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命運之線，不曾變動
“軒轅王朝！”
擎蒼看著沈菊緋，心中隻覺得咯噔一下，他有種感覺，眼前的沈菊緋似乎並不像一個失去記憶的人一樣。
那眼神，不是一個失憶之人該有的！
“你怎麽了，記得你是誰嗎？”
沈菊緋眉毛一動，敏銳的察覺到擎蒼這句話之下那個掩藏的什麽，垂下眉睫，眸中閃過絲絲疑惑，沈菊緋慢慢的搖了搖頭。
“想不起來，啊，頭，頭好痛！”
沈菊緋蜷縮成一團，雙手抱頭，臉上滿是痛苦的色彩。
擎蒼看著沈菊緋這般，緩緩而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隻是他自己沒有注意到，自己那緊張的模樣，早被心中有所察覺的沈菊緋注意到。
眸子眯成一條線，沈菊緋對眼前的老頭，在心裏升起一道防備的牆壁。
“那個老人家，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叫什麽名字？”失憶而已，有什麽不好裝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路。
電視上整天不就在演失憶失憶的嗎？有點腦子的人，都會這套！
“你叫，沈……”
“菊緋？”
眨了眨眼睛，沈菊緋盯著擎蒼，這個老頭心裏在想寫什麽？沈，為什麽不繼續說下去了？眸子一轉，沈菊緋狀似無辜的問道！
擎蒼身體一僵，“你記得？”
“不記得，隻是聽你說名字的時候，這兩個字就出現在腦海之中，然後就那樣脫口而出了！”
沈菊緋有些怯怯的看著擎蒼，這個老頭，到底什麽身份？看剛才那吃驚的模樣，和明顯的僵硬，很顯然，這個身體的名字，也叫沈菊緋。隻是，為什麽她想要隱瞞呢？
“哦對了，老人家，你是我什麽人啊？”
似乎剛想到這個問題，沈菊緋看著眼前的老頭，心裏冷漠的道：“最好不認識，你隻是路過打醬油的！”
擎蒼微微一笑，“我是你師傅！”
沈菊緋一動不動的看著擎蒼，眨了眨眼睛，然後從頭到腳的將擎蒼打量了一下，點點頭：“哦！”
“怎麽你對我這個師傅有意見？”擎蒼看著沈菊緋那表情，就氣的吃胡子瞪眼。她這個徒弟，還真是有能耐啊。明明都不記得從前了，還是有能耐氣他。
“沒什麽？隻是以前的事情我不記得了。自然也不知道有個師傅。你想做我師傅，那就要看你有沒有資格了！”
沈菊緋冷哼一聲扭過頭去。前世十年的戀人都能背叛，今生，一個路過醬油的師傅，讓她無法全身心的接納。
“資格？做你師傅還要資格？”擎蒼的聲音拔高了幾個調。
“對！你若做的到，我仍認你這個師傅，你若做不到，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身體有些困倦，沈菊緋躺會床上，閉目養神。從這個老頭的身上，她暫時沒感受到什麽不良的意圖。自己此刻的身體很虛弱，那種虛弱無力，讓沈菊緋隻想悶頭大睡，而他也將這個想法，付諸行動。
“喂，你別睡，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記得什麽？”
擎蒼看著閉著眼睛的沈菊緋，越發的覺得，眼前的沈菊緋似乎記得什麽？這讓他心裏一驚！若是這孩子知道，他抽了她的記憶，粉碎了。她會怎樣呢？
“記得什麽？老頭，你不希望我記得什麽呢？”
沈菊緋沒有動，她睜開眼睛，冷冽的目光盯著老頭，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揚，讓擎蒼一陣心慌。燦燦的放手。
“沒有，沒有，你先休息吧，有什麽事情，等你休息好了在說！師傅在這裏護著你！”擎蒼越發的心驚。這還是她那個不孝的徒弟所擁有的眼神嗎？
