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君無心清醒(三)
雪說完,臉脹得通紅,旁的幾人看到,先是一愣,隨後集體大笑起來,雪見狀,撓了撓頭發,這有什麽好笑的,還是說認為她根本就是在說謊?這樣的認知讓雪很受挫,咬咬牙,說道:“你們笑什麽?我說的都是真的。”
瑾楓止了止笑,看向雪,她真的什麽都不懂?想想也算是啦,他們從小就被當做殺手訓練著,哪裏會明白這些事的。
雪被不同於瑾楓等人,有時候要探消息,他們各種地方進入,什麽青樓,賭場,酒樓的,他們都去過,而雪一直留在聖都的醉夢軒,很少出來,君無心等人,沒事也不管她,而她武功是幾人中最弱的,所以常常呆在那裏練武,這一趟為了找突然消失不見的佳玲,才讓雪出動的。
“月哥哥,你們在笑什麽?”見他們還在笑,又沒人回答她的問題,轉身拽了拽離她最近的月問道。
“沒什麽,其實這事我們早就知道了。”眾人止了笑,瑾楓說道,雪一聽,怒了,好像就她像傻子一樣什麽都不知道。
可想想又不對,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讓她留下來?“她是公主,這樣不好吧?你們就不怕公子知道了生氣?”
“我看公子樂意得很。”一向少語的月突然開口說道。
雪聽著糊塗,而另外幾人卻是一副“就是這樣子”的表情,氣得雪把氣撒到路人身上。“看什麽看,沒看到人啊?”
“這裏是街上,安靜點,公子也該醒來了。”瑾楓嘴角笑了笑,率先走回客棧。
雪聽到,原來那樣喂藥公子就會醒?不知道是因為雪的表情太奇怪還是他們太了解她,月經過她身邊時,老了她一眼後才進去,花走過她麵前停下來,輕輕的說:“公子是在裝昏迷。”
雪一聽更無語了,趕緊往上麵追去,來到房間時,佳玲已經喂完藥,正坐在一旁等著,房間裏卻沒有瑾楓他們幾個,她走到床邊,看了看床上躺著的君無心,瑾楓不是說公子已經醒了嗎?為什麽還在昏睡?問佳玲:“公子醒了嗎?”
佳玲搖搖頭,邊說了句“還沒有,一直都這樣”,她也希望他快點醒來啊,可是為什麽偏偏就是沒醒。雪看到,轉身立刻往門外走去,佳玲也不想她今天怎麽感覺有點反常,也不管她要去哪裏,她現在隻想君無心能早點醒來就好。
就這樣的,佳玲留在客棧照顧君無心三天三夜,卻怎麽也不見他好轉,這個樣子她要怎麽離開呢?三天了,外麵的情況應該也進行到差不多了,軒轅銀軒是一國之君,不能常期在外,而夏沈俊亦是,恐怕這一兩天就會開始談判了。
這其中,她的身份還在,與夏沈俊的婚約亦在,上次離開軒轅軍營前,雪兒告訴她的話又在腦中響起,這事真的得好好解決才行,不然難保戰爭不會又開始。
“無心,我要走了,我不能再留下來了。”佳玲望著君無心說道。“前幾天我希望能看著你醒來,今天我卻希望你繼續睡,這樣就不用看著我離開了。”
這一走可能再也見不著了,也可能還會再見,不過那時他們會是陌路人。
佳玲望著窗外的天色,天快黑了,真的得走,再不走,城門就關上了,想到起身,在君無心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轉身。
“就這麽走了?”在佳玲轉身走了一步,手就被君無心拉住了,低沉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了。
“是。”佳玲閉著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背對著他,許久之後才點頭,應了一聲。
“可我不想你就這麽走了。”君無心握著她的手,坐起來,盯著她的後背說道。
為什麽不繼續裝昏迷呢?這樣我還可以找借口想你,告訴自己想你隻是因為你還昏迷,是因為我而昏迷的,想你隻是因為心有愧疚,而不是因為喜歡你。佳玲是這樣給自己定位君無心在她心中的位置。
“公主,公子的藥來了。”雪的聲音與敲門聲同時在外麵響起。
“小雪端藥給你了,有他們照顧你,我也就能放心的回去了。”佳玲依然沒回頭,隻是輕輕的說。
雪端著藥進來,看到君無心醒來,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就隻是走到床前,輕輕的道了一句“公子你的藥端來了”後,將藥放在一邊,然後退出去了,對於佳玲背對著君無心和君無心的手拉住她的手,這麽怪異的一幕好像沒看到一樣。
房間靜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旁邊那碗藥冒著熱氣,其實那也不是什麽藥,君無心早在兩天前就已經醒來,雪送過來的,隻是補元氣用的參湯而已。
佳玲什麽話也沒說,腳向前踏出一步,眼睛依然閉著,看不出眼中有什麽情緒。“別走。”君無心在心中默念,佳玲的腳步在踏出兩步後又停了下來。
“玲兒。”君無心從掌心傳遞的感覺中,他可以感受得到佳玲那一顆掙紮的心,手上一拉一帶,佳玲整個人向他的懷裏撲去,頭埋在胸口那一刻,忍了很久的眼淚該是掉了下來。
佳玲趴在君無心懷裏哭泣,雙手緊緊的環抱住他的腰間,君無心就隻是順著她的後背撫摸著,似乎是想撫平她的猶豫不決。
“別哭了,玲兒。”君無心低頭吻了吻佳玲的發絲,聲音輕輕的說。
“弄髒你衣服了。”哭了好一會後。佳玲才從他懷裏起來,擦擦眼淚,低著頭說。
“玲兒。”君無心扶著佳玲的肩膀,輕輕喚了一聲,佳玲抬頭,眸子間帶著的淚花看起來別樣的美,這讓君無心心中一顫,低頭吻上櫻紅的唇,吸吮輕咬,仿佛怎麽吻都吻不夠。
當君無心的吻覆下來,佳玲隻覺得全身仿佛有一陣電流穿過,很陌生也很悸動,比之前君無心親她都更加的明顯,她忘了之前君無心吻她,隻是喂她喝藥後順道親一下的,而且那時候她心中抵抗喝藥,對他的無禮隻有惱憤,怎麽可能會去記這些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