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在伊爾迷跟他老爹出任務之前，又專門去嬰兒房看了他可愛的弟弟們。
這已經成了每日必修的功課，事實上，他對亞露嘉以及奇犽的關注比基裘對他們的關注還多。基裘的注意力是分散的，在對孩子的注意力上伊爾迷一人獨佔百分之七十，剩下百分之三十中資質出眾又銀髮的奇犽佔了百分之十五，最後的百分之十五則由平庸的亞露嘉以及糜稽平攤。
席巴對兒子們的注意力也不是均等的，但是他有努力做到關心每一個，從這方面來看，基裘比他任性多了。
伊爾迷作為大哥絕對稱職，因為他有將自己的光輝均等地分在每一個弟弟身上，誰叫他是了不起的小仙女呢？
糜稽是個乖孩子，他在伊爾迷發話之後就直接進入減肥地獄，零食全部封印，每天就吃飯睡覺工作減肥。
因為過量運動他原本已經很疲勞了，但是因為伊爾迷時隔大半年第一次出任務，還是跟他爹出一個聽起來就有點危險的任務。糜稽很擔心伊爾迷的安危，所以又全副心思都撲在了攫取整理請報上，就怕他大哥因為自己的疏漏而受傷，講實話，席巴看他的勁頭都吃味，平日也見不到這小鬼幹勁滿滿的樣子，嘖，他和伊爾迷關係果然很好。
當然，這樣的吃味也僅僅是零點幾秒的事兒，糜稽和伊爾迷感情不錯，這很好，特別是伊爾迷是未來的家主，如果他和兄弟的關係皆是如此，那簡直是能讓席巴笑出聲來的好局面的存在是為了以防萬一，但如果他能在發生事端前將問題直接杜絕那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揍敵客身為殺手世家，每個成員都不怎麼正常，所以除了像席巴這樣一脈單傳的世代，兄弟多的時候總是會有這樣或那樣的摩擦。
有的時候摩擦大了就會上升成械鬥，他們家的殺手都實力出色，沒出任務死而被家族內部成員幹掉聽聽就很滑稽。
別看伊爾迷這孩子不正常，但他把兄弟關係經營得很好，席巴想到伊爾迷耐心安撫糜稽的畫面，將打嗝的小胖子抱在懷裡，伸手拍他後背。
他又想到伊爾迷對奇犽亞露嘉的關注，沒事幹就去戳那兩小鬼的臉蛋。
這兩者的溫情脈脈基本不會出現在這偌大的冰冷的家族中。
揍敵客家體現愛的方式和常人不一樣，埋藏在百年古堡下，冰冷而深沉的愛意，家人會給予鞭策，但是安撫？沒那玩意兒，傷口是在只有自己一人的房間中獨自舔舐的，家人給予幫助，但卻不負責治療心理創傷。
偶爾他也擔心伊爾迷把糜稽養得太軟弱了，他遙遙望向走廊盡頭，眼中只有一片黑暗，但是席巴知道，盡頭是通向後宅的樓梯，下去三層是被布置得明亮溫馨的嬰兒房，他的大兒子多半伸手指在他弟弟身上到處戳，亞露嘉大概會咿咿呀呀抱著他手指笑，而奇犽則會不耐煩地滾來滾去。
算了，他收回視線，那孩子能處理好一切。
這是席巴給予伊爾迷的最為寶貴的信任。
伊爾迷在嬰兒室，站的位置非常微妙，正好把攝像頭擋住了，如果監控室有人注意這裡便只能看見伊爾迷的背，以及奇犽亂撲騰的手腳。
「拿尼加？」他看著眼睛黑洞洞的小嬰兒，試探地叫一聲，結果那小嬰兒裂開嘴笑了，咿咿呀呀地向伊爾迷伸手，將她的喜悅之情表達得淋漓盡致。
伊爾迷深吸一口氣，系統還以為他被拿尼加的樣子驚到了，畢竟就算是系統也被嚇了一跳，黑洞洞的彷彿被蠟筆畫上去的眼睛，以及同樣黑漆漆的嘴巴，像是孩童拙劣的畫作，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恐懼感。
「系統。」伊爾迷說道。
系統：「嗯？」
伊爾迷沉著聲音說道：「真是太可愛了。」
系統：嘎？
伊爾迷說話間將拿尼加抱了起來，貓眼正對小嬰兒黑洞洞的眼睛，他注意到小嬰兒漆黑一團的眼睛彎了一下，嘴咧得更大。