沈菊緋懶懶的睡去，對於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來說，第二次重生，要麽活的精彩絕倫，要麽仍舊那樣死去。隨意沈菊緋睡的很安穩很安穩。
然而幫助沈菊緋守護的老頭，卻是心裏毛毛的。對於這個沒有記憶的徒弟，越發的覺得那裏不對勁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啊？她還記得自己是沈菊緋，她還記得什麽？那樣冷冽的眼神，絕對不是一個沒有記憶之人會有的。
惡靈附體？
怎麽可能，憑借他的能耐，有什麽惡靈能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搗鬼呢？
那麽眼前的一切又要如何解釋呢？
到底發生什麽呢？
還有她那個所謂是當她師傅的資格，又是什麽呢？
大爺的，果然是不孝徒，不管睡著了還是沒睡著，失憶了還是沒失憶，都一樣不孝的讓他團團轉！
“這次是真的醒了吧？”
擎蒼看著自己這個徒弟，還真能睡啊！這都已經三天三夜了，真是讓人擔憂啊！這孩子，怎麽從魔界回來，自己粉碎了她曾經的記憶之後，就變得如此奇怪了呢？
沈菊緋打了個哈欠，站起身子活動活動身子，這三天看起來她在睡，其實沈菊緋也是在告別曾經的過去。老天既然給她再一次活著的機會，那麽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在如之前那般單純。
做了十年的殺手，愛了十年的人，到頭來，卻換來一場心傷神碎。那些人，如今是不是在開心的笑著，談論著她的愚蠢呢？
“你還在啊！”
沉默了半響，沈菊緋看向擎蒼，說出了讓擎蒼吐血的話。
擎蒼真的要吐血啦。他這都占了半天，她這個徒弟，老半天的才看見他，看見了之後，居然扔出這麽一句無情的話！無情！擎蒼默然了。是啊，從沈菊緋再次睜開眼睛醒來之後，她給他的感覺，就是冷，那種帶著疏離的笑意，將周圍的一切無形的隔絕起來，給自己疏離了一層薄薄的看不見的屏障。
她不許任何人走進去，走進她的世界！
“發生什麽事情了？”擎蒼看著沈菊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按理來說，沈菊緋不應該如此啊！可是如今的狀況，這種狀況讓擎蒼心中十分的恐懼而擔憂。總覺得，事情似乎並不像自己期待的那樣走著。
“沒什麽，我肚子餓了，我們去鎮子上吃點東西吧！”沈菊緋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皺了皺眉頭，自己還是習慣了每天沐浴換衣，如今睡了三天，本來第一件事情便是洗漱沐浴的，可是這裏，卻什麽也沒有。
“哦！”擎蒼愣了一下，猛然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追出門去。他心裏不斷的盤桓著一句話，那就是，事情不對勁，事情並沒有按照預期的在進行。這樣的沈菊緋，有點像，有點像，還是嬰兒時期的時候，那種冷漠的隔離。
“不孝徒，等等為師啊！”
擎蒼對著走的毫無留戀，也沒有半絲想要等一下他的沈菊緋喊道。話音剛落，沈菊緋便停了下來，站定，轉身，沈菊緋麵容冷漠。
“不孝徒？”
眼睛一眯，冷光乍現。
擎蒼看著沈菊緋的眼神，心莫名的一顫。
“你想要做我師傅？”
“你有那個資格嗎？”
沈菊緋眼神冷冽，麵容冷峻，她看著擎蒼，眼神之中，沒有半絲的情緒，冷漠的光芒好似千年寒冰，涼氣從腳底升起，一寸寸，蔓延，吞噬整個身體。僵硬，就那樣在那樣寒冰的眼神與麵容之下，擎蒼渾身僵硬。
這孩子……
“你知道，作為師父又需要什麽資格嗎？”
