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割腦還是加入
通過暗道，四人進入了隱藏房間，這裏是萬曉娟的化驗室和解剖室。雖然做的是法醫類的工作，但明麵上的部門卻是醫療站，職務是站長。
房間裏四周的架子上擺放著瓶瓶罐罐，裏邊灌滿了福爾馬林，浸泡著各式各樣古怪的器官，一看就不是人類所有。除了裝著轉化者器官的玻璃瓶，牆上還有不少各種動物的x光照片和身體構造分解圖。
整個環境給人一種科學怪人密室的感覺！
“這是什麽？”郝運好奇地看著中央木台上被白布蓋住的東西。
張晉伸手勾住他的肩膀，用一種詭異低沉的聲調說道：“太平間裏有什麽，這張解剖台上就有什麽，要不要看看，保證你終生難忘！”
穿上了白大褂又戴上了工作牌的萬曉娟走過來說道：“這就是個蛇精，拔牙的時候出了事故，被自己的毒液噴了一臉，死的時候沒有全屍，臉也毀容了，要看嗎？”
“我覺得還是算了吧。”郝運幹笑道。
萬曉娟笑了笑，轉身在旁邊的桌上拿起一根針管：“先來抽管血檢驗一下，然後再拍幾張x照，看看你骨骼、內髒和腦顱，綜合檢查才能得出結論。”
郝運在吳愛愛逼視的目光下，隻能聽話地坐到椅子上伸出手臂，一邊沒話找話地說道：“您也是動管局的，怎麽稱呼？”
萬曉娟給他手臂綁上皮筋後，將自己的工作證在他麵前展示了一下，同時扭頭看向張晉問道：“你要不要也過來看看？”
吳愛愛嘁了一聲：“他還用看嗎，來明德報到之前，早就把我們三局的情況給摸清了！”
“哦。”萬曉娟有些訝異地點點頭，“你既然都知道我們局裏的情況了，那麽也該讓我們知道一下你的情況，晚上有時間出去喝兩杯？算是新同事的入職歡迎會，怎麽樣？”
“好啊，沒問題。”張晉爽快地答應道。
吳愛愛有些嫉妒道：“喂，憑什麽他的歡迎會是去酒吧喝酒，我的歡迎會是去防空洞吃火鍋？這待遇區別也太大了呀！”
萬曉娟聳肩微笑道：“誰讓你的歡迎會是社長牽的頭，要是讓我或者周探長負責，絕對不會去吃什麽火鍋。”
吳愛愛回想起自己的歡迎會，仍有些不爽道：“最關鍵的是為了照顧社長的胃口，我們居然在麻辣火鍋店點清湯火鍋，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尷尬！”
“不過我記得當時你吃得挺多的。”
“因為隻有吃東西才不用抬頭去感受周圍顧客投來的異樣目光。哎，不過我記得你當時沒吃多少吧？”
“嗯，就吃了一些青菜。”
“你是怎麽在不吃東西的時候抵抗住別人投來的異樣目光的？”
“很簡單呀，隻要你長得夠漂亮，從小到大都麵對別人關注的目光，很容易就習慣了！”
“……”
郝運忽然插嘴道：“不好意思，兩位領導，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小建議。”
“有什麽事？”吳愛愛問道。
郝運指了指自己的左臂，懇求道：“能不能先給我抽血，我被綁得手臂都快麻了。”
萬曉娟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給他抽血並鬆開皮筋。
驗血、拍x照……所有的檢測都做完之後，萬曉娟拿著報告對三人宣布道：“從檢測結果來看，他不是轉化者，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那為什麽不能洗腦清楚記憶？”吳愛愛拿過報告翻看。
“大腦是一種很複雜的器官，現今世界對於大腦的研究還很淺顯，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但他是人類的身份毋庸置疑。”萬曉娟搖搖頭道。
“那怎麽辦？又不能清除記憶，一個知道轉化者和動管局存在的人類，會惹出很大的麻煩的！”吳愛愛說道。
郝運小聲道：“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保守這個秘密，不會透露出去給第三個人知道的！”
吳愛愛看向郝運，好一會兒才說道：“看來隻能將你關起來，為了社會的穩定和諧，你得委屈一輩子了。”
郝運目瞪口呆，這也太……
“要不要回去問問社長？或許他有辦法，直接把人關起來也不是個事。”張晉勸說道。
“對對對，不能把我關起來，我是無辜的！”郝運連忙附和道。
“那好吧。”吳愛愛也想不出其他辦法，“曉娟，我們先走了。”
