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趁虛而入
透過室內昏暗的燈光,沈墨琛反頭看向蔣星辰,嘴角勉強的扯出一抹微笑,緩緩的開口:“如果那個人長的有幾分像蘇夕顏,我還有可能答應,但我可能會更加生氣。”說完他便舉起台上的酒杯將杯中的酒一口飲下,再為自己蓄滿,一杯又一杯,最後才默默開口:“我忘不了她,從以前開始,我就隻會找和她相像的女人玩,我隻對她動心。”
蔣星辰低下頭歎了口氣,拍了拍沈墨琛的肩膀,示意對方坐下,嘴角那抹笑慢慢變為酸澀,沈墨琛的這一番話讓他猛然想起自己為了秋溫寧推脫了家裏給自己定下的婚約。
蔣星辰隻見過一次本人,卻忍不住的將那個女人與心裏的秋溫寧做對比,秋溫寧的眉毛更彎,帶著笑意;秋溫寧的眼睛更大,似乎能讀懂我的內心;秋溫寧的嘴角微微上揚,是一個天生的樂天派;還有秋溫寧時不時會說出的幼稚又可愛的話語,惹人喜愛。那個女人古板有呆滯,除了皮膚白,沒有一分比的上她。
但可惜自己就喜歡皮膚黑的女生。
當時有想過要放棄自己對秋溫寧的感情,但是隨後蔣星辰發現自己錯了。當秋溫寧給他打電話,自己告訴對方自己要訂婚的消息時,隻因為對方的那一句:“你都要結婚了呀,我好難過哦。”自己就果斷放棄了訂婚,為了不讓家裏的父母親戚找到自己,與外界失聯了許多天才再度返回。
自己又何嚐不是,隻愛一個秋溫寧。
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都隻能悶頭喝酒,再互相續杯。
喝的半醉半夢半醒之間,沈墨琛隻是感覺周圍應該已經是深夜,四周烏黑一片,他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發動引擎駛往了蘇夕顏所在的那棟別墅。
所幸一路上的車不是很多,也沒有遇見測酒精度數的交警,可能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別墅本身離市中心較遠,沈墨琛將車停在離別墅門口的柵欄外,半開車窗讓午夜的涼風輕輕地吹拂進來吹散腦海內半模糊的意識。男人幾乎可以準確的找到蘇夕顏所在的那間房間。
因為在孕期間蘇夕顏不斷頻繁地做噩夢的緣故,女人開始習慣性的在睡覺時點亮那一盞暖黃色的小夜燈,此刻那盞暖黃色的小夜燈,也明晃晃的告訴了沈墨琛女人的所在位置。
沈墨琛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在黑暗中緩緩點燃,煙草上閃著猩紅的火光,竟與那一處暖黃色的燈光相呼應,沈墨琛又想起蘇夕顏那一雙迷人的眼睛,水漉漉的,像一隻剛出世的小鹿。
煙不知道抽了多久,手上的香煙一旦在黑夜中熄滅,他就再度點燃另一根,夜晚驟然下降的氣溫使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冷風也隨著半開的車窗灌了進來。直到最後那一根煙霧繚境,火光緩緩熄滅,他才泄氣般靠在座位上,緩慢地眨著眼睛,漸漸的睡去。
清晨,張姨打開大門,想要對院子進行檢修。因為這一處已經有許久沒有住人了,前天來得急,昨天她也隻是對房子內外進行了簡單的打掃,今天她打算對院子進行整個的修護。
剛出門張姨便看見到熟悉的豪車停在門口,駕駛座旁邊的窗子微微打開,一個滿臉疲倦的男人睡在裏麵,張姨吃了一驚,她緩緩走進,才發現駕駛坐上的是沈墨琛,那可慌亂的心才悄然定下,她輕聲地將沈墨琛叫醒,一遍一遍的呼喊男人的名字,他半夢半醒之間,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人,但是酒後的後遺症使他頭腦發暈,雙目暈眩,猛吸了兩口氣,才慢慢回緩下來。
“少爺,昨天晚上你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可以下來開門讓您進來睡,別老是睡在車上,容易得頸椎炎。”說著張姨便打開車門,讓沈墨琛下來。
沈墨琛一言不發,表情似乎還有些混沌,他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在張姨的牽引下,才慢慢的走進家門。
此時的蘇夕顏正在吃早飯,最後一口雞蛋剛剛入嘴就被她吐了出來。蘇夕顏吃驚的望著門口,看著對方衣衫不整的模樣,一早的好心情都被喪失了,她看著男人衣衫不整的模樣,領帶鬆垮的係在脖子上,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慵懶的氣息。
玩了女人還往我這邊跑,真當我這邊是避風港?
蘇夕顏現在頗有一些看著一夜未回的丈夫在外麵花天酒地的感覺,她搖了搖頭,試圖擺脫腦海中的想法,喝了口桌上的湯才緩緩站起身來,走向沈墨琛:“你來幹什麽?”
“不可以嗎?”這是沈墨琛今早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不知道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現在一開口就有種喉嚨被燃燒的感覺,聲音也嘶啞的不行。蘇夕顏看著他這副模樣,愈加皺緊了眉頭,“你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此話一出就更有剛才想法的那種韻味,蘇夕顏輕聲咳了兩下,又變換了一種說法,“你在外麵花天酒地,為什麽還要過來找我?”
