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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廠衛之爭

  張晉朝那桌西廠番子走過去時,跟在後邊的顧少棠等人也已經進入了客棧大廳。


  常小文和哈剛童嘎回到韃靼人那桌旁,示意同伴們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梁材用眼神示意黃崗三人去守住客棧的其他出口,遇到試圖報信、逃走的西廠番子,直接用暗器飛鏢送對方上路。


  那一桌六個西廠番子看著一身飛魚服的張晉越走越近,心中各自都是驚疑不定,互相之間交換了一番眼色,其中一人就要起身上去匯報給客房裏的二檔頭、三檔頭。


  這時,張晉已經來到了桌前,長槍一橫,攔住了想要去報信的那名西廠番子。


  西廠番子扭頭盯著他:“你這是什麽意思?”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看到我來就要走,你是什麽意思?”張晉微微偏頭,眼角餘光瞥向那名西廠番子。


  “我喝多了,想出去放放水不行嗎?”西廠番子說道。


  張晉嘴角牽起一絲不屑:“我看你不是喝多了想去放水,而是見到我做賊心虛想要逃跑!”


  “我怎麽做賊心虛了?你別信口開河的汙蔑人!”


  “你做什麽賊心什麽虛,你自己心裏清楚,你們的這些同伴也清楚。說我汙蔑人?也不看看我這身衣服是什麽,錦衣衛的話能叫汙蔑嗎,給我坐好咯!”張晉手腕一抖,精鋼長槍槍身擊中那名西廠番子,將他給打回了座位上。


  咣當!


  那名西廠番子被打回座位上,不僅撞到了身後的同伴,手臂還碰翻了桌上的碗筷,酒肉灑了一桌子。


  “你!欺人太甚!”那名西廠番子氣不打一處來。


  嘩啦!


  其他幾名西廠番子全都拍桌站了起來,手中已經摸向了各自的兵器。


  張晉收回長槍杵在地上,左手按在了腰後的繡春刀把柄上,目光掃過幾人暗怒的麵龐,陰陽怪氣道:“怎麽,還想跟我動手?難道你們要造反不成!”


  “他娘的,錦衣衛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就動手殺了我,否則我……”站在張晉麵前的西廠番子大聲道,說話的同時還拔出了旁邊的單刀。


  隻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抹寒光掠過,已被一刀封侯,話語聲戛然而止!


  當啷!單刀落地,西廠番子捂著自己的脖頸,踉蹌地砸倒在桌麵上,才順勢滑落地麵。


  “這……”


  剩下幾名西廠番子都驚駭地看著這一幕,沒有人能想到對方竟然毫無征兆就動手殺人。


  “說什麽話不好,偏偏在錦衣衛麵前說有本事就殺了你,很好,那我就成全你!”張晉漫不經心地一甩左手的繡春刀,將刀鋒上的血跡甩幹,看也不看地上的死人,淡淡的目光落在其他西廠番子身上,“我是錦衣衛總旗,此人持兵逞凶,意圖謀殺朝廷官員,已經被我誅殺,你們還有什麽話要說?”


  “你放屁,明明是你先出言不遜!”有人大聲道。


  “哦?說我出言不遜,那你又是什麽身份?”張晉明知故問。


  他篤定對方肯定不敢當場亮出西廠的身份,隻要不敢亮身份,那對方無論怎麽說都吃虧!


  民與官鬥?唯死而已!


  “我們是……”有人不服,正準備自報身份,但卻被同伴給攔住了。


  “別跟他廢話,大家一起上,把他拿下交給二檔頭處置!”


  “沒錯,二檔頭一定會給弟兄們一個交代!”


  “跟我上!”


  剩下的五個西廠番子拔出自己的刀劍,或踩桌上前,或繞道夾擊,兵分幾路殺了過來。


  “好戲開場了,精彩!”風裏刀倚著門口嗑瓜子,一臉興奮的模樣。


  顧少棠瞥了他一眼,無語地搖搖頭:“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嗑瓜子,就一點不擔心?”


  “擔心什麽?又不是我去打生打死,有什麽好擔心的。”風裏刀語氣輕鬆道。


  “我就怕到時候那個錦衣衛被西廠番子抓住,他為了保命很可能會把我們的計劃暴露出來。西廠的人知道了寶藏的事情,你覺得還會輪得到我們嗎?”顧少棠說道。


  風裏刀一愣,表情頓時認真起來,扭頭看向她:“所以你打算怎麽做?”


