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這個世界上，只要是存在的事就必定會留下痕迹，按圖索驥，伊爾迷知曉奇犽的小秘密也不過是時間問題，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以他的年紀，想和伊爾迷耍心眼還嫩了點。
如果奇犽不耍關於躲貓貓的小聰明，那伊爾迷知道他小秘密的時間估計還會推后，但誰叫他自己作死呢？
拿尼加很聽伊爾迷的話，然後就是奇犽，至於亞露嘉，奇犽的地位則比伊爾迷在他心中高上一咪咪，兩個靈魂一綜合，結果就是伊爾迷和奇犽的分量相等，為了讓作為半身的亞露嘉開心，拿尼加很配合奇犽口中的躲貓貓遊戲，連續好幾天都克制自己的*，沒有出現在伊爾迷眼前，在拿尼加出現已經形成淺顯規律的現在，這是一件值得伊爾迷重視的大事。
「第四天了。」他在說這話時表情嚴肅，如臨大敵，「拿尼加已經有四天沒有出現了。」
系統也覺得不對，拿尼加對伊爾迷有多依戀多喜愛他一清二楚，那孩子很黏伊爾迷，就算不需要許願強求，在其他人看不見的時刻也會悄悄出現，她受到了伊爾迷的耳提面命，有了出現就會很危險的模糊概念，在能控制自己出現與否的時刻，會刻意避免出現在不認識的人面前。
當然，她最喜歡的伊爾迷面前自己是安全的，亞露嘉最喜歡的奇犽面前，她也是安全的，這世界上，只有這兩人是能讓她隨意撒嬌的存在。
在第四天的太陽落下后，伊爾迷的耐心終於告罄，他其實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但是這耐心僅限於守株待兔等待刺殺目標之時，但是在教育孩子這件大事上，端的是雷厲風行，在發現拿尼加的不對勁之後還能容忍四天是他的極限。
於是乎，伊爾迷直接將亞露嘉從玩具間抱出來，對一臉無辜的孩子直接問道：「拿尼加最近為什麼沒有出來。」
和孩子的對話不需要彎彎繞，只要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晶瑩剔透的眼睛，外加命令的口吻就足夠了。
亞露嘉歪頭看伊爾迷，不用懷疑，這個小動作也是和伊爾迷學的，因為長時間的言傳身教，亞露嘉在小動作上和伊爾迷如出一轍，若不是他的眼中還有孩童的純潔，光是讓人無比眼熟的一個個日常動作就足以讓僕人心驚肉跳。
如果說揍敵客家是怪物的巢穴，那麼伊爾迷無疑是其中最讓人恐懼的一頭正在不斷成長的美麗怪物，繼承自來自流星街的母親基裘的美貌，以及神經質，天生自帶的控制欲，彷彿能看穿一切精密如電腦般的頭腦，以及呈階梯狀增長的，讓人髮指的力量。
將可能化為不可能，他的存在，就是壓力本身。
這樣看來，亞露嘉少爺要可愛許多。
發出如此感嘆的女僕是揍敵客家的新人，4個月以前才從學院中畢業，但是運氣很好地被分配在城堡中打掃，也機緣巧合之下遇見過伊爾迷和亞露嘉，當時，年紀不過15歲不到卻已經拔高的像小白楊似的青少年將他年幼的弟弟抱在懷裡，和讓人不敢與其對視的伊爾迷不同，亞露嘉擁有一雙清澈的眼睛，非常，非常的可愛。
就算是怪物的巢穴，偶爾也會有天使一般的孩子存在啊，她當時是這樣在心中默默感嘆的，竟然在和別的女僕的聊天中說出了她淺薄無知的看法，成功得到了一聲嗤笑。
「省省吧。」那人高高在上地提醒，「這一代的少爺可能會用比拉斐爾更加精緻的容貌，但是卻不可能存在天使。」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純潔無辜的孩子很多，但是出現在揍敵客就有點可怕了。」
因為那代表著的，是沒有正確三觀，活在自己世界中肆無忌憚的怪物，披著懵懂無知的外皮，卻做著最殘忍不過的事，還有比這更加恐怖的存在嗎？
