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 回歸仙界2
上官而藍在未上去之前就一直想著上頭是什麽樣子的？
在人間，多少人為了上去而廢寢忘食的修煉拚搏，除了有不老不死的生命之外，還有什麽值得人類憧憬。
當上官爾藍腳底終於踩在仙界的土地上時，心中驚起的，隻有一蕩蕩的失望。她扭過頭，一副受了委屈的看向奚瑾燁，好像他做錯了什麽天大的事一樣。
奚瑾燁無奈歎息，道：“我從未說過這裏有多好。”仙界這個地方，除了原先是他居住的地方之外，對這裏他毫無感情。在當初眾仙合力將上官爾藍驅除仙界之後，奚瑾燁對這裏更是毫無好感。
“那你也沒說過不好啊！”上官爾藍耍賴。
明明都是幾個孩子的娘了，可這性子越來越無理取鬧，奚瑾燁知道，這都是他一手慣出來的。誰讓他喜歡。
“你乖。”他說。
上官爾藍嘴一睹，不滿的道：“我又不是娃娃，乖什麽乖。”
“你和娃娃有什麽區別？”
上官爾藍不語。她和娃娃最大的區別就是，她是娘，娃娃是女兒。當然，娃娃有時候的性子像極了她，這讓她很是得意。相思就和奚瑾燁沒怎麽想象，可是娃娃卻像足了她，很多時候她最喜歡帶著娃娃出去給自己長臉了，小丫頭最會討人喜歡了。
說到女兒，上官爾藍就開始想她了。這丫頭沒有離開她身邊很久過，不知道要是知道她不見了，找不到人時會不會哭。
奚瑾燁倒是很放心，臨走前他就讓似錦這段時間照顧娃娃，別讓她惹事。娃娃除了爹娘哥哥，最聽似錦的話。
奚瑾燁牽起她的手，道：“走，去我們宮殿。”
“宮殿？還有宮殿？”上官爾藍很是詫異，上下打量著奚瑾燁，也不知道他在這上頭是什麽身份。
就在這時，從一邊走過來兩個仙人，看到奚瑾燁，一怔，隨即恭敬屈身相拜，“參見真神。”
“嗯。”奚瑾燁淡淡的嗯了一聲，拉著上官爾藍繼續往前走。
而上官爾藍那卻驚呆了，真神？叫奚瑾燁？他是真神？
兩味仙人見奚瑾燁離開才抬起頭看向他的背影，正奇怪真神怎麽會突然出現時，卻看到了上官爾藍的臉龐之後，震驚得臉色發白。
她……回來了……
於是，在上官爾藍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時，她回來的事情已被仙界的仙人傳得人仰馬翻。當初她做得事多麽驚濤駭俗，直至今日仙人們想到她後頸都會冒汗。畢竟是他們眼拙，將唯一的一位死神真神上將誤認為是災難，還想方設法要將她驅除，雖說她下了凡間，在地底下創造了冥界，可難保有一日她再度上來找他們算賬。他們時時刻刻都擔心這一天，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上官爾藍注意到了那兩位仙人的臉色，奇怪的問道，“他們怎麽了？”
奚瑾燁淡淡的看了一眼，把她的腦袋拉回，道：“不理他們。”
“那你告訴我，你怎麽成了真神了？”她好奇寶寶的詢問，身子擠進了他的懷裏。
奚瑾燁順勢摟住她，彎下頭在她耳邊說道：“我本就是振聲。”上官爾藍眉毛一挑，等著他繼續往下說，“藍兒，若我說我是為你下凡，你可信？”
上官爾藍堅信不移！
不過她還是很奇怪，“你為了我下凡？那你知道我是誰？”
“我當然知道，冥界之主，唯一的死神真神。”他笑道。
冥界之主？死神真神？唔，這都是上官爾藍第一次聽說的，她隨即又問：“冥界是我的？我怎麽不知道？”雖然她的力量屬於黑暗，但她從不認為她是冥界的主人。
“冥界是你一手創造出來的，不是你的，是誰的。”
上官爾藍很糊塗，她創造的？她什麽時候創造了？
“很多事，你都選擇忘記了。不過忘了也好，一切都已經重新開始，那是事情也早已不重要。”
上官爾藍聽著連連點頭，說得米有錯。過去的東西，早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
有了奚瑾燁在一旁做解析，上官爾藍在仙界到處遊玩著。而這些地方她最喜歡的莫過於奚瑾燁的宮殿，這裏一片的溫暖，就好像他給她的感覺一樣，很溫馨很美好。上官爾藍在這裏待得都不願意離開了。
因著有奚瑾燁在，眾仙雖很奇怪上官爾藍為何回來了，還對他們毫無惡意的樣子，高高在上的模樣不帶任何的殺意，眾仙在奇怪的同時也並未真的去觸及她。這個女人可怕起來，他們眾仙都拿她沒辦法。何況他們還聽說，真神在凡間娶了她為妻，還育有子女，他們不要找他們的麻煩就好了他們還敢找上門去？
沒了這些人的阻撓，上官爾藍在仙界過得相當的逍遙。
她的前塵往事是忘得一幹二淨了，可前世的事情她還是記得一清二楚。
沐鏡，他不是飛升了嗎？不知道現在過得如何？
和奚瑾燁說了之後，沒過幾日便知道沐鏡如今的所在地。
上官爾藍知道沐鏡的所在地後，稍微吃了一驚，她沒想到沐鏡會在那種地方。
當二人四目相對，上官爾藍忽然覺得，她對這個人的仇恨似乎也沒想象中的那麽深。饒是他也沒有想到，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俊朗少年，如今會頹廢成今日這副模樣，還真是可笑。
“沐鏡？”她勾起笑容，笑問著眼前這位一手拿著酒壺，披頭散發的男人，俊朗陽光雖不在了，可看上去還是蠻有韻味的，頹廢成這樣，還能這般吸引人，真不愧是沐鏡啊。