“慢走，有空記得來照顧的店裏的生意。”萬曉娟將他們送到店門口。
過了馬路回到第三分局，吳愛愛將郝運的情況匯報給了李正宗，李正宗一邊翻看郝運的檢測報告，一邊說道：“行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你們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社長，那你打算怎麽處置他？”吳愛愛追問道。
“還在想，想到了我會告訴你們的，去休息吧。”李正宗放下報告文件，笑眯眯地將吳愛愛推出了辦公室。
嘭！
看著關上的大門，吳愛愛十分無語，扭頭對張晉說道：“走吧，回辦公室休息去。”
辦公室裏，李正宗將郝運按坐在椅子上，臉上掛著表麵和藹的笑容：“我有兩個辦法，你自己選一個吧。”
“什、什麽辦法？”郝運咽了口唾沫。
“第一，洗腦不行，那怎麽就割腦。放心，不會影響你的生活，隻是你可能會變成隻有七八歲智商的孩童。”
“不不不，這個不行，割腦不行！我選另一個，另一個辦法是什麽？”
“另一個辦法就是……”
探員辦公室。
“什麽！？另一個辦法居然是讓他加入動管局？不行不行，他是一個人類，人類怎麽能加入動管局呢！”吳愛愛聽完張晉的話，立刻反對道。
“就是啊，動管局都是轉化者裏的精英，可不是隨便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凱文周一邊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發型，一邊發表意見。
他的小跟班卞梁也附和著說道：“那個郝運既沒有我們老大的本事，又沒有我隱身的能力，一個人類進來做什麽，端茶送水都嫌他笨手笨腳的！”
“所以說啊，我們第三分局根本沒有這個人的立足之地。小卞，給我衝杯咖啡，就用我新買的藍山。”
“好嘞，老大！”卞梁屁顛屁顛地跑向茶水間。
吳愛愛瞥了一眼卞梁，心中不屑他這種媚上的行為，嘴裏說道：“反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同意讓一個人類加入到我們第三分局。”
十分鍾後，明德第三分局辦證大廳。
“我郝運，立誌加入動物管理局，追隨先輩們的光榮傳統，致力於保障轉化者的生活、工作、勞動、婚配、喪葬等權益，堅決打擊一切轉化者的違法行為，保護轉化者的神秘身份，為致力於明德的和諧穩定貢獻出我所有的努力和力量！”
吳愛愛靠著辦證窗口冷眼旁觀，凱文周無可奈何地皺著眉頭，其他動管局工作人員表情各異，就是沒有一個臉上帶著歡迎的神色。
整支隊伍裏，隻有李正宗和張晉兩人是麵帶微笑。
李正宗帶頭鼓掌，上前握住郝運的手說道：“以後你就是動管局的實習探員了。”
吳愛愛趁機碰了碰張晉，小聲說道：“你真不是社長的私生子？看看你們兩個臉上這副虛假的笑容，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亂說話可是要遭報應的。”張晉笑容不變道。
“報應？報應在哪呢！”吳愛愛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李正宗宣布道：“你將加入治安組，由治安組的吳愛愛同誌領導。”
“什麽！？”吳愛愛立即跳腳，十分抗拒道，“社長，我能拒絕嗎？我治安組很忙的，哪有時間帶個拖油瓶！”
“反正你也要帶張晉，多帶一個郝運又什麽關係。”李正宗說道，“不然，你還有其他更好的處理辦法嗎？”
“我強烈建議把他拉回去割腦！”吳愛愛板著臉說道。
“……”李正宗。
還是郝運臉皮厚，被人嫌棄還仿佛沒事人一樣，笑眯眯道：“領導，以後就拜托你了！”
吳愛愛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後邊隊伍前排的凱文周一副慶幸的語氣嘀咕：“幸好沒有分到我這裏。”
“好！宣誓環節正式結束，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工作吧。可喜可賀，我們明德動管三局又多了兩名新同事！”李正宗說著就拍了拍郝運的肩膀，“加油，努力，爭取轉正！”
“就他？還轉正？他可是個人類呀！”吳愛愛實在受不了，轉身就朝辦公室裏走去。
“別看愛愛這個脾氣，其實接觸多了你就會發現她人挺好的。”李正宗對郝運解釋道。