“碰巧隨便亂開的,我怎麽知道我會開到你這裏來?”這句話說的慵懶又無力,沈墨琛將手臂從張姨的肩膀上收下來,繼而躺在沙發上。
“你出去好嗎,我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被你汙染了,而且我現在在這裏也是為了不看見你,如果我現在在這裏也能看見你,那我們離婚和我搬走的意義就不覆存在了。”這句話說的很狠,完全沒有給對方留一點麵子。沈墨琛聞言也隻是歎了口氣,閉目養神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畢竟我的孩子還在你肚子裏,在孩子出生之前就想擺脫我當然是不現實的。”沈墨琛突然睜開眼睛看著她,眼底帶著不明所以的笑意,然後瞥向蘇夕顏的肚子。
蘇夕顏雖然不知道男人昨天到底經曆了些什麽,但是看著沈墨琛嘴邊泛青的胡渣,還有因為疲倦而下垂的眼角,就多少有些愕然,這樣的男人是之前自己從未見到過的,這樣的他不堅強,不強大,反而像任何一個失戀的男性一般脆弱又無助。
“那好,那我先上樓,張姨,沈總裁什麽時候走了,你就什麽時候告訴我。”蘇夕顏轉過身不願再看見他,女人緩慢的撫摸著肚子,緩緩往回走。
“蘇夕顏,我隻是想要看孩子。”沈墨琛抬起頭站起身,忍著強烈的醉後暈眩感走向前,下意識的想要抱住蘇夕顏,女人反過頭就看著沈墨琛往自己這邊一步一步的逼近,腿往後麵退了一步,想要躲開,但對方一癱倒在自己身上,她終是沒有推開他。
沈墨琛近乎貪婪的聞著蘇夕顏身上特有的氣味,一隻手撫摸著她的腰線,輕輕地按壓著女人的肚子,仿佛在撫摸她肚子裏的孩子。皮膚相觸之間,溫熱的暖流似乎貫穿她的體內,就這樣繼續著抱了許久,沈墨琛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放開了身前的女人,輕輕地在她耳邊說:“我隻是來看看孩子。”
而後他便起身轉頭一步一步走向門口,蘇夕顏看著男人一係列的動作,無言又有些悲傷。
而後的日子蘇夕顏幾乎每一天都在修身養性,胎動的狀況也隨著日子的增長越來越明顯。
這天中午蘇夕顏正在後院曬太陽,溫暖的陽光灑遍她的全身,透過那雲層的溫暖點點的沁進身體裏,陽光透過樹蔭灑下一片陰影,每一塊的陰影中都帶著亮片,在綠色的草地上閃閃發光,她潔白的皮膚在那片綠地上顯得格外刺眼,蘇夕顏的全身都像是帶著亮片,在太陽光下反著光,整個人就像是鍍了一層神聖的光輝,宛如一幅世界名畫。太陽光在雲層的遮擋下,忽明忽暗,她昏昏欲睡之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每一下都鏗鏘有力。
好眠就這樣在蘇夕顏的腦海中被趕走了,她從躺椅上上驚醒。張姨正在睡午覺,女人不忍心將對方叫醒,隻好扶著肚子,穿上鞋子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一股熱浪的氣息就撲在了她臉上,男人高大偉岸的身軀擋住了門口灑進來的大片陽光,蘇夕顏緩緩抬頭去看,那個人卻突然抱緊了她。
“夕顏……”陽光的氣息透過布料鑽入鼻腔內,“你怎麽搬家了,我還以為是因為你不想見我,我上次的舉動是不是太唐突了?”對方磁性的聲音撞入自己的耳內,蘇夕顏推了推身上的人。
“怎麽可能,見到你我開心還來不及呢。”女人拍了拍蕭何的肩膀,示意他放開自己。
“聽說你離婚了?”蕭何跟著蘇夕顏邁步走向沙發,靠著女人坐下,“怎麽回事啊,你們夫妻似乎有些感情不順。”男人炯炯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怎麽可能隻是感情不順。”蘇夕顏被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有些不太舒暢,她的唇邊泛起一抹輕笑,而後伸出手為蕭何接了杯水,然後將手中的玻璃杯遞給他,“可能這個孩子才是我們最後的羈絆。”蘇夕顏緩緩歎了口氣,然後輕輕的躺在沙發上的抱枕上。
“那孩子呢,孩子怎麽辦,他應該是不想要的吧?”蕭何撅起嘴緩緩歎了口氣,“或許你應該找一個你信任的過的人過一生……”比如我,但是最後那三個字,他猶豫了許久,終是沒有說出來。
“不,沈墨琛就是為了孩子才和我繼續在一起的,要是沒有這個孩子,可能10個月之前他就該跟我離婚了。”蘇夕顏揉了揉眉心,“我不想再談論他的事情,一說到這個男人我就心口痛。”
女人再度輕輕地歎了口氣,抱緊了身下的抱枕,將整張臉埋入那一處柔軟,“而且我好困,你來的時候可繞了我的清夢哦。”蘇夕顏從抱枕裏探出半張臉,帶著笑意的眼睛眼睛瞥了蕭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