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端木鳳

  蘇景晨的嘴裏被塞滿了雞腿,肉、油、泥土混雜著幹草的味道。他想要將這些東西吐出來,卻被蘇海狠狠地卡住了喉 嚨,根本就吐不出來。


  幾分鍾之後,興許蘇海玩夠了,將蘇景晨放開。蘇景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咳獻起來。他現在的身子非常虛弱,虛弱到 已經站不起來了。


  “沒勁。蘇景晨啊蘇景晨,你倒是掙紮一下啊。你這樣任人宰割的模樣可著實讓人看著生氣啊。你當初在名流大會,在 父親壽宴上囂張跋扈的樣子呢?來,狠一個,你給你狠一個看看。”


  蘇景晨卻一動不動地癱倒在地,任憑蘇海如何挑釁。他知道,像蘇海這種心xiong狹隘之人,他此時越是掙紮,


  對方就越來勁。反正蘇霄答應過端木鳳,不讓人傷害他一根汗毛,蘇海就算再過分,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享你怎麽樣?”蘇海似乎洞察到了蘇景晨心中的想法,嘴角浮現起一個弧度,陰惻惻地笑道。


  蘇景晨依舊不說話,對蘇海的話熟視無睹。他就像一塊木雕,沒有感情,也沒有生命。


  “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會放過你。在這個世界上,敢得罪我蘇海的人,從來沒有人會有好下場的,從來沒有!你, 也不例外。”


  蘇海tian 了 tian自己的舌頭,然後揪住了蘇景晨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0

  “這裏不需要你們了,你們兩個去外麵守著。”


  “是,海少爺。”被蘇海這麽一說,兩名紫甲衛不再猶豫,往地牢的入口而去。


  他們剛走了一半,就聽到了一聲慘叫聲。這聲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訴,舞幽壑之潛蛟,泣孤舟之嫠婦,讓人毛骨悚 然,不得不猜測起這聲音的主人到底經曆了什麽樣非人的折磨。


  此時的鐵牢內,蘇景晨像一灘爛泥一樣地癱倒在地。若非他鼻孔裏還在呼氣,誰也不會認為他還活著。


  “手筋腳筋被挑斷的滋味不好受吧?全身經脈斷裂的滋味又如何啊?還想跟我搶奪家產,你配嗎?就你這樣的za 種,怎麽跟我鬥?”蘇海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就在剛剛,蘇海用重手將蘇景晨的全身經脈都震斷了,還用匕首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這種情況下,就算蘇景晨能夠 僥幸保住性命,以後也是個十足的廢人了。別說練武,就連享筷子都成了問題。


  一次又一次地嚐試,一次又一次地失敗。終於,蘇景晨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綜色的小瓷瓶,然後將裏麵的藥粉撒在了自 己的傷口上。在藥粉的作用下,傷口的血總算是止住了。若非如此,以這種流血的速度,他很快就會因為 失血過多而死。


  幾個小時之後,他勉強恢複了一絲力氣,可體內的狀況卻讓他如遭電擊。全身經脈斷絕,他再也無法使用一絲一毫 的真氣了。別說極道強者,這樣的他連一個街頭的乞丐也打不過。


  “喂,給你帶的飯,趕緊吃吧。”又過了一會兒,兩名紫甲衛進來,將一碗粥和幾個搜頭遞了進來。


  這倒不是他們有多好心,主要是蘇景晨要是死在了這裏,蘇霄問起來,他們可脫不了幹係。


  食物離蘇景晨之間隻有不到一米的距離,可蘇景晨卻足足爬了三個小時就爬到了碗邊,然後又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才 將這些東西全部吃進了肚子裏。


  現在蘇景晨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活著。隻要活著就有機會,總有一天,他要讓這些害他的人付出代價。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牢中無歲月,蘇景晨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幾天,他唯一記得的是,紫甲衛已經給他送了十七 次飯了。而經過這麽多天的修養,蘇景晨已經能夠勉強站起來行走了。從外表看上去,他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跟 正常人倒是沒有什麽區別。


  這一日,他正準備進食,地牢外麵卻突然發出了一絲聲響。


  “什麽人?”聽到這聲音,兩名紫甲衛不由分說,衝了出去。緊接著蘇景晨就聽到打鬥的聲音。很快,打鬥聲停止, 幾個蒙著麵的黑衣人走了進來。


  這群黑衣人也不說話,進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將鐵牢的門打開了。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救我?”蘇景晨疑惑道。


  “是納蘭家主讓我們來的,蘇景晨少爺,你趕緊走吧。蘇霄那老兒已經對你下了殺心,你再不走,他這兩日就會對你 動手。”黑衣人說道。


  蘇景晨聞言,想起蘇海之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再猶豫,從鐵牢走了出去。幾名黑衣人見狀,快步走到了前麵,很 快就不見了蹤影。蘇景晨一路從地牢走出,一個人都沒有遇到。


  “你們幾個,去那邊救火!”


  蘇景晨剛出地牢,就發現蘇家已亂做了一團。他略一動腦,就知道納蘭若容在派人救他之前,一定先行在蘇家放火,

  吸引蘇霄和蘇海的注意力。


  不過也因為這場大火,蘇家的防備力童大大加強。蘇景晨這才走了幾十米,就遇到了三波巡邏的衛士。要不是他耳聰 目明,早就被人發現了。


  “不行,這樣走下去遲早要被發現。”蘇景晨心中暗自焦急道。


  “那邊再搜搜,一定要把這縱火的賊人給找出來! ”蘇景晨一聽這聲音,趕緊躲了起來。


  “是,阿飛少爺。” 一名紫甲衛應聲道。


  眼見阿飛就要走過來,蘇景晨不再猶豫,隨手推開一間房門走了進去。蘇景晨剛走進房間,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難道這是一個女人的房間? ”蘇景晨心中暗道。


  他又往裏麵走了幾步,心中越發確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測。可是蘇家根本沒有什麽女人,難道這是下人的房間?

