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證據在此,降還是不降
“你們與景輝離得遠,不方便經常往來,但又不放心通過親信口頭傳達,便換著法兒寫信跟對方互通消息。”這位將劉家狗洞給堵住的人,也是上次救了景恩和馴服景恩的人,也就是姒琅,“雖然你們都沒有在信件上署名,但我想,這些信落到景立天手裏的話,也足夠你們滅族的了。”
“你、你竟敢直稱皇上的名諱?”劉知危原本還猜測她是神機營的人,但現在聽來應該不是,心裏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更驚慌,“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這還用說嗎?”姒琅輕笑。
“你、你絕對不是楚大人的手下……”
“為什麽你會覺得不是?”
“楚大人的手下絕對不會直呼皇上的名諱……”
“哦,看來你也認為楚大人對皇上忠心耿耿呢,說起來,皇上也是這麽認為的。”
幽暗中,劉知危驀然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起來:這人直呼皇上的名諱,卻稱呼楚刀為楚大人,難道、難道……不可能的吧?
他感到有些天旋地轉,幾乎要暈過去了。
“我就告訴你吧。”姒琅慢條斯理的道,“這些證據是在離春園最近的農戶家裏發現的。這家農戶就一對小夫妻,負責給春園提供蔬菜,兩人大字不識一個,也不知道景輝的身份,景輝給了他們一點小錢,讓他們保管這些證據,他們盡心盡責,不曾向外人透露半個字。”
她笑:“你們以為景輝會將這些證據帶在身邊,派了奸細去春園臥底,自然是毫無所獲的,反而被景輝察覺了她們的秘密,殺人泄憤。景輝現在一定是恨死你們了,待神機營的搜查結束,景輝肯定會報複你們,你們想好要怎麽麵對了麽?”
“你、你為什麽知道這些?”
“你問的這些,就算有答案,也救不了劉家哦。”
“我、我怎麽知道你拿的這些是真是假?”
“那我就給你其中一封信,你自己去確認吧。”姒琅隨意抽出一封信,甩在劉知危麵前,“拿回去跟你爹仔細看看那是不是你們寫的。”
劉知危抓住那封信,心裏直打鼓:他要不要殺了對方?怎麽殺了對方?
他才起了念頭,就聽對方道:“憑你劉家的勢力還動不了我半根頭發,倒是我要殺你們全家易如反掌。”
劉知危驚得當場打了一個哆嗦:“你、你敢……”
姒琅沒回答,隻是陳述事實:“今日午時,神機營三百餘名高手突然包圍春園,對春園進行全麵搜查,並沒有找到景輝謀害皇子皇孫的證據。但是,春園裏的奸細並不止劉家派去的,還有我家派去的,我家派去的探子注意到了那些經常出入春園的農戶,暗中抓了他們進行拷問,最終找到了這些證據。”
“……”
“這些證據並不是在春園找到的,所以,這個消息還沒有外泄。神機營已經於今日晚上撤離春園,景輝肯定會找那對農戶小夫妻要回這些證據,知道證據消失,景輝一定會懷疑是劉家幹的,他為了自保,隻能先下手為強,向景立天告發你們。你應該慶幸,一來已經是晚上,二來景輝不能進京,否則,景立天可能已經下旨逮捕劉氏一族了。”
“……”
“我可以不把這些證據交出去,但是,劉家以後必須要效忠於我,如何?”
劉知危終於找回聲音:“你、你……你們到底是誰?”
“不用懷疑,就跟你猜測的一樣。”
“……”
劉知危在心裏無言的呐喊:難道,楚刀真的對皇上懷有異心?可是,那可是楚刀,追隨了皇上三十餘年的楚刀啊,楚刀無妻無子,無親無故,感覺就隻有皇上一個“親人”了,他會背叛皇上?
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但話說回來,楚刀也是人,還會真的打算在皇上升天後殉葬啊?若不想殉葬,他就得為自己考慮,暗中留一手,也算是人之本性吧?
劉知危震驚半晌後,又問:“你們想幹什麽……想怎麽做?”
姒琅抿唇一笑:“這個嘛,你最好不要知道。”
“你、你們想要劉家做什麽?”
“別擔心,就憑你們劉家的那點勢力,我家還看不上眼,所以不會要求你們做什麽了不起的事情。到時最多就是要你們出點錢,出麵表態支持我家就行了,殺人放火、起兵打仗的事情輪不到你們的。”
劉知危瞪著眼睛,這麽逆天的事情,這人還真是隨隨便便就說出來了啊?
“你這般要脅劉家,跟景輝有什麽不同?”啊啊,說出來了,終於說出來了,心裏有些痛快了。
“本質一樣,但結果不同。”姒琅笑,“景輝是個廢物,一定會失敗,但我家很強,一定會贏。”
劉知危:“……”
他很想說,“你家”其實就是楚刀?楚刀有那麽厲害嗎?還是說,楚刀之上還有更厲害的大人物,比如說哪個皇子、皇孫、王爺、大將軍之類的?
“你、你家何來這樣的自信?”他試探的問了一句。
“你還不配問。”姒琅冷冷的道,“你還沒有加入我家,也還沒能證明你的價值與忠誠,說穿了不過就是一條待宰的狗罷了。”
劉知危很想從狗洞裏竄出去,“汪汪汪”的將這人給咬死。
“我、我不相信你們有那麽大的本事……啊!”他痛得慘叫一聲。
姒琅將腳踩在他的腦袋上,冷血冷酷的道:“姓劉的,你是不是以為我主動來找你,所以是我求你?告訴你,我願意給你們劉家一個機會,隻不過是看你們劉家有一個皇外孫,想用這個皇外孫的背叛去惡心景立天罷了,但這個惡心,可有要無,你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劉知危感受到了她的殺氣,趕緊出聲求饒:“我、我錯了,公子饒命,饒命啊……”
姒琅冷哼著放開他的腦袋:“你立刻返回去,跟你老爹商量怎麽辦,如果決定追隨我家,就在天亮之前返回這裏,學十聲狗叫。”
然後她轉身就走。
劉知危呆呆的看她瞬間消失,半晌後才擰了擰自己的臉頰,喃喃:“我方才是不是在做夢?”
但,手中還握著一封信呢。
這樣趴在這裏也不是辦法,而且他想要逃走的事情已經敗露,再爬出去就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了,於是他縮回狗洞,返回府裏。
沒過多久他就出現在他老爹的床前,點起燈燭,說起這番遭遇,兩人就著燭光細細看那封信。
“竟、竟然是真的……”劉巡撫的聲音在哆嗦,“這信竟然是、是我親手寫的,那人、那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