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深海漁業的困難
那麽餌員選好了,海產也吸引過來了,之後,又該如何抓捕呢?
這,又是一個深海捕魚業需要麵對的不小課題:
由於這些深海魔獸基本都會使用傳送魔法,所以一旦它們發現情況不對,它們不僅會逃走,而且還是用傳送魔法進行逃走。
僅僅這一個特性,就足以讓很多‘想要涉足深海漁業’或者‘想要從養殖漁業轉型為深海漁業’的公司,頭痛不已。
但這,也不過是深海魔獸眾多特性中的冰山一角罷了。
一些新入行的公司很可能覺得‘隻要使用傳送限製魔法’就可以規避掉這一個情況。
殊不知,深海3000米下的魔獸幾乎有半數,可以使用類似‘侵蝕魔法’的技能。它們可以在0.1秒內侵蝕高階傳送限製魔法,然後再用0.5秒的時間,施展傳送,逃之夭夭。
而深海6000米以下的魔獸,幾乎有八成都能使用這一侵蝕技能。
要知道,隻要魔獸用出了傳送技能,那後續的追捕行動,就無異於大海撈針了。貿然追擊的話,甚至存在‘落入陷阱的可能’,比如傳送到毒海、魔力擾亂區、岩漿區域、深海魚群的地盤之中。
另外,這些深海魔獸還會使用類似即死免疫的技能,這就意味著:如被它們即死魔法命中,那它們可以立刻複活,並使用傳送魔法逃走。所以,捕魚人員必須要在保證不觸發即死免疫的情況下進行捕獲,或者想辦法破解即死免疫。
上述的3點(傳送、侵蝕、即死免疫),雖然隻是這些深海魔獸擁有的眾多能力中的冰山一角,但也足以攔住大部分(想要涉足此行業的)公司的腳步了。
而對於那些已經應對之法的公司來說,僅僅是破解了這3點,還是遠遠、遠遠不夠的。
因為魔獸的攻擊方式,千奇百怪且種類繁雜——除了傳送魔法、限製魔法、強化魔法、陷阱魔法等,‘與人類類似且常用’的魔法之外,它們還能使用:自爆、操控心靈、詛咒、毒化海域、限製魔法等‘對於人類來說非常稀少且不常用’的魔法。
這些‘不常用的魔法’,哪怕是7、8級的高階精靈族戰士,也都會聞之變色。畢竟這些魔法,隻要沾上,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
所以破解剩下的這些攻擊方式,又是各大公司的一道門檻。
然而,真正的困難,也是最大的困難,還在於捕獲之後的‘殺法’。
由於肉體完好的高階魔獸(無論是狂化魔獸、晶化魔獸還是羽化魔獸),會在死亡後,升級為屍化魔獸。如是又死了,還會繼續進化為骸化魔獸。並且在進化後,它們的肉質以及其他附帶產物的品質,就會大打折扣,甚至會歸零。(骸化了就一點肉都沒了)
所以如何處理好這些魔獸的‘死後i進化’,將是決定深海漁業能否做大做強的終極考驗。畢竟如果已死的海產,在加工廠的加工途中,突然發生了死後i進化,那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殺魚的廠房,一般都安置在海上。)
綜上所述,深海漁業最難的環節,便是捕獲。
所以如何實現更快、更廉價的捕獲過程,便是各家深海漁業的首要研究方向。
然而由於這個過程,隻能通過不斷地嚐試、不斷地試錯,才能獲得,所以,所有涉足深海漁業的公司,其背後基本都有其他產業鏈在維持其資金運轉。
以斯塔格漁業這次的抓捕目標為例,經過幾百年的不斷努力,他們終於將原本複雜且消耗極大的捕獲過程,精簡化。
簡單來說,就是用毒,用咒,用限製,最後讓經過特別訓練的‘殺手’去將目標捕獲:
所謂用毒,就是利用各種中階的毒係魔法或者毒藥,持續不斷的削弱目標魚類的感知能力,思考能力,行動力等。
隨後再利用詛咒,加速侵蝕,讓目標魚類某項特性(例如即死免疫、被動傳送,死後i進化等)發動減緩或者幹脆無法使用。
最後在一個恰當的時機,一邊啟動多種限製魔法(傳送限製、降種限製、施法限製、感知限製),一邊派遣7、8級的工作人員使用傳送魔法直接傳入水中,並照其要害發動攻擊,或直接使用破防係的即死魔法完成秒殺。當然,偶爾也會使用多重的催眠魔法組合,抓捕活著的高階深海魔獸。(這類一般是科研訂單,需要額外付錢。)
整個過程看似很簡單,但無論是魔藥的配比;
又或者是毒係魔法和詛咒魔法的種類選擇、啟動時間、持續時間、切換時間、啟動地點等具體細節的把控;
又或者是麵對不同的海產、不同的深度、不同的捕獲數量,進行的各項參數的調整與應急方案……
都是各家深海漁業付出了無數代價,才好不容易得出的最高機密。
【解釋·終了】
時間飛逝,轉眼間,格溫多琳已經在海裏呆了1個小時。
此時此刻,這位麥色皮膚的白發小蘿莉,正盤著腿,坐在發光籠子裏,一邊啃著麵包,一邊眺望著那條飄向籠外的血色綢帶,那條從她左臂中織出的血色綢帶,那條已經看不到延伸到何處的血色緞帶。
(由於橢球形血網的長徑超過了5100米,所以血絲已經也變得斷斷續續且極為纖細。故此,此刻的格溫多琳已經看不到球形血網了。)
“咋還沒來啊?我今天…是不是要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在這裏啦?”
幼i女的眼眶,已經有些發青,整張臉憔悴了不少,就仿佛是遭遇饑荒的孩子——麵黃肌瘦。
“不過,死之前,能吃到這麽多好吃的麵包,也算值了。”她苦笑著想道。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份隨匕首一起放入空間戒的口糧(工作餐),確確實實是她這6年來,吃過的最好吃的食物。就算是新年時候的孤兒院,也從沒發過這麽香的麵包。
看著手中的麵包,格溫多琳暗淡的眸光,略微轉起淚花。那即是對活著的期望,也是對孤兒院領導的失望,更是對‘周圍人的冷漠態度’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