嘴角不屑的上揚，看著沉默的擎蒼，沈菊緋冷漠的輕嗤，一甩袖，再也不理會身後的人，大步離開。前世的經驗告訴她一點，這個世界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沒有人在會無私的風險。
而那樣的父母，千萬人之中，隻遇到那麽一對。如今失去了，就再也沒有。什麽師傅，什麽大哥哥，十年，十年的溫柔都是假的，那麽還有什麽可以相信，還有什麽可以相信！
擎蒼看著沈菊緋，沈菊緋的背影筆直筆直的，那樣的筆直，在荒蕪沒有樹木的道路上，顯得那麽的孤寂，那麽的弱小纖細，那麽的讓人心疼！這孩子，到底在執著什麽呢？
執著什麽？
嗬嗬！
擎蒼苦笑一聲。他，做了這孩子二十年的師傅，到如今，自己居然還看不出這孩子在執著什麽，想要什麽？
資格？
到底什麽樣的資格，才能做你的師傅？
菊緋，你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想些什麽？
若是擎蒼將這句話問出口，那麽沈菊緋身上那種落寞憂傷隻會更濃鬱吧！她也許會這麽回答：懂你的人，你不說，她也懂，不懂你的人，縱然你解釋的再明白，他依舊不懂！既然如此，又何必說呢？
身後有腳步跟來，沈菊緋餘光望去，卻看到擎蒼跟在自己身後處不遠，他一會兒看看沈菊緋，一會兒低頭，不知道在想寫什麽，但是卻總是不緊不慢的跟著沈菊緋。
“想跟便跟著吧！”
沈菊緋沒有轉身，對著身後的人說道。自己畢竟初來這個地方，有一個對這裏知根知底的人跟著倒也不錯，至於這個人到底為什麽要跟著自己，無所謂。她審視過自己，這個身體體內似乎有一股奇妙的力道，但是卻被什麽東西束縛著，無法自由活動。同時體內還有另外一種力量，這讓自己的目光越發的清晰，夜裏也可以視物，同時身體輕盈。
這種感覺，就好像任督二脈被打通之後的暢快感覺。她前世被訓練成為殺手，對古武武學倒也有些研究，隻是沒想到，自己穿越的這個身體竟然有如此能耐，看來賺大了呢！
“嗬嗬，不孝……”徒字還沒有出口，沈菊緋一個冷冽的眼神殺過去，擎蒼唇角抽了抽，燦燦的道：“菊緋！”
“菊緋？”沈菊緋眸子轉了轉，眼神一沉。“叫主子，否則滾！”
擎蒼看著沈菊緋不善的麵容，沉下了臉，不孝徒就是不孝徒，失憶而已，要不要這樣整為師。哼，也不知道，師傅這麽為死為活的是為了誰？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隨意的找了個客棧，沈菊緋先要了水，沐浴一番之後，坐在客棧之中吃飯。這段時間，她已經弄清楚，自己所處的世界，是玄天大陸，自己所處的是軒轅王朝，至於其他的王朝，沈菊緋沒管那麽多。
因為這片大陸，雖然是三朝鼎立，但是卻是十分的太平，沒有戰爭，三國通貿，百姓安居樂業，讓人驚歎。
“主子，你沒有失憶對不對？”
沈菊緋除了讓擎蒼喚她主子意外，其他的倒也沒有像對待下人一樣對待，沈菊緋沉默著吃飯，擎蒼坐在一旁有些食不下咽，他心中憋著事情。對於沈菊緋，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這樣的感覺憋在心裏，難受的很，讓他忍不住想要問出口。
“失憶！你是希望我失憶呢，還是沒失憶？”
沈菊緋眼神如電般射向擎蒼，唇邊帶著淡淡的笑容，她似乎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失憶。隻說自己想不起來而已。
“嗬嗬！”擎蒼燦笑，對於沈菊緋過分的敏銳咋舌。
“老頭，看起來，你很希望我失憶哦！”沈菊緋挑眉看著擎蒼，自己的感覺告訴她，這個老頭，希望她失憶，為什麽呢？這具身體曾經的記憶怎麽了？
