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離間
那侍妾剛走沒多久,小花就從陸韶月的寢殿裏走了出來,臉上是計劃成功的滿足感,現在的皇室像一盤散沙,太上皇一如既往地自私自利,楚天昊又是不變的多疑,他們兩個人碰到一起,隻會互相折磨直到兩敗俱傷。
陸韶月有些煩惱地看了一眼陸丞相遞進來的信,向小花抱怨道:“我爹發現了我在暗中扶持楚天遙的事情,竟然寫信進來催促我放棄這件事他當真覺得自己能靠楚天昊出頭嗎?”小花也沒什麽可說的,畢竟這是陸家的家事,她也不方便插手。
但是楚天遙招攬人手的事情她大概是得操心一番的,這宮裏的臣子個個心懷鬼胎,到底應該從老臣裏動搖還是培養些新的臣子,還得和楚天遙商量一番才是。小花這般想著,又化了身去尋白澤,他因為老穀主的事情已經頹靡了一段時間了。
白澤正埋了頭不知道在研製什麽藥,見小花來了也頭都不抬。小花有些好奇道:“你在做什麽呢?”白澤這才開口道:“研製些讓人神誌不清的藥,回頭讓太上皇吃。”小花突然有些意動,又問道:“吃了這些藥會有什麽作用?”白澤想了想,道:“會誤認別人,我想著不若讓太上皇對楚天昊動手?也能輕鬆些。”
小花卻搖搖頭,道:“這樣是不可以的,若是太上皇失手了,那楚天昊就會有理所當然處置他的理由,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才可以。”白澤停下了手頭的事情,遲疑道:“那這藥還有做的必要嗎?”
小花卻一笑道:“自然是有用的。”小花自己不能出去,便把安頓給楚天遙的事情交給了白澤,讓他給魚白後再傳到楚天遙的手裏。楚天昊現在大約氣瘋了,正是離間的好時機,小花這便又去了禦書房。
果不其然,楚天昊扔了一地的筆墨紙張,也沒有人敢上前勸說一番,皆都是站在下方看著。小花見狀便把從禦膳房端來的湯放在桌子上,彎下腰去開始撿起了地上的東西,起初楚天昊還隻是冷眼看著,後麵也走了下來,一把扯住小花,道:“你哪裏是做這些事情的人,別做了,陪朕到花園裏走走吧。”
小花這就笑了開來,順從地挽著他的手一道走向了禦花園。因著楚天昊的沉默,小花也隻是一言不發,很長一段沉默之後,楚天昊開口道:“你可否聽說了今日的事情?”
小花這便點點頭,道:“月太妃來同靈越說過了,讓靈越來勸一勸陛下。”楚天昊偏過頭看她,道:“那你為何什麽都不說?”
小花頓了頓,道:“靈越給陛下講個故事吧,我看上去雖然是這般,但我不是什麽心善的人。從前有表姐從遠處來到我家的村子裏,我爹娘都很是歡迎她,因為她在長輩麵前一貫表現的乖巧。但我卻是不喜歡她的,彼時我還小,但已生的不錯了,她雖說人品性情看起來不錯,但模樣普通,這就暗中記恨上了我。
靈越記得的她做過的事情就有騙我和拐子一道離開,半夜用瓦片想劃傷我的臉卻被我發現了,每每我嚇得大哭之時,她就會把在長輩麵前的那一套拿出來,我爹娘就不會責怪她了,反倒問我是不是對姐姐想的太多了些。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太多次,我實在受不了了,所以有一次我們一道去山上玩,她想把我推下去的時候我就避開了,又把她反手推了下去。她肯定是死了,但我也沒有害怕,自顧自玩了許久,別人找來我就學了表姐的樣子,裝的什麽也不知道一般,她隻能被當成是自己不小心。我爹娘被表姐的父母臭罵了一通,從此斷絕了關係,我看著爹娘愁眉苦臉的樣子的時候,覺得爹娘欠我的也被我補回來了。
靈越就是這樣的人,哪怕是我爹娘,隻要是欠了我的人,隱忍幾次後,我也會做些什麽來讓他知道我不是輕易就可以欺負的。”
這故事自然是小花編的,事情卻是真的,是當初村長講給她聽的。楚天昊倒是聽得皺起了眉,小花便裝出有些後悔的樣子道:“靈越不該和陛下說這些的是嗎?好像嚇到陛下了,靈越其實”
小花還沒說完,楚天昊就打斷了她,道:“不是嚇到我了,你和我很像。所以你什麽都不說的原因是因為你怕自己開口說的都是對太上皇的冒犯嗎?”小花點點頭,道:“陛下是這個世界上對於靈越來說最重要的人,旁人的好壞與我都沒什麽關係,我隻想陛下萬事順遂。”
楚天昊一把攬住小花的肩膀,道:“乖,你說的事情我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一切都該有個萬全之策才可以,若當真就這樣平白無故地殺了他,大臣那裏我是沒辦法交差的。”小花順從地聽著,道:“辦法自然是有很多的,陛下再忍忍便是了,總能找到下手的契機的。”
楚天昊摸了摸小花的發髻,道:“你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懂朕的人。”
小花隻是低頭笑著,這就送走了楚天昊,她這便走去了陸韶月宮裏,道:“楚天昊當真是顧慮重重,得下一劑猛藥才行,若一味地讓他等機會,那我們可能都要耗在宮裏了。”陸韶月也托著下巴,苦惱道:“太上皇那個老狐狸也是,隻敢稍微挑釁楚天昊一番,不敢在別的事情上越界,這樣很難辦啊。”
小花也苦著臉,坐了下來,道:“白澤最近在研製些讓人神誌不清的藥,要想想怎麽利用起來才是。楚天遙那裏也是一灘渾水,你覺得要從老臣那裏下手還是培養些新的臣子好些?他以前一貫溫和,我倒是有些擔心他能不能擔起這件事情,況且楚天昊雖是一屁股債,但國家現在治理的沒什麽問題,竟還算籠絡住了人心,得想個辦法讓楚天遙站到百姓麵前才是,但又要用什麽法子呢?”陸韶月也煩躁地拍了拍臉,半晌後歎了一口氣,道:“從前他們謀得就是這些事情嗎?真是步步為營啊。”小花知道她說的是誰,便沒再開口,隻聽著陸韶月歎氣,心裏又彌漫起來難以言喻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