麵抓住李遠方那隻不老實的手。李遠方嘴裏嘟囔了一聲說:“我以前又不是沒摸過沒看過”,堅決對地將右手繼續往上探去,不知道是被李遠方說服了還是明白以自己的力量怎麽都阻止不了李遠方的侵犯,許亦雲認命似地放棄了所有的抵抗。
摸索了一會,李遠方幹脆將許亦雲的衣服往上撩了起來,幾乎失去所有的自主意識的許亦雲非常配合地將上衣脫了出來。解除了許亦雲上身的所有武裝後,李遠方竟然若有所思地停止了所有的動作,盯著她的胸前看了半天,然後感歎了起來:“你這裏好像比去年大多了!”這話說得許亦雲的臉紅得更厲害,連身上其他地方的肌膚都紅了起來,不敢再看李遠方的眼睛,將頭轉向了一邊。當李遠方將頭伏向她的胸前的時候,許亦雲渾身發起顫來,雙手不知所措地抱著李遠方的頭,也不知道是想推開還是想再拉近一些。
過了一會,李遠方習慣性地將手伸向許亦雲的腰帶,摸索著打算將她的腰帶解開。意識到李遠方這個動作將會帶來的後果,許亦雲清醒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抓著李遠方的手說:“李遠方,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衝動得頭腦發熱的李遠方根本不理她的反應,可能是覺得她的動作給自己的行動帶來了麻煩,幹脆伸手點中了她的幾個穴位,許亦雲的雙手就軟軟地垂了下來。
雙手生去了抵抗能力的許亦雲隻能扭動著身體以躲避李遠方的侵犯,但她的扭動卻更加激起了李遠方的欲望,解了半天沒解開許亦雲的腰帶,手上一使勁幹脆把腰帶一下子拉斷。這讓許亦雲著急得幾乎哭了起來,帶著哭腔對李遠方說:“李遠方,你冷靜一點,今天不行的,你不能這樣做的!”
已經進入癲狂狀態的李遠方根本沒有想到許亦雲這些話裏所包含著的意思,將腰帶扔到一邊後,順手將許亦雲的所有衣物往下一褪。還沒等他進行下一步的行動,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卻讓所有感覺都特別靈敏的他馬上轉過了頭去。一聞到血腥味,然後再轉過頭來看一眼許亦雲的情況,李遠方馬上明白了過來,意識到今天這是許亦雲這個女孩子的非常時期,難怪剛才許亦雲說了句“今天不行”。然後,李遠方的頭腦漸漸地清醒了起來,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強暴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抓過被自己扔在一邊的許亦雲的衣物外她身上一蓋,驚慌失措地向許亦雲說了聲“對不起”,跳下床去跑回到樓上自己的房間裏去了。
一跑到樓上,李遠方到儲藏室裏找出一瓶高度的燒酒,打開後,“咕嘟嘟”地全部灌進了肚子,然後搖搖晃晃地從儲藏室走了出來。因為喝得太急,沒走幾步,覺得胃裏翻江倒海地非常難受,踉踉蹌蹌地衝到衛生間,還沒衝到抽水馬桶前麵,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打開馬桶蓋繼續吐著,差點連黃膽都吐了出來,胃裏才好受了許多,情緒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在洗臉池前捧起幾把冷水往臉上潑了幾下後,李遠方照起了鏡子,發現鏡子裏的自己頭發亂得像是雞窩,眼睛裏布滿了血絲,臉上幾乎一點神采都沒有,幾乎連自己都認不出來。照了一會鏡子後,拿條毛巾草草地擦了把臉,然後木然地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有心到樓下去向許亦雲道一聲歉,卻提不起這個勇氣,於是搖搖晃晃地踱進了自己的臥室,坐在沙發上捧著頭,覺得腦袋裏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
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鍾,許亦雲輕輕地推開了他臥室的門,聽到腳步聲後,李遠方抬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已經梳洗過了,頭發和衣服都整整齊齊的,神情猶豫地站在門口看著他。李遠方心裏發虛,不敢麵對許亦雲,看了一眼後就避開她關切的目光,低下頭來用雙手繼續捧著。
遲疑了一下後,許亦雲終於鼓走勇氣走到他身邊,小聲地對他說:“李遠方,對不起!”許亦雲的這句話讓李遠方幾乎無地自容,心想許亦雲這個女孩子實在是太善良、對自己也太好了,自己剛才差點強暴了她,她卻反過頭來向自己說“對不起”。
被許亦雲所感動,李遠方抬起了頭來,看著許亦雲沉著說:“剛才是我對不起你!”許亦雲低著頭輕輕地說:“我知道你今天肯定遇到什麽事了,心裏很難受,我不怪你。我欠你許多人情,所以為你做任何事我都願意。”李遠方知道許亦雲一直對自己很感激,但沒想到許亦雲對自己的感激會到這種地步,因此感慨得說不出話來。
許亦雲是那種外柔內剛的女孩子,雖然現在兩個人之間的情況讓人感到非常尷尬,但發現李遠方現在好像方寸大亂,而且渾身都是酒味,調整一下情緒後,問李遠方道:“李遠方,你現在沒事吧,要不我先把晚飯給你做好!”李遠方感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說:“我沒事,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個個靜一靜,飯我等會自己出去吃。”
許亦雲看了李遠方一眼,對他說道:“曬在院子裏的東西我已經收回來了,窗簾和床罩都晾在洗衣間裏,還有幾床被罩沒來得及洗,明天星期六,我明天上午再來吧。”李遠方搖了搖頭說:“算了吧,放假後我就回老家去,洗不洗都一樣,你別麻煩了!”
