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慕容軒
N市的一處僻靜的莊園內,周經緯正悠閑地釣著魚。突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幫我掛掉吧。”眼看魚兒就要上鉤,周經緯輕聲對秘書說道。
“是費先生的電話。”秘書將手機拿起,並未直接掛掉,而是小聲地提醒了一句。
“真是休個假都不得清閑。算了,享過來吧。 ”周經緯將魚竿往土裏一插,顯得有些不滿。
周經緯今年38歲,是N市分管經濟的三把手。費大通最近給市裏投資了個10億的新項目,所以兩人聯係比較緊密。
“費先生,有什麽事找我嗎?”
“哎喲,老周啊,咱倆都這麽熟了,還叫什麽費先生,叫我老費就行了。是這樣的,我兒子今天在一家叫‘雙木醫 館’的地方被打了,現在人還被非法扣押在那裏。”費大通奈爽的聲音響起。
“你想怎麽做?”
“査封醫館,將凶手繩之以法。”費大通直截了當地說道。
“可我是管經濟的,治安這方麵我插不上手。”周經緯有些為難地說道。
“老周啊,我兒子被打成了這樣。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我完全有理由認為N市的治安存在問題,從而選擇撤資。 你是個聰明人,後果你應該知道的。”費大通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威脅,周經緯拿著手機的手不禁有些顫抖。
良久之後,他的聲音終幹響起。
“我知道了,你安心等消息吧。”周經緯一把將手機扔到地上,秘書趕忙撿了起來。
而此時N市通往B市的高速公路上,一輛嶄新的別克轎車正在上麵馳騁。
“小劉,到前麵路口下高速,掉頭回去。”牟元順突然對司機小劉說道。
“牟老,我們都跑了四分之一的路程了,有什麽急事兒非要回去啊?”小劉從25歲開始就跟在牟元順身邊當司機, 今年都快40了。牟元順平時威嚴極重,但對小劉卻是一向十分和善,所以小劉跟牟元順之間也有什麽說什麽,從 不避諱什麽。
“給小藍這丫頭的保研申請表忘了給她了,還是回去吧,別耽誤了孩子的前程。”
再說雙木醫館裏麵,鼻青臉腫的費大寶被吊在房梁上。離醫館外不到10公裏的地方,幾輛轎車正朝著醫館進發, 一場新的風暴即將到來。
“放我下來!我爹是費大通……”費大寶依然不停地叫嚷著。
“知道了。你叫費大寶,你爹是費大通,剛給N市投資了 10個億的項目。這些你已經說了 103遍了。”二狗子 的聲音幽幽響起。
“讓他安靜點。”區區一個費氏集團,蘇景晨絲毫沒有放在眼裏,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給易天風解毒的事情。七心海棠,天下第一奇毒,絕對不是那麽容易解的。想了一個多小時,
蘇景晨還是沒有想出一天萬全之策來,這讓一向心如止水的他變得急躁起來。
二狗子聞言,嘿嘿一笑,找了張毛巾撕成兩半,然後塞進了費大寶的嘴裏。
“把他扔到後麵的柴房裏。”費大寶閉嘴了,但蘇景晨還不滿意,便讓二狗子將他丟到了醫館的柴房裏麵。
“蘇館主,這個費氏集團確實能童很大,要不把這個人放了吧。我不想因為我的事情,給醫館造成不可挽回的損 失。”莫小藍猶豫了一會兒,終幹站出來對蘇景晨說道。
蘇景晨抬頭一看,發現莫小藍正睜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如果說周秋雨的大眼睛是可愛的話,那莫小藍的眼 睛就是靈動。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不管費氏集團能童大不大,但隻要惹了我雙木醫館的人,就必須要付出代價。”蘇景晨這話霸道無比,卻讓莫小藍的心裏感到甜絲絲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大腹便便地走了進來,大聲呼喝道:“誰是這裏的負責人?”
“有什麽事?”蘇景晨轉頭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
“我是N市衛生處的副處長潘南魁,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們醫館衛生狀況極差。所以我現在依法對你們醫館進行檢 査,請予以配合。”潘南魁雙下巴不停地抖動著,說道。
“査吧,隨意。”蘇景晨無所謂地道。
“給我査,每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了。”潘南魁一聲令下,四五個穿著製服的人就進去醫館搜了起來。
十分鍾後。
“潘處長,査過了,都很幹淨,沒有不衛生的地方。”潘南魁的下屬匯報道。
“幹淨?不可能,一定是你們沒有檢査到位,再給我査一遍。”潘南魁有些意外,皺著眉頭說道。
他這次來可不是接到什麽舉報來的,而是N市的三把手周經緯親自打電話給他的。
周經緯是什麽人? 38歲就當了三把手,而且成績十分突出。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到N市來不過是為了鍍金的。憑借著費氏集團這波10個億的投資,估計沒多久就能去省裏了。
所以他這次來査雙木醫館是帶著任務來的。別說正常的醫館不可能沒有問題,就算真的衛生方麵做到了完美,他潘 南魁也有辦法給它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什麽東西味道這麽大? ”潘南魁走著走著,突然捏起了鼻子,一臉嫌棄地問道。
這個時候,王守儀正好端著一碗剛煎好的中藥過來。
“這是什麽?”
