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你也想殺我?
第六百零六章你也想殺我?
等天亮了以後,我和大塊頭制定了一條筆直的路線,打算沿著走下去,看能不能夠穿過林子出去。
我們的想法很簡單,即便走不出去,也要到林子外邊,一是可以很大程度降低外界帶來的威脅,二是可以在遊戲程序中,有的地圖外小村子什麼,可以給角色提供暫時性的飯菜,包括住宿等地方。
現在沒有胖子,僅剩下的兔子肉也吃光了,我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這份僥倖上,托著疲憊的身軀向前走。
在路過一片灌木叢時,我的耳朵聽到了些不尋常的聲音,我立刻抬起來右手,把大塊頭擋住,說:「別動!」
大塊頭警惕的立正,握緊拳頭看向四方,十幾秒鐘后,他都沒有看到什麼異常,好奇的問:「怎麼了?」
我回答:「根據我多年的狩獵經驗,在前面藏著一頭豹子!而且,我嗅到了它身上那種特有的氣味。」
大塊頭哭笑不得:「你沒開玩笑吧?你說狼我還信,但你說豹子我就持懷疑態度了,你要明白,動物之間也存在互相排斥,有些動物不可能在一起的,就比如獅子和老虎,很少在同一地區出現。」
我很嚴肅的把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說:「你小聲一點,它已經過來,做好戰鬥準備。」
大塊頭被我的嚴肅感染,他又一次看向周圍,突然,草叢中竄出來一道迅捷的身影,一頭花紋的豹子直撲而出,它把前爪抵向大塊頭,用力壓去,大塊頭匆忙之間,抓起來一根木棍朝著豹子去砸,他全身肌肉緊繃,我能看出這一下用盡了力氣。
若是這棍子砸在豹子的腦袋上,它不死也要殘廢了,可是,豹子的靈敏在這一刻淋漓盡致的體現了出來,它整個身體在空中緊繃,忽然扭了下腰,竟然原地打滾,躲過了大塊頭的攻擊!
豹子落在地上后,蜻蜓點水般的用前爪一沾地面,身體猛然躍起,撲向了大塊頭,大塊頭把棍子收回,還沒來得及打出第二下,豹子已經到了跟前。
我大喊:「小心!」
同時彎弓搭箭,直接對著豹子射出去一支箭矢,那豹子前爪用力拍了下,大塊頭的肩膀上立刻多出來一道傷疤,他痛的嗷嗷叫,豹子為了躲避我的箭矢,又一次在空中扭轉身體,大塊頭也藉機逃開。
我立刻搭起來第二支箭矢,朝著豹子射去,它向旁邊躲避,我抓起來砍刀,凌空躍起,已經到了它的身邊。
我用力劈下,那豹子驚慌之中,竟然抓著樹榦,三兩下竄到了十幾米高的樹枝之上,俯視著我,我也不懼怕半點,拿出木弓,拉如滿月,隨時準備射向撲來的它!
豹子很輕盈的站在樹枝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它用爪子扒拉了下自己的臉,捋了捋鬍鬚,狡詐的眼睛緊緊盯著我,似乎在尋找我的破綻。
對付豹子這種動物,千萬不要拼了命的和它斗出個結果,它屬於貓科動物中迅捷度極高的動物,你想要傷到它很難很難,但也正因為它不會輕易受傷,所以受了傷的豹子基本上等於被宣判死刑。
因此,豹子在叢林中不會幹它自己認為冒險的事情,我此刻要做的,就是讓它明白吃掉我們兩個會有很大風險,它就會放棄捕食,自行離去。
我笑了笑,鬆開手指,箭矢瘋狂的射去,豹子側身一躲,正要朝我撲來,我立刻搭上了三支箭矢,再次朝它射去,速度之快,連我自己都驚訝,可我腦子裡,我的身體中,彷彿已經儲備了這種力量與反應。
我驚喜不已,這就是老獵人的角色力量嗎?
