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平安京不同於它的名字，從來都是不平靜的，現在更是因為有了小仙女作亂，在人與鬼共存的表皮之下，有暗潮湧動。
「聽說了嗎？那個捲軸的事。」輕聲細語，除了自己與身邊之人，誰都聽不見。
「啊啊，我聽說了，是在皇宮中召喚出了鬼怪是吧，既然敦平殿下都會被詛咒，那召喚出鬼怪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這不一樣。」懂行的人神神秘秘地勾手，示意對方再靠近一些，嘴附在對方耳邊，一副鬼祟的模樣，「被召喚出來的可不是一般的鬼，是sr級別的妖怪。」
那人倒吸一口冷氣，做暈倒狀，這年頭貴族就流行蒼白病弱美，女性聽見什麼奇事便會以優美的姿態暈倒，男人也搖搖欲墜。
聊天的兩人並非是陰陽寮的陰陽師，但是這年頭在殿上行走的大臣對那些妖精鬼怪都略知一二，畢竟誰在半夜出門的時候沒撞過鬼呢？
皇宮是神之血裔的住所，對妖怪和鬼是有結界的，但這結界的效用又很不一樣，充分表現了三貴子對於後裔十分不耐煩，但是因為他們岌岌可危的責任心而要保持血脈傳遞下去的複雜心態。
大概也只有皇宮的結界能夠自帶分辨系統，n級、r級甚至根本還無法形成實體的從人心底深處誕生出來的鬼或者瘴氣皆能視結界為無物，自由穿梭，但考慮到這些玩意兒就算是三流的陰陽師都能勉強應對，天皇一脈至今還沒有遇見過滅頂之災。
sr和ssr級別的妖怪是無法進入皇宮的，這個無法進入是字面上的意思，就好像一塊區域被突兀地隔開，他們永遠無法找到通向皇宮的道路。
唯一的例外就只有ssr中的妖刀姬與大天狗，前者有神的氣息保護，後者身為崇德天皇怨念所化的妖物，身上也有天照大御神的一滴血，能自由出入皇宮。
值得慶幸的是，大天狗對腐朽的平安京一點興趣都沒有，比起顛覆京都，他更喜歡家裡的阿崽。
#沉迷狗仔，不可自拔#
#再不給我吸狐崽我就要死了#
因為這眾所周知的秘密，伊爾迷在皇宮內毫無阻礙地召喚出般若便成了一件大事，在平安京大街上來往的牛車都多了起來，在宮中三三兩兩聚集的大臣時常打開檜扇，遮掩住他們突兀的表情，然後在扇子後面竊竊私語。陰暗處，有野心家蠢蠢欲動，妄想得到百鬼夜行卷然後將他們的謀划化作實質。
平靜的水面沸騰起來，因為一件橫空出世的珍寶。
在伊爾迷把般若召喚出來的時候，他還不知道皇宮內的結界，他以為那只是個普通結界，比如說小妖怪沒辦法進去，大妖怪進來會被削弱實力什麼的，但是在般若一爪子把武士抓到后，他發現般若的力量沒有被削弱，所以他以為，三貴子對後裔的不在乎程度已經到了生死由命這一等級。
直到源博雅一臉嚴肅地問他怎麼會在皇宮內召喚出ssr，他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那個結界，應該能將所有sr以及ssr級別的妖怪都擋在外面。」扎著紅色馬尾的男人表情特別特別特別凝重，具體可以參照他聽見陰界裂縫出現時的模樣。
伊爾迷問系統：「還有這回事啊？」
系統說：「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聽見所謂的高科技生命體推卸責任，伊爾迷勃然大怒：「垃圾，這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系統也不示弱地嗆回去：「我是科學側的生命體你聽懂了嗎？！這裡是神秘側垃圾仙女！」