“我？想你失憶！”擎蒼對於沈菊緋的敏銳，再次咋舌，同時心裏也明白，自己表現的有些明顯了，讓人察覺了。“主子，你開玩笑吧，你失憶對我有什麽好處啊？”
“好處？”沈菊緋勾唇妖嬈一笑，“這東西啊，你心裏最明白的！”
擎蒼的麵部表情有些僵硬。對於沈菊緋，她也明顯的感覺到，眼前的人，雖然還是沈菊緋，可是卻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嘻嘻哈哈的沈菊緋了，此刻的她淡漠，疏離。
她，不信任他！
這是沈菊緋一舉一動，都明顯昭告的事實。
突地，有一道視線，直直的落在她身上，她皺了皺眉頭，扭頭看去。先是一陣驚豔，之後便是莫名。眼前的男子，絕美的不似凡人，額，應該說根本就不是人。因為人的眼淚，那裏會化作珍珠？
鮫人，美人魚？
沈菊緋不是色女，但是隻要是個人，她對於美麗過分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投去驚豔的目光，那眼神，自然也就落在身上，遊走不開。那人的視線直直的看著沈菊緋，沈菊緋也不客氣便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看著她的人。
兩個人目光相撞，沈菊緋一驚，那個人的眼神，眼中所蘊含的情緒，那種東西，讓她心頭一痛。剛想要收回視線，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擎蒼居然跌坐在地上。
奇怪，美人在美，男人看了，縱然在驚豔，也絕對不會如此吧！
看著整個客棧的人，所有人都是看呆了，但是跌坐在地的，好像就隻有……
沈菊緋的眼神定在擎蒼的身上，嘴角的笑容飄渺而疏離。“很美對吧！”
“恩！”擎蒼點點頭，吞咽了一口口水。
“很驚豔吧！”
“恩。”擎蒼再次吞咽一口口水。她這個徒弟，怎麽突然之間，氣場如此強大。還是自己做了虧心事，有些理虧呢？
“所有人都沒跌坐在地上，就你跌坐在地上了！”
沈菊緋用一種雲帆風情的語氣笑著說道。滿意的看到擎蒼臉色的變化。
眼神一冷，“你認識他，哦不，或者說，我認識他？”
“你不記得？”
擎蒼脫口而出，怎麽回事，剛才她給他的感覺是她根本就沒有失憶，可是現在……也對，她是真的失憶了，要不然，怎麽可能記不得自己是她師傅。若是那些記憶還存在，那麽她絕對不會用這種態度對他的。
是他忽略了，是他在沉沁在自己粉碎她記憶的對與錯之中糾纏，失了冷靜與理智。這才處處被動。
“菊緋，你不要我了嗎？”
猛然之間，沈菊緋被用力的抱在一個溫暖的懷中，溫暖十分的熟悉，熟悉的沈菊緋並沒有用力震開身後抱著她的人。她可以感覺到，抱著她的，就是那個哭泣之後，淚水會化作水晶的人。
“菊緋？你為什麽知道她是沈菊緋，你不是應該！”擎蒼看著小狐狸，他驚的猛的站起來，將身前的桌子推翻，滿臉帶著難以置信看著九尾蓮吟。
“沒錯，眼前的人，是九尾蓮吟，那個愛哭的小狐狸。你怎麽認出她的？”擎蒼的眉頭皺的像座小山，整個人身上的氣勢一方，周圍竟然形成一股氣流，將周圍的客人，全部打翻，那些客人一個個怪叫著，跑出了客棧。
怎麽可能？九尾蓮吟怎麽能認出沈菊緋來，沈菊緋的容貌，明明已經在魔界被魔池重新塑造之後，容貌大變。為什麽？為什麽九尾蓮吟還能認出她呢？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猛的抬頭，擎蒼看向門口。“是你告訴他的？為什麽？為什麽不肯放過菊緋！湛無心，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湛無心？”站在門口的湛無心，唇角勾出一抹輕笑，“嗬嗬，曾幾何時，你居然如此的憤怒的喚著我的名字！”
