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血染情緣
“從小我就接受父親非常嚴苛的訓練,文武兩道,才能成為真正的閻家子弟。”
“爺爺死在了西非,因為要護送一批軍火,好不容易從恐怖組織占領區域殺出一片血路,結果讓當地給陰了。”
“原因並不是我們恒星重工沒有實力,而是豪氣幹雲的他當時單刀赴會。”
“自此之後,蒙上陰影的父親就給我換了一個又一個貼身保鏢,對保鏢的身手要求苛刻到一定的程度。”
“五年前,成年禮結束後沒過多久,父親又安排了一個秘書給我,便是雪梅姐。大我三歲,身手強大,還可以輔助我這個‘新人’處理事務。她對我言聽計從,忠心耿耿。我知道那都是訓練出來的,但接觸日久,發現這個女人有‘心’。不是麻木的殺人機器。”
“平日裏對我多加照顧,她的聰慧時常讓我在為人處世方麵看到了不一樣的可能性,她的心計和膽識可以稱得上是我的老師,她的溫柔同時讓我難以忘懷”
“她是我的心腹,兩年前,我第一次獨自洽談‘生意’,地點在高加索區域,在動蕩的爭端地區山脈之中,有一間老舊但寬敞的小木屋,和傭兵組織‘灰熊’的頭目接洽。當時我年輕氣盛,不自量力,雪梅姐知道危險,執意貼身保護,於是我二人去談判,讓手下看好貨物在不遠處待命”
閻光海停下了訴說,秦蘭芷聽得入神,也聽得傷感。
“她和方瑤,都姓方,性格上也有點像,這種既視感讓你無法自拔?”
她冷不丁地冒了一句,他搖了搖頭:“不,絕命遊戲讓我有了新的目標,新的敵人,我覺得雪梅的事情該翻篇了。隻是我沒想到妳對我的敵意竟然是來自於姐姐,也就是那個讓我無法忘懷的女人。”
她輕輕閉上了眼眸:“我想繼續聽下去。”
他繼續了講述:“當我看到小木屋裏是八個荷槍實彈的壯漢的時候,我意識到不妙。她很果敢,立刻掏出手槍,讓還沒開始談判的就近一個傭兵腦袋開了花。”
“然後便是逃亡戰,被槍聲吸引,早就埋伏在附近的‘灰熊’組織的劊子手和我們產生了激烈的交火。hb935,妳應該聽過,脈衝,我就是途中埋下了這個才讓那些該死的混蛋不敢明目張膽地來追,但是,布置需要掩護,掩護的人需要當炮灰,必死無疑。”
“靠在一處樹後,短暫的吻別,她第一次說出了‘少主,我愛你’這句話,便和從木屋追擊而來的七個傭兵去周旋了。”
“結果可想而知,當我受了狙擊隻是幸運擦傷了手臂,狼狽逃回,整編人馬,讓他們那群人付出了血的代價。可是,雪梅姐卻戰死了,那幫禽獸連屍體也沒放過,我用代表恒星重工的旗幟將她的玉體蓋住,運回了國。”
“葬禮結束,我都一直失魂落魄。我永遠不會忘了她。”
說罷,閻光海看著又默默流淚的秦蘭芷,再度做出了承諾。
之後,秦蘭芷一句話也沒說,想來是“灰熊”傭兵組織害死並玷汙方雪梅的仇人們受到了閻光海的剿滅,她對閻光海的敵意已然淡了許多。
不代表他沒有責任,隻是她無法再苛求他做得更多。
閻光海走出健身房,拿出平板電腦,想要通知許嶽人和方瑤,但手指觸碰到屏幕的一瞬間,不知為何,手指手腕僵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的眼淚不自覺地留了下來。
於是,他采用了和許嶽人私聊的方式,留下了這樣一句話:“秦蘭芷和我心結已解。”
他也不知道這個潛在內心深處永遠解不開的結是否有所鬆動。
方瑤來到廚房的時候,章慧心正在做紫菜雞蛋湯。
“嗯,好香啊,章慧心,這是給王琪媛做的?”她湊過去,聞了聞,清香撲鼻。
章慧心見是方瑤,有些尷尬,但又實在不好意思以沉默敷衍了事,隻得代王琪媛賠罪:“抱歉啊,方瑤,其實琪媛她不是故意針對妳的,她隻是認真過了頭,是個好孩子,請相信她。”
方瑤微笑著說:“我沒有責怪她。”
章慧心說:“她今天之內估計都緩不過來了,希望明天的遊戲能讓她高興一些。”
明天的遊戲?
