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春宴
立春很快就到了,宮裏的春宴又辦了起來。臣子們一大清早就在楚天昊麵前三拜九叩,午後又和他一道去許願今年能夠風和日麗,作物豐收,小花沒有跟著他前去,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陸韶月緊張地要命,他們到底能不能做到這一件事還是未知,但是棋已經落到了棋盤上,現在除了走也沒有了別的辦法。
威武將軍把今天守宮的侍衛換成了從前他的老部下們,楚天昊手下的人恰巧都排到了休憩的班,他們心裏倒也沒有多想,春宴可不是一件好應付的事情,站一天也就算了,還極容易出事,有這麽一天休憩的機會,不如一道去大醉一場。
白澤估算了一下以往藥的劑量,這一次要下的藥可是劑量最大的了。小花眼睜睜地看著他放了一大勺在太上皇要喝的湯裏,不禁皺了皺眉頭,道:“這麽多,萬一被喝出來該怎麽好?”
白澤有些無奈道:“你怎麽現在倒是不信我了?我可是藥王穀的穀主,為了給我師父報仇,我也得把這件事給辦妥了,讓那個老東西好好發一會瘋!”小花見白澤也快有些魔怔了,知道他也壓力極大,這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陸韶月方才又收到了陸府的消息,大概意思就是陸夫人為了自己的女兒拖住了自己的夫君,把府裏的暗衛都留了下來,不打算讓他們進宮了。即便是如此陸韶月還是有些擔憂,陸丞相一貫是在這樣的時候喜歡衝上去領一個忠臣的名號,就盼望她娘親當真能扯住自己父親了。
楚天遙和宋琬也收拾了起來,在跟著楚天昊去宗祠時也一臉平靜,生怕被別人看出自己心裏的情緒,楚天昊不喜他們,更是看也懶得看他們一眼,隻是掃了一眼就不再看了。
好不容易待到天黑,宮裏的燈都掛了起來,挨個被宮人點亮了。大臣們也都帶著自己的家眷走了進來,按位次坐在下方,因著現在宮裏沒有皇後,小花便留了心眼,把太上皇和楚天昊一起安排到了最上座。
太上皇現在看起來還是極為正常的,一切都照常繼續著,但席下到底還是有些人握緊了手,手心裏滲出了汗水。宴會進行地熱鬧而流俗,各色樂器的聲音交雜在一起,楚天昊和大臣們捧起酒杯,言語倒是極為歡唱,看起來似乎是一片和諧。
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眾人都正無聊的緊,彼此之間不過寒暄敷衍,歌舞升平卻隻是皇宮中最不新鮮的東西,似乎每個人都在期待的是一場與眾不同的鬧劇。
陸韶月看到了小花的信號,便示意侍妾把那碗下了藥的湯端到了太上皇麵前。太上皇卻是一副不願意喝的樣子,嘴裏不斷念叨著:“天天喝湯我都厭倦了,今日不想再喝湯了!”侍妾心裏著急,這碗湯可是無論如何都得喝下去的!一時手上竟也使了勁,太上皇手一揮就給打翻在地了。
侍妾心裏慌亂地不得了,幸好楚天昊不曾注意這裏,隻是讓人把侍妾拉了下去,陸韶月雖然緊張,卻還是給侍妾使了眼色,意思是事情結束就會去救她出來。小花也沒想到那碗湯竟然喂不到太上皇嘴裏,一時也有些慌亂。
下方白澤的眼神卻是格外鎮定,小花看到白澤如此鎮靜,想著想必是有後招的,竟也安心了下來。到了要敬酒的時候,威武將軍拿著酒壺就站了起來,大笑道:“今日,臣必須得敬一杯給陛下和太上皇,感念二位對我的扶持!”
楚天昊心情不錯,伸了酒杯來就喝了威武將軍倒給自己的酒,太上皇也覺得自己的臉麵被威武將軍保住了,把那杯酒一飲而盡,隻有小花看到了,威武將軍在倒酒時似乎撥動了酒壺上的某個機關。
終於到了歌舞的時間,小花拍了拍手就把自己精心準備的人請了上來。為首的人自然是化了身的白貴妃,她雖是變化了樣子,但每當把臉朝向太上皇那邊時都會變成從前和妃的樣子,太上皇以為自己老了看錯了,揉了眼睛去看,果真不假。
他一時有些頭昏,怎麽會找了一個長得這般像和妃的人來?結果再看時,那臉竟然變成了楚天戈,太上皇嚇得從座椅上摔了下去,再次站起來時就朝著小花扔了酒杯,那酒杯邊沿鋒利,這便把小花的臉劃了一道血痕。
楚天昊忙扔了手裏的東西湊過去看小花的傷,轉身想要發火,但到底記著今日時間特別,這便憋了怒氣。誰知道太上皇卻突然發作了,竟然直接大喊道:“孽畜!想殺了朕不成?當真覺得朕會被你的那些小伎倆嚇到?你不過是懷了個孩子罷了,還真以為自己拿的是免死金牌不成?”
楚天昊當真是怒了,盡可能地壓了聲音道:“父皇你是醉了吧,來人,把太上皇送回宮去。”席下的人臉色卻都有些變了,這太上皇有些失態了,怎麽能自稱朕?到現在還記不清自己的身份,也難怪陛下生了氣。
太上皇卻一把掙開了宮人的手,徑直指著楚天昊道:“是啊!這事你多半也是知道的,在春宴上,找來一個和和妃長得像,也生的像楚天戈的舞女,你想做什麽?提醒朕當年是朕殺了他們不成?”
楚天昊沒想到太上皇會這般口無遮攔,一時連小花也顧不上了,站起身就扯了太上皇要走,道:“父皇,您真的醉了,說話竟然這般口無遮攔!莫非要毀了這宴會不成?”太上皇今日卻不知為何,力氣格外地大,直接喊道:“孽子啊!朕為何會生下你這樣的孽子,和妃的血是有問題的,不然也不會生下兩個孩子都覬覦著位置,你弟弟是被朕殺了,可你,不是拿捏住了朕嗎?孽子!”
楚天昊抓在太上皇胳膊上的手逐漸使了力氣,聲音更是如冰一般,道:“父皇!你小心說話,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