在人放鬆警惕的一瞬間不帶任何殺氣地捅刀，想想就可怕極了。
純潔無辜的亞露嘉就這樣無知覺賣了他可憐的哥哥奇犽，他保持歪頭動作對伊爾迷問道：「躲貓貓，結束了嗎？」
躲貓貓？捕捉到異常的三個字，伊爾迷不動聲色，他以一種儘可能和藹的語調對亞露嘉說：「嗯，結束了。」唯一能讓他儘可能柔和自己呆板聲線的機會大概就是在哄騙亞露嘉的時候了。
因為亞露嘉和拿尼加背後的價值，讓他覺得多哄哄這孩子也無所謂。
「太好了！」亞露嘉開心地拍手掌，「拿尼加想出來很久了，但是因為躲貓貓還沒有結束一直在壓抑自己。」他的語氣歡快，就像春日嘰嘰喳喳歌唱的小百靈，「我叫她出來。」
oops！在心裡吹了記口哨，看來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伊爾迷，舉高高！」臉色慘白的拿尼加對伊爾迷伸出了雙手，索要難得的嘉獎，伊爾迷了解他，一般拿尼加伸開雙手是要抱抱，如果說的是舉高高，就證明她做了一件值得嘉獎的是，這件事可能是沒讓血點濺在衣服上，可能是完成了一個命令，想必這次，大概是因為堅持了幾天的躲貓貓。
在拿尼加的價值觀中，完成了躲貓貓和實現了伊爾迷的命令是同等級的大事，都值得自己獲得一個舉高高。
伊爾迷將她舉起來，毫不意外得到了小女孩兒咯咯的笑聲，說實在的，那在普通人耳中絕對毛骨悚然，簡直就像是鬼娃娃的催命聲。
然而他的大哥伊爾迷在幼年期可是一度被認為是鬼娃娃花子或者地獄少女的存在，對拿尼加的笑聲不僅適應良好，甚至還有那麼一絲說不出的親切感，他將在自己眼中無比可愛的孩子放下來，□□裸地誘導：「教你玩躲貓貓的是誰，拿尼加。」
她嬉笑著回應：「是奇犽！」這句話說的無比流暢，連讓奇犽僥倖逃脫的可能都沒有。
伊爾迷點頭，看，罪魁禍首找到了，就如此簡單。
雖然早已猜到了主犯的身份，但是在聽見拿尼加說出名字時，伊爾迷還是心情略微妙，他對系統感嘆道：「我真是低估了阿奇。」
阿奇這個稱呼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從哪人口中叫出來的，等到反應過來時卻變成了伊爾迷的專屬稱呼，奇犽和阿奇交疊出現，親昵的口吻讓糜稽都心生嫉妒。
現在伊爾迷的心情有點小複雜，算無遺漏多年竟然被沒放在眼裡的小弟打破，有點掉面子，當然，他小看了奇犽也是一個原因。
但是小仙女就是小仙女，調節心情也就是一秒鐘的事，短暫的反省之後就將其拋棄，轉而開始對奇犽隱瞞他的行為表揚加批判。
30%的文字用來表揚，剩下則全是批判的份，表揚是為他能夠隱瞞自己的小聰明，批判則是因為他的自以為是，要是不做多餘的事，玩什麼躲貓貓他還可以隱瞞一段時間，但是真正讓伊爾迷不爽的並不是這個，而是他選擇隱瞞伊爾迷這個事實。
他對系統說：「阿奇的行為真是傷透了我的玻璃心。」小仙女覺得自己的一腔熱情全部付之東流，「我還以為我和他之間是無話不談的，想不到他知道了如此重要的事竟然選擇隱瞞我。」
系統：「……」
槽點太多不知從何吐起。
最後他選擇慎重地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真的以為自己和奇犽無話不談？」
伊爾迷反問道：「要不然呢？」
系統冷漠臉：哦。
自戀成這樣，厲害了，我的小仙女。
伊爾迷開始控訴奇犽讓他大哥傷心的醜惡行徑，無非就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是竟然沒有第一時間上報他這個大哥，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而系統就一臉冷漠地聽他瞎bb，科科，他竟然還以為垃圾仙女能有那麼一點兒自知之明，實在是太傻太天真。
