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八章 爭辯
“當然,而且這都是事實呀,為什麽現在還要再討論這些?”
蘇月感到有些納悶,她不明白為什麽薇姐會提到這些事情。不過很顯然薇姐打算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那如果他沒跟你說實話呢?”
“怎麽可能?路澤是不可能對我有所隱瞞的!”
蘇月極力辯駁。
“怎麽確定?這些你都沒有眼見為實,而隻是憑借著自己的感覺來判斷的,難道不是嗎?”
薇姐的語氣突然之間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似乎意有所指。
“那你覺得路澤刻意隱瞞我,這點也並非是你眼見為實不是嗎?”
蘇月繼而據理力爭,極力想要證明自己的選擇並無錯誤:
“媽,如果你真的想要驗證路澤並非是一個靠得住的人,那我們完全可以一起去一趟他現在所住的醫院,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不是嗎?何必在這裏反複揣測各種可能性,又為種種幻想出的不好的結果所困擾?”
這股不服輸的“鬥誌”不僅隻存在於蘇月的身體裏,它同樣也流淌在薇姐的血液裏,隻見這時薇姐加重了語氣:
“我沒有必要為了這件事情特意跑過去,如果想要查也不是沒有辦法。就比如說那家溫泉酒店,如果法人不是他的話不就能夠證明他說的話有問題了嗎?還有那家火鍋店的經營者到底是誰,從這些點都可以驗證。”
“那我無話可說,你想怎麽驗證?就這麽憑空揣測嗎?”
蘇月盡量克製住心中的不悅,壓低聲音問道。雖然她能夠理解薇姐對自己的種種擔憂,但她覺得事到如今,薇姐對整件事情的憂心程度已經快要超出了自己心裏能夠承受的底線。
因為每當蘇月從薇姐那裏聽到她對路澤的揣測,以及一個接著一個的質疑,這無不使她心生躁鬱。因為這些揣測與質疑無法證實,也無法光憑隻言片語就解釋清楚,所以它們漸漸轉換成了無形的壓力,壓得蘇月喘不過氣。
但若僅僅隻是無法理解薇姐內心的擔憂,隻當她胡思亂想,或許蘇月的內心就不會感到如此壓抑與不安。正因為她深深理解父母對於自己的倍加嗬護與密切關注,所以與此同時在重重壓力與質疑的壓迫下,又反而因此對父母心生愧疚。
因為說到底,若是自己與路澤的事情可以早一點得到解決,也不至於令父母如此憂心。
可這又怪得了誰呢?路澤不也是在拚了命得努力嗎?
可是關於這點隻有蘇月自己心知肚明而已,想要讓父母也感知到這點,顯然有些困難。這種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的感覺正是最為煎熬的。可即便是長期處在這種煎熬之下,蘇月也一直盡力地強撐住。
可是摧毀她內心最後一道防線的,同樣也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隻見薇姐深深歎了一口氣,然後一邊搖了搖頭,一邊打開手機翻找著什麽。過了一會兒,她將手機遞給蘇月,然後頗為無奈地說道:
“你這是不撞南牆心不死,那就看看這個吧。”
蘇月從薇姐手裏接過了手機,疑惑地看著手機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手機的屏幕停留在了一個軟件上,而這個軟件就是用來調查各大企業的投資人以及相關資質的a。
“你真的在背後調查了路澤?”
蘇月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她沒有想到薇姐會做到這一步。
“是的,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查了。因為你沒有什麽社會經驗,又容易輕易相信他人。”
薇姐的語氣中無不透露著“義正嚴辭”的感覺,仿佛像是一個伸張正義的勇士。
“為什麽事先不告訴我,而是在背地裏自己查?”
“你先看看上麵的信息吧。首先是火鍋店,法人並不是路澤,也不是他的朋友秦飛,而且信息顯示在兩年前這家店已經關閉。”
蘇月看了看上麵的信息,果然如此,火鍋店顯示關閉狀態,而且法人是一個陌生人的名字。
“你再看看下一頁,關於那個溫泉酒店,法人同樣不是路澤。”
蘇月翻到下一頁,的確如薇姐所說,企業的股東名單裏並沒有路澤的名字。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蘇月一時之間啞口無言,她不知道如何理解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不過此刻她清楚地知道,雖然種種信息都指向了對路澤不利的一麵,但是她還是打從心底信任路澤的為人,也相信路澤絕不會欺騙自己。
這種信任並非一兩天建立,而是兩個人在經曆了種種磨礪後形成的默契。這種精神交流所產生的信任牢不可破,蘇月始終堅信著這一點。
“這又能說明什麽呢?也許是這些信息並沒有及時更新而已。”
雖然不知道該如何向薇姐解釋這些問題,但是蘇月還是勉為其難地為其找了一些站不住腳的理由來,設法為路澤解釋。可是這麽做顯然立即得到了薇姐的反駁:
“這上麵的信息怎麽可能是舊的?你就不要再為路澤辯駁了,白紙黑字的東西才是眼見為實,你的那些所謂的信任,不過是將對方想象得過於美好而導致的。”
“路澤他在我心裏一直都很美好,是真實存在的美好。”
蘇月心裏這麽想著,可是並未說出口,想必即便是說出來也得不到任何人的理解。於是她隻好有些無奈地對薇姐說道:
“媽我覺得這其中還是有些誤會總而言之,我還是相信路澤的為人。而且對於路澤的認可,我也並非全出自於感性的理解,而是從與他點點滴滴的相處中感受到的。我還是堅持認為很多時候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相,心能夠感受到的才是真的。”
“這就是我和爸爸最擔心的。”
隻見薇姐長歎了一口氣,繼而麵露焦慮:
“你過於天真,總把任何的人和事想得很美好,卻不知道現在這個社會上人心叵測”
“我隻相信我感受到的。”
“可是你感受到的或許未必真實,為什麽就是不願意聽聽過來人的經驗之談呢?”
“經驗固然重要,也有一定得說服力,但它不是證實真相的唯一途徑。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有我自己的判斷。”
“我相信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比得上白紙黑字更能證明一切。”
薇姐言辭犀利地繼續說道:
“換句話說,到目前為止路澤給你的那些承諾,也隻是空頭支票而已。”
“空頭支票?非要這麽說的話,那火鍋店的股份贈予協議以及他立下的那份遺囑,不都是白紙黑字嗎?!它們不都好端端地擺在我臥室的櫃子裏嗎?”
蘇月據理力爭,此刻她隻感覺到滾燙的血液在身體裏不斷地翻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