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躲星
自從找完算命師父之後,路澤與蘇月的情緒的確稍稍得到了緩解。
雖然他們還是不太相信那位阿姨所說的話,不過最終兩人還是決定按照她所囑咐的,在一個特殊的日子進行“躲星”。
據路澤的回憶,那位算命師父當場就看出路澤現在繼承了家裏的產業,不過她說此產業較大,所以涉及殺生較多,而萬物都皆有靈性,尤其是海裏的生靈,因此生靈積累下來的怨氣也會影響到他的劫數。
在聽了算命師父的一番話後,路澤也向她坦言了自己的確正在經營著家裏的溫泉酒店,而酒店的餐飲部分的確涉及到了殺生這一方麵。因為是臨海的城市,所以大量的餐飲都是以海裏的海鮮為主,每天酒店裏都會有人負責現捕現殺大批海鮮。
不過算命師父說在躲星之日,她也會同時在那一小時之內幫路澤念經祈福。而至於他的家業那裏,算命師父則建議他盡可能地交由其他人去做,這段時間內盡量避免親力親為。所以溫泉酒店那邊,路澤將事情全都安排妥當了之後,這段時間也都是盡量遠程管理,並未再去現場。
很快,躲星的日子到了。
今天下午兩點至三點整,路澤需要保持臥室內完全無光,包括手機也要全程關機。
於是在下午的一點五十分,蘇月有些忐忑地與路澤掛斷了電話,獨自一人等待著路澤順利完成“躲星”全程。
雖然蘇月也對此事持懷疑態度,不過既然特地前去拜訪了算命師父,而對方也給出了明確的建議,那麽對於路澤來說,也的確沒有不去一試的理由。
在下午接近四點的時候,蘇月才接到了路澤的電話。這個點應當早已躲星完畢,不過電話裏路澤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才剛剛睡醒,但他的語氣裏顯然帶著一絲恐懼:
“蘇月我剛剛睡著了不過做了一個噩夢。”
“虧你還能睡得著”
的確路澤的語氣聽上去有些不對勁,像是被什麽嚇到了似的,於是她繼續問道:
“做了什麽噩夢?”
“我夢見有一隻巨大的藍色的怪物一直向我撲來,像是要把我一口吃掉一樣。”
“藍色的怪物什麽樣子的?很嚇人嗎?”
“就是大海的那種藍色感覺表麵很光滑還有點透明,不過沒有眼睛和鼻子,但是它的嘴張得很大很恐怖。夢裏麵它的樣子很真實,我從來沒有夢見過如此真實的怪物而且我醒來後發現自己渾身都是汗。”
路澤的聲音聽上去明顯有些顫抖,隻聽他繼續不可思議地說道:
“而且我開機後就接到了那個算命師父的電話,她說她在那邊幫我做過法事了,讓我不要擔心。然後她居然跟我說”
“她說了什麽?”
“她說其實這次躲星,是為了幫我化解那些海洋生靈的怨氣,還問我在躲星的過程中是不是出了一身的汗,而且腦海中是否浮現了一個藍色的奇怪形象。”
“天呐她怎麽知道?!所以你夢到的藍色怪物就是她口中所說的海洋生靈的怨氣?”
“我想恐怕是的緊接著我才將我做的夢告訴了她,不過她聽了後倒是及其淡定地說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還寬慰我說不用害怕,一切怨氣都已化解。”
“啊容我緩緩這也太玄了吧。”
“嗯我聽了也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路澤與蘇月在經曆了躲星一事後,無不感歎於這位算命師父的神機妙算。不過畢竟不是眼見為實,兩個人對這些事還是似信非信。
而接下去的日子裏,路澤依然沒有放棄要兌現自己承諾的想法。他每天一大早就開始打電話,一方麵是詢問政府是否將他的財產保全解除了,一邊是聯係秦飛盡快去重新辦理火鍋店的證書。
對於路澤與秦飛之間的關係,蘇月隻是為他們感到十分可惜。在薛可可的事情以及火鍋店證書被注銷的事件後,蘇月曾私下嚐試著找秦飛深聊過。
秦飛還是一口咬定對於火鍋店證書被路澤母親注銷的一事,他的確一無所知。而且他自己也因為最近忙著照顧薛可可以及陪她產檢,並沒有注意到火鍋店出了問題。他說自己也是才發現的確好幾個月都沒有收到火鍋店的進賬了,所以對於路澤懷疑他的事情,秦飛也感到很委屈。
不過他向蘇月表明,他十分理解路澤現在的心情,畢竟他的內心受到了來自親人的傷害,一時之間承受了太多。所以秦飛主動提出願意在一邊工作一邊照顧薛可可的同時,也抽出一些時間來盡快將火鍋店的證書恢複。待證書恢複後,他再去將之前幾個月的進賬一起打到蘇月的帳戶裏。
他深知在言語上或許已經無法再得到路澤的信任,所以他想通過行動向路澤證明,他依然把路澤當作自己的好兄弟。
蘇月對秦飛的這一處理方式表示了認同,也寬慰他說自己會嚐試著勸勸路澤。畢竟他們倆可是多年的好兄弟,而路澤的身邊本就沒有幾個值得信任的朋友,更何況在經曆了親人的離世後,此刻朋友的支持對於他來說至關重要。
蘇月認為,隻要秦飛能夠順利將火鍋店的事情解決掉,想必終有一天等路澤的內心對這些事情釋懷後,也會原諒薛可可的迫不得已,當然秦飛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多年的友誼一定也會得以恢複。
眼下已是六月中旬,天氣漸漸炎熱了起來,暑氣彌漫在空氣中偶爾有一種壓迫著呼吸的感覺。
路澤這幾天看上去有點憂心忡忡的樣子,因為他母親的生日就快到了。
自母親去世後,已經兩個月有餘。而往年母親的生日,路澤總是會著手做上一桌好菜,然後一家人聚在一起為母親慶生。
而今年似乎一切都變得冷冷清清,一大早路澤就去姥姥家接上她老人家,一同去了母親的墓地。他們在墓地待了一會兒,祭拜完畢之後,路澤便將姥姥送回家中,然後獨自開車回家。
蘇月靜靜地坐在房間裏,想著一會兒自己該如何安慰路澤。長時間的壓抑情緒仍然像是一團黑霧般環繞在路澤的心間,又加上眼下諸事不順,導致兩個人無法安心見麵。這接連不斷的煩心事一層層疊加起來,便成了沉重的包袱,壓在了路澤的肩上。
更何況恰逢自己母親的生日,這樣特殊的日子對路澤來說又意味著怎樣的孤獨呢?
過了很久,見路澤都沒有主動聯絡自己,想必他這會兒也應該到家了,於是蘇月便主動給路澤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那頭才傳來了路澤的聲音。但奇怪的是,他的聲音聽上去似乎不太對勁。
“喂?路澤,到家了嗎?”
“沒有。”
“怎麽還沒到家?”
“額有些情況”
“嗯?什麽情況?”
“蘇月剛剛我在回去的路上,出了點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