“這個是藥。”王守儀如實答道。
“藥怎麽可能是這個味道?我懷疑你這碗東西裏有危險成分,我現在要把這藥帶回去檢査。”潘南魁說道。
他已做好打算,隻要把這碗藥帶走,然後隨便出具一個檢査證明,說這家醫館的藥裏有不健康的成分,衛生檢疫不 合格。
到時候,等待雙木醫館的就隻有一個結果——被査封。
“不行,病人還等著喝藥呢。你要檢査,鍋裏還有一點,你拿那個去檢査也是一樣的。”王守儀焦急地道。
這碗藥是蘇景晨特意吩咐他熬的,目的是穩住易天風的毒質不至於突然擴散。 “不行?我看你就是這碗藥有問題。 ”潘南魁獰笑一聲,伸手就去搶王守儀手上的藥碗。 王守儀雖然平時勤幹鍛煉,但畢竟年紀大了,哪裏是潘南魁的對手。
隻聽見“啪嗒”一聲,藥碗掉到地上,砸得粉碎。
“這可是我精心熬了6個小時的藥啊。”王守儀心中悲痛,憤怒地看向潘南魁。
“你這老頭,居然敢妨礙我執行公務。”潘南魁也怒了。現在這藥都打翻在地了,“證據”也就沒了,總不能真去 把鍋給端回去吧?
突然,他神色一動,就要往王守儀不遠處的房間闖去。
“你不能進去!”王守儀喊道。
誰知潘南魁卻更來勁了,一下子把門打開,看到了房間裏靜靜躺著的易天風。
“好啊,你們這家醫館果然是家黑店,把人給治成了這樣!這種醫館,不査封不足以平民憤! ”潘南魁慷慨激昂地
說道。
“出去。”就在他最為得意的時候,一聲冰冷的聲音傳來。
“我就不出去。你們這個地方馬上就要被査封了,該出去的是你們這些人。 ”潘南魁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身子變得很輕,然後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帶著你的人給我滾出去,否則的話,後果你清楚。 ”蘇景晨掐著潘南魁的脖子,冷冷地說道。
“咳咳,我們走。 ”潘南魁狠狠地喘了幾口氣,然後猛烈地咳嗽了幾聲。
他甚至連一句狠話都不敢放,就帶著手下連滾帶爬地跑了。什麽任務,什麽前途,他都不想再管了。
就在剛剛被蘇景晨掐著脖子的那一瞬間,他無比確定蘇景晨真的是想殺了他。而且,隻要他敢再多說一個字,蘇景晨也絕 對不會手下留情。
“師父,給你們惹麻煩了。這衛生處不大不小也是個部門,得罪了他們隻怕麻煩不小。”王守儀帶著歉意說道。
“這不關你的事。他們是衝著柴房裏那個人來的。如果我所料不錯,後麵還會有更多的人過來。”蘇景晨搖了搖頭,
說道。
他話音剛落,二十來個身著勁裝的男人就拿著槍衝了進來。
“都別動,把手舉起來,我是N市特事辦的吳青晨,這是我的證件。”為首的一個高大男人說道。
“這裏是醫館,你們給我安靜一點。”麵對這樣的陣容,蘇景晨的臉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這讓吳青晨走著詫異。
“根據線人舉報,我懷疑你們醫館綁架了費氏集團的公子費大寶。給你們3分鍾時間,立刻把人交出來。”吳青晨 冷酷地說道。
“這裏可沒有什麽費大寶費二寶的,不信你們可以自己捜。”蘇景晨攤了攤手,無所謂地說道。
“哼,給我搜! ”吳青晨一聲令下,七八名隊員就進入醫館裏麵搜了起來。
“頭兒,裏麵隻有一個昏迷不醒的小孩兒,沒有找到費少爺的蹤跡。”
“說,你們把費少爺藏到哪兒去了?”吳青晨用槍指著蘇景晨的腦袋,頤氣指使地問道。
“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嗎? ”蘇景晨的眼睛直視吳青晨,一股恐怖的殺意迸發而出。
“後果?後果就是你下輩子都得吃牢飯。”吳青晨嘴角揚起,冷笑道。在特事辦這麽多年,他還是頭一次遇到有人 敢這樣威脅他的,這不禁讓他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他的笑容很快就凝滯住了,因為他的脖子上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清涼。而此時,蘇景晨的匕首離他的大動脈隻有不 到一厘米的距離。
“誰讓你來的?”蘇景晨語氣冰冷,就像他手裏泛著寒光的匕首一樣。
“是周……周經緯讓我來的。這事跟我沒有關係啊,我隻是聽命行事。”吳青晨現在無比後悔,早知道這裏如此危 險,就不該搶著過來的。
突然,蘇景晨的耳朵動了一動,他將手一鬆,把匕首拋在地上。
“我跟你回去。”蘇景晨的聲音響起,吳青晨下意識地掏了掏耳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在仔細觀察了蘇景晨3秒,發現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之後,吳青晨第一時間把他拷了起來。
“你們誰是莫小藍,也跟我們走一趟吧。”蘇景晨被拷上之後,吳青晨又恢複了一開始囂張的模樣。
“我是。 ”莫小藍向前邁出一步,小臉煞白,聲音也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