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這就是境界
有一些人的強大並不需要表現出來，他們站在那裏便是一種實力的展現，因為他們本來就是高山本來就是大海，本來就是一切了。
高手最容易發現另外一個高手的強大之處了。就像是現在的楚陽，他就能夠發現柳生一浪的強大之處，從最細微的地方。
首先是呼吸，柳生一郎的呼吸很慢，甚至讓人感覺不到他在呼吸。楚陽的呼吸都已經是常人難以理解的了，幾乎是五分鍾才會吞吐一次。但是柳生一郎卻更甚！高手之所以是高手，定然有他不平凡的地方。呼吸不能夠代表一切，但是一個人如果一口氣能夠維持十分鍾，那麽是不是能夠說明這個人的氣機綿長？是不是就能夠說明這個人在使用招數的時候，能夠連綿不絕，一鼓作氣？
其二，楚陽仔細觀察了柳生一郎的動作，這個家夥全身上下從來沒有多餘的動作，由始至終，仿佛都沒有動過一樣，站在那裏甚至乎是細微的靜脈跳動動作都很輕。
在說話的時候，柳生太郎喉嚨甚至都沒有怎麽挪動，眼睛更是直直地看著楚陽，良久都沒有眨動一下，這是一個絕對不會浪費一絲一毫體力的人，能夠將自己全身肌肉掌握到了毫顛部位的恐怖之人！
就隻是這些細節便已經足夠耐人尋味了，輕鬆將他是一個高手的形象表現出來了。
楚陽沒有說話，再次靜靜地看著柳生一郎。柳生一郎也沒有再說話，甚至都沒有再看楚陽，而是轉身，向前走了起來。
實話說，此時楚陽真的很想要偷襲柳生一郎，因為楚陽發現了自己如果正麵和這個人對抗可能不會是他的對手。唯有偷襲才能夠有成功的幾率。
雖然隻是一個照麵，楚陽卻已經深刻感受到了柳生一郎的強大，甚至都不用柳生一郎多做一些什麽。高手不就是這樣？越是高手，就越是不會做出多餘的動作。
深深地吸了口氣，楚陽最終還是放棄了偷襲柳生一郎的想法。當然不是楚陽覺得偷襲是一件不光榮的事情。柳生一郎既然能夠光明正大地站在這裏，那麽就是他承認了這是一個戰場。在戰場裏麵，兵不厭詐，使用什麽招數都是可以的。
但是……但是在看到柳生一郎的步伐和呼吸之後，楚陽放棄了偷襲的想法。這個家夥在行走的時候，手部的每一次擺動腳步的每一次跨出，都充滿了一種奇怪的韻律，讓人忍不住就想要跟隨他前進，更重要的是，這個家夥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拿著尺子來丈量一樣，都是一致的，可能尺子都沒有這麽正確！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給你偷襲的機會？
強敵！到目前為止，楚陽遇到過的真正的強敵，第一個讓楚陽感覺到難以致勝的強敵。
再次深深吸了口氣，楚陽再不看前麵還在走著的柳生一郎，向著自己的房間走了起來。然後，楚陽進入了修煉狀態當中。如果不突破明勁這最後一道屏障，楚陽知道自己不會有任何戰勝柳生一郎的可能了。
當楚陽離開之後，柳生一郎繼續在向前走著，眉頭不由微微皺了起來，出現了剛剛在楚陽麵前沒有的除了平靜之外的沉重。也在這時，有腳步聲響了起來。
這個腳步聲顯得很急切，說明腳步聲的主人此時的心情有點著急。
“父親！”柳生太郎快步來到了自己父親身邊，一雙眼睛裏麵充滿了熱切和希冀。柳生一郎從小就是柳生太郎的偶像，也是他一生追逐的目標，所以對於柳生一郎，柳生太郎有著狂熱的追求，就像是現在的很多小姑娘對於那些小鮮肉的感情一樣濃烈，甚至可以為此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柳生一郎看著自己這個算是非常優秀的孩子，眉頭不由微微挑了挑。作為自己的孩子柳生太郎理所應當是優秀的，這一點柳生太郎也已經用行動證明了自己。在島國的時候，柳生一郎就沒有見過比柳生太郎更加優秀的年輕人了。隻不過……
隻不過在剛剛和楚陽有了一次會麵之後，柳生太郎卻不免取消了這種想法。剛剛楚陽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強大，感覺到了兩人之間有著差距，甚至乎楚陽都因為這種差距而感覺到了緊張，但是……但是那個年輕人卻能夠瞬間將那種緊張壓了下去，竟然沒有在自己麵前失了分寸，被自己的節奏帶著跑。
再看看自己這個孩子，兩相一對比，柳生一郎自然感覺到了一種失落，原來自己的孩子還不是最優秀的！果然，華夏是一個博大精深包羅萬象的國家啊！
“父親，你剛剛為什麽沒有動手？”柳生太郎說到這裏，不由停了下來，像是恍然大悟一樣，說道：“也是，像是楚陽這樣的人，根本還不值得讓父親動手。不過，父親放心，我輸給了他，我遲早還是會贏回來的！”