在看辣雞仙女裝了幾章逼之後，系統痛定思痛，決定新年新氣象，他也要改變形象，他要雄起！
然而，小仙女在咆哮完系統之後就對他失去了興趣，並沒有給他接著發揮的空間，反而暗自慶幸源博雅告訴了他有關結界的事情，否則要是給人一試探發現他竟然不知道有這種結界，那他完美神秘的人設就要破了。
系統冷漠臉：哦。
一不小心讓小仙女知道真相的源博雅接著問道：「你究竟是怎麼做的。」他以為是伊爾迷動了什麼手腳才能在皇宮內召喚出sr，誰叫他給源博雅留下了十分高深莫測的印象呢？
伊爾迷雙手合十一低頭，淡淡道：「百鬼夜行捲軸，不受任何限制。」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就算是本土神明也無法限制捲軸的使用。
至於原理？抱歉，他還真不知道。
源博雅被他神秘兮兮的模樣唬住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接著應該說什麼，於是便將炮口對象在一旁笑眯眯搖扇子的安倍晴明，「喂，既然說了能解除詛咒，你有什麼辦法？」他以為安倍晴明如此坦然，定然心中有數。
讓源博雅想不到的是，這搖扇子的男人竟然笑眯眯地來一句：「當然不知道。」眨巴一雙彎彎的笑眼說，「連人都沒有看見怎麼知道他受到的詛咒到底有多嚴重？」
源博雅：「……」
「哈？？！！」
伊爾迷深沉地對系統說：「看，我就說這男人是個妖艷賤貨。」
就算和伊爾迷系那個來不對盤的系統都不得不點頭：「確實。」
在目前看見過的幾種妖艷賤貨中，他是相當難對付的，狡猾又充滿智慧，更重要的是還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系統覺得安倍晴明這男人非常難對付。
當然，妖艷賤貨中等級最高的自然是垃圾宿主，這一點根本不用懷疑。
晴明是肯定不會放過伊爾迷的，自從般若露臉之後，他對伊爾迷隱晦的打量就更多出幾分，現在根本就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試探他的機會：「那麼，你覺得應該怎麼辦，畫師大人？」將問題踢皮球一樣踢給伊爾迷，對他問道，「您對處理詛咒有何見解。」
伊爾迷：有和見解？呵呵，我會說我根本就不是神秘側的嗎？
我信仰科學！
系統：科科。
然而他並沒有說話，只是直視安倍晴明一樣，隨便他腦補自己的眼神：「只有一點淺薄的了解。」可不就只有一點了解嗎？只是知道陰陽師能夠詛咒人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問的是他對獵人世界的詛咒有何了解的話，那他簡直就已經知識豐富到能夠被稱為專家了。
多虧了他可愛的妹妹拿尼加。
伊爾迷說自己不大了解就算是安倍晴明都不相信，源博雅更是直接當做是他謙虛，這就是前期逼裝得好，現在偶爾說實話都沒有人相信。
「還是先去看看吧。」源博雅提議道，「想來天皇大人也希望珍貴的子嗣能夠儘早恢復才對。」
任子皇妃在後殿已經等候多時，自從她的兒子敦平親王出事之後她就一直不眠不休守了一天一夜，這年頭貴女不怎麼出門，本來就因為缺少鍛煉而面色蒼白，因為疲勞膚色甚至隱隱發青，隨時都能倒下，她兒子呼吸微弱，半邊臉青如惡鬼，另外半邊卻是正常的人類，因為此等異狀，也不能上前接觸可能被惡鬼附身的孩子，她只能在同一個房間默默守著。
「晴明大人來了。」女官方才一通報完，任子就鬆了一口氣。
安倍晴明的地位很高，尤其是在她們這些後宮女子心中，在右大臣的女兒綾子皇位當寵時就經常召見安倍晴明為她驅散鬼怪。
