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父親不對勁
況且前世,並沒有拓跋憶的父親續弦的這件事。
不過對於長輩重新找個伴的這種事,白素心向來沒有那麽反感。
畢竟正如父親,如今和大娘在一起生活的也是和和美美的。
若是拓跋老將軍續弦的人也是品性純良之人,他們這些做晚輩的,當然隻需要真心祝福便可。
拓跋憶的神情雖然看似平靜,可心底深處卻一直無法接受。
他想過無數種可能,可卻想不出,父親究竟是為何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改變主意?
上次他們父子二人相見的時候,父親還提過這件事,說他此生都不可能會再娶。
他希望百年之後,唯一能跟他合葬的隻有他的原配禾月苗。
亡妻在九泉之下等了他那麽多年,他不想最後還給她找個情敵。
一行人抵達西北後,先去了拓跋憶的府邸放行李。
兩位比白素心年長幾歲的婢女跑了出來。
“婢子碧兒(桂兒),參見將軍、夫人。”白素心一看,這二位對她來說可算是老相識了。
便對著她們露出甜甜地笑容。
碧兒和桂兒雖然一時摸不著頭腦,但也能感受到,這位當家主母滿滿的善意。
下人們接過行禮,與拓跋憶和白素心一齊進了府。
淮落也跟著他們毫無顧忌的走進了拓跋府。
拓跋憶腳下微頓,側目嗔道:“有些人,怕是不合適來到這裏吧?”
淮落撇了撇嘴,怒道:“拓跋將軍這是要過河拆橋嘍?我辛辛苦苦一路帶你們穿過大漠,你對我就是這樣的態度,這麽著急著將我趕出去?”
白素心忙道:“勞煩碧兒姑娘,帶著這位淮公子到客房休息。”
碧兒忙垂下頭,“夫人可折煞婢子了,夫人喚婢子碧兒便可。”
隨後,帶著淮落離去。
拓跋憶似笑非笑道:“看來這拓跋府中,還真的是夫人最大,就連自幼在我身邊的碧兒,也都隻聽夫人的話。”
白素心微微搖頭,“好了,快些收拾準備,去看望父親。”
簡單休整過後,拓跋憶帶著白素心去往不遠處的拓跋郡的府邸。
來到府門前,守門的下人看到拓跋憶的身影,喜笑顏開道:“公子總算是回來了。”
即便是拓跋憶已經成為名震一時的征西大將軍,但在這處拓跋郡的府邸裏,所有下人也都會稱呼他一聲“公子”。
這是拓跋憶在成婚前唯一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
拓跋憶淡淡嗯了一聲,帶著白素心到花廳等候。
等待之時,拓跋憶竟然有些許的緊張,他害怕真的如淮落所言,父親要續弦了。
雖然已經從桂兒口中證實了這個消息,但隻要沒親眼所見,拓跋憶就還能騙騙自己,這不是真的。
不多時,拓跋郡眉眼帶笑的來到了前廳。
拓跋憶與白素心二人連忙起身行禮,“父親。”
待二人緩緩抬頭,才發覺拓跋郡的身後跟著一位年輕女子。
白素心隻覺得此人看上去與她的年紀相仿,該不會就是公公要續弦的人吧?
拓跋憶卻愣住了,這女子的模樣,竟然與他故去的親娘有幾分相似。
拓跋郡開口介紹道:“這是清禾,過些時日,便就是你們的後娘了。”
眉眼之間,滿是笑意。
拓跋憶總覺得此時的父親有些奇怪,可他隻當父親是被這個女子迷了心智。
苗清禾一副溫婉模樣,始終不見她的頭抬起來。
仿佛在拓跋憶和白素心麵前,她才是那個後輩。
四人落座後,拓跋憶不解地問道:“父親打算何時迎娶續弦進門?”
拓跋郡沉思片刻,笑道:“下個月吧。”
“既然是下個月成婚,那這位姑娘怕是不方便始終待在父親大人您的府上吧。不然隻怕會有人議論,我的這位繼母,還沒成婚就賴上了夫家。”
大概是因為苗清禾容貌與拓跋憶的母親相似,拓跋憶才對她沒什麽好感,總覺得此人是借著這張臉,來接近父親的。
拓跋郡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地放到桌子上,怒道:“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清禾她在這世上孤苦無依的,不待在我府上,她還能去哪?”
苗清禾不知什麽時候悄然落淚,欲言又止道:“老爺……”
拓跋郡忙起身,走到苗清禾的身旁拉起她的手,“在府上安心住著,等我娶你,莫要在意那些閑話。”
“父親,這樣確實不妥,不如先找個宅院,暫時安置這位姑娘,待成婚再搬進來。”拓跋憶勸道。
拓跋郡滿眼都是怒火,喝道:“這是我的府上,我想讓誰住就讓誰住,你管得著嗎?”
“既然你不尊重我的妻子,那你和你的妻子,也不必在這裏待著了!”拓跋郡補充道。
隨後,拓跋郡拉著看似“一臉為難”的苗清禾離去。
拓跋憶沒想到,父親的態度竟然會這麽不好。
在他的記憶裏,他們父子二人雖然沒有那麽的親近,可卻還從來沒有因為外人而紅過臉。
今日他帶著剛過門的妻子回來,父親竟然一點兒麵子都不給,這委實太奇怪了。
拓跋憶甚至覺得,此時的父親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拓跋憶歎了口氣,正想安慰一下被父親怒火波及到的妻子。
白素心卻拍了拍他的手背,輕聲道:“咱們先回府去。”
回到府上,確認過身旁沒有不相幹的人後,白素心才開始直言。
“父親想要娶的這位姑娘,確實有些奇怪。”
拓跋憶擺擺手,阿吉連忙將調查出來的消息說出來。
“此人名叫苗清禾,是兩個月前出現的。當時她在街上遭到惡霸調戲,被老將軍帶回府上,安置了下來。”
拓跋憶更是疑惑,父親怎麽就這麽輕易的將人給帶回府了呢?
阿吉頓了頓,繼續道:“也就不久前,老將軍決定續弦,同族的人聽聞後都進行了勸阻,可卻收效甚微,老將軍仍舊是固執己見。後來同族的人才想到傳信給將軍,不過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在路上了。”
“將軍是覺得,這個苗清禾,有奇怪的地方?”白素心問道。
拓跋憶握了握拳,“我的母親,名喚禾月苗。苗清禾不僅名字與我母親相似,就連容貌也有幾分相似,所以我很難相信,這隻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