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兩撥殺手
白府的那幾個西府軍出身的守衛還是有些手段的,白素心剛用完早膳,他們就已經備好了馬車。
“姑娘,馬車已經備好,就停在隔壁的巷子裏。”淺秋顯然還是不大放心的樣子。
怎麽能放心啊,姑娘腳傷還沒痊愈呢。
白素心點點頭,若有所思道:“我這個樣子恐怕也不方便翻牆,幫我尋一身府中丫鬟所穿的衣裳吧。”
“是。”淺秋連忙退下準備。
即便是不放心姑娘一個人去,但她還是得按照姑娘的吩咐來啊。
不多時,出現在淺秋麵前的白素心似乎就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
淺秋因為見得多了,此時也並不覺得有何驚訝的,反而覺得習以為常。
“姑娘大概什麽時候回來?”
白素心沉思片刻後道:“午時之後吧,我會盡快的,別擔心。”
淺秋點點頭,將一隻香囊遞給白素心,“姑娘,這香囊您帶著,安神用的。”
白素心粲然一笑,輕輕嗅了嗅道:“味道不錯。”
安排好院子裏的事情後,白素心悄無聲息地離去。
白府的門人仍是沒有認出她來,可能還是因為這個門人對容貌並不敏感,所以並不能察覺到出門的是府中的三姑娘。
白素心坐上馬車後,一路顛簸來到了永福寺。
來到寺中後,白素心也隻是按照往日那般上香、祈福、抄寫經文,又來到那日初見司馬兆和的菩提樹下坐了坐。
眼見著已經臨近正午,為了避免淺秋擔心,白素心覺得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回程的路上,白素心覺得有些疲乏。
她將雙目微闔,閉目養神。
趕車的是西府軍的人,她自然是放心的。
可正當她半夢半醒之際,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她的心中不免咯噔一聲,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即便是她始終在車廂內沒有下馬,還是能感覺到馬車周圍似乎被刀光劍影所籠罩。
白素心本就不是什麽會坐以待斃的人,即便是馬車外再危險,她也不可能一直躲在車廂內。
再說了,這麽些年她對自己的武功一向是自信的。
白素心伸出手,將馬車門簾揚起,看到外麵正是劍拔弩張的場麵。
一群黑衣人牢牢包圍著馬車,趕車的西府軍握了握腰間的佩劍。
“你們是何人?”白素心將聲音壓低,開口問道。
打頭的黑衣人雖然蒙著麵,可這眼神一看就是那種亡命之徒,“這位姑娘,得罪了,有人要取你的命。你要怪就去怪吩咐我等來取你命的人,莫要來找我們兄弟。”
白素心毫無畏懼之色,想著不過就是幾個普通的殺手罷了。
今日的車夫是西府軍的人,馬車後麵又有兩個西府軍的人護著,恐怕不用她出手,這幾個黑衣人很快就會被解決了。
“諸位冷靜一下,這世間美好的東西那麽多,為何你們偏偏要來找死呀?”白素心跳下馬車,慢條斯理的勸道。
打頭的黑衣人完全無視白素心,舉起兵刃朝著趕車的西府軍刺去。
那位西府軍幾乎都沒有還手的機會,就已經跌落到了地上。
白素心猛然怔住了,這群黑衣人竟然是下死手的。
究竟是何人想要她的命?
這些人和前些時日在皇家獵場是同一撥人嗎?
先前騎馬跟在馬車後麵的兩位西府軍連忙護在白素心身側,小聲道:“姑娘,莫要與他們多說話,他們一看就是些亡命之徒。”
白素心因為車夫的死而驚魂未定,此時隻剩下胡亂點頭。
她不是沒有經曆過生離死別,隻是親眼見到一個人死在她麵前,她還是有些難過。
這人本應該是西府軍的戰士,竟然為了保護她而喪命。
白素心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一時還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之中。
護著白素心的一位西府軍一吹口哨,立刻就有三個人衝了過來。
六人與黑衣人打成一團,白素心雖然腳傷未愈,但也是拚了全力的。
不過這種時候若是不盡全力,恐怕命就沒了。
雖然這群黑衣人招招致命,但她還是沒想到他們的武功遠高於她的想象。
直到她的身邊隻剩下一個西府軍的人,白素心才察覺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姑娘,我怕是護不住您了。”
那名西府軍奮力將白素心扔到馬背上,隨即一拍馬背,馬兒朝著遠處狂奔。
他倒下之前,發出了西府軍特有的求救信號。
白素心趴在馬背上,身後是一陣冷箭襲來。
太可怕了,又是冷箭?
她極力保持鎮定,盡可能地曲線前行。
身後的黑衣人緊緊追隨,半點兒喘息的餘地都沒留給她。
眼看就要被身後的黑衣人追上的時候,白素心的前方又出現了烏壓壓的一群人。
本以為是救星,仔細一看才發現,這群人也是凶神惡煞的模樣。
這是另一撥兒想要殺她的人?
白素心靈機一動,衝破前方黑衣人的防線,高喊一聲:“兄弟們,就是後麵的這群人想要殺我!”
第二撥兒黑衣人明顯傻眼了,這是什麽情況?
殺個人還有搶功勞的?
第一撥兒黑衣人卻不等第二撥人反應,與他們廝打到了一團。
這樣的情況不過隻能拖延一段時間,白素心騎著馬並沒有走遠,就被回過味來的兩群人追了上來。
兩撥人倒是想得開,既然都是要這位姑娘的命,那咱們不如就合力將她弄死,也好各自回去複命。
白素心雖然仍然在馬背上,卻被他們緊緊圍住,半分動彈不得。
她睜大眼睛,眉頭微蹙,問道:“你們是要殺何人啊?”
見無人回應,她又繼續說道:“我是尚書府得婢女,究竟是何處招惹到諸位大哥了?”
她的聲音甜美,但這群人卻沒有因此而有一絲的動容。
“別廢話,殺的就是你,管你是婢女還是姑娘。”一位黑衣人冷冷道。
白素心苦笑了兩聲,她這好不容易躲過皇家獵場的那一劫,今日難道要交待到這兒了?
上次拓跋憶離得近,可惜恐怕這次,她沒有這樣的好運了。
她到這種時刻已經淡然了許多,隻是不知道被劍刺死的話會不會特別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