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人們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張晉他們跟王露曦的交談進行的並不順利，但所幸有著動管局的招牌在，總算讓對方妥協並提供了矢氣樣本。
將矢氣樣本帶回去給萬曉娟進行對比檢測後，確定了爆炸案現場的矢氣就是王露曦的。
“這下我看她還怎麽狡辯！”吳愛愛冷笑一聲，“現在立刻去抓捕王露曦！”
張晉說道：“你們去吧，我留在這裏跟段老師繼續看監控內容。”
“犯人都找到了，還看什麽呢！”
“我覺得她不是罪犯。”
吳愛愛皺眉道：“又是你的直覺？”
“對。”
“領導，他之前也是這麽跟我說的。”
“就算你的直覺再準，這次也不可能，檢測結果表明矢氣就是王露曦放的，難道你懷疑檢測結果有問題？”吳愛愛說道。
張晉搖頭道：“不，我對萬站長的檢測結果並不懷疑，但是光有證據並不能定罪，王露曦的犯罪動機是什麽？”
“對男友李佳霖和珠寶店的導購小姐的不滿，就是她的犯罪動機。”吳愛愛說道。
“這也太極端了，正常人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去犯罪的。你們別忘了王露曦是一個小明星，混娛樂圈的人哪個不是被黑習慣了？網絡上罵得更難聽，早就練出了大心髒，不太可能因為被人偷偷議論嘲笑就做出自毀前途的事情。”張晉分析道。
原劇情裏是郝運特意聞了爆炸案的屁，從中發現了韭菜盒子的味道，再聯想到王露曦和李佳霖的約會，知道女人在約會前是不會吃味道特別大的食物的，因此才起了疑心。
但張晉自然不可能去聞屁，所以隻能另找借口。
“領導，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啊。”郝運說道。
吳愛愛瞥了郝運一眼，對張晉說道：“但是目前王露曦是最大的嫌疑人。”
“我同意，所以帶她回來審問或許能得到新的線索。”張晉點頭道。
新線索當然要從王露曦口中問出來，不然從他這個無關人士口中說出來要怎麽解釋啊！
“走，我們去抓捕王露曦。”吳愛愛扯著郝運就往門外走。
“領導，我能不能留下來幫忙看看監控內容？”
“你說呢！？”
“緊跟領導腳步，聆聽領導教誨，領導去哪我去哪！啊嗬！”
“那還不趕緊走！現在立刻馬上！”
“來嘞！”
目送郝運屁顛屁顛地跟著吳愛愛離開後，張晉來到信息中心對段未然說道：“段老師，我之前讓你察看的監控內容有什麽發現嗎？”
段未然回答道：“王露曦在和李佳霖吵架之後，就離開商場打車走了，並且到案發的時候都沒有回來。另外，我在事發前珠寶店的監控錄像裏發現了一個畫麵，氣球升起來擋住攝像頭之前，出現了一個疑似王露曦的女人。”
張晉問道：“王露曦離開時乘坐的出租車能查到是哪一位司機嗎？”
“我查查看。”段未然在鍵盤上操作了一會兒，“出租車的車牌是明a11349，是明德風行出租車公司的車輛，司機是謝廣坤，電話是1367xxxxxxx。”
“麻煩你將這兩段視頻資料保存，我出去打個電話。”張晉說著就來到門外走廊，拿出手機給司機老謝打電話。
很快，在他的詢問下，司機老謝證明了當天搭載的女乘客王露曦一直送到住處，並沒有中途下車。
拿到了這個證據，張晉就有把握證明王露曦的清白，將案件引導上尋找真凶的正軌。
在辦公室裏玩了差不多十局跳傘精英，張晉總算等到了吳愛愛將王露曦帶回來審訊。
審訊室裏。
“我們做了矢氣對比測試，你的屁和現場的一致，還有什麽好說的？”吳愛愛將文件擺在桌麵上，看向王露曦。
王露曦微笑道：“我不方便評價貴局的檢測結果的真實性，但是辦案講究動機和依據，好端端的我為什麽要做這件事？再說了，有誰親眼看見是我做的這件事？”
“要證據是嗎？我就給你證據！”吳愛愛將一份份文件和視頻內容擺了出來，“這是你當天在珠寶店的視頻，李佳霖的半途離開和導購小姐的議論讓你十分生氣，於是一怒之下就當眾排放矢氣，我說的對嗎！
你本名王春花，年齡五十三歲，因為人類文化課沒有考過，遲遲不被批準進入人類社會，前年通過運動會的矢氣排放大賽獲獎，才破格獲得了短暫的入境許可證。來到明德以後，你迅速改名為王露曦。
