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伍世豪的野心
“真是暴力，太暴力了！早知道太歲這麽犀利，我就買他贏啦！”
“我早跟你講過，太歲一定贏。不過這個閻羅王能在太歲手下堅持這麽久，出去也夠吹的了。”
“能醒著被抬下去就很不錯啦，之前那些拳手全都是暈死過去的！”
即便是第二場拳賽開始，賭客們仍在津津有味地議論著之前那場神仙打架。
閻羅王在對腿中被踢斷一條腿，太歲卻仿佛沒事人一樣，依然保持全勝戰績，讓所有賭客們都見識到了什麽叫鎮台拳手！
“你的腿沒事吧，阿晉？”回到樓上廳堂，羅正英關切道。
“沒事。”張晉抖了抖腿，剛下擂台時還有點痛，等走回樓上就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羅浩語氣誇張道：“哇！你這條腿是不是金剛腿來的啊，王偉民腿都給你踢斷了，你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張晉沒理會他，而是取下麵具放在桌上，對羅正英道：“羅師父，我先回去了。”
“雖然你身體沒事，但回去記得還是要調理一下，免得留下什麽暗傷影響到將來。”羅正英叮囑道。
“知道，多謝羅師父關心。”
“老豆，我去送送阿晉。”
離開兩合樓，兩人融入龍津道夜市的人流當中。
“喂，阿晉，去不去食夜粥？”羅浩問道，“打完拳食粥通氣血嘛，我知道有家粥鋪豬血粥味道很正點呀。”
“好啊。”張晉沒有拒絕，跟著來到不遠處一條巷子裏的粥鋪。
這家店麵很小，桌椅都擺在巷子裏，上邊打了個棚，用來擋樓上潑的水或者丟的物品。
這條巷子除了粥鋪外，還有一家狗肉攤，空氣裏彌漫著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味。
兩人來的時候正好有一桌客人離開。
羅浩坐下後就喊老板來了兩碗豬血粥多加蔥花，老板很快就將粥端了過來：“兩位，慢慢食，這是配菜。”
張晉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粥，鹹淡適中，香滑美味，配菜是酸辣白菜扮蘿卜絲，清脆爽口，絕佳的送粥小菜。
一碗分量十足的豬血粥下肚，張晉感覺似乎真有種通氣活血的效果，整個人舒服多了。
“點樣，我話得沒錯吧，很正點夠味的！”羅浩叼著根牙簽笑道。
吃完粥後，兩人分道揚鑣。
張晉打包了幾份豬血粥，打算回去帶給小水和伍世豪等人。
回到崇義巷的住處，張晉一上樓就看到伍世豪和大威在走廊上抽煙。
“返來啦，前程哥。”兩人趕緊打招呼。
“今晚沒事吧？”張晉說道，“這幾份宵夜你們拿去吃。”
“沒事，多謝前程哥。”伍世豪讓大威先將宵夜拿進屋去。
張晉看著伍世豪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便開口問道：“有事跟我說？”
伍世豪尷尬一笑，撓了撓頭：“什麽事都瞞不過前程哥。”他收起笑容，正色道，“前程哥，有件事我打算跟你講。”
“什麽事，是不是啞七傷勢需要錢？”
伍世豪說道：“不是，你給我的錢治療啞七綽綽有餘。我想說的是今天下午的那件事，和勇義的閻羅王發話邀請我跟他混，說我很能打，又夠忠義，如果入字頭混江湖一定能有一番事業作為。”
“那你的意思呢？”張晉靠在護欄上問道。
他知道伍世豪說出這番話就表示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可他並不想放對方走，對方可是他完成終極挑戰任務的計劃裏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終極挑戰裏需要成為一名梟雄，而在追龍的世界裏想要夠格稱得上是梟雄，必定是黑白通吃。白的方麵他打算自己來，而黑的方麵則交給伍世豪，畢竟能混成江湖大梟的人肯定有自己的本事，也省了他花心思在這上麵。
伍世豪沉默了片刻：“前程哥，你也知我們兄弟偷渡來香江為的就是出人頭地，我很感激前程哥你願意提攜我，但是……富貴不是人給的，而是自己掙來的！”
“你知不知入字頭混江湖，三更富貴五更撲街啊！”
“我知道，不過我相信一句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不似前程哥你有學問腦子好，一個金點子就能搵到百萬。”伍世豪抬起右手握緊，“我隻有一雙拳頭，要麽打工，要麽打人，打人比打工更容易富貴！我家鄉仲有妻兒在等我接她們來香江，我不想讓她們等太久。”
張晉看著雙眼野心勃勃的伍世豪，剛要開口，卻被從房間裏出來的大威打斷：“豪哥，前程哥，宵夜裝碗好了，進來食呀！”
“好呀，這就進去。”張晉露出笑容，拍了拍伍世豪的臂膀，“你想接妻兒過來，我可以找人幫你安排，至於剛才你說想要入字頭，我不攔你，幫我完成最後一件事，我給你封個大紅包，讓你入字頭後不用從最底層四九仔坐起。”
“謝謝前程哥，我一定幫你把最後一件事情辦得漂漂亮亮！”伍世豪鬆了一口氣，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一抹憧憬未來的笑容，似乎已經看到自己飛黃騰達，成為呼風喚雨萬人簇擁的江湖大佬。
“不用謝，走，進去食粥。我跟你講，這家店的豬血粥味道超正點，配菜也是一流。”
“那我一定要好好嚐嚐，能被前程哥稱讚，這粥一定不錯。”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
張晉坐在一旁看三人食宵夜，順便詢問了一下小水的學習情況。
小水咽下嘴裏的粥後，扭頭對他道：“其他都沒太大的問題，就是這邊的學校據說很多都是英文教學，我一點也不懂英文。”
伍世豪說道：“不用怕，貴族學校才講英文的嘛，一般學校不會的。”
小水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道：“可是張晉哥說準備讓我入貴族學校。”
“咳咳……”伍世豪被這話嗆到了，他供自己阿弟上學都十分艱苦，根本不會去想上什麽貴族學校，不說學費，光是賣校服的錢他都出不起。
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有錢就是不一樣。
大威訝異道：“前程哥，好端端為什麽要上貴族學校？都是些鬼佬和假鬼佬的子女，點會看得起我們呀？不如上一間普通學校，大家都是普通人，這才能玩到一塊去嘛。”
“上學又不是為了玩，是為了學習。何況普通學校校風紀律很成問題，小水一個女孩容易受欺負。”張晉說道，“而且，小水，我希望你能學會獨立，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永遠成為別人的保護傘，就像你父母，將來可能我也一樣，你明白嗎？”
小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
看到氣氛有些沉重，伍世豪趕緊岔開話題，講笑話活躍氣氛。
草草吃完宵夜，伍世豪和大威離開了，小水分躺倒自己的床上，兩床之間隔著一張布簾。
張晉洗漱完畢回到自己的床上，剛躺下沒多久，忽然聽到旁邊響起小水的聲音。
“張晉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學英文，按你說的去讀貴族學校。”
張晉偏過頭朝著小水的方向道：“小水，你記住了，讀書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自己。”
小水輕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