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從沒有過的疏遠
他也知道他大男子主義了啊？嬌嗔的看她一眼，“知道了！”
“叫一聲老公！”他湊過來，笑得一臉奸佞，那裏還有什麽清冷的影子！
“快開車吧！”奕蕭紅著臉甩開他的手腕，惱羞成怒的扔給他一句話，“再不開車我就自己打車走了啊！”
他也笑笑，耙了耙她的發絲，重新發動車子。
見車子開出，奕蕭視線轉向窗外，唇角忍不住上翹。“今天有什麽安排？”
卓少風對那個沒事偷著樂的丫頭挑眉，“我爸這幾日可能還會來，我覺得他極有可能要我買卓少臣看上的那塊地！”
“少風，你有沒有覺得，你爸對卓少臣格外特別嗎？”奕蕭想起卓少臣跟卓宏啟說話的樣子，就覺得奇怪。
“一向如此！”卓少風笑笑，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奕蕭想了想，也想不出所以然來。“什麽地？”
“放心吧，我會處理的，你現在安胎，不要管別的，好好看點有用的東西，以後會用得著的！我給你的資料，要好好看好，還等著你幫我出主意呢！”
“遵命！”她覺得現在自己都被他管著了，他就像是——爸爸！對，就是這樣，他管她就像是管女兒。
“丫頭，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卓少風突然開口。
不懂他的意思，她皺眉。“怎麽會突然這麽問？”
“我覺得之前你說我的那些話，說的很對，我反思過，最近我情緒化的確很濃，突然覺得其實也許卓少臣比我更適合做卓氏的總裁！”
奕蕭一下訝異，卓少臣的確性格高深莫測讓人猜不透，卓少風與之相比，的確是要直白一些，可是比起來誰更適合做卓氏總裁這事真的不好說了。因為，誰知道卓少臣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麽藥呢？他是要帶著卓氏走向輝煌，還是摧毀卓氏呢？
“你怎麽了？怎麽妄自菲薄了？”她不忍心他看低自己。
“也許，我不該回來，如果在美國經營我自己的小公司，不見得有多輝煌，但起碼是我自己的，我說了算！往什麽地方發展，錯了對了都是我個人的責任！而集團公司，有很多東西我做不了主，即使明知道錯的，也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人生不也是這樣嗎？很多時候都是無可奈何的！我也不想管蘇氏的事，一直覺得與我無關，可是我越是掙紮，爺爺越是給我，硬砸在我身上，叫我背負他的責任！如果我們不是有責任感的人，不管就是了，可偏偏又是有責任感的人，所以還是認命吧！”
他笑，“難得你說出這麽一堆道理來，很有道理！”
兩個人回了公司。
奕蕭找了冰塊給他冰敷臉上的手印，秘書們都很好奇，卻沒有人問什麽。
當天下午沒有再見卓少臣，他似乎沒有回公司。
下班的時候，卓少風難得準時下班，看著奕蕭還在認真看資料，她認真時候看著數據，會皺眉，然後拿著筆記錄著什麽，她有記筆記的習慣，卓少風很是欣賞。
遠遠的看著她，她卻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他走到她身邊，在沙發上坐下來。
“別吵！”她推了他一把，“我在忙！”
她繼續記錄，唰唰的記得很快，他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她的筆跡整潔而秀氣。
“卓先生，別吵，我在幹活！”她瞪他一眼。
卓少風突然笑得十分妖嬈，傾了身子靠過去，嘴唇幾乎碰到她的耳垂，語調曖昧的低語：“老婆，下班了，該回家了！餓了嗎？”
“你……”奕蕭後仰，再後仰，還是躲不開他的氣息，反而因著仰頭的動作，變成主動把柔唇送上，轉瞬成為祭品。
輕喘著放開她的唇，卓少風的臉緊緊挨在她的頸側，氣息灼熱。“呼——我怎麽熬這些日子啊！”
她一下臉紅，懂他的意思了！“忍著吧！為了你的孩子！”
他嘟嘟嘴，好一會兒，才緩緩抬起頭，神色複雜，“老婆，我好像撐不住！”
鬆開摟在懷中纖細身體，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紅豔豔的頰粉嫩嫩的唇，卓少風對自己的自控力開始有了懷疑，拉了下她的手讓她感受他的存在。
她像是觸電般抽回手，嬌聲罵道：“流氓！”
“所以，奕蕭，你最好想辦法讓我們快些出門，否則，我不敢保證我們能一直坐在這裏說話！老婆，其實我不是真的要你，隻是想你幫幫我！用手也可以的！”他湊在她耳邊低聲道，語氣曖昧而暗啞。
奕蕭愣了愣，隨即臉頰滾燙，幾乎是跳著離開他的懷抱，“我們快走吧！我回家看去。”
逃也似的離開沙發，她整理材料，打算回去看，剩下卓少風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苦笑，九個月，他怎麽熬呢？！
第二天在上班，遇到了卓少臣。
