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五年前

  再次見到蘇芸，勾起了奕蕭那痛苦不堪的記憶。


  五年前，十七歲的那個夏天，剛好那天是周末，蘇芸打扮的花枝招展，十分諂媚的走來，對奕蕭道：“奕蕭啊，今天晚上你去做個兼職好嗎？”


  奕蕭當時也沒多想，“媽，做什麽兼職？我已經在做了！”


  其實奕蕭從初二就開始寒暑假打工賺零用錢了，做過很多的兼職，買冰櫃，擺地攤，幫人家看孩子，教孩子畫畫，高中也是，蘇芸看她能賺錢，也不再給她生活費。


  “今天媽媽在的夜總會忙不過來，需要幾個服務員，你去吧，就是端端盤子，人家已經給了錢了！”蘇芸說著抽了兩張大鈔遞過來，“這是給你的零用錢！”


  “我可不可以不去？”


  “不行！”蘇芸一下子嚴厲起來，似乎感受到自己的怒意，又立刻控製情緒，攬住奕蕭的肩頭，奕蕭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媽媽沒有攬過自己了，奕蕭一下子紅了眼圈。


  蘇芸又說：“奕蕭，媽知道你很乖，媽媽知道你很優秀，你就當是幫媽媽的忙吧！去這一次吧，賺不少錢呢，媽媽以後再也不讓你去了！”


  於是當晚，奕蕭終於架不住蘇芸女士數十年來頭一遭的親情召喚，去了夜總會。


  原本她以為隻是端端盤子就可以的，反正周末她也在快餐店打工。


  可是那晚，進了夜總會後，她記得當時蘇芸特意花了幾百塊錢給她買了新衣服，很清爽的樣子，一件薄薄的紫色襯衣，是當年的最新款，上麵那顆扣子比較往下，領口微微敞開點，露出脖頸處如玉肌膚，更是襯得麵容絕色，極為動人，下麵一條當年新款塑身牛仔褲。


  蘇芸拉著她進了夜總會，先是給了她一瓶水。“奕蕭，喝點水，一會忙起來沒辦法喝水的！”


  “我不渴！”


  “喝吧，等下會很累的！”


  奕蕭隻好喝了幾口，蘇芸一直看著她喝完，完了直接拉著她去了一間包廂，在走廊裏，奕蕭頓時感覺不對。“媽媽，不是說去端盤子嗎？怎麽來包間？”


  蘇芸不說話，拉著奕蕭敲開一間門，裏麵坐了好多人，有男人有女人，奕蕭嚇了一跳，後退著不想進。“媽媽，我在外麵等你！”


  蘇芸對立麵的人笑笑，打了個招呼，再轉身看到奕蕭防備的神情，說道：“這裏是媽媽的朋友，你先在這裏等下，媽媽去一下洗手間！等下就回來！”


  說著，她使勁兒拉著奕蕭進了包間，並把她推到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老男人身邊，“坐在這裏！”


  “我不——”


  “聽話！”蘇芸又對那人笑笑，然後走了出去。


  奕蕭噌得站起來，她感到害怕，也預感到不對兒，想要逃跑。


  這時，那老男人親昵的一下握住了奕蕭的手。“小妹妹，你這是要去哪裏？！”


  奕蕭猛地抽手，害怕的把手放到背後，卻引發一屋子人的大笑。“李總，這妹妹太嫩了，您可別這麽剛猛，嚇壞了妹妹！”


  “撲哧！”一聲，那個李總笑了。“說的是，這個小妹妹是太嫩了，來別怕，坐在這裏！”


  奕蕭戒備的看著他，又打量了一下整個包間，大約這裏坐了四男三女，連她在內，她一個也不認識。


  其中一個女孩子就坐在一個男子的腿上，兩人姿態曖昧的嚇人，女人正親著男人的喉結，男人的手更是伸到了女人的衣服裏，撫著她的後背。


  另一個女孩子則在那裏拚酒，而旁邊一個年輕的男子，大約有二十三四的樣子，姿態瀟灑，麵容清俊，卻沒有任何女人坐在他身邊。她清澈中帶著點惶恐的眼神正好映在這個男子眼中。


  奕蕭心中隱約有著不安，“對不起，我先出去了！”


  李總卻拉住她，“小妹妹，你今天哪裏也不能去！”


  奕蕭一愣。“為什麽？”


  李總笑著道：“剛才那個女人把你賣給了我們，今晚你哪裏也不能去！”


  “嗡”的一聲，奕蕭被嚇到了，他說，媽媽把自己給賣了？


  “不！這不可能！”奕蕭搖頭。“她是我媽媽，我不信她會賣我！”


  話一出口，她看到那個最年輕的男子視線淩厲的一瞥，投射過來，像是在審視她的話是否真假一般。


  “你媽媽？”那個李總一怔，笑了起來。“麗薩還真是狠毒，連自己的女兒都敢賣！”


  旁邊一個男人則嘻嘻笑著：“小妹妹，別這麽害羞，第一次出來吧，不用怕，哥哥們會照顧你的！”


  “不！這不可能！”奕蕭大喊一聲，起身要走，卻被李總扣住，按在沙發上。


  他看著奕蕭突然蒼白的小臉，有幾分不解的眼神，愣了愣，感覺有些不對勁，終於問道：“小妹妹，你不要說你不知道今晚是來幹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