後宮女子太多，陰陽不調，又兼之有許多見不得人的陰私事，嫉妒如毒蛇，在女人心底深處萌發，這簡直就是最佳的養鬼之地。
安倍晴明並非只服務於某人的陰陽師，他沒有特定的政治立場，本人又是名滿京都的美男子，就算是皇妃對這等男色都有些把持不住，叫他到眼前多走動走動還是有這個權利的，更何況總有人將情感寄托在陰陽術上，失寵的妃子渴望通過咒術重新獲得當年的寵愛，陰陽師也正因為這原因，成為內宅的常客。
「那位召喚百鬼的大人也來了。」女官見任子皇妃喜上眉梢，不得不出聲提醒，果不其然，才一聽到伊爾迷的名字，她臉上的熱度就降了下來，還有向青白方向發展的趨勢，再說話，聲音中就不由自主帶上了一點顫抖，「為什麼他也要來。」
別小看後宮女子傳遞消息的速度，她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哪怕是極其微小的事兒都逃不過她們的耳目，伊爾迷在皇宮內召喚出般若的舉動自然逃不過她們的耳朵。
「那可是兇惡的大妖怪，還喜歡把美人的臉皮剝下來。」般若的惡名一般人都聽說過，他作為長輩恐嚇家中孩子的魔鬼而被廣泛得知，「那是連陰陽師大人都能生吞活剝的妖怪。」
如果說美人的話，這天下還真沒有幾家姬君擁有能夠超越任子皇妃的美貌，她被寵愛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可千萬別那麼說，任子大人。」女官匆匆止住她表情的變化，「那可是天皇大人指明要一同解除詛咒的大人物。」
啊，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在當時情況下，天皇與其說是主動讓伊爾迷接手此事，還不如說是被威脅了吧？被般若嚇得腿軟的人類佔在場人的大多數，從來就堅信皇宮中不可能有大妖怪出現的天皇陛下更是驚懼得說不出話來，他今日都沒有在妃子房中留宿，反而睡到了藏寶室附近，雖然到現在已經不知是何緣故，但是歷代天皇都知道，擺放神器的藏寶室，是宮中最安全的一處場所，如果覺得有惡鬼在暗中窺伺，那就躲到這房間去，一定會安全的。
不能懼怕，起碼不能表現出自己有這種情感，任子皇妃給自己打氣，隨後強顏歡笑，迎接到來的三人，身為殿上臣的源博雅，身穿寬大狩衣的俊美營養師，以及跟在最後做怪異打扮的伊爾迷。
其實也不能說是怪異，只不過在被聚滿了公家的皇宮中突然冒出一個武家打扮的青年男子，這男子又有不似普通人的魔性美貌，讓她覺得怪異，也能夠理解。
任子皇妃是真擔心兒子的狀況，也沒有勇氣和伊爾迷寒暄，她僅僅看了青年一樣就忍不住低垂下眼帘，心中的擔憂之情更甚。
這男人，真的是人類嗎？
安倍晴明來到敦平親王旁邊，伊爾迷也裝模作樣跟了過去，這次還不錯，他起碼還能看出小孩兒身體里的瘴氣，他半邊身體發青腫脹就是因為有瘴氣作祟。
瘴氣容易處理起來啊！他腦袋上的小燈泡一亮，讓青坊主再出來一次不就行了嗎，而且論凈化，雨女也在行啊！
想到自己的裝逼大業可以順利進行下去，他就灰常開心。
「是咒。」安倍晴明身為專業人士，看一眼就知道了敦平親王有哪裡不對，「他的體內有瘴氣，等到這個咒全部完成，大概就會成為惡鬼吧？」
「瘴氣？」源博雅看向伊爾迷，顯然是想到了他召喚出來的式神青坊主，「如果是瘴氣的話，讓那式神再出來一次可否解決。」
伊爾迷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看安倍晴明一樣，然後果斷搖頭：「沒有必要。」他說，「這等咒術，陰陽術應該就能解決。」他和晴明對視，「對吧，晴明大人。」
