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最後一條路

  尚淩的話，讓我看到了他最後一點人性，親人之間血濃於水的感情，這一點不假，也許這就是他最後一點人性了吧。


  “我自然不會讓雪兒作為我第一個試驗品，如果不是為了保證雪兒的性命我才不會理會這個言殊，他跟我是何關係？

  我非要救他，一個死人罷了！”


  尚淩看著言殊的眼神帶著些許厭惡。


  現在我才算是明白了，尚淩並沒有非常想成為妖王，也許起初隻是為了尚雪複活而已。


  見到心魔灌注在尚雪體內的時候，才明白這心魔的力量多麽強大，所以才起了覬覦之心吧，我隻能這麽猜測，其中的過程自然是不知道的。


  “尚淩，我第一次看到你居然有這樣的膽識和氣魄，我總算知道，一個兄長為自己妹妹能做到什麽地步了。


  尚淩，這點我佩服你，但是你的做法我真的沒有辦法苟同。


  人死了，我知道你悲傷，隻是你想要死人複活，這本就是逆天的事情，你真的是瘋了！”


  我看著尚淩，大概今天的事情快要水落石出了吧？

  “是不是逆天之事我心中自然有數，但是你要知道兄妹血脈親情，不是你能夠明白的。”


  尚淩的眼中我看到了兄妹親情，這應該是尚淩最後一點人性了，隻是不知道他成為妖王之後還能不能保留這最後一點人性了。


  “尚淩，你要成為妖王是因為你看到了心魔灌注身體的那種強大的力量，我承認，心魔在我體內之後，隻要心魔出來，我的法力和能力比之前增大了不是一點點的。


  但是你也應該明白，心魔出現之後，你便不再是你，你就是那個沒有人性隻有獸性的東西了，你真的要這麽做，你覺得尚雪變成現在這樣子她真的開心嗎？

  這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我目光灼灼的看著尚雪，看到她現在妖氣森森的樣子，已經跟以前那個我認識地單純的小姑娘截然不同了，難道這就是她想要成為的樣子嗎？


  尚雪還是當初的尚雪嗎？


  就算現在的我看到她這個樣子，我都覺得心痛，難道尚淩這個哥哥，沒有一點感覺嗎？


  難道他就不會覺得心痛嗎？

  我不明白這天下無敵的法力，真的有這麽大的誘惑力嗎？


  我不禁想到這麽多次心魔出現的時候，在我耳邊的聲音，難道稱王統治天下真的有這麽大的誘惑力嗎？


  權利的欲望，這種誘惑難道真的無法避免嗎？

  我不知道稱王為所欲為的感覺究竟是什麽，但是這種逆天的行為，難道他們一點都不顧及嗎？


  逆天改命，後果是什麽，他們真的一點都不想嗎？

  我看著尚淩，那張被欲望填滿的麵孔，偶爾露出的單純善良，我好像還能找到往日的影子。


  但是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之前我隻是除妖，麵對的不是妖精究竟鬼怪，我從未看到人性這麽黑暗、脆弱的一麵。


  “李成，我知道，你從來沒想過有什麽權利可言，也沒想過能夠掌控天下。


  但是人心不一樣，你沒有嚐到過失去的滋味，你也沒有嚐到過痛失親人的滋味，你自然不能夠明白我的感受。


  所以今天我們成為對立麵，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們都有自己的堅持，所以自然不必多言。


  如果我有別的辦法，我也不會讓雪兒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尚淩的眼中滿滿都是痛苦。


  是的，我相信他說的話，如果有別的可能，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妹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尚淩，人死不能複生，你應該明白的，我知道每個人看到自己的親人離去都會覺得悲痛。


  但是這並不能夠表示我們所有人都要被欲望支配，變成欲望的棋子。


  人，終有一死，你應該明白。”


  我看著尚淩，做最後的掙紮，我希望尚淩能夠明白，能夠放棄心中執念，讓他能夠早日脫身，直到現在我還是希望他能夠成為我的朋友而非敵人。


  “李成，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你不用多說。


  我既然選擇了，不論後果是什麽，我都願意承擔，你要知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


  我既然選擇了，就一定會為最後的結果負責任，後麵所有的事情不用你多理會，我的結局也有我自己承擔，你不用多說了。”


  尚淩轉身不再看我，我知道我的話已經讓尚淩有所觸動，他的心底已經動搖了，現在隻能用不理會來對待我了，否則恐怕遲早有一日會被我說動的。


  “尚淩，你自己也知道後果是什麽，既然你下定決心要我體內的心魔，我也無法說動你，那就各憑本事吧。”


  眼看著自己說不動尚淩，我也沒有任何辦法了，想來這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了，既然如此，隻能各憑本事了。


  “李成，我很感謝當年我們的相遇，並不是因為你體內的心魔。


  不論結果如何，我都感謝當年我們的相遇，那段時間也是我最簡單的時候，後來看到尚雪死在我的懷裏的時候，心中的震動和悲苦，也是常人不能夠理解的，後來我知道了心魔的存在。


  我就發誓不論付出何種代價我都一定要讓雪兒複活。”


  尚淩好像看著我，但是總覺得是透著我在看什麽地方。


  那種空洞的眼神，沒有絲毫聚焦，眼中的痛苦，不是我能夠感同身受的，但是我能夠理解。


  “你要知道，雪兒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當她死在我懷中的時候，我就發誓，我一定要讓雪兒複活。”


  尚淩走到尚雪麵前，摸著她的臉龐，那種關愛的眼神，那種帶著痛苦的希望。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勸慰他了，看著芯兒，我想如果芯兒有一天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大概也會不惜一切代價隻願將她複活吧。


  “既然我說不動你，那麽今天一場大戰在所難免，是生是死與人無怨，與己無怨。”


  就算是了為了他心中唯一的夢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