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藍色暗湧（4）

  江南聽雨：嗬嗬，什麽不能確定？兄弟，你是當局者迷啊。 哭泣上帝：怎講？ 江南聽雨：我不給你講語氣、語速、用字、用詞、聲音頻率高低等外在因素所體現的內在含義，因為這涉及到大量艱深的專業知識。而且諸多環節，甚至連當初給我授課的博導，都有幾分含糊其辭······簡而言之，小白，其實你忽略了一個最簡單不過的常識性細節。 哭泣上帝：啊？什麽細節？ 江南聽雨：你仔細回想一下這段錄音，短短幾分鍾內，這女的前後兩次給這男的說“謝謝”，表明什麽？要知道，這是一男一女在非正式場合的隨意交談。 哭泣上帝：······ 江南聽雨：試想，如果兩人的關係親密到某種程度，甚至定位就是男女朋友或情人。請問，他們之間，需要如此客氣嗎？ 哭泣上帝：······明白了，謝謝雨兄。 江南聽雨：嗬嗬，你冤枉你女朋友了，趕緊找人家道歉吧。 ······ 關掉電腦，白若塵沒有回臥室，就在躺椅上湊合著迷糊了一晚。 睡到淩晨兩點多，外麵下起雨來。 雨粒從半開的窗戶零零星星灑進來，灑到他的臉上，手上。 他動也不動，好像籍此懲罰自己一般······ 接下來幾天，仍不斷收到來自艾瑪那裏的消息。 這些消息無論對他，還是對冒險獵奇成性，並以此賺取大洋的職業私家偵探而言，都顯得無比乏味。 艾瑪當然不會流露出任何厭煩的意思。 白若塵是一個慷慨的好東家，並且擁有雄厚剛健的支付能力。為了手下那票人人要張嘴吃飯的兄弟，他也必須不厭其煩的堅持下去。 白若塵已經開始考慮，是否應該盡早結束這項毫無意義的工作。 這天下午，他坐到電腦前，點開QQ，甫一上線，各色網友的問候便鋪天蓋地而來。 他稍稍瀏覽一下，無意一一回複，直接把自己的狀態設置為隱身。 他盯著電腦屏幕，心頭一片茫然。 九九也赫然在他的好友名單中。 但此刻她是黯淡無光的。 這個熟悉已極的頭像，會不會再度亮起？ 他們約定過的，永遠不對對方隱身。 白若塵再度更改設置，為九九，為自己，也為希望尚未燃盡的愛情，留下一隻永遠睜開的眼睛······ 他關掉QQ，又打開，再關掉，完全是一組下意識的動作······ 第四次登錄的時候，鼠標無意點開登錄記錄。 兩個登錄賬號裏，有一個就是九九的QQ號。 鼠標的光斑久久停留在那裏。 一瞬間，白若塵心裏陡的生發一個念頭： 前段時間，她整日混網聊天，到底跟什麽人說些什麽呢？那個劉廷軒，應該就是那些天在網上認識的。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行，我必須知道這一切······ 白若塵渾身燥熱起來。 盡管他也知道，這樣想無可厚非。但這樣做，後果呢？······ 即便其它方麵可以不予考慮，但於他的道德和良知，這絕對是一個無比嚴峻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