對了,光明遊戲!
方瑤沒話找話:“是啊,也不知道明天的光明遊戲有沒有什麽新鮮的好玩的事情,大家都太壓抑了。”
章慧心不再接話茬。
無限尷尬的方瑤好像是被內功大師用指法點穴定身了一般,目送著章慧心熄了火,裝了碗,刷了鍋,帶走了湯
是的,死了兩個平時在大家印象中非常不錯的高素質玩家,給眾人帶來的感覺更沉重,更壓抑。
章慧心離開之後,方瑤拿出了她最喜歡的速凍春卷,炸了幾個。又翻找冰箱一通,在保鮮冷藏層裏拿了一個表皮看起來最紅的蘋果,拿到大廳享用。
準備用餐的她,發現了“棋牌三人組”的占場。這三人步調高度一致,一人一杯咖啡,一份報紙。
報紙無疑是了解當天新聞的最重要的途徑,可令人奇怪的是,每個玩家都隻能看到名為“絕命日報”的私人訂製印刷的報紙,籠統囊括了國家和國際大事。
都是些時政金融方麵的新聞,要麽就是找這種“絕命日報”的體育版和娛樂版來看,總而言之,從報紙上很難查的出是國內哪個城市刊印的。
“你們沒吃飯呢?”方瑤主動打招呼,她不怕尷尬,自從章慧心把她晾在一旁之後,她就不覺得今天之內還有什麽是逃不過“尷尬”的。
宋夢佳朝她做了一個難過的表情,伊麗莎白智慧的美眸似乎想告訴她一些事情,可眼睛的主人卻還是選擇了暫時沉默。至於施泰因,他放下絕命日報的體育版,問:“方瑤小姐,這種事情還要繼續上演麽?”
一個直擊靈魂深處的問題。
“施泰因!你怎麽這麽不體貼,我們當中和崔越之還有蕭瑟交情最好的就是方瑤,你還這麽問她,無異於給她傷口上再撒一把鹽!”
說這句話的人,竟然是最不體貼最為毒舌的宋夢佳。
方瑤暗中一股自嘲:真沒想到,宋夢佳還會體諒我的心情。當初把她和楚瑩歸為一談,是我的錯。
隨即,內心深處邪念的微笑應運而生:現在還來得及,和她搞好關係,好好利用她!
方瑤勾起嘴角,柔聲說:“宋夢佳,妳真的成長了太多。我知道的,成為偶像的道路上,妳要用多於回報無數倍的付出,來攫取那虛無縹緲的‘回報’。妳的品質很堅韌,內心也很善良,改掉口是心非的毒舌毛病,我們就能做無話不談的好姐妹了~”
好姐妹這大概是我說出來的最假的一句話了。
我也想自我批判自己長久以來的麻木不仁,當初判斷伊麗莎白和施泰因是戴著“麵具”虛偽活著的人,其實我何嚐不是同類?
我隻是不想重蹈蕭瑟和崔越之的覆轍,拿羊牌還是拿狼牌,我都不想死,僅此而已。
所以,我沒有錯。
活下來,讓錯了的神秘人付出代價。
方瑤一瞬間想到了許多的事情,伊麗莎白遺憾地搖了搖頭:“希望崔越之的死不要讓妳的邪念徹底覺醒才好。”
方瑤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說什麽呢,伊麗莎白?徹底覺醒邪念?心裏自控大師方瑤不存在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