「要命，真是太可愛了。」伊爾迷得說，他被萌得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彈，簡直就要從喉嚨口跳出來。
系統：「……」
不是很懂你們仙女的審美觀。
伊爾迷覺得身為第二人格的拿尼加是有自我意識的，這意識很稚嫩，和他明顯表達出對自己喜愛之情的弟弟亞露嘉一樣，是懵懵懂懂的嬰兒的意識，她對自己笑笑，然後又轉頭對還躺在嬰兒床上的奇犽笑笑，在普通人眼中非常恐怖的笑臉，在伊爾迷眼中卻很可愛。
小仙女：哦，這種畫風簡直棒呆！
「她很喜歡我。」他對系統說，「她也很喜歡奇犽。」
系統一臉冷漠：「哦。」
對方不想和你說話並向你扔了一個大辣雞。
「不過現在有點麻煩啊。」他雖然這麼說，但是空白一片的臉上並不存在類似煩惱的情緒，「這孩子可不能讓父親和媽媽發現。」畢竟這讓他覺得可愛的畫面卻不一定讓別人喜歡，而且對畫風詭異的拿尼加的來源伊爾迷隱隱有所猜測。
他低頭看小嬰兒，發現拿尼加突然消失了，睜著一雙懵懵懂懂大眼睛對他笑的變成了亞露嘉，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拿尼加突然出現然後又突然消失。
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什麼遮掩的方法，畢竟伊爾迷馬上就要出去執行任務了，總不能現在把寫輪眼來亮出來使用幻術當做障眼法吧？他用一下忍術之後就是半個月的封念啊！
就算是用了，也不應該是這個時候。
想了一會兒他都沒有辦法，看在這段時間他天天來看亞露嘉，拿尼加卻只出現了這麼一小會兒的份上，伊爾迷對還什麼都不懂的亞露嘉吩咐道：「別讓另一個你隨便跑出來啊，亞露嘉。」
亞露嘉理所當然沒聽懂伊爾迷在說什麼，抓頭他的頭髮玩，開心得不得了。
伊爾迷將小嬰兒放回嬰兒床內，他的哥哥奇犽立刻就湊上來，被伊爾迷定義成反骨仔的小孩兒對他這個大哥一點都不感冒，但是和亞露嘉感情極好，大概因為是雙生子，兩人非常有默契。
「所以，剛才那個是什麼？」伊爾迷對系統問道，「你的資料庫中有記載嗎？」
「沒有！」系統沒好氣地回應道，「我還以為你被可愛的不明物糊住眼睛了。」
危不危險還另說，雖然和揍敵客相伴的東西多半不會安全，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玩意兒的存在是異常的。
伊爾迷刺他：「你不是說你有這世界一切存在的資料嗎？」
系統還是沒好氣地回他：「是這塊大陸一切存在的資料。」然後他和垃圾仙女同時陷入了沉默。
這世界不僅僅有這塊大陸，他們都知道，系統完美的情報入侵能力讓伊爾迷比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更加了解黑暗大陸，在揍敵客家對他開放了有關黑暗大陸的資料之後，系統針對性地將搜集了很多與黑暗大陸有關的資料，因為他和宿主難得意見統一，都覺得那大陸很有問題。
「等回來再說吧。」伊爾迷決定先將拿尼加的問題進行放置play，「我倒沒有從她身上感覺到惡意。」
所謂的惡意是很微妙的東西，從現存的資料來看，黑暗大陸的災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除了最底層的希望之外全是惡意的集合體，單純為了破壞而破壞的存在，疾病、災難、危機，什麼都好，他們本身的存在就會讓伊爾迷不舒服。
他想到了繩人，那玩意兒以照片的形式被揍敵客家作為絕密資料藏在最深處，就算是伊爾迷也僅僅被允許看過一次，至於看的原因，自然是讓意識到黑暗大陸的恐怖，而按捺住不切合實際的好奇心。