真不知道他這到底是哪來的自信。
「有了。」伊爾迷腦袋上的小燈泡一亮，他眼中透出笑意，當然，系統更樂於稱呼其為「惡魔的微笑」「三途川的招魂聲」什麼的。
「既然奇犽喜歡躲貓貓那我們就玩個夠本好了。」他說道，「我保證，他絕對會對這遊戲終身難忘。」
回憶結束，承接上文，因為銀髮小貓的一念之差，讓自己在未來多年都享受著躲貓貓帶給他的深切陰影，奇犽發誓，他這輩子絕對忘不了今天，在因為「遊戲」而只剩一口氣差點撲街的他面前，他的大哥抱著以為只有他知道的可愛妹妹，露出了相似的笑容。
這笑容的相似大概是給人的感覺，拿尼加的笑在他眼中很可愛，但是裂開嘴只能看見深不見底的黑暗，伊爾迷的笑容僵硬而矜持，像用裁紙刀割開嘴角的詭異小丑，或者兒童畫筆添上的拙劣二筆，如果說拿尼加的笑容是浮於表面的可怕，那伊爾迷的微笑則讓奇犽靈魂深處都感受到陣陣寒意。
他感受到自己的靈魂已經墜入冰窟，但是身體卻還在自發行動，奇犽被分割成了兩個自我，用上帝視角看自己嚇到麻木地對伊爾迷發問：「大哥你早就知道了？」
他看上去很鎮定很鎮定，但是瞳孔中卻沒有光亮，啊啊啊，長久以來小心翼翼維持的秘密被一朝勘破，奇犽的驚悚可想而知，簡直就像是被握住了命運的咽喉。
模糊之中他突然想到了二哥糜稽對他的警告，或者說威脅：「你小心一點，大哥無處不在。」
那時候以為這句話只是一個恐怖故事，沒想到竟然是真事。
「啊，拿尼加沒有告訴你嗎？」他聽見身為恐怖故事源頭的大哥對他說，「拿尼加這個名字，是我取的啊。」
奇犽第一次發現拿尼加存在的時間已不可考，但是他還記得，在自己說話說順溜之後他曾經問過妹妹的名字，當時她就自稱拿尼加，也就是說伊爾迷知道拿尼加存在的時間可能遠遠比他要早。
既然這樣的話，大哥會不會知道拿尼加的能力？
奇犽額頭上的冷汗順著鼻尖一路向下，他對於伊爾迷的恐懼來自與對方無意識的強權與控制欲，他得承認，伊爾迷其實是個很負責任的大哥，從亞露嘉以及糜稽對他的依賴程度就可以看出，而在母親口中他則是個完美的存在。
在周圍所有人都對伊爾迷抱有好感的情況下，對他深深戒備畏懼的奇犽則是一股泥石流，他與生俱來的天資中大概包括了對於危險之物的預示，即使無人與他體提及，卻能在日常相處中摸索到對方看成本變態的控制欲以及對於利益的追求，就好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他便會緊咬魚尾，不死不休。
「既然知道拿尼加的存在，那麼，你對她的力量又有多少了解，阿奇？」節奏完全被抓在伊爾迷手上，年幼的奇犽對上他，就像是誤入狼群不知所措的綿羊，即使苦苦抵抗也無濟於事，一切只會按照伊爾迷的所設想的方向走去。
他放下了對奇犽的輕視，真正將他放在與自己同等的高度來戒備，奇犽對他長達一年的隱瞞告訴伊爾迷，別放鬆警惕，就算對象是個孩子也不可以。
念壓與殺氣雙管齊下，像一座小山似的蓋在奇犽頭上，他甚至還默不作聲具現化出一跟念釘，夾在指縫間，就怕奇犽頂得住重壓，不得不用別的方式嚴刑逼供。
忽然，伊爾迷感覺到自己散落在脖頸間的長發被拽了拽，就這一個微笑的動作打破了他和奇犽之間對峙的平衡。
「別欺負哥哥。」亞露嘉用他的大眼睛牢牢鎖住伊爾迷，「求你了，大哥。」他感受不到伊爾迷針對性的念壓，但是卻能從奇犽臉上隱隱帶著掙扎的表情中看出不對勁，亞露嘉是個孩子，就算早慧，也沒有如奇犽或者伊爾迷，他和拿尼加所有的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喜歡的哥哥奇犽被同樣喜歡的大哥伊爾迷欺負了。
