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不過也還好，兩個時辰？算算時間，也差不多隻有半個時辰離墨雲就不會再癢了。
想畢，離陌裳當即決定先對白氏服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微微俯身行禮，眸光含淚，“母親，這些人都是從小伺候我長大的，若是突然換了人，叫我怎麽習慣？還請母親不要怪罪。”
白氏對於離陌裳突然的服軟行為非常受用，她輕輕一笑，“裳兒啊，我也是迫不得已，相府有相府的規矩，我縱是當家主母，也是不能隨意打破的。想來裳兒你也能夠明白，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的道理。”
離陌裳捏緊掌心，明白，我不明白。就許你隨意對付人，難道就不許我的丫鬟替我說一句話？
她視線望向院落裏，那些個人高馬大的婆子泄憤般的將清歸園的下人推倒在地上。
離陌裳縱使站在房間裏，也能聽見婆子咒罵的話語。
“要怪就怪你家小姐，沒眼色長得醜，竟然敢對二小姐下毒，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言談之間沒有絲毫顧忌，離陌裳看向白氏，見她麵色不變，悠然的端坐著，似乎是一點也沒有聽見庭院裏的汙言穢語。
白氏注意到離陌裳的視線，道，“如何，裳兒可是想好了？把解藥拿出來吧。”
白氏說著眸光便是一冷，離陌裳正好捕捉到了那道冷光。
暗道一句，想來即便是有解藥，我又交了出去，你也不會放過我。既然這樣，還不如魚死網破算了！
離陌裳的意識掠至商店中，從方格中一一掃過。
頃刻間，她視線陡然鎖定在一個白色格子裏，離陌裳按下購買鍵。
還沒露出笑臉，冷冰冰到不近人情的提示音便響了起來，“抱歉，積分不足，不能購買。”
“啊，親親，幫個忙啊，救人如救火，打個白條！”離陌裳哀求。
“不行。”提示音頓了頓，又道，“宿主可用其他物品換取積分。”
離陌裳飛快的同意，眼見著月季都被按到了凳子上，那半人粗的棍子就要打下來……
下一刻，離陌裳幾乎冷汗都快掉下來。白氏身後擺放著茶具，幸好商店係統沒有弄出任何響動，那茶具便憑空消失。
若是這一幕被人看見，離陌裳打了個寒噤，她怕是小命也不得保。
點下購買鍵，離陌裳對著白氏說道，“母親當真不信任我，非要處罰我的丫鬟？”
“裳兒這是說的什麽話，母親自然是信任你的……”
離陌裳不再聽白氏虛偽的話語，徑直將那東西放了出來。然後自己便跑向了庭院，一把推開了毆打月季的婆子。
月季已經被打了好幾下，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啊——”白氏嚇得魂飛魄散，突然從房間裏跑了出來。
正想要連著離陌裳一起對付的婆子怔住，失聲叫道，“夫人！”
離陌裳暗自冷哼了一聲，老神在在的開始“欣賞”白氏難得的丟人情態。
清歸園裏除了離陌裳其他人基本上都被嚇呆了，夫人這是怎麽了？
隻見白氏飛快的奔跑，並時不時的回頭望去，尖叫道，“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又不是我害得你。你找我做什麽？”
離陌裳冷眼見著她剛換出來的假人伸手抓住了白氏的頭發，嚇得白氏又是一聲尖叫，顫聲道，“害你的人是孫姨娘，林曉娥，我隻是推了你一把，你不該來找我。”
跑到白氏身邊的婆子一滯，看著眾人陡然變了的臉色，心中又急又慌，夫人這是怎麽了，這種話怎麽能隨意說出口？莫不是中邪了吧？
離陌裳眼神變得興味起來，看來，這個換出來的假人還是很有價值的嘛。
“夫人癔著了，快來人將夫人按住。”婆子喝道，這會子總算是有人反應了過來，也湊上前去幫忙。
奈何白氏竟像是瘋了一般，幾個粗壯婆子都險些沒能製住她！
“這是在鬧騰什麽？”一道冷厲的女聲從門外傳了過來。
離陌裳循眼望去，見是老祖宗身邊貼身伺候的林嬤嬤，心頭一跳，趕忙微垂著頭走上前解釋，“嬤嬤，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母親一來我這裏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又打了我的丫鬟，現在又變成了這個樣子，也不知是染上了什麽東西……”
她學著離墨雲微微咬唇，有些委屈的模樣。
林嬤嬤看了看躲在牆角的清歸園下人，又看了眼正在鬧騰的大夫人等人。是誰在惹事，一眼就能看出來。
“大小姐不用擔心，老奴會如實回稟給老祖宗的。”林嬤嬤嚴苛的臉上滿是皺紋，喝道，“還不快將大夫人送回去？是嫌鬧得不夠大嗎？”
“那我就先謝過林嬤嬤的。”離陌裳笑道，“我的丫鬟為了保護我受了傷，可不可以去取些傷藥回來？”
無怪離陌裳會有此問，雖然有一個大小姐名頭，但是整個清歸園值錢的東西就隻有被婆子摔爛的青花瓷花瓶一個……
林嬤嬤聞言眸光微微閃爍，堂堂相府大小姐，自己丫鬟受傷需要傷藥居然要問到奴才身上，真是……
她摁下心頭疑惑，難得溫和的說了一句，“大小姐隻管去藥房取用就行，若有人不給，小姐不妨問問老祖宗。”
離陌裳心頭一喜，她剛剛那麽說就是為了給白氏上上眼藥，沒想到還順勢搭上了老祖宗這艘船。
她微一俯身，“多謝林嬤嬤。”
林嬤嬤側身避開，“小姐無需多禮，本就是老奴分內之事。”她轉而看向還停在原地的淳香園下人，斥道，“還不快走？”
離陌裳看向幾乎是落荒而逃的丫鬟婆子，又見被圍在中間，渾身癱軟的白氏。
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白氏若是不造孽，離陌裳縱使使出了詭異手段，她也不至於會嚇成這個樣子。
離陌裳送走林嬤嬤，轉頭的時候，回過神的下人們已經開始清理剛剛被弄得雜亂的庭院。
月季紅著眼眶，雙腿顫抖，“謝謝小姐。”
離陌裳笑一聲，“謝我做什麽，該我謝你才對。”
月季疑惑的眨眼，完全不明白小姐為何會這麽說。
離陌裳叫來個沒有受傷的婆子，吩咐下去讓去藥房取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