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變卦
“石老板，你這話說的。如此好吃的美味，怎麽可能有人不喜歡吃？我看啊，這世間除了諸葛大廚，也沒有人能做 出這樣好吃的佛跳牆了。我投票給他，這第二道菜就不用嚐了。”石磊話音剛落，之前那位十分活躍的食客立即回
應道。
“是啊，不用嚐了，我們都喜歡這道佛跳牆。支持諸葛大廚！另外，這佛跳牆實在太好吃了，諸葛大廚能不能再給 我們來一份啊？我可以花錢買。”另外一名食客tian了tian空空如也的碗，意猶未盡地說道。
這名食客名叫章，家裏做房地產生意的，家底殷實，也是個不差錢的主。他這些年來走南闖北，交友廣闊，將神 州大地上的美食都吃遍了。可像今天這道佛跳牆這樣好吃的東西，他別說吃，連想都不敢想。
“章老板，首先感謝你喜歡我們諸葛大師傅做的這道佛跳牆。隻是這道菜太耗費精力，諸葛大師傅又年事已高，實 在無力再做第二道佛跳牆了。這樣吧，等什麽時候諸葛大師傅狀態要做佛跳牆了，我一定打電話通知你。”石磊笑 眯眯地說道。
“如此，那就麻煩石老板了。石老板，我想起來我還有一筆三千萬的生意要去談一下，就不叨擾了。等改天諸葛大 師傅再做佛跳牆的時候可一定得通知我啊！”沒有了佛跳牆，章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興趣。吃過佛跳牆之後，他 已經吃不下其他任何的東西了。
聽到這話，石磊顯得有些為難，轉身對蘇景晨說道：“風小-兄弟，這局我看已經沒有比下去的必要了。既然大家都 這麽忙，我看你還是直接認輸好了。這樣的話，算下來你和諸葛大師傅也算是打成了平手。要不了多久，你的名頭 必定可以傳遍華夏廚藝界。”
經過這三場比試，石磊也知道蘇景晨是個硬荏子。要不是諸葛明最後一局拿出了看家本領，這誰輸誰?還真說不準。 一個億的收入確實誘人，但是將一石居輸出去的風險，也著實讓他心驚膽戰。
“那可不行。這比都還沒有比，你怎麽就能料定我一定會輸？再說了，前麵兩場我已經一勝一平，這場哪怕是輸了， 也最多隻是個平手。要是高了，你這一石居可就是我的了。這樣的沒本買賣，我為什麽要放棄？”
蘇景晨的這席話說得石磊啞口無言。他臉色漲紅，一時有些語塞。
“哼，人家石老板心眼好，怕你輸得太慘，想給你留個麵子。沒想到你居然這麽不知好歹。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小 子能做出什麽樣的絕世珍品出來，居然也想跟我師父的佛跳牆比肩。”王朗冷哼一聲，就要去揭蘇景晨那道菜的蓋子。
可他手剛要碰到蓋子，就被一根筷子狠狠地打了一下，發出“哎喲”一聲叫喚。
“瓜婆娘，你幹啥子？ ”王朗這一吃痛下，將家鄉話都給痛了出來，對手裏享著筷子的圓子怒目而視。
“這可是我家公子做的菜，輪得到你的髒手來打開麽？還有，你以後說話嘴巴放幹淨點，否則小心你的舌頭。”圓 子嘟著小嘴威脅道。隻是她模樣太過可愛，雖然是在生氣，但是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哄笑起來。
這麽一來，那些原本打算走的食客也留了下來，想看看這道神秘的菜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圓子，他們要看，就打開給他們看看吧。”
“是，公子。”對於蘇景晨的話，圓子從來不會違逆。隻見她伸出白玉一樣的纖纖細手，將湯碗上的蓋子輕輕提了起
來。
蓋子一被揭開，卻無香氣傳來，頓時將食客們僅有的那點期待給澆滅了。再看那碗裏，除了幾棵大白菜的菜心以外， 空空如也，比食堂裏的番茄雞蛋湯看起來還要清湯寡水。
“就這？姓風的，你要不會做菜就早說啊，還讓我師父他老人家費了這麽大勁給做出佛跳牆來。就你這煮白菜的技 術，大街上隨便拉個人過來都比你厲害一百倍。”看到這碗白菜湯，王朗是真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50名食客看到這白菜湯的樣子後，也一個個地搖著頭，顯然並沒有品嚐這道菜的意思。
“石老板，才客戶又打電話催了，我先走了哈。”章剛剛都走到門口了，被圓子吸引，回來看了一眼，這下說什 麽都要走了。
整個一石居八九十號人，幾乎所有的人都看不上這道白菜湯，隻有諸葛明死死地盯著湯碗，陷入了沉思。 “師父，你在想啥子？這局比賽，你羸了。”王朗喊了諸葛明好幾聲，他才終幹反應了過來。
“風小-兄弟，這道菜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開水白菜？”
“不錯，正是開水白菜。”蘇景晨微微一笑，總算是遇到識貨的了。
兩人之間的對話倒是把其他人給整惽了。
王朗滿臉疑惑地對諸葛明問道：“師父，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白菜湯嗎？難道還有什麽特別不成？”
諸葛明卻雙眼迷離，像是陷入了沉思。