  就在此時,房門驟然打開,蘇景晨忙不迭地鑽到了桌子底下。


  “小翠。”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芊芊小姐,您回來了。洗澡水都準備好了,您可以沐浴了。” 一個丫髮聽到叫喊聲,從裏屋走了出來,說道。


  “芊芊小姐?難道就是那個二十多年前和我抱錯的那個孩子? ”一聽到“芊芊”兩個字,蘇景晨就想到當初在蘇雲壽 宴上的那個女孩子。


  這個蘇芊芊從小跟蘇海一起長大,兩人關係極好,要是被她發現自己在這裏,那可就完了。


  想到這裏,蘇景晨更加不敢動彈,連大聲呼吸都不敢。沒過多久,外麵就傳來了流水聲,淅淅瀝瀝的,一聯想到剛剛 丫髮小翠和蘇芊芊之間的對話,蘇景晨不由得浮想聯翩起來。


  “啊”突然,蘇芊芊發出一聲尖叫,小翠趕忙跑了進來。


  “小姐,發生什麽事了?”


  “老……老鼠,快把它趕走。 ”蘇芊芊聲音顫抖著說道。


  “小姐放心,我馬上就把它趕走。 ”小翠聞言,從房間裏找到一個掃帚,然後開始了打老鼠的遊戲。可這老鼠滑溜 無比,哪裏是她能夠打到的。老鼠察覺到了危險,想要逃走。可是這門窗都關得好好的,它在房間裏轉了三圈,愣 是沒找到出口。


  突然,它小眼珠子一轉,發現了一個絕佳的去處。


  “鼠兄啊鼠兄,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苦這樣為難我啊? ”蘇景晨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老鼠鑽到自己藏身的 桌子底下。


  “在桌子底下,快打它!”蘇芊芊在一旁加油助威道。


  小翠擼起袖子,手中掃帚一戳,就要將老鼠趕出來,卻發現老鼠自己跑了出來。她喜出望外,又開始對老鼠進行了 圍追堵截。在經過長達五分鍾的鬥智鬥勇之後,那隻肥大的老鼠終幹力竭,被小翠擒獲,丟到了外麵。


  蘇景晨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暗道僥幸。要是剛剛老鼠在桌子底下賴著不走,那他可就麻煩了。不過發生了剛才這樣的 事情,再在這桌子底下呆著也著實不太安全。隻是外麵的護衛搜査太急,他現在出去無異於自投羅網。隻能等風聲 停歇了,蘇芊芊外出的時候,才能想辦法輸偷逃走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芊芊,你在嗎? ”蘇海的聲音傳了進來。


  “他來幹什麽? ”蘇景晨心中不禁有些慌亂。要是被蘇海發現,他就死定了。


  “大公子,我在洗澡,你稍等一會兒。”蘇芊芊道。


  誰知道蘇海竟像是沒聽見似的,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大公子,你幹什麽? ”蘇芊芊見蘇海進來,連忙拿起貼身衣物將自己的要害處擋了起來。


  “我要幹什麽?我當然要來好生疼你了。芊芊,你不是一直喜歡我嗎?今天,我就好好地當一回你的好哥哥。”蘇 海臉色酡紅,醉醺醺地道。


  “大公子,你喝醉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不要再胡言亂語了。”蘇芊芊緊張地道。


  “我蘇海武功蓋世,天底下怎麽可能有酒能夠醉倒我?芊芊,你的心思我早已明白。難道,你就不想嗎?”


  “大公子……我們,我們畢竟是……”蘇芊芊的臉上羞紅一片,語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惆悵。


  “哈哈哈,芊芊,你放心吧,咱倆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蘇海將門關好,又往蘇芊芊的位罝靠了靠。


  “大公子,你是真的喝醉了。我們都是父親的孩子,怎麽會沒有血緣關係呢? ”蘇芊芊的聲音顫抖,似乎有些欣喜, 又有些不敢相信。


  “我的話你還不相信麽?你以為父親為什麽要讓蘇景晨回來?二十多年前,因為一場意外,你和蘇景晨被抱錯了。本該 是蘇家大少爺的蘇景晨成了一個農村少年,而本該是村姑的你卻一躍而成為蘇家的千金大小姐。你,和我,和父親根 本就沒有一絲血緣關係。”蘇海終幹走到了蘇芊芊的身前,抓住了她的手,然後侃侃而談起來。


  聽了這話,蘇芊芊不由得失落了起來。


  “原來,我根本就不是蘇家的小姐,隻是一個村姑而已。”


  “誒,你隻要跟了我,哪裏還會是村姑?這蘇家家主夫人的身份,難道不比蘇家大小姐的身份更為尊崇麽?過不了 多久,我就會成為蘇家家主。到時候,你自然便是這蘇家的女主人。 ”蘇海說著便要伸手將蘇芊芊手上的衣服拿開,


  蘇芊芊卻還是有些猶豫。


  “芊芊,你還在猶豫什麽?哦,我知道了,你是放不下阿飛這小子。芊芊,良禽擇木而棲,跟我比起來,阿飛那小 子根本就不算什麽。你要是跟了他,能得到什麽? 一輩子窮困潦倒麽?你已經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要是現在一 無所有了,每天吃了上頓沒下頓,你願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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