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智鬥
我在一旁崩潰地低聲哭泣著，我無法接受這種生離死別，明明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自然法則，可一看到這個情景，我情緒無法控製。 淩禹起身，看著一旁的我，上前，將我擁在懷裏，聲音沙啞地說道：“別哭了，奶奶一輩子辛苦，她老人家鬆手了，就是另一種解脫。”
??“我不明白，為什麽死亡會這麽突然？”我的淚水仍舊從眼眶中翻湧而出，淩禹那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拭去我的淚水。
??“尹心雅，生老病死，這很自然。”淩禹嘴上這麽說，可我知道他心裏根本不能接受這種結果。
??我雙眼通紅地看著淩禹，說道：“淩禹，我真得不知道你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我要的幸福就隻是簡簡單單。錢夠用就好，不用每天一睜眼就想著今天要跟誰鬥，今天要跟誰拚，這種日子過得太苦了。”
??“商場是殘酷的，不可能沒有競爭，一旦有了利益衝突，就有了陰暗的一麵，就像鍾家，他們現在隨時隨時在盯著厲氏，恨不得一口吞掉。”淩禹沉聲，幽黑的瞳孔悄然眯起。
??我知道鍾凱這個人野心大，我甚至知道秦亦辰這個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可我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麽要盯上厲氏？
??隻是因為我無意中闖進過鍾盈的生活，我不小心跟秦亦辰有過糾纏，可這些根本就成不了什麽理由。
??“尹心雅，如果我不裝死，我永遠是焦點，根本沒辦法查出來背後是誰在搞鬼，到底誰在後麵對厲氏下手，這些不過是短暫的，明白嗎？”淩禹簡單的解釋卻包含了一切。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仍舊有點迷糊。
??“奶奶的後事，你到時候會看到李國強和廖勇兩個人，這兩隻老狐狸最會假惺惺，當年我坐上厲氏總裁那個位置的時候，被這兩隻老狐狸坑過幾次。他們表麵上帶著笑，實際上藏著刀，你到時要小心提防，明白嗎？”淩禹眼中的冷意逐漸加深。
??我沉默，我明白淩禹剛剛說這話的意思，因為想要調查真相，所以奶奶的後事就交給我了。
??我明明知道要替淩禹撐起一切，可一想到奶奶的後事，淩禹不在，我整個人難受得無法言語。
??我默默地低下頭，深吸一口氣之後，故裝堅強地說道：“我知道了，你自己在外麵小心一些。”
??淩禹點頭，轉過身又坐到了奶奶的身邊，他嘴上說奶奶這是解脫，可他仍然一副不舍地摸著奶奶那滿是皺紋的臉。
??明明心痛，卻假裝嘴硬，在我麵前為奶奶流淚根本就不算丟人，為什麽淩禹要把所有的痛苦咽在心裏，不那麽輕易地流露出來。
??這麽多年，他撐起厲家，把自己狠決果敢的一麵呈現在眾人麵前，人人都說厲淩禹手段陰狠，可誰能理解，每個人都需要一種保護色，淩禹隻不過是選了一種高高在上，與世隔絕的冰冷來保護自己。
??淩禹離開了，我一個人操持著奶奶的後事，在靈堂上，我跪在一旁，現在作為唯一的厲家人，我微垂著目光，機械式地向每個過來送奶奶最後一程的人回禮著。
??直到耳旁響起了李國強和廖勇的名字時，我才微微地挑了一下眼角看了一下一胖一瘦兩個人緩緩地從遠處走了過來。
??他們致敬後，按照禮數，需要過來安慰我一兩句。
??我是第一次見到這兩位股東，從資料的照片上看，那個瘦的應該是廖勇，胖的是李國強，他們這兩位看到我的時候，虛偽地安慰了兩句後，故裝驚訝地問道：“淩禹呢？”
??“淩禹有事。”我落寞地應著。
??“有事？”李國強突然聲音尖銳了起來，“逝者為大，就算天塌下來，也得趕回來，你說是吧，廖兄？”
??“沒錯，厲老太太離開是我們厲氏的一大損失，想當年，她一個女人帶著我們把厲氏做起來，真是不容易。這一恍，都已經快三十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廖勇感慨的空隙，鍾凱出現了。
??他帶著笑意靠了過來，聲音沉厚地說道：“兩位前輩也來送厲老太太最後一程？”
??“喲，鍾總也來了？”廖勇衝著鍾凱友好地笑了笑，“上次你送我的……”
??“廖叔，你知道厲淩禹為什麽今天沒出席喪禮嗎？”鍾凱打斷了廖勇的話，冷眼看著我，挑釁地揚著嘴角。
??“不知道啊，你知道？”廖勇順著話題緊接著再問著。
??“當然知道，我有個警局的朋友告訴我，就在前不久，厲淩禹的車開進了江裏，至今下落不明，有可能已經被魚給吃了，對吧，厲太太？”鍾凱諷刺地看著我。
??我故裝淡定地看著鍾凱，這個男人很厲害。
??他特意選擇奶奶的喪禮過來，在兩位股東的麵前這樣質問我，如果我回答是，這立馬就引起了恐慌，有可能這兩位股東會立馬倒向鍾氏，如果我回答不是，那就是承認淩禹還沒死。
??不管是哪一種回答，對我都是不利的，此刻鍾凱那陰森森的目光正幽幽地注視著我的變化。
??我隻要稍微慌亂一下，也許就會露出馬腳。
??“厲太太，你這麽沉默是不對的，你這一進厲家，克死自己丈夫，又克死厲老太太，命可真硬啊。”鍾凱的步步緊逼，就是在等著看我笑話。
??我淡然地迎上鍾凱的雙眼，回答道：“鍾先生，你的意思是必須聽到我說淩禹死了，你才高興對吧？”
??“我可沒這個意思。”鍾凱帶著笑否認著。
??“可你不就是在等我宣布死亡的消息。如果我回答你說是，想必今天晚上你有可能就要召開如何對付厲氏的下一步計劃會議了吧，如果我回答不是，你肯定又說，為什麽淩禹不參加奶奶的喪禮，是大不孝，不管我回答哪一句，你都能挑出我的毛病，你現在這種行為，算什麽？”
??我以退為進的質問讓鍾凱有些尷尬。
??“鍾先生，如果你認為我把我的悲傷分享出來會讓你快樂的話，你會不會覺得自己有點殘忍了。”話落，我的雙眼落在那兩位股東的身上，繼續解釋道：“我們厲氏的每個人，都要相信厲氏會越來越好，任何妄想損壞厲氏利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故意說得很大聲，目的就是讓在場的人聽見，特別是鍾凱。
??那兩個股東也被我說得一愣一愣的。
??我目光犀利地瞪著那兩個股東，指著奶奶的遺像，說道：“奶奶在望著你們，在望著在場的每個人，誰在想什麽，誰在算計什麽，她都一清二楚。”
??鍾凱震驚地看著我，或許是我剛剛那翻話顛覆了他之前對我的看法。
??我明白，我比較瘦，說話如果不用點勁，就屬於沒力的那種，他覺得我好欺負，所以剛剛才用那種語氣對我說話。
??可他沒想到原來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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