“你到底要做什麽？我已經將菊緋的一切都給你了，為什麽你還是要糾纏，為什麽不能讓她就那樣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生活，為什麽一定要將她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
擎蒼胸腔中盤繞著滿腔的憤怒，為什麽？為什麽？他雙目赤紅！為什麽？她已經拿走了菊緋的一切，為什麽還有糾纏呢？我好不容易才讓菊緋忘記了一切，從新開始。而菊緋也被魔池塑造了新的麵容，為什麽要糾纏？
“為什麽要糾纏，湛無心，你今天必須給我個解釋！”
噌的一聲，寶劍出鞘，劍氣肆意，龍吟陣陣。
劍尖直指湛無心，擎蒼胸腔起伏，雙目赤紅。他不明白，為什麽，她就是不肯放過湛無心呢？難道真的要兩個人之間隻能存活一個？
“你居然為了一個人類，橫劍相向？擎蒼啊擎蒼，你莫不是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
湛無心怒了。她本是帶著九尾蓮吟出來吃飯的，可是當走到客棧的時候，便看到九尾蓮吟對著沈菊緋流淚，她的感覺有多難受嗎？明明那個人都換了容貌，可是他卻依舊能從萬千人之中認出她。
他是她的啊！她的小蓮花啊！
怎麽可能？為什麽？這是怎麽回事？她也疑惑，她也好奇。明明，她才是沈菊緋的啊！可是……
不解，困惑，當看到擎蒼那樣護著沈菊緋的時候，她隻覺得一陣蒼涼。因為曾經小蓮花是她的，擎蒼也是她的！可如今，這兩個人，卻……
“沈菊緋？”湛無心唇邊勾出一抹神聖的笑容，那笑容讓她本就絕美的姿容，越發的神聖，好似九天玄女。
“湛無心？”沈菊緋慵懶的挑眉，邪邪的向後一靠，就那樣自然的靠在九尾蓮吟的懷中，笑的妖嬈嫵媚。那模樣魔魅妖冶，好似妖女臨世，禍亂蒼生。
“你奪走了屬於我的東西！”湛無心的眼神很冷，笑容神聖卻寒徹蝕骨。
“是嗎？東西？敢問是何東西？”
沈菊緋笑的妖嬈而無情，哼，屬於她的東西？笑話，這世間，有什麽東西是一成不變的屬於一個人的嗎？真是愚蠢的要命啊！
一句話，卻是反問到了心底。至於是誰的心底，沈菊緋覺得，自己沒有必要明白！但是該明白的人明白就好！
沈菊緋反問之後，目光便不再留戀在湛無心的身上，她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擎蒼，這個人，唇邊微微一笑。
“師傅，你是不是要好好的為我解釋一下，我與這位大美女之間的關係呢？”
師傅？
擎蒼恒劍而立的手，一抖。她叫他什麽了？師傅！
突地，擎蒼笑了。因為他明白了，明白了，沈菊緋口中所說的做師傅的資格是什麽？
“愛哭鬼，我倒是很好奇，照師傅所說，你應該認不出我的，那麽你又是如何認出我的呢？”沈菊緋看著九尾蓮吟，好奇，她想，這裏在場的三個人，都十分的好奇。
九尾蓮吟聽沈菊緋這麽一問，眼光一熱，眼看眼淚再次便要落下。沈菊緋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情願的伸出手，用袖子輕柔而小心的擦拭那還未幹涸的眼淚。
那神情溫柔似水，笑容愉悅而幸福。一邊輕輕的擦，一邊道：“別哭了，不是告訴你，哭多了傷眼睛的嗎？”
話落，沈菊緋擦拭的動作一頓。這樣的事情，她是不常做的，可是如今做起來，卻是那般的自然。還有話，甚至沒有講過大腦，那話就已經脫口而出。
九尾蓮吟揚起一抹絕美的笑容，將頭蜷縮在沈菊緋的頸間。“嗬嗬，你不是也忘記我了。但是還是會叫我愛哭鬼，還是會說著千篇一律的話。你知道嗎？我每次哭，你都會把這句話說一遍的。”
眼眶再次溫潤，隻是這次是感動。都是他的錯，若是他能早些發現，身邊的沈菊緋早已經不是自己歡喜的那個沈菊緋的話，那麽她一定不會受傷的。
