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解藥,我不會碰你
“真是有趣的眼神。”夜中天笑起來,“我有點想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什麽程度了。”
說罷,他兩指捏住藏寶圖,將藏寶圖塞進景琅的領口裏:“我就救你這一次。”
景琅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驚喜和說什麽,夜中天就抓住她的腰帶,將她提起來,大步離開。
他,不要她的美色,不要她的藏寶圖,卻因為奇怪的理由而出手救她。
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又隨心所欲的男人。
景琅不知道是藥效發作的緣故,還是陷入意亂情迷的緣故,她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在燃燒,血液都在沸騰,心髒更是失控的狂跳,呼吸都因此變得困難起來。
她要窒息了。
難得與他單獨相處,她怎麽可以這麽不清醒,浪費大好時光?
然而,火焰終於將她吞噬,她在越來越艱難的呼吸中,昏迷了過去。
時間似乎靜止了。
然後,又開始轉動了。
有了意識的景琅,覺得自己似乎陷在雲團裏,又似乎陷在泥淖裏,似乎在火中灼燒,又似乎在冰流裏掙紮,時而覺得很痛苦,時而覺得很舒暢……
因為這雲與泥、火與冰的反複折騰,她再也無法沉眠,慢慢的睜開眼睛。
幽暗。
無燈。
但敞開的窗子有燈光映進來,還有寒風吹進來,她還在灼熱的臉龐冰冰涼涼的,眼睛微微有點刺,腦袋因而稍微清醒了一些。
身體……感覺好奇怪。
她低頭,赫然發現自己正浸泡在一隻浴桶裏,隻露出一顆腦袋。
桶裏盛滿了水,水溫不高不低,恰到好處的暖和,還散發著強烈的、刺鼻的藥香。
她的身體似乎因為水裏的藥材而變得有些麻痹、冰涼,腦子卻因為藥的氣味而變得更加清醒。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她的身上穿著單衣?
單衣濕漉漉的、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跟沒穿的區別似乎不大。
怎麽……回事?
這裏又是哪裏?
她下意識的站起來。
但她才微微起身,角落裏就傳來一個醇厚低沉的聲音:“小心著涼。”
她側頭望去,就看到一人坐在窗邊角落的搖椅裏,背靠寬大的椅背,伸著長長的腿,十指交握搭在腹間,宛如夜間一隻正在享受黑暗與安靜的黑豹,用一雙能看透黑暗的眸子,慵懶圍觀一隻正在泡澡的小動物,用以打發漫長的時間。
是他!
她的心裏無法克製的湧上喜悅,他真的救了她?
他真的救了她!還與她共處一室!至少在此時此刻,他的時間是屬於她的,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妙的事情了。
但很快,她就蜷縮起身體,緊緊的抱做一團,唇間再次逸出羞恥的聲音。
她體內的藥性……並沒有消除!
為什麽?
她看向他,他不是救了她嗎,為什麽沒有……要了她?
還是說,他是想等她醒了以後再要了她?
雖然這樣的念頭幾乎令她的心髒爆掉,但她從不打算欺騙自己的內心——她願意將自己的身體送給這個男人,不對,準確的說,是她想得到這個男人,哪怕先得到他的身體。
不管他知不知道或在不在乎,但在她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想得到他。
而且隻想得到他。
得到這個天底下最強的男人。
不顧一切。
“我不會碰你。”夜中天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這世上,沒有任何藥物能徹底挑起一個人的情欲並令其失控和廢掉,問題隻是在於一個人的意誌是否足夠頑強。”
麵對一個欲火焚身且甘願獻身的絕色美人,他的態度與對別人沒有任何不同:“你若是連這樣的藥性都不能擊敗,我不認為你有千分之一的機會擊敗景立天。”
對於此時的景琅來說,他的聲音冷靜得非常殘酷。
景琅感到了尷尬、失望,以及前所未有的……佩服和自愧不如。
她深吸一口氣,埋下頭,閉上眼睛,用力的抱住身體,用力的抵抗體內洶湧的欲望。
既然他這麽說了,那麽,她就一定要撐過去。
她堅信,他能做到麵對美色而不受誘惑,那麽,她一定也能做到麵對藥性而不受擺布。
但是,她迷迷糊糊的想,他為什麽能做到呢?
就像貓天生喜歡木天蓼,飛蛾天生追逐火焰,男人不是天生就迷戀美色嗎?
還是說,他其實也受到了她的誘惑,隻是他很頑強的抵抗住了……
“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誘惑我。”夜中天似乎又看出她的想法,淡淡的道,“我什麽都不缺,我也有足夠的自製力和抵抗力。”
景琅將唇咬出了血,將臉埋進水裏,逼自己清醒和冷靜。
免得她再自作多情,在他的麵前出醜。
“你不必覺得難堪。”夜中天又說話了,聲音裏沒有嘲諷和輕視,隻有陳述常識的平穩,“對我投懷送抱而不成功的女人很多,這不過是人之常情,你無需為此感到羞愧。”
景琅咬唇。
她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高大,強壯,挺拔,陽剛,舉手投足間是王者特有的自信與優雅,眼神聲音中都散發著強者的神秘與危險,這些誘惑,會讓女人無法克製的對他產生幻想和欲望。如果有機會,女人們大概都想叛逆和刺激一次,隻為了讓自己感受一次與最強大的男人歡愛的滋味。
在這樣的男人麵前,抱有幻想卻不得實現,很正常。
至少,他還是救了她,並將他的時間分給她,她沒有必要覺得難堪。
隻是,她還是有點難過,覺得心裏像被割傷了一道口子,有點空,有點痛,有點怕,甚至有點想哭。
不為美色誘惑,不為財富誘惑,那麽,她要如何吸引他?
如果他一直對她不感興趣,那她又該怎麽辦?
這種突如其來的悲傷,宛如一盆盆冰水,澆得她透心涼。
她體內的火焰,在這一盆盆“冰水”的打擊下,以及藥浴和意誌的作用下,竟然慢慢的熄滅了,隻是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也不知過了多久後,夜中天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裏:“該走了。”
她猛然清醒,抬頭,驚叫:“你要走了?”
難得有機會與他獨處,她什麽都還沒能說,什麽都還沒能做,他就要走了?
這樣的相聚,竟然是這麽的短暫嗎?
“天快亮了。”夜中天站起來,“你的身體應該已經沒有大礙,你該離開了。”
景琅卻還是有點懵:“離開去哪兒?”
夜中天道:“離開皇宮。”
景琅愣了一會後,驚喜:“你要帶我離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