  顧少棠眼神狠厲,抬手豎掌往下一切:“如果情況不對,找準機會把那個錦衣衛給哢嚓了,不僅能解決寶藏泄密的隱患,還能賣西廠番子一個人情。就算將來我們和西廠番子有什麽矛盾,也有一個回旋的餘地。”


  風裏刀琢磨了片刻,呸出瓜子皮,點頭道:“好辦法,就按你說的做。”


  顧少棠說道:“我去通知老柴,你去告訴常小文。”


  “交給我。”風裏刀一邊看著場中的打鬥,一邊嗑著瓜子往韃靼人那桌走去。


  這邊顧少棠和風裏刀在背地裏算計著,另一邊張晉已經和五個西廠番子戰到了一起。


  張晉左手反持繡春刀,右手揮舞著精鋼長槍,精鋼打造的槍身剛硬無比,缺少了長槍能耍起來的柔韌性,無法將【百戰槍法】剛柔並濟的優勢發揮出來,卻也突出了槍法中剛猛霸道的一麵,沒有任何回旋餘地,隻顧身前不留身後。


  然而在這家客棧的五人爭鬥中,一往無前的剛猛槍法帶來的弊端沒有戰場上那麽大,即便被對方包圍夾攻,張晉也能憑借著【天星手環】的反重力施展出各種靈活反常的身法,擺脫對方的包夾,讓自己始終不會處於腹背受敵的狀態。


  當!

  繡春刀架住了身後砍來的長劍,張晉右手翻轉槍頭往後猛然一刺,精鋼槍頭瞬間紮破毫無甲胄防身的對手身軀。


  他隨即沉腰紮步,單手將精鋼長槍連槍身帶對方軀體給掄了起來,將對方猛地向前甩去,直接砸倒了正衝上前的兩名西廠番子。


  啪啦!


  三人的重量直接壓破裂了一張長凳,木凳凳腿崩飛老遠!


  眼看自己三名同伴暫時失去了戰鬥力,其他兩名西廠番子也毫不畏懼地殺了過來!兩把單刀一左一右,一上一下,一個刺向麵門,一個砍向下盤雙腿!

  當當!兩聲清脆金鳴聲!


  “哈?”


  兩名西廠番子的刀鋒砍在了精鋼長槍上,他們猛然抬頭,隻見張晉倒懸在半空,雙腳踩在衡量上,如同一隻蝙蝠盯著他們。


  嗖!手中繡春刀驀然甩出,刀尖撲哧一聲傳膛而過,直接連屍體帶活人一起釘在地上。


  啪嗒!


  看著身邊將死的兩名同伴,之前同樣被壓在身下的另一名西廠番子趕緊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翻起身來,倉皇間還撞翻了一張長凳。


  “小心身後!”不遠處響起同伴的提醒聲。


  剛剛站起身的西廠番子下意識地扭頭朝身後看去,卻見那個錦衣衛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咫尺之間,倒懸的一張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極為詭異。


  突然——


  噗!一截劍尖由上至下從斜後方刺穿了這名西廠番子的胸口。


  張晉抬手輕輕一碰,對方就如同木頭一樣往後撲通倒下。


  殺了這名敵人後,張晉才關閉了反重力力場,整個人直接翻身落在了下方的木桌上,站穩後抬手就將桌上兩壇酒仍向了不遠處那兩個似乎在發呆的西廠番子。


  “喜歡喝酒?這就送給你們!”


  哐啷!兩個酒壇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酒水灑了一地!

  趁著兩人躲開酒壇的時機,張晉上前拿回了自己那杆精鋼長槍,然後直接殺向他們。


  五個人都沒能打過,更何況現在隻剩下兩個人。


  這兩個西廠番子也知道碰上硬茬了,一邊抵抗一邊高聲呼喊:“快來人!殺人了!二檔頭,三檔頭,出事了!”


  這一喊,頓時驚動了正在房間裏休息的其他西廠番子,以及正在議事的譚魯子和繼學勇。


  二樓的房間裏,譚魯子正和繼學勇就著地圖討論尋人事宜,順便等候風裏刀的到來。


  突然聽到一樓的叫喊聲,兩人對視一眼,紛紛起身朝門口走去。


  “發生了什麽事?!”


  譚魯子走到二樓走廊上往下張望詢問,然而卻看到了令他怒火中燒的一幕!

  一樓大廳靠近火盆的地方,張晉先是用精鋼長槍槍杆橫掃擊飛了一名西廠番子,然後猛然向前邁進一步,一槍刺穿了另一名西廠番子的脖頸。


  “大膽!你是何人,竟然敢動手殺人!”


  性格陰冷的譚魯子還沒有動作,飛揚跋扈的繼學勇卻搶先一步從二樓跳落下來,指著張晉大聲怒道。


  張晉手腕一抖,槍頭噗的從敵人脖頸處拔出,沒有了支撐了屍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他緩緩轉過身來,朝繼學勇看去:“你又是何人?誰給你的膽子,敢阻撓錦衣衛辦案?”