三支箭矢從三個很刁鑽的角度射向了那豹子,豹子嚇壞了,急忙用爪子摩擦樹榦來穩固身形,然後快速朝前跳了一下,巧妙的避開了這些箭矢,落在地上后,朝我咆哮一聲,躍進了草叢中。
我知道它要逃跑,也沒有去追,而是走向了大塊頭,他的肩膀上有三道很深的傷疤,鮮血不停的往外流著,可他只是傻傻的看,沒有半點動作。
大塊頭嚇壞了:「這不會一直流下去吧?那我豈不是要失血過多而死了嗎?」
我讓他不要亂講,也不要亂想,反手割下了自己的一片衣服,拿著碎布朝他走去,可當我到他跟前時,我又停住了,怎麼形容呢?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拿著這一塊布幹嘛…
我錯愕的站在原地,努力的思考著,可還是沒有什麼頭緒,我氣的把布扔在了地上,用腳狠狠的踩,說:「他媽的,我肯定是知道怎麼幫你止血,但我又一時間想不起來了,這種事情,也只有女藥師可以辦。」
大塊頭望著往外不停流血的傷口,驚慌失措的說:「那…那怎麼辦?這樣一直看著嗎?」
我說:「不然能怎樣?別怕,一道口子死不了,其實咱們死在女藥師手上,她遇到豹子,肯定分分鐘被吃,島主的意思很明顯,不團結,只能增加生存難度,我終於知道這一次考核真正目的了。」
我靠在樹榦上,撿起一根雜草叼在嘴巴當中,無聊的咬著,說:「這遊戲的主題既然叫叢林生存,就是說讓咱們生存下去,不用去找NPC了,到某個時刻,他就會自己來找咱們的,前提是…」
我抬起眼睛,看向大塊頭,嚴肅的說:「咱們得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大塊頭吞了口唾沫,片刻后,深深的點了一下頭。
話雖如此,但前景還是一片黑暗,我們兩個人連最基本的醫療,做飯,吃生肉本領都沒有,也不知道這島主讓存活多久,萬一十天半個月的,那豈不是得把我們給餓死嗎?況且,我還知道有一種道術,可以讓遊戲裡面的時間比外邊快好多倍,也就是說,有可能我們在森林中好幾年,外邊才幾分鐘,甚至幾秒鐘。
當然,這些都是猜測,也有可能馬上就有NPC找來,我們兩個人坐在樹榦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等待著遊戲的結束。
……
此刻,在神藕島的中心位置,有一座建造奇特的房子,它立於一朵向上延伸的神藕根莖頂端,如同神藕的藕頭,可裡面卻是一片空間,住著一個男子,他身穿綉著出淤泥神藕的道袍,背著雙手,看著面前的一個巨大顯示屏幕。
這個屏幕中,有許多的分屏,其中好多個已經變黑了,表面有一排字母『GAMEOVER』意味著遊戲的結束。
島主淡淡的笑了下:「世人中的自私果然存在,並且比以往更加嚴重,我已經講的很明白,不同主題中,都要生存下去,危樓,叢林,深海,極地,為什麼每一個險象環生的地圖中,人們都不肯團結?為什麼他們非要利用自己的技能,自相殘殺?而不是大公無私的幫助隊友,共渡難關呢?」
島主抬起來右手,憑空一抓,氣息凝聚出來了一個杯子,裡面有冒著熱氣的咖啡,他端著抿了一口,苦澀的笑了笑:「與人分享,雖然開始的時候如同這杯咖啡,味道極苦,但品著品著,也就更加的甘甜與濃香了啊,當年若不是人們的自私,怎麼會有那麼多道士派系滅亡?我創建這個遊戲,只是想測試下人們內心深處的黑暗,結果…令我這麼震驚,人性,果然是不能夠去測試的東西。」
島主把咖啡放下后,看向窗外:「待上三天,遊戲自然結束,這只是第一輪考核,勝者可以是五個人,但目前來看,第一輪淘汰之後,參加考核的三百人,能夠留下十三個人,就已經算萬幸,因為,我還留了最後一張底牌,也是人性最後的底線…」
島主講完后,臉色頗為難看,他嘆了口氣,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個殘忍的結局,可他的眼神中沒有半點悔意,有的,只是對人性深深的鄙夷。
……
我和大塊頭休息了一上午,他的傷口自己結痂,沒有再流血,大塊頭有些坐不住了,他說:「要不咱們去走走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說不定走走能夠發現NPC呢?」
我想了下,等到NPC來,和去走走等NPC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是NPC主動找我們,也就點頭答應了。
我們兩個人沿著林子走了一下午,都沒有任何進展,最後兩個人都餓的飢腸轆轆,大塊頭擦了把汗:「奶奶的,這是我不會吃生東西,否則我把這樹皮都給吃了,休息下休息下吧,實在走不動了。」
我也累得夠嗆,就和他一起找了片空地坐下,天色慢慢的變暗,這時我又發現,我們連生火的本領都沒有。
野外不生火是很危險的事情,但也沒有辦法,我們只好輪流盯梢,畢竟沒有火的威懾,來襲擊的野獸會很多。
大塊頭讓我守第一班,我點頭答應,畢竟睡著后再醒過來,會很難受,不如熬到一定時候,直接睡個好覺。
我看著手錶,終於到了大塊頭守夜的時候,我把他推醒,他伸了個懶腰,精神狀態好了不少,我躺在地上,沒多久便進入了夢鄉。
因為我是老獵人這個角色,所以我的聽力,嗅覺,都要比常人強出許多,正在睡覺,我忽然聽到了腳步聲,然後是重物落下的聲音,我猛然睜開眼睛,發現大塊頭拿著一塊石板,朝我砸了下來。
我立刻側身躲避,大塊頭石板砸在了空地上,直接隨裂開來,可見力氣之大,我冷哼了聲:「早該想到了,你也想殺我。」
我反手拔出來砍刀,說:「你更想殺了大家,對於你這種人,我是不會有半點仁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