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家庭生活
餘小葵突然覺的這媽,乍一瞧挺咋呼,可,卻分明是刀子嘴豆腐心!
而餘若苗與餘若芳,倒是夾著山菜,隻垂頭吃飯不看大家!
正在這時,唯有四歲的大寶,啃了半日的鵝骨,忽然就不啃了。大姐三姐四姐五姐,你們吃吧。”他把還帶著一些肉的鵝骨遞到了幾人跟前。
老大老三猛搖頭,卻沒一個應聲的,抓起桌兒上的玉米窩窩倏地塞進嘴中。
餘小葵倏地一下站起,伸掌把餘熹卿手掌中的骨頭抓來,再把桌上那洗的幹淨的山菜端著便走。
“死妮子,你作啥呢?”鄭氏喊。
“我作啥?你瞧,這家窮的叮當響,自個兒的小孩都吃不飽還去管旁人,沒看見你兒閨女兒子凍得鮮唇發紫,餓得肚兒發癟麽?我作啥,我去熬點兒湯行不?”餘小葵大吼一聲。
說完,點上火,把那鵝骨掰掰丟進,加了些粗鹽,鍋上蓋兒,再沒講話。
鄭月娥張著嘴兒,半日沒說出一句,瞠著眼眸盯著那蹲在地下的小身體。
這妮子中邪了麽?
可餘小葵這幾句,卻深深獲得了五妹與小弟的支持,卻見倆小娃子,眼眸中露出滿當當的崇敬。
四姐可真厲害呀,都敢教訓娘啦!
餘敬恒歎息,隨即放下手掌中的幹糧,來至餘小葵身側,“小四,你大伯娘亦不容易,你大爺成日就曉的吃酒,啥事都不管,咱們是親人,能幫就幫罷……”
餘小葵聽著此話倏地轉頭,這已經三十大幾的漢子,麵上布滿滄桑,手掌掌生滿繭子,足以表情,他是一個吃苦耐勞的人。
隻是,太過善良。
驢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噢,大爺好吃懶做是他的事兒,你幹嘛要替他養家?你腦筋進水了罷!
“爺,你助人為樂,並非不可,可也要量力而行啊!咱莊戶人家,哪家不是捧多大碗兒吃多少飯的?你沒媳婦兒沒小孩麽?自個兒的媳婦兒小孩都這樣了,你還去替旁人養家?那些地主、商賈、富豪,都未必這樣仁義呢,你一個窮莊戶人家,又圖了什麽?是該說你太善良?還是太自私?”
餘小葵的兩句,餘敬恒幽黑的麵龐上霎時紅起。
“你這丫頭,怎麽對你爺講話呢!”鄭月娥忙拽了下餘小葵,可餘小葵分明在她的眼眸中看見了些淚意。
“我實話實說。”餘小葵聳開她。
此時鍋中的水已然開了,油燜鵝的味道霎時溢滿了整個屋子,餘小葵把鍋蓋兒打開,把先前老大老三挖的山菜倒進,隨即去桌上把餘下的幾塊**的窩窩頭拿起,擱到砧板上,掄起菜刀,狠狠切下。
“吭吭!”
鄭月娥不曉的餘小葵要做啥,可盯著好生的幾個窩窩頭就如此被她剁的稀碎,直歎著,她怎麽生了這麽個敗家女兒出來呢。
餘小葵懶的理會她,把剁碎的窩窩頭全倒進鍋中,拿大勺兒一蕩,再加把幹柴,刹那間,一鐵鍋子鵝骨山菜粥便出鍋。
每人盛了一大瓷碗擱到跟前,隨即耷拉頭吃飯,再不吱聲。
鄭氏盯著跟前瓷碗中的粥,一時居然覺的麵上燒的慌。
桌上,屬餘熹卿最小,吃得也最樂嗬,黃毛小子捧著瓷碗咕嚕咕嚕非常快便把一瓷碗粥喝了底兒掉,眼眸瞧了一眼還竄著氣的灶鍋,“我還想吃!”
餘小葵那濃鬱的母愛,立時泛濫,盯著大眼眸子,紅嘴唇的餘熹卿,禁不住伸掌在他那沒啥肉的小臉兒上,捏了兩把,“行,四姐這就給你盛去!今兒咱管飽!”
餘熹卿揚著一張笑顏,一對眼眸晶亮晶亮,盯著這瓷碗,隨即埋頭開吃。
餘若苗眼眸轉了一下,盯著鍋裏還有,遂耷拉頭捧著瓷碗吃起。
有老三這奸的帶頭,大姐吞了吞口水,那五妞幾乎把臉埋進了瓷碗中,一桌子除卻兩大人跟餘小葵,幾個小孩吃的到歡快。
餘熹卿抹了抹嘴兒,伸掌拍了下小肚皮,“好飽噢!四姐,明日你還做這吃行不行?”
五妞不落後,放下瓷碗也嚷道,“四姐,明日我也跟大姐跟三姐去挖山菜,晚間你還做這粥,好香哦!”
餘小葵笑了下,伸掌在倆小孩的麵上各捏一把,雖說這兩小孩瘦的皮包骨頭,可得虧長的都不賴,不看旁的,就這一雙大眼眸,要是擱到21世紀去,想必非常多人都不必再去粘假睫毛了罷!
盯著倆小孩那期待的目光,餘小葵並沒抬眸去看那對滿麵躊躇的夫婦,卻說,“還想吃呀,可沒油燜鵝了,想吃也沒這味道!”
一句,餘敬恒本即發燒的臉更為窘迫,放下瓷碗旋身走出,而鄭月娥是一木筷敲在了她的腦袋上,“就你這死丫頭事兒多!”
“娘,你不能再打四姐(妹)!”卻沒料到,四個小孩卻一塊開口了。
鄭月娥一怔,“還反了你們啦……”
餘小葵歎息,“你有這氣力,不如想一下,你男人今兒捎回來的錢,你還可不可以守的住,不要還未捂熱呢,這串子又進了旁人口袋!”
一句講的鄭氏像吃了蚊子一般,“唔唔……是我這當娘的沒用呀……”
不想,鄭月娥居然毫無征兆哭起,隻見她抹了一把淚,旋身回了屋中。
餘小葵瞧了瞧餘若芳,“我實際上也沒說啥呀,她幹嘛哭?”
餘若芳卻伸掌扯過了餘小葵的手掌,“翠花,咱娘也是沒有辦法……”
而後下桌開始拾掇碗筷。
餘小葵歎了口氣兒,端起先前盛給那她爺的粥碗出屋,便見餘敬恒蹲在屋簷底下悶著頭吸著旱煙,“不論我方才講的話重也罷,輕也罷,都要吃飯,你可這家中的大勞力,你不吃,如何養活我們呀?”
“翠花,你母親說前幾日她打了你,你不要記恨她……”
“爺,俗話說,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我怎會生爺和娘的氣?”剛穿越來的餘小葵,前世都是叫爸叫媽,到這裏入鄉隨俗,叫爺叫娘,還是有些別扭,也有些個不好意思,但事實就是事實,既來之則安之,在這餘翠花的身體中,她有義務做為人女該做的事。
盯著餘敬恒,餘小葵把手掌中的瓷碗塞入他的手掌中,順道把那旱煙拿下,“爺,你快快吃飯,等吃完,你給我說說你走鏢,都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