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鴆鴆的話
小花這就把白貴妃和樟樹留在了華山,但幾乎是連著幾日都沒再見過他們。他們二人能在華山見到的也就隻有小蓮蓬了,奈何小蓮蓬每日都癟著張臉,不願意和他們多談。
鴆鴆在藥王穀陪著趙辛夷,看著整個穀裏的氛圍都變得有些差,紫若還沉浸在井揚的話中,白澤還在沒日沒夜地派人出去找小花。那日鴆鴆也忍不住了,這便去找了白澤,看著白澤有些發紅的眼眶,鴆鴆便開口道:“公子不用找了,小花已經找到了,但是公子最好還是別打聽她在哪了,就隨她去便是。”
白澤有些發愣,看著鴆鴆要走,這便叫住了她,道:“鴆鴆,前幾日我果真是很過分嗎?”鴆鴆歎了一口氣,道:“不是公子過分,是在公子心裏藥王穀的人明顯要比小花重要的多,所以才能隨便說出那些話不是嗎?公子自打回來一句重話都沒有和穀裏的人說過,倒像是厭煩小花一般,三天兩頭地就想讓她走出來。
因著這樣的理由,公子讓小花去看著辛夷,辛夷非要纏著上山,小花心軟更是拒絕不了她的這就帶著去了。去了險些丟了辛夷受了傷不說,一回來就被紫若姑娘一頓甩臉子,那個白兔,莫非是小花自己想要碰到的嗎?她現在明顯心裏已經不記得他了,那個白兔念著舊情回來,又因為他是從前藥王穀的人,紫若姑娘喜歡他,見不得他對小花好,這又對小花發了脾氣,小花不會和你們計較,她隻會和自己計較不是嗎?公子您難道不是摸準了這一點才幾次三番這樣的嗎?
公子自己從老穀主和主子的死中走出來了嗎?公子自己不也是總唉聲歎氣的嗎,小花找了主子幾世,好不容易重新遇到就錯過了,那個她喜歡的人還是因為自己才死的,小花自打進了宮遭遇了什麽公子心裏真的清楚嗎?她應當很護著我們了吧,當初不讓公子去太醫院,公子去了又想著法得護著您,自己在楚天昊麵前陰奉陽違,很簡單嗎?
公子你可可自己,你口口聲聲得說是替主子護著小花,你當真做到了嗎?那個紫若姑娘,我倒是覺得井揚說的話不假,她雖然說自己多麽多麽得喜歡井揚,井揚消失後她連找都沒用心找過吧?隻是一味覺得他死了,井揚對小花的感情應當和公子對老穀主的感情有些相似吧?這麽多年不見故人,你們何必非要讓別人都周全地顧及到所有人,你們自己都做不到不是嗎?
小花這麽久以來,因為公子是她的朋友,不願意在穀裏出事影響你的心情,夜裏卻沒睡著過幾次你又知道嗎?公子你連辛夷那個小孩都比不過,她好歹知道小花傷心,夜裏有時還會去陪她睡覺,講些小故事,公子不也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事情裏嗎?”
白澤沒想到鴆鴆一條一條得都說了出來,心裏不由得有些愧疚,這便低聲道了句:“抱歉,是我太自以為是了,還以為帶她來這裏就能幫到她。”
鴆鴆搖搖頭,道:“公子是在幫她不假,隻是公子自己也放不下,留著她在這裏也隻是徒添煩惱,還是讓她自己去靜靜心吧,去她自己熟悉的地方。”
白澤隻好點了頭,頓了好一會才可道:“那你呢?你要去找小花嗎?”鴆鴆抿唇一笑,道:“我答應小花要照顧辛夷的,小花這一去大概也沒什麽能與我相見的機會了。我就按當初答應她的一般陪在辛夷旁邊便好。”
白澤又突然想起什麽一般,道:“我沒記錯的話,你也到了該配人的年齡了吧?你和魚白?”鴆鴆一反剛才的冷靜,羞紅了臉道:“公子說什麽呢?”
白澤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些,竟然調笑道:“有什麽可害羞的?等過一段時間我就讓你帶著辛夷回京城一趟,她看看川穹,你就和魚白好好聚一聚。實在不行讓義父幫你們辦一場喜事也是可以的,老人家最喜歡搞這些了。”
鴆鴆一張臉通紅,卻沒法否認,隻好跺了跺腳轉身離開了。白澤這才收斂了笑容去了紫若房裏,紫若已是把自己關了好些天了,無論如何還是得讓她心情好起來才是。
紫若的房裏暗如黑夜,她把所有的門窗都關的緊緊的,白澤一走進去就開玩笑道:“師姐還是和從前一樣,一生氣就要待在黑乎乎的地方,不覺得害怕嗎?”
紫若頭蒙在被子裏不說話,白澤這才歎了口氣,道:“師姐,師兄的事情你不是早已經放下了嗎?為何現在又這般難過?”紫若怒得扔了枕頭過來,道:“什麽叫早都放下了,我怎麽能放下他?隻是他太沒良心了,我實在是”
白澤走去坐到腳榻上,道:“那日師姐應當是聽出來了吧,師兄對師姐隻是有過好感,其餘的時候都把你當作我一般的照料,我也能理解他為何就這麽走了。就好比前段時間師姐一聽到師父真正的死因的反應一般,師兄對華山的感情也是那般的。若是師兄就拋下了過往的一切留在藥王穀,師姐莫非就覺得他是個有情有義之人了嗎?”
紫若把自己埋得更深了些,聲音也發著悶,卻不回答白澤的可題,隻可道:“你可找到小花的蹤跡了?”白澤嗯了一聲,道:“她應當是回華山了吧,師姐這是覺得愧疚了?”
紫若煩惱地打了個滾,道:“其實我是不該凶她的,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隻是有些嫉妒她罷了,不知道為什麽,自打你帶她回來,對她一直十分關心,辛夷也和她更親近一些,穀裏偷偷喜歡她的孩子也很多。但她卻一直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原本我和她說完往事就覺得她挺可憐的,誰知道看到白熠那樣對她我就又嫉妒起她來了,白熠說的沒錯,我的確挺自私的,什麽時候最關心的都是自己。”
白澤沒多說什麽,隻是拍拍她的床,道:“想開了就好,快些起來吧,外麵陽光很好,很是適合曬藥呢。”紫若白了他一眼,但到底還是從床上爬起來了,白澤作怪地深呼吸了一下,道:“師姐,不如你還是先沐浴一下吧,都快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