「那可是讓小仙女都忍不住皺眉頭的存在。」他對系統說，「繩人即為扭曲本身。」
系統問他：「你覺得拿尼加扭曲嗎？」
伊爾迷聳肩，大概是想表達美式幽默感，但這動作他坐起來卻冷透了。
「誰知道。」他說，「但是我覺得那孩子是無害的。」當然，是對他來說無害，還是對這世界無害，這就很難說了。
雖然在出任務前腦袋裡先打了個大大的問號，但是伊爾迷可是有揍敵客自我修養的優秀殺手，就算是再疑問也不會讓這等小事干擾他出任務的狀態，在檢查好自己帶上了必備用品並且將任務目標資料稔熟於心之後便去找他老爹。
伊爾迷想說，庫洛洛這半年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他的旅團成員就是跟他從小就認識一起打天下的那一批，沒有糜稽的資料援助伊爾迷都知道他們的大致能力是什麼，那個被當做暗殺目標的八號反而是生面孔，伊爾迷估摸著是庫洛洛后招的新員工。
「你和這個小鬼熟悉。」席巴瞟了眼庫洛洛的資料，嗤之以鼻，按理說，他不應該表現出這樣明顯的情緒，但奈何庫洛洛是搞得伊爾迷失蹤大半年的罪魁禍首，在伊爾迷不在的半年中因為這原因，揍敵客和他本人明裡暗裡打了不少次交道，當然，都是負面的交道，眼看著要結下樑子，伊爾迷又忽然回來了，這才使揍敵客家找庫洛洛麻煩的行為暫時告一段落。
講道理，在看見有暗殺幻影旅團8號的任務時，席巴還挺高興的，他看庫洛洛不爽，但心裡又有一桿秤，知道這小子和他背後的人連在一起不好對付，如果因為私人恩怨把他幹掉又沒錢拿，很不值，而且伊爾迷帶著一身強大的實力回來了，再去找庫洛洛麻煩就顯得多此一舉。
8號的價格開得高，能光明正大找茬而且還有錢拿，席巴是很高興的。
伊爾迷也高興，他可以暴打小賤人了嘻嘻。
幻影旅團的八號被盯上是個意外，坦白來說他並不是因為是幻影旅團的一員而被盯上的，庫洛洛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不至於在還是個少年的時候就被人出高價暗殺，但奈何他才吸收的新成員卻是個年紀不小的念能力者，天知道他到底看上了幻影旅團哪裡，明明是個中年人卻非要和一群小年輕玩強盜遊戲。
「魯魯卡遺迹。」席巴看伊爾迷，眼神端的是高深莫測，「那個傢伙是個遺迹狂熱者。」
那就可以理解了，伊爾迷頭一歪，看上去頗為無辜，講道理，要是給基裘看到她絕對會尖叫著把伊爾迷一把抱進懷裡。
「那他和庫洛洛一定很有共同語言。」伊爾迷不得不說，「庫洛洛也是個狂熱的遺迹愛好者。」
伊爾迷一說與遺迹有關的話題，席巴就感覺自己的額角一跳一跳，他其實這兩年已經淡定多了，但是這看上去乖巧其實特別不省心的大兒子卻總是能輕易讓他頭痛，就比如現在。
「你跟他跑了不少遺迹？」深深地看伊爾迷一眼，眼中警告的意味很明顯。
「只是一般的外快而已。」伊爾迷還是一臉無辜，「他是個大方的主顧。」
啊啊啊，果然是這樣，席巴看他一眼就知道伊爾迷在想什麼，到底是自家兒子，對他的小算盤摸得透透的，就算是被魯魯卡遺迹坑到了另一個世界，但是還不想放棄這顧客，而且他對伊爾迷當年的流星街生活也略有耳聞，大概知道伊爾迷和庫洛洛關係甚密。
小仙女：更重要的是他有錢xd。
「按你對庫洛洛的了解，」席巴坐在寬大的椅子上，手指敲擊椅子的扶手，「他會出手嗎？」這是揍敵客家的私人飛艇，內部陳設都按照擁有著的喜好布置，席巴身材高大，又喜歡寬大的椅子，所以理所當然坐在寬椅子中。
伊爾迷不一樣，他坐在沙發上，柔軟的沙發幾乎能讓他全身心陷進去。
伊爾迷更適合冷硬的木椅，或者泛著冷光的金屬製品，不熟悉他的人都會這麼想，但系統知道，這垃圾仙女貪圖享受驕奢淫逸，與他對金錢的熱愛同等的是他生活的精緻程度，當之無愧的大少爺。
