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我看誰敢
阿飛並不知道蘇景晨的情況,見他不答,心中更加惱怒,登時使出渾身解數對蘇景晨發起新一輪的進攻。蘇景晨依舊不發 一言,也不還手,隻是一味地躲閃。
突然,一陣微風拂過,蘇景晨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在他清醒的一刻,才發現那並不是微風,而是阿飛的劍劃過臉頰的 感覺,他趕忙避開了。
“不用相讓。”不知道為什麽,蘇景晨總感覺阿飛的劍沒有當初在名流大會看到的那麽快了,更沒有他剛剛劍刺南宮 鐵樹的那神來一劍快。他想不出原因,隻能認為阿飛在故意讓他。
而阿飛這邊呢,已經將自己的劍速發揮到了極致,可還是奈何不了蘇景晨。如今蘇景晨又說出這樣的話,這讓阿飛的臉 上火辣辣的。
“居然敢嘲諷我!” 一股火氣頓時從阿飛的腳底升起,然後一路往上,幾乎將他的血液都完全點燃了。他感覺 自己就像是一個不斷在膨脹的氣球,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突然,阿飛感覺到一種水中氣泡破裂的感覺,他整個人都變得更加輕盈,而手中的劍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他果然是在讓我。”蘇景晨心中暗道,當即收攝心神,小心應付起來。
不過阿飛的劍雖然變快了,但還是在蘇景晨的可應對範圍之內,而且越打越輕鬆。五十招之後,蘇景晨感覺阿飛的出招 已經對自己毫無威脅了。
“拿出全部的實力吧。”蘇景晨並不知道自己剛剛身上發生了什麽,隻能將一切都推到“阿飛還在保留實力”上麵。
阿飛速度大増之後本來信心滿滿,準備一招將蘇景晨解決,可反而越大越覺得吃力了。他正自惱怒,蘇景晨這句話一說, 又立馬讓他火冒三丈起來。跟剛剛一樣的感覺出現,阿飛再次感覺到了自己實力的提升,隻是幅度沒有第一次那麽
“再來! ”阿飛的進攻再次變得犀利,蘇景晨也一聲大喝,興奮了起來。這次,他已經不是一味的躲避,而是接個九 劍能還上一劍。十招過後,他已經能還上兩劍了。又三十招之後,兩人開始打得有來有回。五十招以後,阿飛完全 處幹守勢,幾次三番想要扳回頹勢,卻連一劍也遞不出來。
“不打了,我輸了。”連續蕩開蘇景晨的三劍之後,阿飛將手中之劍拋在地上,一PG坐在地上,滿臉不悅地說道。
“跟阿飛兄一戰,我受益良多。若非阿飛兄一開始留手,我早已輸了。此戰,我看便算作是平局好了。”蘇景晨誠懇
地道。
“勝就是勝,敗就是敗,我技不如人,無需找那麽多借口。前麵的路你們自己小心,告辭。”阿飛撿起地上的劍,
一躍而起,然後迅速遠去。
“此人是個妙人,很不錯。” 一向沉默的南宮鐵樹突然開口道。
蘇景晨點了點頭。能讓南宮鐵樹這樣的“鐵樹”開口稱讚的人,自然是真的不錯。
阿飛走後,三人一路拾級而上,很快就到了半山腰。而那裏,一個戴著鬥笠的灰袍老者正站在一座涼亭裏等待著他 們。
毫無疑問,這又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極道強者。
莊墨寒,蘇家客卿之一,二十年前便已踏入極道之境。這些年來,他在蘇家隱居,誰也不知道他的武藝精進到了什 麽程度。
別墅內,蘇海已經跑完了步,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披著浴袍坐在沙發上抽雪茄。
“少爺,隻是區區一個私生子而已,讓莊老出手是否太大題小做了些? ”湯達仁彎著腰站在一旁問道。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楚翹城這個蠢貨要是早點明白這個道理,也不會讓那個私生子走到這裏了。”蘇海半眯著眼 睛,臉上露出一絲嘲諷。
山腰上,莊墨寒長身而起,走出了涼亭。
“你不該來。”
“不該來的是你。大過年的,這麽大年紀還出來晃悠個什麽?萬一傷個老胳膊老腿的,多不值當。”蘇景晨反唇相譏
道。
“狂妄!”莊墨寒一步邁出,手中一根判官筆點向蘇景晨周身三十六處要穴。
蘇景晨這段時間也見過不少武者,但是像莊墨寒一樣使判官筆的卻是極少。相比幹刀劍等尋常兵器來說,判官筆既短 且脆,殺傷力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要想將判官筆發揮出威力,就必須對人體穴道了如指掌。認穴功夫要是不到家,用判官筆對敵簡直就是在找死。
莊墨寒能活到這麽大年紀,自然不是喜歡找死的人,而是真正將判官筆用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鏘”雪飄人間出鞘,要將莊墨寒的判官筆架住。可莊墨寒這一筆卻恍若羚羊掛角,簡直無跡可尋。蘇景晨這一架卻 架在了空處。
就這麽一愣神的時間,判官筆已距離蘇景晨的小腹不到五公分。蘇景晨急忙吐出一口濁氣,將小腹往內一縮。莊墨寒手 上正要加力,心中卻突然升起一股砮兆,急忙反身擋住南宮鐵樹的闊劍。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南宮鐵樹一劍既出,便再無停歇之理,如海浪一般,一浪強過一浪。
莊墨寒長發飛舞,衣袂飄飄,手中判官筆或點或挑或刺,看上去姿勢優美,麵對南宮鐵樹疾風驟雨似的攻勢竟絲毫 不見吃力。
此時蘇景晨也終幹調整了過來,雪飄人間飄飄然刺出。一刹那間,天地之間一片寂靜,隻餘下無數梅花在空中飄落。
天下無梅,梅花劍法中最玄奧的一招,也是最厲害的一招。蘇景晨知道尋常的招式對莊墨寒這樣的高手來說已然無用, 故而一上來就用上了殺招。
十餘秒後,莊墨寒狼狽萬分地站在了原地,身上的衣服被刺得到處都是窟窿。
“好劍法。不過若非此人,你此招對我無用。”莊墨寒沉默良久,終幹開口說道。
蘇景晨默然。剛剛要不是南宮鐵樹正麵纏鬥的話,他就算使出天下無梅這樣厲害的招式,也絕對碰不到莊墨寒的一片
衣角。
“那這招呢? ”蘇景晨的身子突然快速旋轉起來,就像是一個高速旋轉的陀螺。
莊墨寒剛看了一眼,南宮鐵樹的闊劍複又攻至,他不得不小心應對起來。南宮鐵樹雖然隻是一個半步極道,要是單 打獨鬥,莊墨寒有信心五十招內將他拿下。
可如今他被兩人夾擊,固然對蘇景晨發揮不出全力,對南宮鐵樹又何嚐不是。莊墨寒運筆如風,剛剛挑開南宮鐵樹的 闊劍,便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風從下往上刮來,幾乎就要將他卷起來。
他趕忙使了個千斤墜,將身形定住。就在此時,蘇景晨高高躍起,手中雪飄人間泛起淡淡的青色光芒。
清風絕息斬!
