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有多少愛可以胡來（9）

  車開回商貿街，白若塵打發走司機，也不想上樓，獨自一人，滿街遊蕩。 此刻，他的心情特異，竟然無關悲喜，淡然寧靜的出奇。 他沒給九九電話，也懶的發短信。 走著，走著。 不知怎的，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失意最孤單的人。 ——這種感覺在兒時饑餓的等待裏，也不曾有過。 因為那時還有陽光，還有希望。 走著，走著。 他的鼻子忽然有點酸······ 走著，走著。 他的眼睛裏，忽然滲出那麽一兩星鹹鹹的汁液······ 走著，走著。 他的心底，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強烈的報複欲望······ 他沒有猶豫，迅速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嗨，艾瑪······當然是我——你在哪兒呢？······嗯，好。馬上過來，等我，不見不散。” 他關掉手機，轉身大步朝街口走。 借著斑駁的光影，我們可以清晰的看到，白若塵嘴角浮動著一絲陰冷而詭異的笑······ 次日上午十時許，白若塵吹著口哨，渾身輕鬆踏進家門。 還未換鞋，九九的聲音冷冷響起：“你能告訴我，昨晚去哪兒了嗎？” 白若塵恍若不聞，換上一雙最舒服的拖鞋，徑去廚房，準備動手煮咖啡。 咖啡壺在爐上冒著汩汩熱氣，單聞其香，正熬的自己平素愛喝的巴西貨——還是九九特意托人從原產地帶回的咖啡豆。 他皺皺眉，順手接杯白水，端上，去陽台躺椅坐了。 喝過兩口水，伸手往兜裏掏煙，掏出來，空盒。 他用力把空煙盒捏成一團，拋入垃圾桶，正欲起身—— “啪”的一響，一盒煙落到身側矮幾上。 白若塵視而不見，自去客廳酒櫃取過一盒，慢條斯理拆掉錫箔紙，熟練的頂出一根，點燃火，一口口悠悠然吸。 九九就立在廳門，兩臂環抱，雙唇發白，死死盯他。 自始至終，白若塵仿佛根本沒瞧見她。 直到他返回陽台坐下，九九終於忍無可忍一聲斷喝：“喂——” 白若塵眨巴眨巴眼，伸手一指自己耳朵，道：“我還不老，聽的見。” 九九目中直欲噴出火來。 白若塵瞧著她，神情異常冷漠。 九九強抑怒氣，一字字道：“不辭而別，徹夜未歸，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白若塵淡淡道：“應該作出解釋的人，好像不是我。” 九九一張臉陡然漲的通紅：“那麽，是我囉？我該給你怎樣的解釋呢？！” 白若塵沉默著，緩緩抬手，一指幾米開外那道門，道：“我不想跟你吵架，帶上屬於你的東西，從那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