他以為這世界上的愛與喜歡都是雙向的，而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基於喜歡與不喜歡，他同時喜歡伊爾迷和奇犽，那他們也定然會喜歡對方，既然有了類似於愛的情感，就不應該欺負，這是錯誤的，所以他要修正這個錯誤。
「好吧。」壓迫在奇犽身上的大山突兀地消失了，因為緊繃的神經忽然鬆懈，他幾乎下意識地身子向前傾，若不是即使剎車，差點跪倒在地上。
「亞露嘉為你求情了哦，奇犽。」伊爾迷輕飄飄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所以，就讓我們進行一場和平談話吧。」還是那張無辜的嘴臉，和亞露嘉在一起竟然有種微妙的相似感，「你對拿尼加的能力了解多少？」
當事人多多少少意察覺到了事情由他而起，伸手不安地扯衣角。
「安心。」他對亞露嘉說，「我只是在和阿奇聊天。」轉而用幽深的黑眼睛看向奇犽，「還不準備說嗎，阿奇。」他講，「你嚇到亞露嘉了。」
到底是誰嚇到他啊喂！奇犽在心底深處吶喊，明明就是你的問題吧喂！
對上亞露嘉擔心的眼神，就算是奇犽不想說也要說，更何況事已至此他並不認為自己能隱瞞住伊爾迷，對大哥的恐懼感在躲貓貓之後就時刻牢記在他的心中，現在就算是想要反抗伊爾迷的意志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是許願與強求。」他依舊沒有將自己所知的全部透露，隱藏了關於治癒以及命令的部分，但是伊爾迷這回可不會被他隱瞞，他觀察奇犽的表情，知道他依舊沒有把話說全，就乾脆單刀直入，「是嗎？」他對奇犽的披露不置可否，「命令與治癒，你知道嗎？」
他竟然知道！驚訝之情如芥末直衝天靈蓋，一時間竟然忘記這樣自己的表情，奇犽萬萬沒想到伊爾迷說話竟然如此之外，讓他防不勝防。
「是嗎？」從他的表情中伊爾迷可以讀出一切，「竟然都知道，也就是說你也能命令拿尼加是嗎？」半蹲下身，把亞露嘉放在地上，右手在奇犽蓬鬆柔軟的銀髮上安撫，「真是厲害啊，阿奇。」
恐懼恐懼又見恐懼，從伊爾迷今天出現在奇犽面前之後，他就在一直刷新自己心臟的堅韌程度，就像現在，明明是在被伊爾迷安撫卻感覺被毒蛇盯上，而是還是毒性最強的眼鏡王蛇。
「啊，對了。」他伸出另一隻手，展開在奇犽面前，原本以為會是什麼危險之物，但是奇犽側眼一看，大跌眼鏡。
竟然是他最喜歡的巧克力球！
「這是獎勵。」比他年紀大一輪的哥哥解釋道，「啊，原本只是想獎勵你結束躲貓貓的遊戲，現在看來，還可以順便嘉獎對拿尼加的隱瞞？」抽動嘴角，也許是在笑吧？
「雖然隱瞞我不對，但是作為哥哥很稱職啊，阿奇。」
等等！奇犽一臉茫然，大哥在說什麼啊？！
從恐怖片突然跳頻道到溫情脈脈的家庭劇，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伊爾迷：呵，竟然想摸清小仙女的套路，天真！
「要繼續努力，阿奇。」伊爾迷說，「現在拿尼加的存在就是我們三人的秘密了，別讓其他人知道。」
奇犽手握巧克力，愣愣地點頭。
「拿尼加……拿尼加也要巧克力。」他們的妹妹又出現了，左手拽伊爾迷的衣角，右手卻向奇犽伸手，揍敵客這一代的孩子都對甜食充滿好感，就算是拿尼加也不例外，她最喜歡巧克力了！
「不行哦，拿尼加。」伊爾迷伸手攔她，「這是我給阿奇的獎勵，如果你想要獎勵，就必須要更加乖巧才可以。」
這場短暫的談話僅僅是個開始，因為擁有了共同的秘密，伊爾迷與奇犽的關係一下子拉近不少，當然，這並不是奇犽期待的，只不過因為無形的屏障將他們三人與其他人隔離開，而不得已地親近。
