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投靠景立天,秘密換性命
換了以前,景立天聽到玉朗川被抓到、夜梟被“請”到的大消息,一定會連夜起身,前來審問一番。
但現在的景立天已經沒有了那個體力與精力。
他抱著貞妃,聽到門外的稟報後就給了一句“天明再說”,而後繼續睡。
天亮後,景立天用過早膳和補品,感覺精神好一些後才下令:“將玉朗川和夜梟帶上來。”
玉朗川剛被帶進來,景立天就走上去,拿著鞭子就抽,邊抽邊罵:“抽死你個逆賊!你竟然敢欺騙朕,敢陷害朕,朕這次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其實他都不太記得玉朗川犯過什麽滔天大罪了,就記得玉朗川好像是背叛了烏蒙國,還在晴州殺害烏蒙國的官員,害得他被烏蒙國責難,陪了一大筆錢,還得在烏蒙國麵前裝孫子。
玉朗川被抽得一點都不痛,但他還是演出痛苦的樣子:“皇上,你留我一條命,我可以向您提供大量的情報。”
“什麽情報?”景立天邊抽邊踢,邊打邊罵,“就你這種賤人的嘴,說出來的話能信麽?告訴你,玉朗川,這一回任憑你花言巧語和滿腹機巧,也休想活下去……”
“皇上,我可是有證據的哦,若有作假,您將我五馬分屍便是。”
“什麽證據?你的證據也是做假的吧?”
“皇上,我這半年來一直在到處抓鳥,這京城四周的鳥都被我抓得差不多了,”玉朗川恭敬的道,“足足抓了一千多隻啊,我沒想到的是,這些鳥中居然有一些是信鳥,我從這些信鳥的身上發現了朝廷官員送出去的密信。”
說到,玉朗川狡猾的笑了:“皇上,有些信件可是寄去橫嶺或海邊的哦。”
景立天的臉色就是一變,雙手就是一陣哆嗦。
橫嶺既是晴國最危險的地方,也是聚集了晴國最強大、數量最多的軍隊的地方,那裏的戰亂與變故直接影響著整個晴國的安危,是景立天最在意、最敏感的區域。
而海邊不近有駐軍,還離晴州比較近,對景立天來說同樣也是敏感之地。
朝廷官員往這些地方寫密信,想幹什麽?
“信呢?交出來?”景立天坐下來,陰沉著臉,盯著玉朗川道。
“信不在我手上。”玉朗川道,“而且那些信都是用暗號所寫,我看不出來信上寫的是什麽。”
景立天聽了這話,想的當然是:如果信上的內容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寫信者為何要用暗號寫信?
他因此更在意那些信了。
“你把信交出來,朕答應你不對你動刑。”
“皇上的意思,還是要殺我嗎?”玉朗川抿唇一笑,“那可不行哦。這樣吧,皇上,我先把傳往北方的信件交給您,您暫且放過我。待您破解寄往北方的信件後,我再交出寄往其它的信件,如何?”
景立天的臉色很難看:“你身為死囚,還敢跟朕討價還價?”
玉朗川道:“不敢。我隻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罷了。”
“皇上,”他頓了頓,“除了這些密信的事兒,我還有大量的情報可以提供給您,您不妨留我一條命,我以後肯定能幫上你的大忙。”
“朝秦暮楚,背信棄義。”景立天冷笑,“像你這等奸佞小人,也想為朕所用,可笑之至。”
“皇上,正因為我是小人,才能為皇上所用啊。”玉朗川卻說得光明磊落,“要不然我將一直為烏蒙國所用,所死,怎麽還能向您提供烏蒙國的情報?”
景立天陰晦的眼底有精光閃了閃,卻不說話。
“我可是很了解烏蒙國的哦。”玉朗川眼神裏帶著微微的得意,“就算晴國與烏蒙國眼下還算太平,但以後總會有一戰的吧?有我在,不是很能幫到晴國麽?”
“還有,”他神秘一笑,“我可是景琅公主的老情人,對景琅公主也熟悉得很,來日若是景琅公主死而複生,要與皇上為敵,我也可以幫皇上對付她哦。”
姒琅在“自焚”前說的那番“鳳凰涅槃,死而複生,日後定來取你腦袋”之類的“遺言”,他也打聽到了,正好拿來哄景立天。
景立天的眉頭就是跳了幾跳,顯然有所動搖。
“還有,皇上,我可以再告訴您一個天大的秘密。”玉朗川神秘一笑,“我其實是姒清的兒子哦,所以您想,我會知道多少姒氏一族的秘密呢?姒氏一族又該有多恨我呢?這樣您總可以相信,我能幫到您,也必須要依靠您了吧?”
暫時投靠景立天,利用景立天的勢力對抗夜梟和找回姒琅——這就是玉朗川的計劃之一,隻是,這幾乎算是他最後的計劃。
若非得已,他實在不想跟景立天這樣的糟老頭走得這麽親近。
“姒清?”景立天的瞳孔猛然放大,盯著玉朗川的臉,“你真是姒清的兒子?”
“是啊,不是姒清的兒子,說不出姒清的事情吧?”玉朗川抬臉,“您在進攻鳳脊峽穀之前見過姒清吧,您看我的臉,不是和姒清有幾分相似嗎?”
景立天也就是在很多年以前見過姒清一麵,早就不記得姒清長什麽樣了,因此幾年前見到玉朗川時並沒有看出什麽端睨。現在他再回憶起姒清的容貌,就記得這人大概是膚白如玉、青絲如雲、五官如畫、氣韻清高又清冷,不似凡夫俗子,倒是與玉朗川的長相類型相符。
而且,知道姒清、知道鳳脊峽穀、知道姒清與華黎部落有仇的,應該與華黎部落有所關聯。
景立天在心裏斟酌了一下,淡淡的道:“那麽,你一定知道華黎部落的餘黨躲在哪裏吧?”
姒月還沒有死,華黎部落還有幸存者,這些人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如果說他還有什麽心病和隱患,除了自稱會“死而複生”的那個孽障,就是姒月等人了。
他完全不認為姒月領著那麽一丁點族人就能危害到他,但是,姒月的存在本身就是對他的尊嚴的最大汙辱,他想要姒月死想得要命。
“我不知道,但是,我有辦法將姒月其人和景琅的魂魄引出來。”玉朗川又是神秘一笑,“所以,皇上,您得重用我。”
聽到玉朗川提及“姒月”這個禁忌的名字,景立天便能肯定他真的與華黎部落有密切關聯了。
但景立天還是問:“姒清什麽來曆?你的母親又是何人?”
他派人去找過姒清,知道姒清離開鳳骨山後的行蹤,如果玉朗川騙他,立刻原形畢露。
玉朗川輕笑:“姒清之父原本姓玉,原為京畿地區紫藤鎮人,後入贅姒氏一族,改姓為姒。姒清離開鳳骨山後,遍尋姒月而不得,便從青樓裏贖了一名長相與姒月相似的女子隱居,客死它鄉,我便是他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