曾經的排氣高手終於出人頭地，但卻被人奚落看不起，一股自卑感湧上心頭，於是乎你就拿出了你的看家本領，想給她們點顏色看看。”
麵對咄咄逼人的吳愛愛，王露曦淡定地一笑：“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排氣高手也好，小三也好，對導購小姐不爽也好，這些都是您的說法，事實就是我跟男朋友就是吵架了，然後打車離開，爆炸案發生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在幾條街之外了。”
吳愛愛趕緊通過通訊器詢問段未然，段未然很肯定的告訴她王春花沒有說謊。
“這個消息張晉早就知道了，他沒有告訴你嗎？”
吳愛愛扭頭看向旁邊的張晉：“小段說你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張晉一臉無辜道：“我是想要告訴你，可你不聽啊，非讓我等你審訊完王春花後再說。”
“我知道你們對狐狸精都有偏見，但大家都是同類，動管局的事我會盡力配合的。我今天晚上還有個show，就先走了。”王露曦麵露勝利的微笑，“這是三張門票，歡迎來看。”
“坐下！誰允許你走的？”吳愛愛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鬱悶吐了出來，“你還發現了什麽情況，現在全部告訴我！”
張晉轉頭看向王露曦，說道：“雖然監控內容顯示你確實乘車離開了，但監控內容同時還顯示在爆炸發生前，一個疑似你的女子出現在珠寶店。”
“疑似？為什麽是疑似？”吳愛愛問道。
“因為對方戴著墨鏡，換了一身衣服，沒有正臉對著攝像頭，所以無法百分百確定那人就是王露曦。”張晉解釋道。
“那人肯定就是她呀！罪犯犯案的時候都會進行偽裝，這點道理你都不懂嗎！”吳愛愛語氣肯定地說道，“王露曦，這下你還有什麽可解釋的？”
王露曦麵露驚愕道：“我、我沒有，不是我做的！我乘車離開後就直接回家了！”
“領導，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小建議……”一直沒開口的郝運忽然說道。
“不成熟就給我憋回去！”吳愛愛直接懟了一句。
這時，吳愛愛放在桌上的電話響起震動，屏幕上顯示來電人是老李頭。
“社長的電話。”郝運小聲提醒。
“我眼沒瞎。”吳愛愛拿起桌上的手機走向門外。
“愛愛呀，王露曦的案子調查的怎麽樣了？”電話裏傳來李正宗和藹可親的聲音。
“測試結果確實是她排放的氣，而且監控顯示她離開後很可能又喬裝打扮回到珠寶店，這個案子幾乎已經確定是她幹的！”吳愛愛說道。
“很可能？幾乎？那就是還沒定罪？”
“在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
“那就先放人吧，總局領導跟我打招呼，說今晚要去看王露曦走秀。”
吳愛愛聞言頓時氣道：“哪個領導？王黑熊、趙正奎還是劉愛民！”
“你不要管是哪個領導，這個爆屁案沒造成什麽實際損害吧？而且你也沒有實際的證據，那就放人吧。”
吳愛愛被李正宗這一頓和藹可親的勸說氣炸了，心率飛速飆升，掛斷電話後趕緊走進洗手間用水撲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審訊室裏。
也許是沒有了吳愛愛在場，張晉、郝運和王露曦三人之間的氣氛比之前要緩和多了。
“王小姐你要不要喝點東西？”郝運笑眯眯地問道。
“不用了，謝謝。”王露曦這時候可沒有心情喝東西，她臉色誠懇道，“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這件事情，後邊出現的那個女人也不是我！”
“我相信不是你做的，我問過那個出租車司機了，也調查了你所居住的別墅區的監控，你確實是坐車離開就直接回家了，並沒有再返回商場。”張晉說道。
王露曦和郝運驚訝地看著他，異口同聲道：“那你剛才為什麽不說？”
“我是想說，但吳探長也沒給我一次性把話說完的機會！”張晉也很無奈。
“太好了，有了這些證據就能證明我的清白了。”王露曦麵帶欣喜，總算鬆了口氣。
