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刻意刁難

  這時，慕錦言剛好送完陳經理進來。


  卓少風抬頭看到他，立刻道：“慕特助，你來告訴一下蘇秘書，我的辦公室他需要打掃哪裏！”


  慕錦言微微一愣，立刻領會，然後目光投向蘇奕蕭，“蘇秘書，我來告訴你，這裏是要秘書親自打掃的，還有裏麵一間休息室，也是你該打掃的……”


  慕錦言說了一大通，奕蕭一一記下，然後接過慕錦言遞來的毛巾和盆子，去洗手間接水，這就是她工作的第一天，當起了清潔工。


  她把包包放在總裁室的沙發上走出門後，慕錦言立刻小聲問卓少風。“你這麽幹是不是太不人道了，上來就給她一個下馬威，以後她怎麽混？”


  “你別管！憐香惜玉也輪不到你！”卓少風丟給他一句話。


  “說的也是，她是你老婆嘛！要憐香惜玉也是你，自然輪不到我，可是你這麽對她，不怕她告訴蘇東申？”


  “這是我跟那老頭的協議，怎麽對他的孫女，他管不著！”卓少風又埋首在電腦裏。


  慕錦言抹抹鼻子，“好！我去準備材料，等下有硬仗要打，不知道那群老頭子是不是同意我來幫你呢！”


  “放心，有我，這次我不會在姑息養奸了，他們已經把公司整垮了，再亂說話，我就真的不管了。”


  “你狠得下心？”慕錦言問。


  卓少風微微一愕，笑了笑：“人的心，是會慢慢變狠的！”


  “別太給自己壓力，有些事情，你真的盡力了！”慕錦言低聲說道。


  “這是我的責任！”卓少風抬起頭來，望著慕錦言。“錦言，不管怎樣，都謝謝你！”


  “去你的，跟我還客氣！”慕錦言丟給他一個笑容，“咱們是兄弟！”


  兩人相視而笑，氣氛十分融洽。


  奕蕭剛好端著水進門，看到他們在笑，奕蕭麵無表情，卓少風不說話，又低頭辦公，慕錦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奕蕭，對上她的目光，奕蕭轉頭，繞開，去幹活了。


  看著她認真的擦著書櫥上的灰塵，慕錦言不由得皺了皺眉，“總裁，我去工作了！”


  奕蕭擦拭完每個地方的灰塵，前前後後換了好幾盆清水，洗了很多次抹布，總算是洗幹淨了。


  總裁室外的秘書室有三個女人，看起來像是秘書，在格子間辦公，看到她，她們都抬起眸光偷窺了幾眼，奕蕭走到衛生間的地方聽到她們小聲嘀咕：“看到沒？那就是蘇奕蕭，那個私生女！”


  “我看總裁根本不喜歡她，娶她就是為了蘇氏注資，你看吧上來就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打掃衛生，嗬嗬……”


  奕蕭心中一歎，她又何嚐不知道卓少風是在整她呢？

  再回到總裁室，她立在那裏，輕聲問：“總裁，打掃完了，還需要幹什麽？”


  卓少風從文件裏抬起頭來看著她，目光冷凝。


  奕蕭立在辦公室中央，不卑不亢，貝齒咬著唇片內部，心中五味雜陳，等待他的安排。


  “蘇小姐，你確定書櫥擦幹淨了嗎？”


  奕蕭被他一句話問得有些懵，她自認自己打掃衛生很幹淨利落，可他這樣一問，她再自信也有點不安，“卓先生可以檢查！”


  卓少風沉默了一會兒，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帶著壓迫感朝她走來，奕蕭下意識地身體緊繃，卓少風在她身前半米處停住，好聽的聲音質感響起：“蘇小姐，打掃不幹淨可以要挨罰的！”


  奕蕭心裏一突，沒有接話，垂下眸子，看到他擦的可以當鏡子的黑色皮鞋，再看看自己的小皮鞋上麵一點浮灰，突然沒了自信，這個人一定有潔癖，他的褲子沒有一絲褶皺，筆挺的褲縫整潔的像是剛從熨鬥下麵拿出來的。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卓少風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走到書櫥邊，輕輕的從左邊擦到了右邊，然後回轉身，聲音低沉的道：“蘇小姐，你來看看，這就是你對待工作的態度嗎？”


  奕蕭立在那裏，猛地抬頭，看到他展示著潔白的手帕上麵沾染了一層淡淡的汙漬，誠然，那是從書櫥上用帕子刮下來的，她猛地瞪大眼睛，意識到自己真的沒擦幹淨，或者沒有達到卓少風所謂的幹淨，她咬住唇，臉上火辣辣的，不敢直視他。


  她臉紅了，是心虛嗎？

  先前不是挺自信的嗎？

  卓少風突然有些好奇她此時心裏著什麽，盡管他知道這很不妥，但他真的挺好奇的。


  過了很久，在卓少風以為她不會說話的時候，她卻抬起頭來對著他開口，“卓總，我接受懲罰！”


  她的語氣很低，卻是不卑不亢，沒有反抗，似乎就這樣接受了，卓少風心裏訝異，眉梢微挑，開始正視她。


  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奕蕭目光一頓，下意識垂眼避開。


  卓少風的目光帶著探尋，帶著一種淩厲，那比冷漠不寫的目光更令人膽怯，一汪黑色的深潭，讓人不小心就會淪陷其中，她不敢看。自己沒打掃幹淨，怪不得別人挑剔毛病，她願意接受懲罰，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殘酷，任何工作和事情都有自己的規則，做不好怨自己，不怨別人。以為自己很優秀，其實並不是如此，想到此，她眸中黯了黯。


  卓少風見她垂了目光，又定神打量了一番，直接撲捉到她眸中一閃而逝的黯然，“重新擦幹淨，一塵不染，另外門外走廊你也去用墩布拖一遍！”


  “是！”奕蕭輕聲道，轉身拿著抹布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