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群英 第108章 大陣的秘密
“台仙子，你可有什麽發現？”憐花公子看台雪雁的神色似有些變化，便開口詢問。
台雪雁沉默了片刻，望著地上的骷髏，目光有些悠遠：“八年前的天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暫時還不知道。不過，得到二公子的提點，我倒是有了一些猜測。”
“什麽猜測？”眾人齊聲開口詢問。
“我們陷入了一個誤區，一個先入為主的誤區。我們剛進來時，怎麽也走不出去，一直在兜圈子，才會先入為主的以為這是一個迷陣。
不過，現在看來，這裏是一個大陣沒錯，但這裏，應該是一個幻陣，而不是一個迷陣！”
“幻陣？”慕容雲清有些疑惑。
“簡單地說，我們現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就像是有一幅畫，這幅畫擋住了它背後的東西，卻呈獻給了我們一片虛假的世界。我們以為看到的都是真的，其實看到的，隻是大陣通過某種方式，呈獻給我們東西。我們如果想要出去，就需要走出這幅畫！”
“假的？”頓時，慕容雲清臉色變化了好幾次，隻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開始升騰，整個心都是拔涼拔涼的。
歐陽玉軒一拍折扇：“對啊！我怎麽沒想起來呢，確實是幻陣。我之前就在懷疑這裏的真實性了。如果是幻陣，那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說道這裏，歐陽玉軒話鋒一轉：“就是不知道此處的幻陣是如何形成，是有人布置的？還是自然形成的？若是前者，那這布陣者無論是陣法造詣、修為還是謀略，都太過妖孽了。
將我們所有人引入幻陣後，隻是利用幻陣投影出一片空間，不去影響我們的行動，我們的動作都是真的，隻有環境是假的，假亦真時真亦假，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什麽，這隻是大陣製造出的一片虛假的投影空間？”陳冰蘭等人皆是目瞪口呆。
“不知歐陽公子可有破陣良策？”台雪雁輕聲問道。
人力有時窮，台雪雁在華夏帝國年輕一輩中，雖然有著女諸葛之稱，但她自知對陣法方麵的了解，比之歐陽玉軒要差很遠。
“既然明白了是幻陣，那我們對這片林子做太多也是徒勞的。因為這些本就是大陣的演化出來的假象，破壞這裏的樹木根本毫無意義，隻是徒增消耗罷了。為今之計，隻有找到陣眼，盡快破陣了。”歐陽玉軒侃侃而談。
“陣眼？”
“沒錯，就是陣眼。其餘地方不用跑了，因為那些都是大陣演化而來假象。大陣依靠著陣眼，將這片樹林演化至無窮無盡，那麽這個陣眼，必須能夠做到掌控全局。
一般來說，陣眼都會在大陣的中心處，或者是在某一個可以掌控全局的地方。陣眼有可能在這片地域的任何一個角落，但想要造就這麽一個無限的空間，很可能會是一個無論在何處，都可以看到的東西。但這個東西什麽？樹？草？還是深藏在大地之中的某一塊石頭？”歐陽玉軒皺眉沉思。
沉默，所有人都在竭力回想著，自從來到這裏之後，見到的一切。
慕容雲清也是一樣，努力回憶著來到這裏之後經曆的一幕幕場景，妄圖在這些經曆中，找到與陣眼有所聯係的東西。
與此同時，慕容雲清的精神力也徹底放開了。她的修為雖然不高，但在神性的影響下，對天地元氣的感知卻遠遠超出了在場的所有人。
慕容雲清雖然不懂陣法，也不知道什麽是陣眼，但她知道，天地元氣才是一切的根本，如果能夠捕捉到天地元氣流動的軌跡，也就能夠順藤摸瓜，找到那個所謂的陣眼。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三個時辰過去了……
突然，慕容雲清像是想到的什麽，眼神猛地明亮了起來。
“諸位，打擾一下！”慕容雲清突然的開口，打斷了眾人的思緒。
“慕容同學，怎麽了？你是有什麽發現嗎？”
慕容雲清搖了搖頭：“學長，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根據憐花公子之前的描述，這裏的空間廣闊的很，幾乎無窮無盡。我想請教的是，一個陣法真的可以覆蓋這麽大的空間嗎？這個範圍的大小，應該已經超過了神農架的範圍了吧！”
歐陽玉軒點了點頭：“我剛剛也在想這一點，這裏確實有一個疑點。如果涉及到了空間的奧秘，是可能存在你說的這種情況的。但想要開辟出近乎無限的空間，我卻是聞所未聞。而且，在一個空間陣法中，布置幻陣，這著實有些大材小用了。”
慕容雲清點了點頭，歐陽玉軒的回答與她所想的，並沒有太多的出入，深吸了一口氣，慕容雲清繼續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學長，你說有沒有可能，這隻是一個單純的幻陣。我猜測這片空間實際上並不是很大，隻是靠著鏡像的方式，實現了無窮的空間範圍。讓我們以為這裏是無限大的。”