  “錦衣衛?!”繼學勇看清了那一身飛魚服,頓時和之前的下屬官兵一樣,心中驚疑不定,不禁回頭看向二樓的二檔頭。


  譚魯子心中也是驚疑,先是一個貌似督主的家夥,現在又來一個錦衣衛,這龍門客棧究竟藏著什麽玄機,形勢如此複雜古怪!

  不過他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緩緩從二樓順著樓梯走了下來,穿過人群來到前頭,打量著張晉問道:“敢問這位兄弟說自己是錦衣衛,可有腰牌為證?”


  “你又是什麽人?腰牌我當然是有,可就怕你們不認得不識貨。”張晉撩起衣擺,從腰帶處取出令牌展示給對方。


  譚魯子和繼學勇都是西廠的檔頭,對於錦衣衛的腰牌已經是見慣了,一眼就看出了腰牌的真假,沒想到竟然還真是錦衣衛!


  繼學勇得到譚魯子的眼色,便開口道:“就算你是錦衣衛,也不能亂殺無辜吧!我們這幾位弟兄犯了什麽罪,你竟然動手殺人!”


  張晉還沒說話,旁邊的顧少棠忽然開口煽風點火:“錦衣衛殺人需要理由嗎?殺你就是你有罪,不殺你就是你沒罪!這都不明白,還出來混什麽江湖?”


  “大膽,這裏輪得到你說話的份嗎?”旁邊的方建宗怒斥道。


  “好,不說就不說,好心提醒沒好報。”顧少棠嗤笑一聲。


  譚魯子將目光從顧少棠身上轉移到張晉身上,不陰不陽道:“從剛才這位朋友的話來看,你是仗著錦衣衛總旗的身份隨意殺人?”


  張晉扭頭朝顧少棠看去,顧少棠不避不讓,迎著他的目光裏充滿了挑釁。


  “嗬嗬。”張晉淡淡一笑,回過頭來對譚魯子說道,“就算我仗勢殺人,你又能怎麽樣?”


  他猜到了顧少棠這夥人的心思,無非就是想讓自己跟西廠人馬鬥到底,他們好在旁邊漁翁得利。不過他對此也無所謂,反正西廠的人馬遲早要殺,省得西廠人馬在後邊幫雨化田給自己完成挑戰任務添亂。


  聽到這樣挑釁蠻橫的回答,譚魯子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火,他們西廠何時被錦衣衛如此羞辱過,別說錦衣衛了,東廠他們都不放在眼裏!

  錦衣衛不過是東廠的一條狗,殺條狗而已,算不上什麽大事!

  想到這裏,他揚手下令:“給我上,殺了他給死去的弟兄報仇!”


  繼學勇等的就是這一聲令下,當即從身邊的下屬腰間拔出兩把單刀,雙手持刀一馬當先朝張晉殺了過去!


  這位西廠三檔頭在整個影片中並沒有展露出自己的武功,唯一戰鬥的場麵是在中了趙懷安的計謀後,在龍門客棧房頂上射箭,最終被弩矢命中腦袋而亡。


  張晉也不知道對方的武功實力如何,但是身為西廠三檔頭怎麽也不會太弱。


  麵對手持雙刀氣勢洶洶殺將過來的繼學勇,張晉一點也不敢大意,全神貫注地施展出百戰槍法,精鋼長槍筆直刺出,直奔對方胸膛中路而去。


  繼學勇一刀劈向槍身,另一刀高舉過頭,企圖格擋開來槍後,直接迎麵劈砍順勢斬殺!


  張晉隻覺精鋼長槍的槍身傳來一股強大的勁道,讓他單手臂力無法抗衡,長槍被瞬間擋開,槍頭滑過旁邊在木柱上劃出一道深痕,木屑四濺!


  首次交手,就讓他感覺到這個西廠三檔頭果然有點本事,比普通的西廠番子強太多了。


  看到對方當頭劈來的一刀,張晉腳下一點,反重力力場開啟,整個人借力朝旁邊飄走,躲過了這次攻擊。


  盡管驚訝於對方這奇特的輕功,但繼學勇並沒有多想,依然緊追不舍,誓要第一個砍下這個錦衣衛的腦袋!

  前有三檔頭繼學勇帶頭衝殺,後有其他西廠同僚包圍封鎖,二樓出還占滿了手持弓箭的西廠番子,虎視眈眈地瞄著人群中的飛魚服身影!

  譚魯子布下這副陣勢,眼睛微微眯起,心中冷笑看你還能往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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