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結下梁子
夢中的自己和花蕊的故事到那裏就沒有繼續發展下去了,那夢中的奇山異石,湍流瀑布統統跟著兩人的消失漸漸淡出夢境之中,接下來的半夜君南櫟好眠無夢。
第二天精神充沛地起床,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都是名叫花蕊的紅衣姑娘。
在他看來,既然夢中的謙謙君子同他有著一樣的臉,那麽說不定這是自己某時的記憶重現,照這個來說,自己應該是見過這個花蕊姑娘,可是何時見過在哪兒見過他無從獲知,能不可能把所有的可能都壓在那宛如曇花一現的夢境之上。
好像我對自己有一段隱藏的記憶,藏得太深因而自己毫無印象,這個夢或許就是個突破口,如果能夠找到夢中的花蕊姑娘,說不定這個夢就能夠解釋了。
他需要找到花蕊,但是連具體長相都未曾知曉,光憑一個真假難分的名字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他看了眼身邊熟睡的小花心中拿下主意,自己必然要找到那個姑娘,並且問個清楚。
這件事無聲無息地出現,成為了君南櫟的一個心結,他帶著這個心結上朝,在讓人看來他麵色不渝來這裏像是來尋仇的,害人未遂的陸寒煙看到君南櫟若無其事地走來,麵容又如此之嚴肅,心中自當不好受。
畢竟這朝中文武百官包括皇上都不知君南櫟的毒乃自己所為,本來君南櫟要是悄無聲息地中毒身亡了,那他可以把所有的責任歸咎於君南櫟體內自身攜帶的毒素,況且皇上和四皇子對君南櫟本就有所不滿,人死了他們定然草草了事。
可是現在人活著,他就不得不擔心君南櫟會不會把事情說出去,說出來了身敗名裂地可就是自己了。
他隻能先發製人了。
“吾皇萬歲萬萬歲。”文武百官一同朝拜的場麵著實壯觀,人聲不同卻發出同樣的一句話,竟還如此響亮整齊,有這麽一批大臣,治國也不是太難的事兒。
皇帝早習慣了晨間這麽一句問候,大手一揮平淡答道“免禮。”
眾大臣雙手作揖立於身前,等著皇上進一步的詢問,隻見皇帝的眼睛堪堪掃過所有人,最終在君南櫟那兒停下,君南櫟好幾日沒有上朝說是病了,這會兒上朝了,他有必要關心一下,“朕聽聞國師大人前不久生病在府一直沒有外出,病重到無法上朝。今日來了,可是身體好一些了?”
陸寒煙斜眼瞄著君南櫟的臉,試圖從人的臉上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他生怕君南櫟一句話就把他的前程斷送了,因而在君南櫟開口之前,他一直惶恐不安,身體也跟著不自覺地抖動著。
君南櫟餘光一瞥,看到陸寒煙做賊心虛的那個樣子,心情大好,他有意整蠱陸寒煙,便端正態度繞是認真地回複。
“多謝皇上關心,臣的身體已無大礙。這病說來也奇怪,平時也未見端倪,那是在府中見過丞相後便開始發作,若不是藥王穀傳人白澤在醫治完陸小姐後馬不停蹄地趕來,恐怕我君某今生是無緣再見到皇上了。”
皇上聞言下意識地看向了陸寒煙,他並不傻,君南櫟字裏行間表達出來的意思就是自己的病,丞相脫不了幹係,這病嚴重到可以讓他再也見不到自己這也說明了丞相做事之狠。
皇上雖然時時提防君南櫟,生怕深得民心的君南櫟會取代了自己的位置,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國家在君南櫟的治理之下確實同先皇治理好很多,這事兒若是不問清楚,怕是下麵的大臣也不滿意。
“陸丞相去國師府探望的事還可真是少有,丞相平時都不來禦書房找朕,卻是有閑工夫找國師大人,說說看,怎麽回事。”
陸寒煙的心情時上時下的,他以為君南櫟會說的時候,君南櫟故意不提,等他放下心來了,君南櫟就趕緊給自己找麻煩。
聖上發問,他不敢不答,隻是這事從自己口中說出更加丟麵,看來君南櫟早就已經留了一手要給自己難堪。
“皇上,臣女傾慕國師大人已久,那日準備了些糕點我正好給他送去,送完我便回去了,我也不知道國師大人竟然會生病。”
君南櫟毫不留情地以笑揭穿陸寒煙的謊言,“真是如此,我派人問過陸小姐,陸小姐說自己因病痛終日食欲不振,不出房門。何來的功夫給我準備糕點,這糕點是丞相專門為我準備的吧,莫非丞相大人傾慕於我?”
君南櫟這句話直接把陸寒煙準備好的所有話一並打回腹中,底下大臣已經開始小聲討論了,各式各樣地陰謀論層出不窮,偶爾有這麽一兩句不小心傳入到陸寒煙的耳中,就跟細長的銀針紮著他的耳膜一般,隻覺得鑽心的疼。
“國師大人不要血口噴人,就算糕點是我親手準備的那又如何,不過是表達一份心意罷了。”陸寒煙有些氣急,一沒注意就把實情吐露出來了,等他回過神來已經無力挽救。
君南櫟樂了,饑不擇食,口不擇言,說得大概就是這種了,他抓著丞相話中的關鍵詞說“丞相這心意獨我一份,皇上四皇子統統沒有,莫非丞相如此敬重我,想要以這種方式逼我策反?好啊,你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行為,這下我總算是看明白了。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還是不能撿的,是會出大問題的。”
陸寒煙當真無話可說,他早知君南櫟伶牙俐齒,但沒想到還能步步為營設計陷阱讓他掉進去,現在能夠惹怒龍顏的已經不是下毒這麽簡單的事了,而是策反。
陸寒煙戰戰兢兢地看向皇上,果不其然,龍顏已怒,若不及時哄好,怕是自己一家都得玩完。
他立刻跪趴在地上,頭頂地麵,抬手伸出三個手指,信誓旦旦地說道“皇上,臣真的沒有這麽想,這一切都是誤會,還望皇上息怒。我和國師大人之間隻是有所嫌隙尚未解開而已,他所說的都是氣話。”
皇上語氣一冷,“你們的私事,真不想知道,隻是今後莫要帶到朝廷上來。退朝!”
皇上這回兒既沒有偏袒君南櫟,也沒有苛責陸寒煙,而是站在一個中間立場,君南櫟知道皇上也不想攤上這樣的事,畢竟國師和丞相都不是好惹的主,隻不過今日自己這麽一說,多半會對丞相府印象差上許多。
自己無意和丞相府爭奪,但是有仇必報這是一定的,當初讓自己身陷困境就該做好被報複的準備。
陸寒煙麵色不悅地起身大步走到君南櫟身側,他壓低聲音小聲威脅道“今後我丞相府與你國師府勢不兩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