“這可不是普通的白菜湯，而是由古代傳下來的一道絕世名菜——開水白菜。當初我受邀去B市，成為國宴廚師團 隊中的一員。那一次，我施展平生絕學，做出了佛跳牆這道菜。可整個國宴上，我的佛跳牆卻並不是最受歡迎的菜。
跟那道菜比起來，我做的佛跳牆簡直就是大海裏麵的一粒沙子，根本不值一提。”
“什麽樣的菜，比佛跳牆還要受歡迎？ ”周愚震驚地問道。
“難道就是這道開水白菜？ ”王朗靈機一動，問道。
諸葛明點了點頭，向王朗投去一個讚許的眼神。
“我當時年少氣盛，也不服啊，就去找那個做開水白菜的廚師理論，結果才知道輸得不冤。開水白菜裏的這個開水, 那可不是普通的開水，而是由老母雞、幹貝、火腿、排骨等精心熬製的雞湯。雞湯熬製完畢後，再以篩子將湯中的 渣滓去盡。之後再分別以豬肉沫、雞肉沫分多次煮開撈出。如此，熬製出的雞湯鮮美甘甜，並且清澈透芫，簡直跟 清水一般。”
“可是師父，明明你的佛跳牆一開壇就芳香四溢，這開水白菜連一絲味道都沒有。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你的佛跳牆更 勝一籌嗎？ ”王朗有些不服氣，繼續問道。
“當初我跟你想得一模一樣。我當時也是這樣質問那位做川菜的大師傅，說他的那道開水白菜，根本聞不出來什麽 味道。結果你猜他怎麽說？他說啊，這道開水白菜的精髄之處，就是將味道全部鎖在湯裏。仔細想來，他當初的那 道開水白菜多少還能聞到一點白菜味道。但今天風小-兄弟這道開水白菜，卻真的是一點味道都聞不到。按照那位 大師傅的說法，這才是開水白菜的最高境界啊！”
“諸葛大師傅，你一定是瘋了。這樣一碗清湯寡水的白菜湯，怎麽可能比得上你的佛跳牆？王朗，你師父剛剛做佛 跳牆消耗過度，太累了，神智有些不清楚了，你扶他下去休息吧。”石磊現在心裏對諸葛明是一萬個不滿意。
就算這道開水白菜真的有那麽神奇，你也不能這樣明著說出來呀。要知道這局一旦蘇景晨裒了，那整個一石居可就再 也不姓石了。
“石老板，這道菜到底好不好吃，自有公論，你又何必耍這樣的把戲？”
“我關心員工身體，諸葛大師傅年紀大了，讓他下去休息有什麽不妥的？我耍什麽把戲了？”石磊氣急敗壞地吼道, 渾然沒有了一開始的淡然。
“那好。既然石老板不打算耍把戲，就讓大家嚐一嚐我做的這道開水白菜吧。要是大夥兒覺得這道菜沒有佛跳牆好 吃，那我也心甘情願地認輸。”蘇景晨攤了攤手說道。
石磊微微點了點頭，服務員這才拿出了小碗，沒個碗盛了一點，分發給50個食客。章歎了口氣，轉身又回來了。
他仔細聞了一下，這一小碗開上去跟開水毫無二致的湯裏麵，確實沒有任何的味道。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章輕輕 喝了一小口。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被這碗湯擊中了。在湯入口的瞬間，一絲甘甜瞬間混雜著唾液，形成了一股瓊漿，滑入了咽 喉。剛剛吃了佛跳牆僅有的那絲甜膩立刻就被驅除得幹幹淨淨。那種感覺，就像春天裏，淅淅瀝瀝的小雨過後，站 在花叢中，閉著雙眼，聞著花香，感受著威風拂過麵頰。睜開眼來，竟驚喜地發現遠處的天邊架著一道彩虹。
沒有絲毫猶豫，第二口湯被倒入了嘴裏。在湯汁沾到嘴唇的那一刻，章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初戀。那一年，她雙十 年華，身穿一件仙氣飄飄的白色長裙，像仙女一樣俏生生地站在荷花池前。而此時，湯水已經趁著他愣神的時間，
再次溜進了他的嘴裏。這一次，除了甘甜以外，章感覺到了一種熾烈。
雞湯再像開水，終究也還是雞湯，那份滾燙是始終不變的。正如夏日的烈焰之下，那片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燒的玫瑰。 因為這熾烈，原本甘醇柔和的湯竟似成了烈酒。烈酒入喉，有三分淒苦，有三分酸楚。可真正下肚之後，卻又徒然 生出了四分的回甜。
章就像迷失在沙漠裏，三天沒有喝過水的人一樣，將這一小碗湯一口接著一口地喝進了肚子裏。他喝得很快，但 每一口卻都很小。這倒不是因為他怕燙，以這湯的美味程度，他都恨不得將碗一起塞進嘴裏。之所以小口小口地喝， 隻是純粹怕喝完就再也喝不到了。
“完美，太完美了！這一票，我投給這位姓風的小-兄弟了。”章將碗放下，又問服務員要了一瓶開水，將碗裏 倒上開水喝了。如此三次，才終幹心滿意足地大聲呼喊道。
“章老板，不對啊，你剛剛不還說支持我們諸葛大師傅的嗎？怎麽現在又轉頭支持別人了？”石磊心中憤怒，卻不 敢對章說重話。
“石老板，實在是對不起啊。這佛跳牆確實已經是人間美食中的極品，可這碗白菜湯，那簡直是神仙才能吃到的東 西啊。”章理所當然地道。
這個時候，其他的食客也都陸續分到了開水白菜。從表情來看，他們雖然跟章的感受不同，但也都沉浸在了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