他理所當然不知道安倍晴明能不能解決，但是到底是有主角光環加身的男人，這點小事應該能解決吧？
聽見伊爾迷的話，晴明的眼角彎得更加過分。
「沒錯。」扇子又展開搖啊搖的，「這咒術，在下正好知道解決方法。」
伊爾迷鬆了一口氣：歐耶，猜對了。
陰陽師解咒沒什麼花樣，不過是坐在那裡調動起全身靈力念咒術罷了，伊爾迷和源博雅一起坐在下首旁觀，從這配置看來，安倍晴明在這一章簡直就越過小仙女成為了主角。
然而，小仙女是不會放任這種情況發生的，他才是唯一的主角，任何人都不能和他搶鏡頭。
瘴氣凝結成的鬼從敦平親王身體中被拉出來了，他浮腫發青的半邊身體恢復原狀，但事情卻遠遠沒有結束，不被*限制的鬼到處橫衝直撞，以極快的速度在狹窄的屋子中四處撞壁，屏風被他毀壞，窗戶被打爛，源博雅看了半天也沒有追上鬼的速度，安倍晴明站在那裡好像在欣賞一出鬧劇，任子皇妃尖叫著和女官抱成一團，不小的房間因為四處遊走的鬼而如同遭遇地震一般晃蕩。
伊爾迷端坐著，沒有下一步動作，他想，還不是時候。
那團霧氣終於找對了方向，撞開門沖了出去，他筆直地向某個方向衝過去，目的性強極了。
伊爾迷翻身而起，撒腿就跑，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為什麼要對敦平親王下咒？他和系統以這問題為論題，討論了很久后，小仙女強悍的直覺告訴他，那天穿橘紅色衣服的陰陽頭很有問題，而且他以為別人看不到小仙女就發現不了了嗎？
右大臣的偽裝功夫根本就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好，在幾次被小仙女嚇到之後視線就不由自主地朝主心骨漂移過去。
從伊爾迷的觀察來看，那人對他的百鬼夜行捲軸有興趣是肯定的，想要和安倍晴明過不去也是肯定的，現在由右大臣出聲的陷害將他們兩人牢牢地捆綁在一起，只要計劃成功，那必定可以一石二鳥，將他們全部掀翻了。
如果伊爾迷的實力真的和他想象得一樣的話。
將他們全部掀翻的最好方法是什麼呢？那就是讓這個國家明面上最尊貴的人出事，只要是在人間界行走，那就免不得要和人類打交道，就算是那個安倍晴明，如果因為接觸咒術不利而傷及天皇，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其實他的計劃還不錯。」伊爾迷一邊慢悠悠地跑動一邊對系統吐槽，在源博雅眼中算是很快的速度，放在他眼中也就是一個「慢」字而已，他可是能從天空競技場上玩兩百層高空墜落的小仙女啊，這點速度他還不會放在眼裡。
系統和伊爾迷相處這麼多年，還不清楚他的套路？現在都能從他沒有起伏的聲線中辨別出他的感情波動了，就像剛才，那話中就充滿了驕傲自豪。
「可惜他遇上的對手是小仙女呀！」果然，系統非常懂伊爾迷，滿滿的自戀幾乎能從聲音中溢出來。
系統不得不為可憐的大陰陽頭鞠一把同情淚，壓在頭上的三座大山一朝消失不見，在平安京時代的垃圾宿主簡直就在天上飛與太陽肩並肩，這時候竟然還敢妄圖算計小仙女，真是。
根本就不是自作聰明能夠形容的好嗎？
天皇在哪裡很好猜，自從昨天見到了殘暴的sr級別妖怪般若后，他就一直躲在藏品室，今天早上更是以賞玩神器為理由窩在藏品室里不動彈了，昨天伊爾迷使用百鬼夜行卷，他的世界觀受到了新一輪衝擊，絕對不是一天就能順利調整回來的。
現在那瘴氣就直直衝向伊爾迷窺視已久的儲藏室，配合程度max。