奕蕭在咖啡間幫卓少風泡咖啡，出來時，見到了卓少臣。
她下意識地低頭，竟有些不敢看他，但還是感覺卓少臣的目光像兩道犀利的劍，定在她的身上。可是轉念一想，她幹麽這麽心虛，回應不了他的愛，又不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幹嘛非得低著頭？
卓少臣什麽都沒說，從她身邊走過，目光冷漠而深沉，這樣的卓少臣，讓奕蕭有點意外。
他進了卓少風的總裁室，坐在卓少風的對麵，遞了一份文件過去。“這是那塊地的詳細資料，我希望你再看看！”
卓少風接過去，看了一眼。“公司資金周轉不靈！”
“資金已經在部分回籠，怎麽會周轉不靈？？”
“還了蘇氏部分欠款！”卓少風沉聲道。
“資金會陸續收回，你不看這塊地皮的詳細資料就否決了我的提案，是不是太武斷了？”卓少臣冷笑著問。“這是總裁該有的態度嗎？”
“這塊地我不會同意收購！”卓少風語氣強硬。
奕蕭進門時候就聽到兩人在吵。
“據我所知，那錢沒有還給蘇氏，而是存在了奕蕭的賬戶裏！”卓少臣沉聲道。
卓少風微微挑眉，沒有否認。“是又如何？”
“什麽錢？”奕蕭錯愕，她還不知道呢！
“蘇氏借給卓氏十五億的資金，其中一部分，以你的名義辦理的賬戶！”卓少風十分平靜。“也是蘇老爺子授意的！他說這筆錢，由你支配！”
“呃！”奕蕭徹底呆傻，這事她都不知道呢！
“你真的不看提案？”卓少臣若有所思地看著卓少風。
“我說了，卓氏要重新定位，卓氏在房地產上吃過大虧，如今房地產前景不是十分明朗，不可冒然投資！”
卓少臣站起來，抓起那份提案，轉過身，手裏捏著兩張紙眯起眼睛看著奕蕭。
他很少有這樣的表情，沒有怒意，很平靜，甚至嘴角還有冷酷的笑紋，可是遠遠的站在那，讓人感覺那麽無措，甚至連沙發都像是有針再紮，再也坐不得了。他的目光是從沒有過的疏遠。
奕蕭被他盯得有點心虛。
她看到他的手微微用力，捏著提案的手青筋暴露。她下意識地看向卓少風，今天的卓少臣看起來格外認真，還做了提案，可是他們堂兄弟到在一起就劍拔弩張，奕蕭不由得擔心起來。
“要不，少風你看一下他的提案？”奕蕭愣了下，開口。
卓少風的眉宇瞬間皺緊。
卓少臣看著奕蕭的眸子突然溫柔了幾分，隻是，他沒有轉頭，而是提案握在手裏，自嘲一笑。“不需要了，當我從來沒有提過！”
說完，他把紙張撕開，直接撕成涼拌，仍在垃圾桶裏，大步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奕蕭突然覺得更加不理解卓少臣了！
屋子裏隻剩下她跟卓少風，他用深沉的目光看著奕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奕蕭看向他，他的眼底有著複雜的情緒。
“少風——”她弱弱的叫了一聲。
“奕蕭，你很擔心卓少臣！”一句話，是肯定句，清朗的聲音如同玉碎。
她愣了下，視線有點躲閃，走到垃圾桶邊撿起被卓少臣撕壞的提案，小聲道：“我隻是覺得也許該看看他的提案！”
“你覺得我在公報私仇嗎？”他笑得越發刺目，“你是不是覺得我心胸狹隘？”
“不是！”她的臉一陣熱浪滾燙。
“拿過來吧！我看！”他突然放低了聲音，長長的歎了口氣，似乎有太多的無奈。
心像被一把利劍刺中，巨痛後，一抽一抽的疼，竟連呼吸都是難以承受了。她看到卓少風眼底的無奈，看到他似乎有太多的難言之隱，突然覺得自己越舉了，不該左右他的決策！
“對不起，少風！”
“沒關係的！”卓少風笑笑安慰她，“給我！”
那份文件，拿到卓少風的麵前，他認真看了起來，沒有說一個字。
此後半個小時裏，卓少風都在看那份提案，奕蕭把咖啡放在他桌邊，都涼了，他也不喝一口。她坐在沙發上，偷偷地看了他好幾眼，他眉頭皺緊，沉思著什麽。
過了良久，他靠在辦公椅上，閉目養神，奕蕭偷偷打量著他，躊躇著要不要問他。
剛想著要開口，他卻開口了：“奕蕭，如果我不做集團的總裁，讓給卓少臣，你覺得怎樣？”
她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他幽深得眸子盯著她，她看不懂那裏麵的情緒似乎複雜得讓她分辯不清。
她站起來走過去，有點擔心他。“怎麽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他的指尖很涼，碰觸到她的手，有種涼到讓人心悸顫抖的感覺，她望著他麵無表情的樣子，有點心疼，輕聲開口：“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沉默了會，眼望著桌上撕碎的文件，之後是他波瀾不驚的聲音：“沒事！你來看看這份提案吧！”
他如此說，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擺明了是不想讓她知道為什麽。那麽她也不問，隻是拿過那份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