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每晚都要被碾死一次
第五百八十五章每晚都要被碾死一次
許先生雖然沒有見過那個大學生本人,但他不止一次在夢中見到了血肉模糊的人影輪廓,對這雙眼睛更是不陌生,所以他一眼便認出了是那個夢中的冤魂。
趙曼笑了笑,用東南亞那種嘰哩哇啦的語言和阿贊講了句什麼,阿贊點點頭,停止了念誦。
說來也怪,原本停了的電路,竟然在這時又恢復了工作,電燈閃了幾下后重新亮了起來,屋子裡的風也自己停止。
再看那一輛美利達的自行車上,變的空空如也,什麼東西也沒有了,阿贊把念珠收起,一邊朝著我們走來,一邊開口說了些什麼,趙曼翻譯道:「他說那個陰靈的陰氣很重,必須馬上處理才行,否則會威脅到事主的生命。」
許先生聽完更害怕了,把趙曼的腿抱的更緊,苦苦哀求:「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啊老闆。」
趙曼摸了摸他的頭髮,說:「那是自然沒有問題,不過這五十萬嘛,你可不要拖的太久,我必須拿到錢后,才可以幫你施法。」
我本以為許先生說會儘快,沒想到他立刻表示:「明天上午,我就去銀行給你轉款,現在去太危險,我擔心被搶。」
趙曼說了句沒問題,把卡號對他說了下,讓他盡量弄成實時到賬,離開了許先生的家,我咬著牙說:「這個龜兒子,沒想到他五十萬都可以直接拿出,為什麼並不缺少一萬塊錢的人,卻非要去貪那一萬塊錢的小便宜呢?」
趙曼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說:「你讀過一本叫做《葛朗台》的書嗎?」
我和阿贊坐在了車子的後排,我回答:「聽說過,是一個法國的商人,雖然腰纏萬貫,卻極度摳門,在死的時候都讓家人省著給自己點蠟燭,結果錢全部被女婿騙走了。」
趙曼發動了汽車,哈哈大笑道:「有的人就和葛朗台差不多,鐵公雞一個,自己的東西永遠是寶貝,見的多了你也就不奇怪了,按照老辦法來,後天開始,他就要受到永遠無法破解的懲罰了。」
趙曼一邊開車一邊用東南亞語和阿贊交流,我並不能夠聽懂,還是事後趙曼給我翻譯,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趙曼和阿贊商量了一下用那種法本處理許先生這種事情,阿贊提議是用某種可以讓事主每天夜裡都體驗死者痛苦的咒文,因為這種咒文可以在最短時間內解決掉許先生的麻煩,讓他感覺到陰靈已經遠離了自己。
可是,最多相安無事三天後,事主就會開始體驗到另一種痛苦,即死者在最後時刻經歷過的那種,比如這個死者是被大卡車碾死的,事主就會在每天夜裡經歷一次被碾死的痛苦,但又不會讓事主真的死去。
而且,阿贊特意解釋,這種法本不會令事主身體上有任何傷口,純粹屬於精神上的折磨,因為這本身就是讓陰靈遠離自己立下的契稅,所以永遠不可能被解除。
聽完這些解釋,我認為這種法本可以用在許先生身上,只有這樣,才可以解恨!
第二天早晨,趙曼過來敲我的門,把我叫醒,我看了看錶,才七點多鐘,打開門后就看到趙曼一臉開心,她說:「天剛剛亮,許先生就把錢給我轉了過來,他應該是等不及銀行工作人員上班,在自助取款機上面給我轉的。」
我哼了聲:「肯定是他被折磨的不行,想早日解脫了,咱們偏偏不去,等到晚上再處理。」
趙曼哈哈大笑:「就是想去,咱們也去不成啊,阿贊交代過,那個陰靈的怨氣很大,必須要在晚上處理才行。」
我聽過後,忍俊不禁,我和趙曼去路邊找了家早餐店,點了些胡辣湯什麼的正在喝著,趙曼手機響了,她看了眼,說是許先生的電話,然後接通了,並且開著外音。
許先生用種焦急的聲音說道:「趙老闆,我已經把錢打過去了,你是否收到?」
趙曼回答:「收到了。」
許先生說:「那就好,你看…要不要儘快安排幫我解決下麻煩?我屁股上的痔瘡更大了,而且現在不用去廁所,仰面朝上躺著,都會不停的往外流血,特別痛苦…」
我剛吃進去嘴巴里的一口包子,差點吐出來,趙曼也跟著笑了笑,許先生聽出了異樣,問:「怎麼回事兒?」
趙曼連忙解釋:「啊,沒事兒,我旁邊一個桌子上有兩個人在說冷笑話,另外兩個人在聽,還有一個孩子在哭鬧,咱們繼續說你的事情吧,阿贊說了,得凌晨時分施法,效果才能最棒,要不你白天注意些,等到晚上,我們就去找你,如何?」
