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底線
“路澤,請你給我一些時間,回去後我一定好好找可可聊一聊,問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隻見秦飛一臉愧疚地繼續說道:
“總之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和蘇月一個交待的!”
“先這麽著吧,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談。”
很顯然路澤此刻正強壓著內心的憤怒,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他也不想再繼續留在這裏。
走出警察局後,路澤立即給蘇月打了一個電話。
“喂?蘇月。”
“路澤,情況怎麽樣啦?”
“的確跟你之前所判斷的一樣是薛可可那裏出了問題。”
雖然蘇月早在事情發生的當下就已經意識到,其中一種合理的可能性就是薛可可騙了大家,她根本就沒有將那件快遞順利寄出去。
但直到親口聽路澤說出了查明真相的過程後,她還是無法忍住內心的憤怒與不解。
“可是薛可可為什麽要幫你母親一起欺騙我們?”
“我也想不通以我對薛可可的了解,她不至於做到這種地步,我想這其中可能還有些別的原因。”
路澤似乎也對此十分不解,隻聽他繼續說道:
“現在就看秦飛怎麽跟她聊了,他說會給我們一個交待的。”
“不過我真的想不通,她怎麽會不惜連自己的老公都一起隱瞞,也要幫你母親做出這種事情呢?”
“其實我也有些懷疑是不是秦飛早已知道這件事了。”
“路澤你覺得秦飛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嗎?”
“其實從今天他在現場的反應看來,他並不像事先知道此事的樣子。當那個快遞員說出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後,他顯然也十分驚訝,還反複跟快遞員確認了幾遍。據我的觀察,當時他的反應並不像是裝出來的。而且以他的性格和為人,以及我們多年的交情,我不太相信他會這樣背叛我。”
“嗯路澤,其實這段時間我與秦飛相處下來的確如你所說,我覺得他是一個老實穩重的人。他不僅僅在我們倆的事情上幫助了我們許多,而且在你重病的時候,他也一直寸步不離地照顧你。所以我和你的感覺是一樣的,我也不認為秦飛會縱容他的老婆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說到這裏,蘇月又覺得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她皺著眉繼續說道:
“但是當時薛可可在知道了我們所經曆的這些波折後,明明是非常感慨,並且十分支持我們倆的,她當時還很不認同你母親的做法。而且在你生病住院的那段時間裏,她和秦飛也一直默默地幫助我們,替我們分憂解難。我真是想不通,她怎麽一下子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這我也一直想不通,不過蘇月,我倆繼續在這裏猜下去也無濟於事。我看秦飛一時半會兒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如我來給薛可可打個電話吧,或許由我來跟她直接溝通會更加簡單點。”
蘇月認為路澤提出的這個建議看似可行,於是她也表示讚同地回答道:
“嗯那你直接和薛可可溝通吧,我覺得或許麵對當事人,她會願意承認些什麽也說不定。”
“好,那我先去打個電話跟她問清楚,晚點我再回給你。”
“好,我知道啦。”
掛上電話後,蘇月呆呆地坐在原地。
這一件件突如其來的事情令她猝不及防,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還未使他們的內心完全平複下來,就又接二連三地出現了一係列的問題。
至於什麽時候才是盡頭,蘇月也感到很迷茫
不一會兒,蘇月接到了路澤的電話,電話那頭路澤的聲音聽上去十分不悅:
“蘇月我和薛可可聊過了,她簡直是不可理喻。”
“怎麽了?”
“我已經跟她把話講得很明白了,她一上來居然還矢口否認。”
“不是吧事實的真相都已經這麽明晃晃地擺在她麵前了,她為什麽還要撒謊?”
“不知道而且她的態度始終冷冰冰的,縱使我再怎麽跟她聊,甚至軟硬兼施她都不肯承認,最後還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別跟她多說什麽了,讓秦飛去處理吧。”
“嗯,我看也隻能這樣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蘇月才看到了一條陌生短信,上麵是這樣寫的:
“你好,我是薛可可。想真誠跟你們說聲對不起,深夜道歉是出於真心,我已經聽秦飛說了事情的經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為此我感到很愧疚,之前的行為不論出於什麽原因,也都是對路澤造成了傷害,希望你們能夠原諒我。我能夠想到路澤的心情,也知道辜負了他對我的信任,真的很對不起。希望這件事情沒有影響到你們,畢竟他身邊沒有其他人在了。”
看完了薛可可的這段話後,蘇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如今路澤的身邊的確沒有其他人在了,除了自己以外,再沒有他能夠信任的人。
雖然路澤在電話裏並未表現出過於憤怒或是過於悲傷的情緒,但是從他的語氣裏,蘇月還是聽得出來他有多麽地失望。
被自己所信任的人背叛,是極為痛苦的
而對於路澤來說,他是接連被自己十分信任的兩個人先後背叛了。
一個是自己的至親,一個是多年的好友。蘇月無法體會路澤的內心需要為此而承受多少,但她清楚地明白,建立信任並非一朝一夕,但摧毀它隻需要一秒即可。多年來他們之間建立的親情也好,友情也好,如今都變成了鋒利的刀刃,一點點切割著那信任的紐帶,直至遍體鱗傷。
蘇月心疼經曆了這些的路澤,但卻不知道自己能夠為他做些什麽。或許在經曆了至親與好友的背叛後,他不願意再相信任何人了也說不定。
第二天晚些時候,聽路澤說他接到了秦飛的電話。電話裏秦飛十分誠懇地向路澤與蘇月表示了歉意,他說自己回去後跟薛可可認真地聊了一番後,薛可可才跟他承認的確是自己答應了路澤母親的要求,幫她一起將那份包裹做了手腳。
原因是當時在薛可可父親病危住院的那幾天裏,路澤的母親又是出錢又是出力找人,因此幫了她很大的忙,所以才致使她無法拒絕路澤母親提出的請求。但至於包裹裏的文件,她的確不知道去向,而她當時也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會給路澤造成多大的傷害。
對於這番解釋,路澤與蘇月隻是表示理解,卻無法認同。
如果這世界上一切錯誤的行為都有其背後難以抗拒的理由,那麽想必公道也將不再存在於人心。
而明辨是非得第一課,就是明白底線在哪裏,並懂得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