許亦雲咬著嘴唇“嗯”了一聲,說道:“那我先回去了,要是有什麽事你往我宿舍打電話。”李遠方避開她的目光,說了聲“好的”。許亦雲覺出李遠方現在最需要的確實隻是一個人好好靜一靜,默默地轉身出去了。
陳誠義等人被安全局的人帶走後,隋麗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關了兩個多小時,想了很多,想到傷心之處,還將頭蒙在被子裏哭了一場。哭完之後,將心中的所有情緒都發泄了出來,頭腦就漸漸地冷靜了下來,覺得自己和李遠方之間的事情不能再這樣稀裏胡塗地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把所有的問題向李遠方解釋清楚,李遠方將會怎麽對待自己倒是無所謂的,但不能因為自己而耽誤了李遠方。
考慮清楚所有問題,作出最終的決定後,隋麗給服務台打了個電話,跟服務員說她不準備在這裏住了,讓服務員幫她結一下賬,把賬單送過來,然後開始梳妝打扮並收拾起自己的東西。等服務員來了,東西也收拾好了,隋麗將房間的鑰匙交給服務員後,拎著自己的箱子下了樓,直接在樓下打了輛出租往李遠方家去。
一直一個人坐在樓上發呆的李遠方聽下樓下有人按門鈴,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也沒有到對講機前問一下來的是誰,就直接下樓給人開門去了。
打開院門後,李遠方發現站在門口的是提著行李的隋麗,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話也不說,轉過身體就往回走,直接回到了樓上自己的臥室。進門後,隋麗隨手把門關上,也是一聲不響地自己拎著大箱子走了進來,把箱子放在自己以前來的時候經常住的那個房間,到衛生間照了一下鏡子,才上樓去找李遠方。
看到隋麗進來了,李遠方賭氣地轉過頭去不願看她。隋麗走到他身邊喊了聲:“遠方!”李遠方鼻子裏“哼”了一聲還是不理。隋麗苦笑了一下,在李遠方的身邊坐了下來,推了他一下說:“遠方,你聽我解釋!”
李遠方猛地轉過了身,氣呼呼地說:“有什麽好解釋的,你把我當什麽人了,回來了連個電話都不打,都到古城來了,別人都知道你住在那裏,我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你什麽意思吧!”隋麗說道:“陳先生是我們的大客戶,他給我打電話問我住在什麽地方,從公司的利益出發,我不能不給他麵子的。”
李遠方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說:“隻是個客戶嗎,我看你們之間的關係好像很不一般啊,他好像是追著你到古城來的吧,來了之後連正事都顧不上,倒先給你送花去了。你是不是覺得他的條件比我好多了,所以就轉移目標了。”
隋麗委屈地說:“遠方,我和陳先生是元旦後才認識的,從來沒有單獨相處過,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一下葉黃,我第一次見到陳先生的時候葉黃也在場的。不管你信不信,這輩子我是絕對不會做那種背叛你對不起你的事情的。”然後將頭靠在李遠方的肩膀上幽幽地歎了口氣說:“我對你怎麽樣我問心無愧,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也沒辦法。”
隋麗往他身上這一靠,李遠方剛才在許亦雲那裏沒有發泄出來的欲望就被勾了起來,一下站了起來,將隋麗抱起後直接扔到了床上說:“好,你現在證明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