拿尼加的能力只有他們能知道，這是奇犽與伊爾迷所達成的共識。
伊爾迷幾乎是無保留地與奇犽分享有關拿尼加能力的情報，殷勤的樣子讓了解他的系統大跌眼鏡，再三思考卻不得結果后，他按捺不住對伊爾迷問道：「你為什麼會選擇與他分享？」很奇怪，「如果用念針的話，你可以讓他忘記這件事對吧？」
不是忘記，準確來說是封印，如果伊爾迷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在他腦中插上一根念針，只要伊爾迷願意花力氣，他可以讓自己的行為對當事人完全不造成傷害，但卻可以維持讓本人都察覺不出的暗示。
「為什麼要讓他忘記這件事。」伊爾迷反問，「亞露嘉和拿尼加很喜歡奇犽，如果封印了記憶后拿尼加出現在他面前反而不美。」他說，「我所在的一切都是為了阿奇好，如果是非必要情況，我不會在他身上插入念針。」話鋒一轉，「而且讓他知道這件事未必是壞事，阿奇很聰明，擁有共同的秘密會讓他與我的聯繫更加緊密，他也可以幫拿尼加打掩護。」
就像是一條繩索，將持繩兩端之人緊緊相連，如果運用得當，這甚至會成為束縛，伊爾迷了解奇犽，他對亞露嘉的看重程度完全無愧於雙生子的名頭，互為半身的存在，就算是對他自己不利，也不會去危害亞露嘉，既然如此，他就不用擔心拿尼加的身份因為奇犽而披露，他絕對是最想這孩子能夠健康成長的存在。
簡直就將弱點親自送到伊爾迷手上一樣。
這就是伊爾迷與奇犽之間最大不同，他身為大哥的愛是平等的，對所有的弟弟都投注相同的關注度，一旦他認為拿尼加存在的價值低於其他人開出的籌碼，那他也許會毫不猶豫地暴露她的存在。
當然，如果她真事伊爾迷所想的那樣是這個世界的希望，那麼終其一生，他都會是這個孩子的好大哥。
奇犽的所有訓練幾乎亞露嘉都全程旁觀，以前伊爾迷出門執行任務時還苦惱於怎麼樣安置他的存在，現在因為多了一個奇犽，便放心地將這孩子交給他。
「反正你每天都要進行家族訓練，就讓這孩子跟著你好了。」他是這麼對奇犽說道，「刑訊也好，體術也好，只要是接受的訓練都要讓這個孩子提早適應。」
這是心理層面的接受，伊爾迷偶爾也會擔心拿尼加的心性不夠堅定，會因為疼痛而貿然出現，思來想去，覺得讓他先從心裡接受家族訓練交好，鮮血淋漓的畫面投射在視網膜上，形成短暫的痛覺殘留，讓她以為疼痛是家常便飯的小事而循序漸進接受，在半年後開始訓練便不會過於艱難。
「為什麼哥哥要被打？」亞露嘉抬頭看向親手刑訊的伊爾迷，這節課大多數時間的執行人是他神經質的媽媽，無論是奇犽還是伊爾迷都不會在有基裘在的時候將亞露嘉抱出來，還好基裘對於她資質平庸的四子並沒有多關注，比漠視好一點，但是卻與傾注在伊爾迷身上的狂熱愛意大相徑庭，他和亞露嘉有限的相處中都像最矜持不過的貴婦人，甚至連親手抱孩子的工作都會拒絕，而委託給女僕。
比陌生人熱度高一點的，詭異的母子關係。
「因為哥哥在接受訓練啊。」伊爾迷從不哄騙亞露嘉，從他口中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亞露嘉以後也要接受這種訓練。」他一邊揮舞鞭子一邊對亞露嘉說，「答應我，到時候無論是亞露嘉還是拿尼加都要好好忍耐。」
他試圖將這個孩子培養成一個擁有揍敵客修養的出色殺手，就算他的能力如此不同尋常一樣。
伊爾迷始終都將亞露嘉看做揍敵客家的一員，拿尼加是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妹妹，而不是一個可供許願的物件。
這便是屬於伊爾迷.揍敵客的兄弟愛。
伊爾迷日記：
小仙女の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