郝運疑惑道：“如果王小姐不是凶手，那這個凶手會是誰呢，為什麽對方會有王小姐的屁，而且還是這麽多！”
張晉對王露曦說道：“王小姐，這一點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動管局調查清楚，否則你將會永遠背上這個汙點。”
王露曦點點頭：“我會盡力協助調查的。”
“那請你回想一下，有沒有什麽人儲存過你的屁？”張晉循循善誘道。
“太惡心了吧，怎麽會有人故意存別人的屁呢！”郝運鄙夷道。
王露曦和張晉同時扭頭朝他看去。
感受到兩人目光裏的那種意味，郝運一挑眉毛，趕緊解釋道：“我那是工作需要，都是領導讓我幹的，其實我心裏也很不願意！”
“除了工作需要的人，我想不到什麽人會儲存我的屁。”王露曦從郝運身上收回目光。
郝運腦中靈光一閃，道：“會不會是你的瘋狂粉絲？那天我去你家，看到外邊一群粉絲爭搶你用過的東西。現在的腦殘粉都喜歡什麽原味，說不定有些變態腦殘粉喜歡臭味呢！”
“……”張晉看著郝運那副騷賤的表情，無語地扯了扯嘴角。
王露曦也被他這番話驚道了：“不可能，就算有這種變態的粉絲，我也不可能滿足他的要求，這是自毀形象！”
“那在你沒來明德之前呢，有沒有這種事情，你再好好回憶一下。”張晉趕緊把話題拉回到正軌上。
“沒來明德之前……”王露曦低頭沉思，好一會兒才抬起頭欲言又止。
“是不是想到了什麽，別怕，勇敢的說出來，這樣才能還你清白！”張晉鼓勵道。
王露曦猶豫了好久，才下定決心開口道：“我在老家有一個發小叫李大根，以前我們感情很好，我離開家鄉前往明德之前，他儲存了我的屁留作紀念。”
聽完她的話，郝運卻忍不住感歎道：“這還真是一份有味道的特殊紀念啊！”
張晉問道：“如果不是你排放的矢氣，那麽很可能就是這個李大根犯的案，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我出來以後就沒見過他了，很久沒見過了，也很少聯係。”王露曦搖搖頭，“他應該還在老家吧，他的人類文化課比我還差，又沒有運動能力，根本考不了通行證。”
張晉隻能讓段未然幫忙查一下，最後得知李大根於一個月前在老家失蹤了。這番調查隻是一個手段，目的就是為了引出接下來他的尋人辦法。
“王小姐，李大根一個月前失蹤了，我懷疑他很可能偷渡進了明德市，所以想借你的手機用一下。”
“我的手機？可以呀，不過用我的手機就能查出大根在哪裏嗎？”王露曦說道。
張晉拿過王露曦的手機，打開微信給李大根發送了一句話：“你在哪？我想跟你見個麵。”
不到十秒鍾，立刻有了回複。
張晉將手機屏幕展示給兩人看：“李大根自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王露曦心情複雜的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定位圖，顯示著李大根所在的地方正是明德市。
郝運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去把人給抓回來了！”張晉說道。
這時候，吳愛愛從外邊推門進來，問道：“你們要去把誰抓回來？”
“領導，經過我們對王露曦的審問，已經找到了另一個嫌犯，我們正準備等您回來一起行動！”郝運笑眯眯道。
“另一個嫌犯？什麽情況，你們這是？”吳愛愛一臉懵逼，自己隻是去接了個電話並上了趟廁所，怎麽一回來就多出了一個嫌犯了？
“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張晉起身將手機塞進吳愛愛手中，“就去這個地址，越早趕到就越有機會抓住嫌犯，路上我再將事情跟你說一遍。”
“老榆樹北裏19號。”
吳愛愛看著手機上的定位，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是怎麽回事，但她還是選擇相信兩人。
“出發！這地方距離不遠，晚上車少，十分鍾左右就能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