這一劍乃是蘇景晨從阿飛的身上所悟出來的絕招。人生漫漫,唯劍作伴。青色的劍光如同銀河倒掛,無窮無盡的劍意 不停地切割著莊墨寒的護體真氣。
莊墨寒眉頭一皺,手中判官筆斜指,於轉瞬之間點出九九八十一筆,筆筆點在蘇景晨的破綻之上。
“不過如此。”隨著莊墨寒最後一筆點出,所有的清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麽? ”莊墨寒話音剛落,一柄青色的長劍就悄無聲息地指向了他的心口。
斬鋼劍!這一劍的力道並不大,但由幹速度太快,再加上雪飄人間本身的鋒利,足夠斬斷鋼鐵。
就在雪飄人間要刺入莊墨寒心髒的時候,莊墨寒一股雄渾的掌力拍出,劍尖受大力一撞,立刻便改變了方向。蘇景晨 內力一吐,舉劍上撩,削向莊墨寒的下巴。
莊墨寒似乎早有預料,手中判官筆先一步擋在了途中。兩種兵器相交,蘇景晨登時感覺一股極強的粘力將雪飄人間粘 住了。緊接著,莊墨寒如淵如海的內力就源源不斷地從他身體裏湧出,通過長劍傳向蘇景晨的體內。
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蘇景晨哪裏敢讓莊墨寒的內力入體,旋即也是一道內力拍出,兩人就此比拚起內力來。
南宮鐵樹不明所以,見莊墨寒不動,心中暗喜,闊劍像閃電一般刺向莊墨寒的後腦。就在此時,莊墨寒卻像是腦後 生了眼睛一樣,反手揮出袖子將闊劍一卷,奪了過來。
南宮鐵樹身為劍客,見寶劍被奪,來不及細想,連忙撲了上來。三招之後,南宮鐵樹便享受到了和蘇景晨一樣的待遇。
蘇景晨自幼修習內功,基礎深厚,倒是不見吃力。可南宮鐵樹修煉上乘內功日短,又被莊墨寒重點照顧,很快就不行
了。
終幹,南宮鐵樹再也抵敵不住,內力倒灌而回,一口鮮血噴出,委頓在地,再也爬不起來。而另一邊,莊墨寒 收拾完南宮鐵樹之後,全心全意地跟蘇景晨拚起內力來了。
這一下蘇景晨麵臨的壓力倍増,漸漸吃力起來。十分鍾之後,蘇景晨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莊墨寒也暗暗著急起來。
他原以為憑借自己極道境界的內力,對付一個蘇景晨輕而易舉,這才故意設局引誘對方與之對拚。可沒想到蘇景晨雖未 成極道,內力也沒有他雄渾,可恢複的速度卻遠較他為快,竟似源源不絕一般。
“不行,我堂堂極道,豈能陪著一個螻蟻去死? ”內力之拚,凶險異常,動輒搭上性命。莊墨寒這種高手,最是惜 命,一發現短時間內拿不下蘇景晨,頓時就有了退卻之意。
“嘭! ”莊墨寒強行切斷了和蘇景晨的比拚,兩人各自退後幾步,臉色蒼白,都受了不輕的內傷。
“能把我b倒這個程度,你也足夠自傲了。不過,也到此為止了。”莊墨寒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沉聲道。
同樣是受傷,但莊墨寒畢竟是極道,終究傷得輕些。以現在的狀態,他有信心三招之內把蘇景晨享下。
就在他準備出手的瞬間,一塊四四方方的東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然後慢慢變大。莊墨寒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 腦子一陣空白,倒在了地上。
“別把宗師不當武者,瞧不起誰呢?”莊墨寒的麵前,二狗子拿著一塊板磚賤賤地說道。
萬萬沒有想到,莊墨寒堂堂極道強者,就被二狗子這樣一個宗師用板磚給撂倒了。
蘇景晨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臉現笑意,向二狗子豎起了大拇指。這一戰,他雖然仍不是極道的對手,但比起之前在 廬山不用九轉神針毫無還手之力要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