儲藏室門口有天照大御神降下的結界，伊爾迷都不敢輕易進入，瘴氣自然觸之即散，但不知道陰陽頭藤村搞了什麼鬼把戲，那鬼竟然堅持了許久還不消散，在門口苦苦磋磨，發出了怪異的聲響。
這聲響理所當然驚動了在屋子裡賞玩珍寶的天皇，因為大臣皆不敢進入這房間，在有事通報前都會發出點聲音讓天皇大人主動出去，他還以為惡鬼弄出來的聲響是大臣在吸引他的注意力，於是便主動開了推拉門。
「有什麼事嗎？」迤迤然走出來，捅了個大簍子。
「啊！」惡鬼朝他咆哮，直面詭異綠色氣團的天皇陛下跌坐在地上，他的身形與纖細搭不上關係，也稱不上壯碩，有點肥肥的，所以猛地一跌自然打翻了身後的藏品架。
妖刀姬，落地了。
「誰來驅散這惡鬼！」他聲音顫抖，驚恐到了極致，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創傷反應，若是平日里見到鬼絕對不至於失態，但昨天伊爾迷才給了他一記重鎚，今日又一個人躲在藏寶室調整心情，還沒有做好心理建設，那本不應該接觸此地的惡鬼竟然隱隱有沖入房間之勢，他又怎能不驚恐。
「那惡鬼根本就沒有衝進去好嗎？」旁觀的伊爾迷看得分明，那惡鬼只是在虛張聲勢罷了，他將氣體擴散，讓自己的身形看上去更加龐大，但卻沒有進入房間哪怕一分一毫，只不過是視覺差而已，所以才讓天皇有他在不斷逼近自己的錯覺。
處於混亂之中的人類，無心發覺這些細微之處，也是情理之中。
伊爾迷從角落裡現出身形，對慌亂的天皇陛下說：「我可以進來嗎，陛下？」他很苦惱，「沒有陛下你的允許，我進不來。」
為什麼他無法進來，但是惡鬼卻能進來，平靜時用腳趾頭思考都能發現有不對之處，但是現在被恐懼擠滿的腦子卻沒有辦法正常活動，只能對伊爾迷伸手求救：「快進來，快進來幫朕！」
在西方傳說中，吸血鬼只能進邀請自己進入的人家，作為客人進入，然後反客為主，大肆屠戮，在東洋文化中，關於結界的開閉也有相同的做法，如果是被主人邀請進入結界，那神明自然就不可能降下任何神罰。
這是蝴蝶精不知道的，但伊爾迷卻從曾經是神明的一目連處知道了好消息，從那時起，他就在不斷思考可以讓他光明正大進入儲藏室，拿到妖刀姬的方法。
現在難道不正是絕妙的機會嗎？
他跨入儲藏室，視結界為無物，居高臨下地看跌坐在地上的天皇一眼，從那位平安京統治者的視角來看，這一眼不含任何感情，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看在他邀請我進來的份上，幫他處理一下惡鬼是應該的，伊爾迷這樣想著，將有氣纏繞的手伸出結界外，握緊氣團，然後收縮手指。
「咔嚓。」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讓天皇恐懼無比的，相貌猙獰地鬼在伊爾迷手中被捏成碎屑，其容易程度跟捏碎一塊仙貝不相上下。
能讓惡鬼恐懼之人，必定比惡鬼更加恐怖。
般若手上的人頭不及伊爾迷手上的萬分之一。
接下來，就輪到你了，他看向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神劍，眼中閃爍著愉快的光芒。
「能把他遞給我嗎？」對天皇和顏悅色地說道。
被刺激過頭的人類將神劍拾起，遞給了伊爾迷，在他脫手的那一剎那，神器被大魔王握在手心。
「咔」
刀刃，出鞘了。
伊爾迷日記：
ssr要收集齊了，叫我歐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