「他不會哦。」說話的時候視線與席巴的視線對接，「庫洛洛會出手的對象只限於他認可的同伴。」
在他存在於異世界的半年中忽然插入的新團員，他對庫洛洛的價值估計還比不上一本古籍，即使庫洛洛對古籍的態度是看完就丟。
「但是，應該會遇到旅團的成員。」伊爾迷抽調出一份資料，是糜稽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捕捉到的，時間是2兩天，地點是靠近芬巴巴遺迹的一個小鎮，在鏡頭中出場的人物並不是旅團8號，而是伊爾迷認識的瑪琪與派克，按照他對旅團的了解，有派克的地方就有庫洛洛，那女孩兒喜歡庫洛洛，就算旅團不活動時都跟在他旁邊，既然他們在，那多半席巴和伊爾迷撞了大獎，正好是旅團集體活動時間。
「啊，這樣剛剛好。」伊爾迷右手敲左手心，「方便解決私人恩怨。」他抬頭看席巴，好像在徵求他的意見，「在任務結束之後可能會耽誤一會兒，沒問題吧。」
席巴點頭，臉上看不出，但是卻未嘗沒有幸災樂禍的情緒：「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決定。」這就是同意了。
庫洛洛對遺迹的興趣經久不衰，即使半年前才差點折在魯魯卡遺迹也不能磨滅他對下一個遺迹的熱情，芬巴巴遺迹，難度比魯魯卡遺迹低不少，但是聽說在內部結構上有異曲同工之妙，分為地上宮殿與地下宮殿，這大概是庫洛洛對其產生興趣的原因。
伊爾迷他們趕到幻影旅團停留的小鎮時，他們還沒來及進入遺迹，尚且在進行外部結構分析，這給了席巴與伊爾迷可乘之機。
「小鎮郊外的廢墟嗎？」伊爾迷遠遠眺望庫洛洛這次的落腳點，話中的嫌棄之情怎麼都止不住，他對系統說，「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多少年他還是對廢墟情有獨鍾。」
系統想，你好像沒有資格說他齁？
流星街出來的人都敏感，針對他們的視線，即使隔離十幾米都能有所察覺，伊爾迷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無聲無息地趴在觀測點上。
「8號在廢墟里。」他對席巴說。
「等。」席巴只說了一個字，雖然伊爾迷有私仇，但那也是必須要等到庫洛洛落單時才動手，旅團8號就更不用說了，即使伊爾迷信誓旦旦對他說旅團成員不會插手，但是他們搞暗殺的必須要排除一切可能會出現的麻煩，就算是可能性再微小也是一樣。
8號和其他旅團成員並不親近，正如席巴對伊爾迷說的那般，這人加入旅團的最大原因就是遺迹開發，本就不是同庫洛洛從流星街出來的那一批，又有很強的目的性，會和旅團人關係好那還真是奇了怪了，果不其然，等到晚上，機會就來了，旅團中其他人皆留在廢墟內，而8號獨自一人外出，看他的樣子，大概是準備找個地方吃晚飯。
「動手吧。」席巴對伊爾迷一點頭，下一秒，兩人的身影就從原處消失了。
「嗯？」正在看書的庫洛洛忽然抬頭，手搭在書頁上不動彈。
「怎麼了，團長？」這一舉動彷彿就是一個信號，一時間，所有人都齊刷刷抬頭看他。
「不，沒有事。」他伸手捂住自己的下半張臉，這是庫洛洛式的招牌思考動作，「怎麼說，模糊的感覺，總覺得有點熟悉。」他沉浸在了自己的妄想世界中，這時候沒有人能打斷他，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覺得怎麼樣，瑪琪。」突然點名對直覺系女子問道，「是出去，還是不出去？」
瑪琪放下手上的念線回他一句：「沒有區別。」
「出不出去，麻煩都會找上門來。」
