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白氏起疑,派人盯梢
離陌裳走在前頭,離墨雨和張嬤嬤緊隨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白氏的院子。
白氏此時正在屋裏躺著閉目養神讓丫鬟給她捶腿,卻聽杜鵑來報:“夫人,張嬤嬤和大小姐,三小姐來了。”
“她們倆怎麽來了?”白氏悠悠的睜開眼睛。
“奴婢聽說張嬤嬤在花園裏與大小姐發生了爭執,張嬤嬤非要拉著大小姐來見夫人。恰巧三小姐也在,便一同來了。”杜鵑將自己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白氏。
“哦?張嬤嬤的主意?”白氏呢喃到,這張嬤嬤平日裏做事甚得她的心意,想來這次是抓住離陌裳的什麽把柄了。
“既然人都來了,那就出去看看吧。”白氏揮揮手,遣退了捶腿的丫鬟。
白氏搭著杜鵑的手走出了裏屋,院子裏離陌裳和離墨雨還有張嬤嬤早已經侯在那裏。
“這麽晚了,裳兒和雨兒不好好在自己院子裏歇著怎麽來了我這裏?”白氏話雖然是問的離陌裳和離墨雨但是看得卻是張嬤嬤。
張嬤嬤上前一步行了個禮對著白氏說到:“啟稟夫人,老奴本來在花園裏為夫人采摘新鮮的花瓣。偶遇了大小姐,恰巧聞到了大小姐身上有……奇怪的味道,老奴怕是大小姐貪玩,去了不該去的地方。所以想要請大小姐與老奴一起來找夫人,請夫人做個決斷。”
張嬤嬤抬眼看了離墨雨一眼繼續說道:“大小姐不肯,所以老奴就與大小姐起了爭執。恰好三小姐也在花園裏,聽到了老奴與大小姐的爭執便出言相勸,說服大小姐前來。”
白氏問張嬤嬤:“你說大小姐身上有奇怪的味道?是什麽味道?”
“回稟夫人,是……是劣質的胭脂水粉之味,這種水粉之味多是煙花柳巷的風塵女子才會塗抹的。”
張嬤嬤這話說的已經很明了了,她認定了離陌裳去過青.樓。堂堂一個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居然出入於如此肮髒的不堪之地,真是有違禮法,坐實之後必定是要重罰的。
白氏聽張嬤嬤這麽說心中雖是得意,但是麵上還是一派嚴厲的質問離陌裳:“裳兒,你有什麽話說?”
離陌裳身上的劣質胭脂水粉之氣早就已經被火鍋味的香水所掩蓋,沒了確鑿的證據,離陌裳自是什麽也不怕了。
離陌裳不卑不亢的向白氏行了個禮道:“母親,這刁奴分明是一派胡言。女兒不過是覺得府中煩悶,便去外麵的酒樓吃了頓飯。誰知剛剛回府不久這刁奴便截住了女兒,硬說女兒身上有劣質胭脂水粉之味,信口雌黃汙蔑女兒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離陌裳頓了頓繼而看著白氏繼續說道:“這刁奴說了幾句,便開始拉扯女兒,絲毫沒有將女兒這大小姐放在眼裏。母親辛辛苦苦的操持府中大小事務,怎能放縱這滿嘴胡言亂語的刁奴壞了母親的名聲?還請母親早早處置了這刁奴!”
離墨雨見離陌裳和張嬤嬤在各執一詞對峙,便開口道:“母親,既然大姐說自己沒有去過煙花柳巷之地,想來身上也隻是沾染了些酒樓的飯菜之氣,母親不妨找個廚子來仔細的聞一聞,看看到底是誰在扯謊。”
白氏聽離墨雨這麽說也覺得是個辦法,就吩咐一旁的下人道:“去廚房請個廚子來。”
下人領命下去了,不一會就領著一個胖胖的廚子進了院子。
那廚子進了院子便向白氏行禮:“奴才見過夫人。”
白氏指著離陌裳對廚子說道:“你去嗅一嗅大小姐身上到底有何味道。”
“是。”廚子雖然不解是何意,但還是依白氏所言照做。他走到離陌裳的身邊行了個禮告罪道:“還請大小姐見諒。”
離陌裳微微的點點頭,並未說什麽。
廚子走近離陌裳,在離她兩步遠的位置停下,閉上眼睛細細的嗅了起來。片刻後廚子後退一步,對著白氏行禮說到:“啟稟夫人,大小姐身上有些許的涮鍋之味,想來大小姐是剛剛吃過了涮鍋之類的食物。”
此話一出便是肯定了離陌裳先前的說法,指出張嬤嬤是在汙蔑離陌裳了。
張嬤嬤聽此臉色大變,怎麽會這樣?她明明聞到的是一股濃重的脂粉之味,怎麽現在變成了涮鍋之味?
白氏臉色不變,讓下人將廚子帶了下去,對著離陌裳說道:“讓裳兒受委屈了,母親看管不利,沒想到竟養出了如此刁蠻的下人。信口雌黃,汙蔑了裳兒,現在真相大白,母親定會好好責罰這刁奴的。”
離陌裳淡淡道:“母親打理的事務繁多,一時不察,也是情有可原的,既然現在真相大白了,那裳兒也就告退了。”
離陌裳說完便徑直帶著月季走了,離墨雨見沒好戲看了便也走了。
白氏指著張嬤嬤道:“你這刁奴!還不認罰!”
張嬤嬤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夫人,老奴伺候了夫人許久,夫人您也是知曉的,老奴是從不會說謊話的。今日之事老奴敢發誓,大小姐的身上之前明明就是煙花柳巷的脂粉之氣!隻是……不知怎的,卻又變成了食物的味道。還望夫人能看在老奴伺候了夫人這麽久的份上相信老奴!”
白氏聽張嬤嬤這麽一說心中頓時起了疑心,張嬤嬤伺候她許久斷然是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的。隻是這短短的時間內離陌裳是怎麽將脂粉之氣變成了食物之氣呢?還有先前的老爺壽宴一事,明明她已經藥效發作了,怎麽會什麽事也沒有?
白氏覺得離陌裳這陣子邪門的很,總是能在危急關頭化險為夷,便想要一探究竟。她揮了揮手讓張嬤嬤下去,招了杜鵑過來:“你去找個人盯著離陌裳,特別是她出門後,一定要給我盯死了,看看她都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
杜鵑應了一聲就下去安排了,白氏若有所思的想著離陌裳這陣子的舉動,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總覺得這離陌裳自從上次落水後整個人都變了,但是哪裏變了又說不出來。
離陌裳從白氏的院子出來後,就帶著月季回了清歸院。進屋後離陌裳屏退了四下的下人,獨獨留下了月季,離陌裳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開口道:“你知道今天自己哪裏做的不對嗎?”
月季沒想到離陌裳會這麽問,在腦海中過了一邊自己今日的所做所為後茫然的搖了搖頭。
離陌裳並不看月季,手指輕輕的撫摸著茶杯的杯口邊緣,感受茶杯細膩的質感:“你今日不該在秦觀麵前暴露了我的身份。”
月季一聽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奴婢知錯了,還望小姐能夠寬恕奴婢這一次。”
“你說說,你錯在何處。”
“奴婢……奴婢錯在一時口快,將小姐的身份泄露了出去。”
“你記住,我開店鋪一事本來就是私下進行的,並沒有動用丞相府的身份。我的這個店鋪隻是我一個人的,與丞相府沒有任何關係。今日這事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