沐鏡收一頓，原以為是個路過的仙人，卻不想該女子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他皺眉，看著她。
“不記得我了？”上官爾藍笑問。
“你？”沐鏡驟緊眉頭想著她是誰。
上官爾藍並未直接回答，而是看著他周邊的四周，道：“這地方真不錯，空氣新鮮不說，還沒人打擾。可惜，卻孤獨一人，無人相伴。”
“你是誰？”沐鏡發問，又朝她身後的奚瑾燁看了一眼，這一眼看了，沐鏡心中一突，是真神！“沐鏡見過真神。”
奚瑾燁目光清冷。
“唉，看來你真的把我忘記了。那麽，你可還記得……珞子櫻？”
沐鏡渾身忽然一怔，震驚的看著上官爾藍。這個名字，早已深刻他的骨血，根本無法忘懷！猛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似地，震驚無比的看著上官爾藍，那眼神，好像看到了鬼一樣。
“你……你是……”
“沒錯沒錯，我就是那個當初你算計的，上官爾藍！”
沐鏡呼吸一緊，他曾想過有朝一日見到珞子櫻會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他們是否還會繼續。但是沐鏡卻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和上官爾藍這樣的相遇。她身邊跟著一個真神，而她自己……注意到上官爾藍周身的氣息，沐鏡更是驚得慢慢平靜了下來。
終究還是，這樣的結果。
“當年你利用我飛升，卻過著這樣的生活。本來我之前就在想，找到你之後就用我的鐮刀把你隔成一片一片，送給珞子櫻當禮物。不過現在看到你落魄的樣子，作為舊相識，我都覺得你可憐。”
可憐？沐鏡苦笑。
這天上人間，最重的就是因果玄幻。可憐他當初卻並未看清楚，以為隻要飛升了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卻不料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一場空，什麽都沒有。麵對上官爾藍的冷嘲熱諷，他接受得很坦然。
沉默了一會，他才說道：“當初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子櫻她……”
“放心，一個都少不了的。當初你飛升，我便是死了，也有足夠的能耐讓珞子櫻一輩子都飛升不了。所以她在人間當了一千年的姑墨一族的先知。”
“……她，在哪裏？”沐鏡焦急的問道。
上官爾藍就笑了，“她如今所在的地方可比你這裏好，起碼有足夠的自由。而你，永生永世都隻能待在這裏，做一個守山仙。還記得閻暮山嗎？記得吧，嗬嗬嗬，珞子櫻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他們兩人如今在地府生活得十分美滿，聽說珞子櫻前不久給閻暮山生了個兒子，不過我還沒見過，改日我定要去看看的，你可有什麽話要我幫忙轉達？”
報複一個人最痛快的是什麽？不是讓他直接去死，而是看著他生不如死！
死對於沐鏡而言說不定是解脫，她又怎麽會讓他解脫呢？她要看著他心心念念了上千年的女人，嫁給別人，過得幸福安康！而他隻能守著永寂的孤獨，沉浸一生！
閻暮山……作為男人，沐鏡怎會不知閻暮山一直以來對珞子櫻的想法，是他一直以來都在她身邊將閻暮山往她不喜歡的地方去說，慢慢的珞子櫻對閻暮山就打從心裏不喜歡，他想接近她也就不可能了。隻是過去了千年，他們都還在，隻是唯獨感情，變了。
上官爾藍對這樣的一個活死人頓生無趣，扁扁嘴，道：“你好好在這裏呆著吧，說不定那日你功德圓滿，可以從這裏出來。看到你這樣，我想報複你的心也沒了。對於你殺害我上官一家的事，有因必有果，他日你從這裏出去，必將要還你當日所欠下的每一條人命，這些就夠你受的了，我沒必要再踩上一腳。”
要說上官爾藍其實沒這麽好心，而是在剛才奚瑾燁幫她找到沐鏡所在地之後和她說的事。
沐鏡欠下的債，是他的因。他日他必然要還果。她要是想在中間插上一腳，那麽她也就欠下了沐鏡的因。她很嫌棄欠人家因果，幹脆就做起了好人來。
離開了那片大山，上官爾藍揪著奚瑾燁的衣袖可憐巴巴的說道：“相公，我這輩子，上輩子做了 好多好多的壞事啊，你說每件事的始末都有因果。那我結了那麽多因，我日後會不會要還很多很多的果啊？”
“你不是每日都在還果嗎？”
“誒？什麽時候？”
“這個不能告訴你。”奚瑾燁故弄玄虛的說。
“和我說說嘛。”
“這個不能說。”奚瑾燁哪能告訴她，她曾在仙界大開殺戒，而現在她這般可以心平氣和的對待眾仙，這便是一果。
“小氣鬼。”
“你不是想說去看看閻暮山的兒子長得什麽樣？我們現在就去。”
“不和你去。”
奚瑾燁看著賭氣的女人，彎下腰，在她臉上親了口。她立即嫌棄的抬起手擦掉，“不要往我臉上抹口水。”
“好，那往這裏抹。”說著一把鉗住她的嘴唇，吃進肚子裏麵去。
遠遠的看去，男人俯身親吻女人的畫麵，溫馨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