許先生一聽,立刻變的著急起來:「我已經給過你錢了趙老闆,為什麼不能儘快幫我解決?」
趙曼回答:「我可沒說白天幫你,你願意的話就等,不願意的話,我這就把錢給你打過去,反正我也不差這五十萬。」
其實對於許先生這種人,你越強硬,他反而越沒脾氣,他最怕的就是遇到趙曼這種人,現在被制的服服帖帖,立刻表示:「別別別…那我等還不行嗎?晚上聯繫。」
掛斷電話,我對趙曼豎起了大拇指,她卻似乎司空見慣了,一邊喝豆漿一邊說道:「這種人,你稍微善良一點,就是他蹬鼻子上臉的資本。」
趙曼用叉子扎了一塊油條丟進嘴巴當中,忽然想到了什麼,她說:「對啦,你讓我打聽的事情,似乎有些結果了,你聽說過崆峒山的劉老道掌門人,守妻墓碑數十年,老死於墳地的傳聞嗎?」
在和這些名門正派鬥爭時,我並沒有去深究他們的歷史,因此對這件事情表示不知,也就如實的搖了搖頭。
趙曼說:「傳聞他當年剛剛死去妻子時,用被禁止的法本,留住了妻子的亡魂,而這麼做是有違天道的,所以他也受到了特別嚴重的懲罰,不能再當掌門人之職,傳給了別人,他又不知道在哪裡聽了一條消息,有一個地方的考核馬上開始,可以得到神藕,製造出新的身體,只要把魂魄附在上面,便可以千年,萬年,不死不滅。」
我聽的有些入迷,催促趙曼繼續講,她點點頭,說:「於是,這個劉老道前去參加了考核,近一個月後,劉老道很落魄的回來了,崆峒派的弟子問他咋回事兒,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默默的走到了妻子墓碑跟前,跪在了那裡,從此再也沒有離開墓碑,弟子們可憐他,每天都給他拿去吃的,他才得以存活。」
「幾十年後,一名弟子照常去給劉老道送東西,結果發現他倚靠在墓碑上一動不動,那名弟子伸手推了一下劉老道,他整個身體傾斜,忽然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呼吸,弟子這才發現他已經死了。」
趙曼講完后,也已經把碗里的飯給吃光了,我問:「你的意思是…這個劉老道參加過神藕,所以崆峒派一定有類似的傳聞,讓我去打聽一下?」
趙曼搖搖頭,說:「我給你舉個例子,假如你有個寶貝,它是從某座別人都不知道的山裡找到的,朋友見到你拿這個寶貝,說看起來很棒,問你哪裡來的,你會不會老老實實的把那座山的具體消息告訴對方?」
我想了下,恍然大悟,說:「你的意思…是崆峒派雖然傳聞劉老道沒有說關於神偶考核的一字一句,但真實情況卻是已經講了,他們不肯往外講罷了!對嗎?」
趙曼點點頭:「沒錯,所以我不是要你去問他們,而是跟蹤他們,你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了眼線進去,只要崆峒派最近有什麼動向,我都可以第一時間知道,不過嘛…做這件事情的費用,你總不能讓我自己往上面墊付吧?」
趙曼搓了搓自己的中指與食指,道:「所以嘛…你得給我報銷三十萬。」
只要可以幫助黑影製造出新的身體,讓他告訴我怎麼與真神世家戰鬥,其他對我都無所謂。
因此,我毫不猶豫的給趙曼轉去了三十萬。
趙曼開心的把手機裝回了口袋,說:「那麼小鮮肉,預祝咱們合作愉快。」
我點點頭:「合作愉快。」
轉眼間到了晚上,我和趙曼還有阿贊簡單收拾了下,就往許先生的家裡趕去,到地方剛剛敲了一下門,立刻有人來打開,是許先生激動萬分的模樣,他宛如看到了救星那般,說:「趙老闆,楊老闆,你們總算是來了,求你們快救救我吧,我終於要解脫了。」
我和趙曼對視了一眼,互相笑笑,說:「沒問題。」
阿贊走到許先生跟前,接下來的對話,阿贊使用的依舊是東南亞語言,趙曼翻譯后我和許先生才知道什麼意思,但為了敘述方便,咱們直接寫下中文版本,省略掉趙曼幫忙翻譯那部分。
阿贊說:「要想成功施法,需要去陰靈死去的地方,因為只有那裡,才是陰靈留在凡間氣息最濃郁的地方,也最容易溝通。」
許先生點點頭:「沒問題,只要你們在,我就會覺得安心,走吧,咱們現在就去。」
阿贊指了下自行車,說:「你把這輛車子帶上,具體地點,你知道在哪裡嗎?」
許先生走過去,推著那輛美利達走了過來,說:「我見過學生死去的那條新聞,知道具體1位置,我帶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