沈菊緋皺著臉。對於眼前的一切，她十分的困惑。她明明應該是初次穿越而來的才對。可是這樣的懷抱，這樣的溫暖，她卻舍不得放手，同時絲絲喜悅像是噴泉一樣，嗤嗤的紛湧著。
突地，沈菊緋眉頭皺起，臉色有些難看。
這是這個身體殘留下來的意識與感覺，這不是自己的！
伸出手，沈菊緋準備推開九尾蓮吟。
“蓮吟，跟我走，你應該呆在我的身邊，她不過是我分裂出來的一個意識而已！你想要的不過是我而已。”湛無心眯起眼睛看著緊緊相擁的兩人，麵色陰沉的可怕。
她盡量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聲音輕柔的喚道。
九尾蓮吟看向湛無心，然後扭頭看向沈菊緋。
“不，我知道，我想要的是誰？”
沈菊緋抽了抽眼角，這什麽情況？還分裂出來的一個意識而已，她搞什麽飛機玄幻啊！不過，這個女人的態度，真的很欠扁。
“阿蓮啊，你看你，就算我不在，你想要玩玩鮮，也要找個好一點的貨色啊！這種貨色你也看的上眼，嘖嘖，真是降低了我的水準啊！”沈菊緋勾唇輕笑，對這個女人沒有半分的好感。
“我，我沒……”九尾蓮吟先是一驚，以為沈菊緋誤會他，當看到沈菊緋咧嘴聳肩，不屑而無所謂的模樣，便知道，她看湛無心不順眼，故意想要整整她。
低著頭，唇邊咧出一朵花，然而語氣卻十分委屈，慘兮兮的道：“我，我沒有，是她，是她，找我的，我以為是你的！”
一句話，說的湛無心臉色煞白。眸中凶意大盛。看向沈菊緋的眸光，再也沒有半分的掩飾。殺意，在眸中流轉，風盤旋著，吹動著湛無心的長發，冷冷的，陰森森的，讓人渾身汗毛直立。
九尾蓮吟心裏一驚，他不應該隨著菊緋玩的。湛無心是天界戰神，她若想要殺了菊緋，菊緋……
“菊緋……”九尾蓮吟抬起頭，滿目擔憂，麵容愁苦。
沈菊緋看著九尾蓮吟，那眼中滿滿的擔憂。讓沈菊緋心動。隻是若那擔憂真的是為了自己該有多好。可惜，為的是那個已經香消玉殞的沈菊緋，而不是她這個外來的寄主。
雖然明知道不是為了自己，可是沈菊緋還是看不得九尾蓮吟麵容愁苦。她對著九尾蓮吟笑笑，伸手抹了抹九尾蓮吟的臉，“我不喜歡看到你這樣的模樣。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雖然聽到沈菊緋如此說，可是九尾蓮吟還是放不下心。他將頭放在沈菊緋的肩膀上。“答應我，活著，用盡一切力量的活著。”
額！
沈菊緋的身體明顯的僵硬，連表情也沒有掩飾。她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九尾蓮吟。心裏卻是翻天駭浪。他怎麽知道。他怎麽知道，其實自己並沒有想要活著的想法。
“你眼中看到的是我，還是別人？你可曾分得清楚？”
沈菊緋將九尾蓮吟搬正，讓他與她麵對麵的坐著，神情嚴肅的看著九尾蓮吟。她想知道，想知道，她眼中看到的到底是誰？若是……也許，為了他，她會想活！
“你，沈菊緋給我挺清楚了！”九尾蓮吟看著沈菊緋，又是心疼，又是生氣。這個女人，為什麽心裏總是沒有安全感，為什麽總覺得，別人看著她，其實是透過她看著別人呢？
沈菊緋一愣，似乎沒有想到九尾蓮吟會生氣。她就那樣呆呆的仰起頭看著九尾蓮吟因為憤怒而染上紅暈絕美的臉龐。
“我的眼中，從來都隻是你！從來都是！這也是為什麽，即便你容貌改變，我從人群中也能一眼認出你的原因。”九尾蓮吟說著說著，因為心疼沈菊緋，再次落下淚來。
“我看到的是你，是你，從來都隻是你！沈菊緋，我知道，你是你，你不是別人，縱然你身體裏曾經住著她，我從不曾認錯過！所以，不要在露出那樣的神情，我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