“我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嘛。”郝運微笑道。
“好小子，聽懂接話嘛，我看好你！”李正宗臉上一副滑稽的笑容，指著他道。
“多謝社長，那割腦的事情你看……”
李正宗笑道：“都是自己人了，什麽割腦不割腦的，說出去多不好聽啊！沒事了，隻要你不逃跑，就不會給你割腦，你放心吧！”
郝運笑容一僵，但很快就恢複更燦爛的笑容，保證道：“社長，我肯定不會逃跑的！”
“我當然相信你，有什麽事情不懂就多問問吳探長，她來明德雖然不久，但能力上卻是不錯的，把你交給他我很放心。”李正宗說完轉身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我一定好好努力，不辜負社長您的期望！”
郝運目送社長離去後，左看右看，就準備朝門口的樓梯走去。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哎，新來的那個……郝運，你去哪呀？”
郝運扭頭一看，一個短卷發的女人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看著自己，臉上的表情意味深長。
“我……我就想去上個廁所。”他反應很快，立刻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上廁所是吧？在裏邊呢，走廊盡頭左拐就看到了。”劉小紅給他指明了道路。
“謝謝，剛來還沒弄清楚地方。”郝運隻好按照對方指的路線走去，走到廁所門口時，他扭頭看向身後的劉小紅，“你也順路上廁所？”
“不，我就是單純地跟著你。”
“哈？！”郝運有點懵，現在跟蹤都這麽光明正大了嗎？嘴上說著相信，實際行動上還是要派人監視是嗎！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等等，好像不對，我是人，他們不是。這麽一想，對方好像也沒做錯啊！
劉小紅看著呆立當場，臉上表情眉毛變化不斷的郝運，嘴裏不停，不一會兒手中的垃圾袋裏就多了一小堆瓜子殼。
“幹嘛呢，你不是要上廁所嗎？我瓜子都磕完了，你還沒進去！”
“呃……我在想裏邊有沒有合適我的蹲位。”郝運勉強微笑。
“這裏是人間，當然是正常的廁所，快點解決，大家都等著你開會呢！”劉小紅催促道。
“開、開會？”
“今晚的新同事歡迎會。”
“哦。我突然不急了，要不我們先去開會？”郝運說道。
劉小紅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也沒多問什麽：“那就跟我去辦公室吧。”
郝運跟在劉小紅身後，心中暗道想要逃跑得另尋機會，不知道以後自己還能不能住家裏，還是說動管局會安排新宿舍？要是住家裏，還能找機會逃跑，要是住宿舍那就麻煩了！
新同事歡迎會的討論很順利，沒有了李社長的參與，大家都是年輕人，喜好都差不多，很快就定下了晚上的行程。先聚餐和第一輪酒局，然後去ktv進行第二輪酒局。
因為第二天仍要上班，大家都把時間控製在十二點前結束。
喝酒，張晉自然是不怕的，無論是誰來敬酒他都照幹不誤，哪怕這些人都是妖精，他一樣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喝到認輸為止！
最後，歡迎會結束，張晉打車帶著郝運回到了他的那間寵物店。
“來來來，我還能喝！嘔——”
滿臉通紅地郝運話還沒說完，就直接吐了一地。
張晉看著滿地狼藉，捂著鼻子說道：“吐吧，反正是你家你的床，愛怎麽吐就怎麽吐。”
動管局可不包食宿，剛來明德第一天，他也沒有落腳的地方，隻能暫時在郝運家的客廳裏對付一晚上。
張晉走出臥室後沒多久，醉酒的郝運忽然睜開眼睛，悄悄打量了一下房間確定沒人後，才從床上坐起來，將滿是嘔吐物的床單卷起丟到一旁。
他躡手躡腳地來到門口，透過門縫往外看，發現張晉竟然在自己的沙發上躺下了，心中有些鬱悶，不過還好，有後門可以走。
趁著今晚醉酒的掩護，連夜逃離明德市，逃離動管局，逃離這群妖怪！
去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找回屬於自己的自由！
freed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