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被跟蹤了
天空中的雲層鋪天蓋地的,綿延不絕,就像是一片漂浮在空中的白色大海。
走出S市機場的時候駱昊然就看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接機牌,上麵寫著他的名字。
駱昊然走到那個人麵前,身後跟著秘書,秘書的手裏拖著一個二十寸大小的登機箱“你好”。
那人有些緊張,接機牌一直都舉在頭頂,直到駱昊然開口了一會兒才把它放下來,伸出右手來“你好,駱總是嗎?”
駱昊然和他握了握手,一瞬間就確定了接機的人不是之前和他打電話的那個人,但是也不多加計較,跟著他出了機場。
那個人在駱昊然的麵前一直表現的有些拘謹,把他領到公司派來的車上麵。
或許是他的表情太過緊張又欲言又止,一直在副駕駛上麵坐立不安,駱昊然忍不住的出聲詢問“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他這麽一問那人的表情明顯鬆懈了一些,對於他看起來比較親和的麵孔開始說出上司交給他的棘手的問題。
“是這樣的駱總,實在是很抱歉,因為總監今天早上突然接到上部的指派”那人說道這裏從後視鏡忐忑不安的看了他一眼,才又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出差了,大概要今天晚上才能回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淹沒在車廂的寂靜裏麵。
等到那人最後一個字從嘴裏吐出來,駱昊然的臉色冷了一半,坐在一旁的秘書也有些憤憤,但是礙於駱昊然都沒有開口她也不好說什麽。
總而言之就是,他被放鴿子了。
在商場上的人都知道,守時有多麽的重要,今天的時間是他們在昨天的時候就說好了的。
發生的這一切,他駱昊然大可以甩手離開,理虧的是思韻。他坐一個多小時的飛機從幾百公裏的鄰市飛到這裏來卻被放鴿子,這是一個談崩的借口。
但是他沒有,他甚至收起了最開始聽到消息時的不悅,淡淡的說了一句“那請問你們打算把這個會議推遲到什麽時候呢?”
坐在一旁的秘書像是要說些什麽,側倚的身子一下子彈了起來,最後又止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靠了回去,心裏腹誹到:怎麽今天總裁這麽好說話?這不是真的他呀。
因為根據她這幾年在他身邊的經驗,她要是把這些話說了出來遭殃的就是她了,駱昊然從來都不喜歡別人質疑他的決定。
副駕駛上的接待人員一下子回過頭來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像是沒有料到他這麽好說話,慢吞吞的吐出來一個時間“明天早上,或者是今天晚上,都可以的”。
駱昊然禮貌的朝他笑了笑“我想還是越快越好”。
副駕駛上的人點點頭“好的駱總”。
此時車上的三人都沒有發現,他們的後麵跟著一輛出租車。
最後駱昊然住進了先前就安排好的酒店,好在那邊安排的也算周到,預定的是一個總統套房。
但是無論如何那個項目經理負責任人在駱昊然的心裏已經沒有什麽好印象了,因為他大概要明天才能見到朱媚了。
隨著駱昊然進房門後,帶著墨鏡的朱輕語從一個隱匿的角落裏站了出來,慢慢走到剛剛才關上的門麵前,暗自記下房間門上的四個數字,臉上帶著勢在必得的微笑。
“哢噠——”一間房門開了,朱輕語順著聲音看過去,是隔壁房間的人,慢條斯理的帶上墨鏡離開了,到前台辦理了入住手續,選的是駱昊然斜對著的套房。
秘書站在自己的房門前,抓了抓腦袋有些摸不清楚,剛剛那個站在總裁房門口的人是誰啊?看見她就走了,難道是某個提供特殊服務行業的?這麽一想秘書越發覺得很有可能,畢竟總裁那麽帥。
想明白了她也就不再在意這件事了,拿著手裏的文件敲響了總裁的房門。
······
朱媚看著麵前的白紙有些發蒙,手裏拿著一支鉛筆但是卻無從下手。
視線順著房間虛掩著的門投射出去,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初陽的一隻褲腿,還有穆婷今天穿的那條天藍色裙子,下擺在陽光照射下揚起來的灰塵裏輕微抖動的弧度。
還有故意壓低了分貝的笑聲和談話聲,偶爾不小心漏出來那麽一兩句沒有控製住語調的聲音。
朱媚揉了揉一片空白的大腦,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專程要過來看別人秀恩愛,他們要約會就直接約就是了,為什麽就一定的搭上自己?
還有這什麽視覺設計,這是她在國外大學選修的課程,根本就算不上什麽她具備的技能,最多能畫一個不成形的草圖,她主修的是市場經濟學,那些年學的點皮毛早就忘了。
再說了,現在這個社會環境,說不定初陽順便在大馬路上抓一個人出來都要比她厲害的多。
朱媚興致缺缺的坐在二十厘米高的小凳子上,捧著臉,對著畫板無能為力。
這是那扇虛掩著的門被推開了,兩人走了進來。
初陽走在前麵,穆婷走在後麵,朱媚注意到兩人的臉都有些紅撲撲的。
但是也沒有出聲,有些事說出來就沒意思了,等到時機到了的時候他們自然會說,而不是由她來捅破這一層窗戶紙。
朱媚大大方方的看著他們兩人,等著他們先開口說些什麽。
“朱媚?!”初陽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瞬間扭曲,指著她麵前的畫紙“你在裏麵這三個小時都在幹什麽?”
如果可以,她願意倒回之前自己麵帶微笑的那一秒,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聲奪人。
但是她知道她沒得選擇,側身擋了擋空無一物的畫紙,發現擋不住後索性放棄了,抬起頭來和他對視。
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玩忽職守,她有什麽好不自在的,這麽一想她底氣更硬了,身板挺的更加直了些。
“咳咳”穆婷咳嗽了聲,打圓場道“你們餓了沒有?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
朱媚聽她這麽一說,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在這裏無聊的待了多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就和他們一起去吃飯了,對於之前和初陽的僵持早就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