柳生一郎不由微微搖了搖頭，對著柳生太郎說道：“你還是太年輕太衝動了。氣血方剛當然是好事，不畏懼困難也是好事，甚至乎憑借著一腔熱血敢於向任何對手發出戰意也是好事。不過，人一定要對自己有一個清晰的認識，有一些鴻溝是在你暫時跨越不了的。這種時候，你就應該沉下心來了。就像是你，麵對著楚陽的這個時候。”
柳生太郎並不認同父親這種說法，但是還是將頭垂了下去，說道：“我知道了，父親，從今天開始我會閉關的。”
柳生一郎不由再次搖了搖頭，說道：“不，你不明白。因為你根本還不知道自己和楚陽之間的差距。剛剛你看到了沒有，我故意轉身留著破綻給楚陽，就是希望他能夠偷襲我。這樣我就可以抓住他的破綻。但是他沒有露出破綻。他知道自己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最後收手了。他看到了差距，所以這個差距他很快就能夠跨過去。”
柳生太郎不由將眼睛瞪了起來，想不到自己的父親沒有直接對楚陽動手竟然隻不過是找不到楚陽的破綻？但是柳生太郎此時卻沒有問出來，而是沉默了下去。
柳生一郎說的話，他好像明白了一點，又好像根本不明白。
大概這就是境界了？
可能很多人都有了一種誤會，以為高手之間的試探，往往都隻不過是你出一招我還你一招，這樣赤果果的直來直往。但不是這樣的，高手之間的試探，往往看起來無聊，實則精彩萬分，就像是剛剛的楚陽和柳生一郎。
柳生一郎是在試探楚陽，楚陽又何嚐不是在試探柳生一郎？無可否認，柳生一郎是強大的，強大到讓楚陽感覺到緊張和興奮。不過……楚陽是什麽人？作為前一世的最強者，他什麽強者沒有見過？他本來就是最強者！
所以，楚陽怎麽可能會因為柳生一郎而亂了自己心境，甚至乎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緊張情緒。那些情緒都是故意給柳生一郎看的，就是希望柳生一郎出手。
很多人都以為先發製人，但是對於高手來說，第一個出手的人往往都會是最後輸掉的那個人。因為你出手了，如果沒有第一時間將對手給幹掉，那麽就會留下破綻給對手，對於高手來說一個破綻便已經是全部了。
所以，當柳生一郎轉過身的時候，楚陽故意散發出了殺意，那個時候隻要柳生一郎回過頭來，或者步伐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楚陽就會毫不猶豫地出擊。隻不過，很明顯，柳生一郎實在是一個強大的人，絲毫破綻都沒有留給楚陽。
這便是剛剛那短短的幾秒鍾，兩個高手之間的試探了，看起來很簡單，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不過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生死之間徘徊，稍有不慎便是一個人的死去，一場大戰的生起。大概這便是柳生太郎看不見的地方，也就是所謂的差距了。連差距都不知道在哪裏，所以柳生太郎根本不可能是楚陽的對手。
當然今天晚上這一次會麵隻是一個開端，就如同之前所想，楚陽相信自己肯定會和柳生一郎有一戰的，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楚陽還是希望這一戰越遲越好，畢竟現在楚陽沒有任何把握。當然現在想這些還為時過早。
楚陽還有一個難關要度過。第二天的公開課。實話說這節公開課，楚陽真的沒有的多少信心不過反正事情也就這樣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事情比楚陽想象中要複雜一點了，島國訪問團想要觀察的並不是室內的公開課，而是到了要求到室外，想要看看華夏的室外課程能力。
本來楚陽室內公開課都沒有任何把握了，現在竟然還要室外公開課？這讓楚陽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了，畢竟一年二班這些土匪到了室外會成為一個什麽樣子，當真是楚陽不能控製的啊，就像是魚兒回到了水裏麵，而且是鯊魚回到了大海。隻要有什麽風吹草動，稍稍一點血腥味就能夠讓這些家夥喪心病狂啊。
楚陽知道自己這群學生實在什麽都不懂，所以並沒有學裏麵那些男主角想要隨便搞一下戶外詩詞鑒賞大會就能夠獲得巨大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