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新妃
但皇帝的煩惱很快就被丟到了腦後,臨近的小國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個異域女子獻給了皇上,那女子和宮裏的庸脂俗粉都不一樣,倒是輕靈曼妙,皇帝第一次見到就掉了進去,當夜寵幸,看著她白雪一般光滑細嫩的皮膚,這便開口道:“愛妃真白啊,不如就封成白貴妃吧”白貴妃笑的嬌羞,皇帝聽了這銀鈴一般的聲音更是心醉了。
自從白貴妃入宮後,皇帝一月有一半都不願上早朝了,大臣們排著隊覲見卻都被內侍告知:“陛下和貴妃娘娘正在賞樂,各位大人先回去吧。”大臣們心裏憋悶,有老臣不顧一切站出來就在宮門前大聲疾呼道:“陛下,國事為重啊!耽於女色是誤國之根本,臣不能見陛下您這樣墮落啊!”奈何宮內樂聲震天,皇帝大概是什麽都聽不見的,大臣們無奈隻得扶了那老臣回去。
第二天就集體跪在了宮門前,皇帝這才知道朝臣們最近對他已是極不滿意了,但所有的這些落到皇帝眼裏都是這群大臣不知道做事,隻知道把眼睛盯在後宮。即便是那麽多人跪在門口,皇帝還是膩在白貴妃身邊,煩心道:“他們真是都吃飽了飯撐的,竟然讓朕離你遠一些,你可是朕正兒八經納的妃子,他們在那裏操什麽閑心!”
白貴妃倒是不生氣,隻給皇帝按著太陽穴,安慰道:“陛下別和他們鬧,順著他們便是了。臣妾總是在這裏的,什麽時候陛下來找臣妾臣妾都會在。陛下出去好聲好氣地和他們說開了,平日也去上朝,隻是幾個時辰的時間罷了,陛下也等不及嗎?”
皇帝心裏慰藉,看著白貴妃感歎道:“朕怎麽有這樣的福氣擁有了你?”白貴妃隻溫婉地一笑,道:“臣妾有了陛下也是天大的幸運。”
皇帝這便在白貴妃的服侍下換好了衣服,這便走了出去和大臣們說話。大臣們都跪著,這裏麵沒有陸丞相也沒有四皇子,但是令人意外的是竟然有君南櫟。皇帝皺了皺眉,道:“你們這是做何事?”
為首的大臣磕著頭,道:“陛下,臣等不願見女色禍國,陛下已是半月未再上朝,朝中事物積累如山,陛下該是時候回來了。”皇帝心中的氣怎麽都散不去,故意挑刺地點了君南櫟,道:“國師大人也覺得朕耽於女色,許久不顧事物麽?”
君南櫟搖搖頭,道:“臣不覺得一個女子能如何禍國,隻是陛下最近有些懈怠,朝中事物的確急需處理了。”皇帝楊揚眉,這君南櫟說的話倒是還算能聽,這便點了頭道:“你們都回去吧,朕明日會上朝的,國師跟朕進攻一趟。”
君南櫟站起身來就跟在了皇帝的身後,皇帝看了一眼不卑不亢的君南櫟,開口道:“國師倒是心如明鏡,也不說什麽女色禍國的話,那些朝臣真是有趣,分明想說朕卻又膽怯,隻敢把罪名栽到一個弱女子身上。”
君南櫟頓了頓,開口道:“陛下為何這般寵愛白貴妃?臣原本不該問的,但是據臣所知,陛下不是會這樣撇開國事把時間花在女子身上的人。”
皇帝笑了笑,道:“她和別的女子不一樣,她總是溫柔小意,不會在意我是老了還是醜了,每每看見我就仿佛我是這世上最偉岸的男子。旁的妃子,我能看出來她們不是愛我,隻是敬我怕我,哪個男子會愛那樣的女子呢?國師,我們似乎許久沒有這樣說過話了。”
君南櫟也笑了笑,道:“是啊,臣許久沒這樣和陛下說過話了。”
說罷,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因為他們知道這樣的一次對話什麽都不會改變,君南櫟還會是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君南櫟也還會把皇帝當作仇敵一樣防範著,隻是這樣的一次對話卻意外地讓君南櫟看到了這個皇帝柔軟的一麵。
皇帝是叫君南櫟來給白貴妃占卦的,君南櫟雖不勝此術,但到底比江湖遊士好得多。君南櫟低著頭走了進去,白貴妃起初並沒有看到他,隻是笑著和皇帝說了話,直到皇帝開口喚了君南櫟上前,白貴妃才看清了君南櫟的臉。
白貴妃的眸子有些躲閃,皇帝並沒有注意到,隻是把君南櫟留在這裏,自己徑直去了禦書房,那裏堆積的折子已經如山一般了。君南櫟拿出龜背,開口問了些問題便占起了卜卦,白貴妃卻開口道:“國師是哪裏人氏?”
君南櫟顧著看卦象,隻簡單回答道:“京城人氏。”白貴妃卻又問了句:“那國師可曾去過華山?”君南櫟一聽華山就想起了小花,有些沒壓住地笑了笑,又回過神來,道:“不曾去過,華山到底路途遙遠,車馬極慢,臣便沒什麽時間去。”
白貴妃卻邁下了台階,朝著君南櫟湊了過來,道:“國師生的極像我的一個故人。”君南櫟心下警惕,這便往後退了一步,白貴妃又貼了過來,在君南櫟的身上蹭了蹭。君南櫟忙跪了下來,道:“貴妃自重。”
白貴妃這才停了下來,隻歎了口氣,道:“也罷,我的卦象如何?”君南櫟這才仔細地看了一眼卦象道:“得不到的終究得不到,費盡心機求來的都是生帶不來死帶不走的浮華之物。”白貴妃聽了卦象便有些失落,低聲道:“原來命便是如此嗎?我卻總是不願意認輸的。”
君南櫟並沒有聽清楚,隻是磕了頭這便退出了宮殿。白貴妃卻盯著君南櫟離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又轉了身坐到了軟塌上,眼裏的清明似乎也沒了,不知道陷入了哪一段記憶之中。
君南櫟費了半天功夫才回了國師府,一回到府裏小花就湊了他聞了又聞,道:“你今日見了何人?身上狐族的氣息竟然這般重?你無論如何都要留心啊,這狐狸的來意我怎麽也猜不出來。”
君南櫟也低下頭聞了聞,卻什麽都沒聞到。小花抱著臉想著,念叨道:“這個氣味太濃了些,就好像這個狐族在你身上蹭了幾下一般,今天有人在你身上蹭來蹭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