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爺孫相見,老淚縱橫
“我們說了,戰小將軍大概也不會相信的,所以,還是由小將軍自己問吧。”一人說完以後,領著其他人走了出去。
刑房裏隻剩下戰越勇和那兩名活口。
以及眾多的刑具。
作為職業軍人,戰越勇當然不會害怕血腥和動刑,他一手拿起匕首,一手抓起細鹽,走到一名活口前,蹲下來:“你若是供出主謀,我一定親自帶你出門,讓你活著回去。”
對方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你是個不怕死,那麽,我保證,隻要你供出主謀,我一定讓你死得痛快。”
對方還是無動於衷,那雙眼睛,早就沒有了求生的念頭。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戰越勇沒有手軟,拔掉對方嘴裏的毛巾,一刀劃在對方的臉上,一手將細鹽抹在對方的傷口上。
對方的臉龐不斷抽搐,微微的悶哼著,卻還是不發一言。
“試完了這個,再試這個。”戰越勇拿起一把鑷子,“給你拔掉兩顆牙如何?”
“啊——”
刑房裏傳出低低的哀嚎聲,守在外麵的人卻是無動於衷。
那兩名活口裝在假牙裏的毒藥已經被拔走,眼下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也隻能發出這麽低的慘叫聲了。
慘叫聲不斷的傳出來,換了一般人,隻怕要聽得崩潰,夜夜做噩夢了,但守在門口的這些人,始終連眼都沒眨一下。
一個多時辰後,戰越勇疲憊不堪的走出來,擦著汗道:“這些人的嘴好硬,我怎麽樣都撬不開。”
連他都要佩服這兩名活口了。
他心裏清楚,這些人一定經過了非人的訓練,對酷刑的抵抗力遠超正常人,他想通過酷刑問出答案,難。
守在門口的人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出,淡淡道:“我們中有人會使用一種叫催眠術的手段,能讓目標進入無意識的半睡眠狀態中,被誘導著說出真相,戰小將軍要試試嗎?”
戰越勇道:“當然要試試。”
“那麽,先殺了他們。”守在門口的人道,“至少,要讓他們以為他們已經死了,如此,他們才會放鬆精神,讓催眠師得以施術。”
催眠術想獲得成功,最重要的一點是目標放棄心理防禦,配合催眠師,而想要那兩名活口配合,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戰越勇撓了撓頭:“他們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無妨,這裏有迷幻香,能讓他們產生自己已經死亡的幻覺。”
戰越勇拿了香進去,心裏真是覺得,這些人還真是什麽都有、什麽都會。
如此,又過了一個時辰後。
戰越勇終於從活口嘴裏聽到了令他震驚的名字。
“神機營?你們是神機營的人?”他失聲驚呼,不敢相信這樣的答案。
但那兩名活口已經撐到了極限,徹底暈過去了,離死大概也不久了。
“我不相信!”戰越勇喃喃,“皇上竟然派神機營來對付戰家?戰家不是晴國的敵人,也不是皇上的敵人,皇上怎麽能派神機營來對付戰家……”
神機營直屬皇上管理,辦的都是不能見光的事情,比如監視官員、暗殺官員等等秘密任務,很少有世人知道神機營的存在,即使是在皇室和朝廷,也隻有極少數人真正接觸過神機營。
但他聽爺爺說過,神機營非常可怕,被神機營盯上的人,大多是皇上猜忌的官員、大人物,往往不會有好下場。
而現在,皇上不僅知道了他要來京城找爺爺,還想抓捕他麽?
想到就全身發冷。
“你們不是皇上,你們對於皇上的認識,隻是你們的想象罷了。”守門的人淡淡的道,“當然,信不信他們,是戰小將軍的自由。”
戰越勇頹然的坐下,久久無語。
“時間不早了,我們帶你去見戰將軍吧。”
戰越勇眼睛一亮:“真的?你們真的知道我爺爺在哪裏?”
“戰小將軍跟我們走就是了。”
戰越勇跟著他們出去。
事實上,他現在所在的宅子,已經不是他之前進入的那間宅子了。
在偷襲者闖進來並被一網打盡後,他就被眼前的這些人給轉移到別處,因為是晚上,他對京城又完全不熟悉,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隻知道這裏離之前那棟宅子並不是很遠。
走著走著,他看到了一個拄著拐杖,正在遊廊裏慢慢散步的老人。
這一瞬間,他的眼裏流下淚來,快步衝上去:“爺爺,我是勇兒,我來找您了——”
戰為君身體猛然一顫,停下來,不敢動,不敢回頭。
他好像……聽到了勇兒的聲音?
可是勇兒明明在遙遠的橫嶺啊!難道說,是他這段時日以來一直在擔心勇兒的安危,不斷在夢裏夢到勇兒被朝廷或烏蒙人抓住和殺掉,所以才產生這樣的幻覺嗎?
原來,他並沒有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可以死得無牽無掛,無怨無悔,他在這世上的牽掛,其實很多很多……
“爺爺,真的是爺爺!”然而,一道人影衝到他身邊,抱住他的手臂,又哭又笑,“爺爺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啊!嗚嗚嗚——”
這下,戰為君知道自己沒有產生幻覺了,震驚得無以複回:“勇兒?真的是勇兒?你、你真的在這裏?”
“我真的在這裏!嗚嗚嗚——”戰越勇嚎啕大哭,邊哭邊道,“勇兒聽說爺爺還活著,便跑到京城來尋爺爺,勇兒本來還擔心竹籃打水一場空,沒想到真的見到了爺爺,嗚嗚嗚……”
“真的是勇兒!爺爺一直在擔心你……”戰為君一時間也是悲喜交加,抱著最疼愛的孫子,老淚縱橫。
就這樣,一老一小爺倆抱頭痛哭,場麵……並沒有打動姒琅的人。
姒琅的人平靜的看著這一幕,不吭聲。
哭了好一陣以後,戰越勇先放開戰為君,抹了抹眼淚,道:“爺爺,您一定吃了很多苦,別再哭啊,會傷身的。”
戰為君也抬袖抹眼淚:“沒想到咱們爺倆還能再見,這是好事,好事啊,爺爺真的不能再哭了。再哭,好運就會哭沒了。”
說起來,這還是戰為君十幾年來第一次哭。
他見過無數親友、部下、同胞的慘死,已經看慣了生離死別,自以為再也不會有眼淚了,哪料到,隻是相隔兩個多月後再和孫子見麵,竟然會哭成這樣。
是他老了,變得脆弱了?
還是因為他死過了一次,才覺得與家人團聚是如此寶貴的事情?
“爺爺,您的身體可還好?哪裏受傷了?這段時間都受了什麽折磨……”
“勇兒啊,你是怎麽來的?一個人來的麽?看你瘦了這麽多,連胡碴子都有了,啊,身上還有血腥味,你是不是受了傷……”
……
兩人嘮嘮叨叨,不停的問,自己的事情都顧不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