好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庫洛洛手一用力，把書合上了，硬皮書殼猛地一接觸，甚至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
「那就出去看看好了。」他的腿很長，學生服的西裝褲將其線條體現的淋漓盡致，邁腿從窗檯前下來，往外走。
「什麼麻煩？」捕捉到關鍵詞的窩金一臉躍躍欲試，「我也要去，團長。」
「留在這裡，窩金。」庫洛洛頭也不回地說道。
被勒令留在原地的窩金有點憋，在看不見庫洛洛的背影之後便轉頭對還專心於手上針線的瑪琪問道：「團長剛才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她年紀不大卻已經有了冷美人的風範，像北國的堅冰，臉上積累著一層厚厚的積年不化的雪。
「反正沒有生命危險。」
「這又是你的直覺嗎？」有人插嘴問道，對瑪琪神乎其技的直覺，他們早有領教，那是在長久充滿危機生活中唯一可以依賴的東西，幫助他們避過了無數次危機生死的禍事。
庫洛洛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也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什麼，只是剛才一瞬間，出門的衝動突然產生，這大概是冥冥之中的預感，雖然他的直覺不如瑪琪，但是強者多多少少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第六感。
這算是什麼？感召？他還維持著思考的狀態，沒有看前路，但是卻恰到好處地避開一切障礙物，漫無目的行走過程中忽然捕捉到了念能力波動，只是一瞬間，但是卻給他提供了前行的目標。
「這男人不錯。」席巴將從8號胸膛中掏出來的鮮活心臟捏碎，他的暗殺技術非常好，即使以手穿破念能力者的胸膛，手上卻沒有站上哪怕一滴的鮮血，整顆心臟穩穩地躺在他手掌心中，還在「噗通噗通」地搏動。
「啊。」伊爾迷突兀地回頭，眼中看不見光亮，「有客人來了。」
庫洛洛站在巷口看伊爾迷，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真是好久不見啊，庫洛洛。」伊爾迷對他說，「想好要對我說什麼了嗎？」
席巴看【少年人の場合】，任務又已經完成了，便對伊爾迷說，「我先回去，等到了解私人恩怨自己去飛艇。」
伊爾迷點頭：「我知道了，父親。」
「好了，現在就只剩我們兩人了。」伊爾迷對庫洛洛說了，「在把你打成餅餅之前我給你說遺言的機會。」
庫洛洛低頭，終於施捨了一個眼神給沒氣的8號：「啊，所以揍敵客這次的任務目標是他嗎？」他說，「雖然知道你沒死，但是現在回來真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如果確認了伊爾迷的死訊，那揍敵客絕對不會放過他，這一點庫洛洛還是清楚的，但明明伊爾迷失蹤了大半年揍敵客卻沒有動手，他有理由相信失蹤的某人不僅沒有死而且還和揍敵客保持了聯繫，否則他們不會那麼淡定。
庫洛洛還知道，伊爾迷回來之後肯定不會放過他，打一架那是肯定少不了的。
他伸手，盜賊の極意在手上浮現，對伊爾迷一抬下巴，彬彬有禮地說道：「我後天還要去發掘遺迹，我們速戰速決。」
伊爾迷點頭，好脾氣地說：「可以啊。」
「反正把你打成餅餅也用不著多少時間，至於你有沒有本事再去挖墳，這就不關我的事了。」
伊爾迷日記：
打死那個小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