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十來隻黃雀兒
呂氏被餘小葵唬的一怔一怔的，她從未想過，有一日，她還要把錢還回來！
餘小葵也未理會她，旋身又笑嗬嗬的盯著四嬸兒鮑氏，“四嬸兒，你家中就一口鍋麽？你把鍋拿走了，我們今晚用啥燒飯？還是說在你心中，唯有你家的人要吃飯，我家的人餓死你都覺的合該？”
鮑氏原本還挺心疼那幾串黃雀兒就如此沒了，心中把餘小葵罵了個百八十遍，卻被那幾個瓷碗摔碎的聲響驚怔在了那中，此時聽見餘小葵的話，她兀地意識到，那即是這鍋，這妮子要奪回去。
可她剛給扔院中了，忙轉頭要去拿，可她快也沒三猴兒餘若苗快，早在餘小葵遞來的目光時，便與餘家大寶把鍋拖走了。
“你們這倆個死妮子，緊忙把鍋還給我！”四嬸兒旋身就往院中跑，她要奪回她的鍋！
餘小葵盯著她衝進了院兒，這才高聲吼道，“四嬸兒，請你看明白，這兒是誰的家！”
餘小葵高聲質問，並趕至了她的跟前，雙眸涼涼的盯著鮑氏那狂妄的模樣，鮑氏居然被她瞠的後退了半步。
“四嬸兒，我剛跟大伯娘講的話，你也記住，打秋後收了糧，我會去你家中收銀兩！”
“你，你還造了反了，我沒拿過你家的錢，我沒拿，你收啥錢，隨便你怎麽告……”
“好呀，四嬸兒，您如此說我心中就安了，到時，官衙門來人，你可不要撒潑無賴！”
鮑氏呂氏還真令餘小葵給說怔了，瞧了瞧周邊的鄰裏們，倆人心中都憋著氣，卻是灰不溜秋的跑了！
周邊鄰裏可不出來麽？老餘家這小孩鬧騰的聲響如此大，另一個小孩又哇哇大哭個不停，還跟隨著摔東西的聲響，誰可不出來瞧瞧呀。
即便那被羅嬸兒硬拉回家吃飯的羅大栓，都站出，眉峰微蹙的盯著老餘家上演的這一出滑稽戲！
隻是，轉個身，那黃毛小子便全是看好戲了！
“誒！”餘敬恒歎息，旋身進屋了。
而鄭月娥一直都沒跟出來，特別是盯著三猴兒跟大寶忙活著把鍋擱到原處，她卻生了火兒開始燒開水了。
餘家院門邊隔著一條道是河。
因此，餘小葵方才扔東西才扔的那般順！
這會子餘五妞還蹲在河邊使勁嚎呢，餘若芳在邊著哄著。
很遺憾怎麽也哄不好！
可餘小葵卻笑了，沿著破往下去，隨即屈身把一個石塊拿走，下邊壓著的居然是那被她扔到河中的野兔與黃雀兒！
拎著東西，擱到餘五妞的臉前晃了晃，那嗷嗷大喊的小妮子，即刻不喊了！
瞠著一對大眼眸，“四，四姐，你，你沒，沒扔呀……”
一直都在抽答答哭個不停的餘五妞此時滿眼都是喜色！
“四姐又不傻，咱廢一日的勁就捉了這些個東西，還可真的給丟了？傻妮子，不要哭了，咱回家燒水，燉肉吃！”
餘小葵把東西塞給一臉憨厚的餘若芳，隨即抱了一下餘五妞，僅是這娃兒哭的滿臉鼻涕淚，餘小葵就著河水，給她洗了洗臉，雖說那河水冰涼，可姐兒四個心裏卻十分溫暖！
“翠花呀，好樣的！”不想鄰裏大叔，卻伸出了大拇指。
“翠花呀，還好你家終究有個曉的顧家的了，你可要好生的保護好你的這幾個姊妹呀，緊忙回家把野兔燉了，你母親吃了，一準兒好下奶水，你家六妞晚間便不會哭了……”
侯大伯娘笑吟吟的拎著一把幹菜，隨即順手塞餘若芳手掌中了，“捎回去，燉野兔吃！”
餘小葵對著周圍的人道了萬謝，大家夥兒散去，卻見羅大栓站在那中，雙眸緊梆梆的瞠著餘小葵，半日後啥也沒說，旋身跑了。
餘小葵聳聳肩，拉著餘五妞姐仨兒進了院兒。
餘敬恒蹲在牆角下‘罷嗒’著抽煙，鄭氏這一回啥也沒說，圍著破布圍裙在灶台張羅著燒飯。
餘小葵瞧了瞧，大鍋中的水都開了，翻個有些個殘破的大盆兒出來，把黃雀兒扔進去，舀了燒開的水澆到黃雀兒上，卻見鄭月娥竟彎下了腰，開始扒黃雀兒的毛……
餘小葵唇角笑了下，原來，不是這娘不曉的顧家，僅是礙於這爺！
“娘，這野兔挺大的，這皮扒下來，恰好可以做一雙護膝，天冷時，給爺綁膝蓋上，會暖跟非常多的！”
自然的，這一聲娘，餘小葵就叫出。
鄭月娥點頭，盯著餘小葵，眼眸中愈發的亮了。
清理幹淨所有，餘小葵讓告訴鄭氏進屋中給六妞喂奶，她則與三猴兒一塊，把野兔下了鍋，包括侯大伯娘送的一把幹菜，恰好，用這燜兔肉最好！
終究，濃鬱的香氣傳出，五妞大寶禁不住的吞著口水。
兔肉燜好啦，把大鍋重新洗幹淨，想找油，很遺憾，除卻還有一點鹽之外，啥都沒。
雖然21世紀中，禽流感神馬的很多的，對於禽類什麽的，盡量選擇不吃，可，如今餓呀，遂，一狠心把洗幹淨的黃雀兒，全倒鍋中！
就當下邊有油了！
不過，還別說，這黃雀兒盯著小，實際上挺肥的，沒一會子，真的下來啦油，一隻沒糊。餘小葵拿著鏟子使勁兒的鏟呀鏟呀，煎炸的香氣，誘的幾個小孩除卻吞口水還是吞口水，當所有做好，擱到桌上，五妞已然禁不住伸掌捉了一隻黃雀兒，張口咬上！
“唔，燙……”
僅是，雖然叫著燙，可那小嘴兒，卻沒閑著，“嘎吱嘎吱”小妮子就如此嚼著吃了，即便骨頭都沒吐出來！
盯著五妞那貪吃的模樣，餘小葵笑了下，隨即找了個瓷碗，把野兔腿掰一個下來，又包了十來隻黃雀兒，端著瓷碗出門了。
拐了幾拐，便來至羅大栓家門邊。
羅大栓依舊在院中耍著棒子，看見餘小葵，他怔了下，隨即瞧了瞧餘小葵的雙腿，小脖一歪，不大友善地問道，“幹嘛？”
餘小葵舉了舉手掌中的玩意兒，“你那眼珠子是擺設麽？”
沒再理他，徑直進屋。
羅嬸兒姓甘，一看就是個溫柔和善的人兒，她雙眸緊梆梆的看著餘翠花，暗忖，不曉的怎一回事兒，老覺的這妮子像變了個人。
甘氏方在紡布，邊上的桌兒上，擺了黑麵大餅跟一瓷碗稀飯一碟子清炒小菜。
看見有人走進來，她趕忙抬頭。
在盯著餘小葵後，笑了下，“翠花你吃飯了麽？沒吃的話，一會子跟大栓一塊兒吃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