“鏡像？雲清，你這是什麽意思？”
不僅是歐陽玉軒，就連一旁的軒轅宏峻和台雪雁等人，也用疑惑的目光望向慕容雲清。
慕容雲清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如何描述心中的想法。
“這樣說吧，假如有兩麵鏡子，你把它們相對而立，這樣所看到的，就是一重接著一重的鏡內世界，無限循環，給人的感覺就是近乎無限的。但兩麵鏡子之間的間隔空間或許並不大，甚至是很小。布置這個大陣的人，是否就是用了這樣的原理，衍生出了這片樹林。”
歐陽玉軒點了點頭：“你說的這個我明白，但是這和如何出去有什麽關係？”
慕容雲清抬頭，環顧四周。
“在我們周圍，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全都是樹，空間也近乎無限大。
雖然我對陣法不太了解，但按照之前的這種猜測，就相當於我們的前後左右四麵，都被人放了一麵鏡子，無限循環，以至於讓我們有一種空間無限大的錯覺。”
慕容雲清說到這裏，停頓了片刻，鼓起了莫大的勇氣，這才繼續開口道：“但是，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有一個方向卻沒有這樣的循環！”
慕容雲清的話，讓眾人一陣沉默，台雪雁的雙眸中閃過一道精芒：“你是說，上、下！”
“沒錯，就是上下。我們感知到的空間上的無限，針對的隻是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上下則是利用了我們主觀上對天地無限的認知，簡單的設置了一些障眼法，讓我們下意識的認為，天上和地下都是無限的。從而建立了一個完整的世界觀。
所以，我猜測，大陣的陣眼，是否在天上，或者地下！而且距離地表絕對不會太遠，否則靈氣供應會跟不上。”
“雲清，沒想到你也是深藏不漏啊，陣法天賦竟然如此之高。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我已經知道陣眼在哪了！”台雪雁頗有深意的看了慕容雲清一眼，忽然說道。
“台仙子，陣眼在哪？”憐花公子突然問道。
“剛剛雲清提醒我了，真實空間並不大，天上或者地下。之前我們又討論過，陣眼很有可能是一個無論在這個空間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看到的東西。但是我們之前想了三個多時辰，都沒有找到那個東西。那麽隻有兩個可能……”
台雪雁自信一笑道：“要麽，這個陣眼隱藏的極深，深到我們目前為止都沒有看到它。要麽，我們一直都看到它，隻是習慣性的將它忽略了。加上雲清剛剛所說的話，結合我們之前的經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要想藏的深，隻能深埋在地底。但因為空間並不大，所以萬一修行者發瘋，狂轟亂炸，很容易影響到陣眼。要知道，環境雖然是假的，但我們的攻擊卻是真真實實的！所以，很大的可能性是前者！”
“台仙子，你是說這個陣眼，我們一直都看到，但是卻總是將它忽略了？”軒轅亮皺眉問道。
他在這裏已經一個多月了，如果台雪雁說的是真的，那他豈不是在陣眼麵前轉悠了一個多月？
“沒錯，二公子，你還沒意識到你忽略了什麽嗎？天上！”
台雪雁說著，還伸手指了指頭頂上的一片蒼穹。
眾人聞言，都是仰首望天。為了方便，周圍的幾棵樹已經被砍倒了。眾人一抬頭，整個天空盡收眼底。
“天上？這哪有什麽東西啊，除了一個太陽，就……”
憐花公子一邊抱怨一邊呢喃著，他也是和軒轅亮一樣，在這裏晃悠了一個月的人。原本想說明明什麽也沒有，可是說到一半，卻是突然愣住了。
除了一個太陽？太陽？
“日！！！太陽！！！！”
眾人同時想到了什麽，相互對視了幾眼，印證著自己的想法。
“想必大家都猜到了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陣眼應該就是太陽。這個太陽應該隻是陣眼形成的一個假太陽，所以才會沒有黑夜。這也印證了雲清之前所說的，這是一個幻陣，我們看到都是虛擬出來，但陣眼是真實的，這才會給我們這種真實的光明。”
台雪雁的語速並不快，但每一句，都在詮釋著，一個華夏帝國修行界女智者的傳奇。
“原來是太陽，難怪。”歐陽玉軒也是滿臉的驚異：“布陣之人，當真是好算計，若不是慕容同學和台仙子，誰能想到太陽居然是陣眼。就算是胡亂攻擊，想必也沒人會對著太陽攻擊吧！”
“沒錯！但也正因為如此，我可以確定，此陣絕對是人為，利用人的心裏漏洞，以及先入為主的概念，來迷惑闖陣之人。
先用迷宮的形式，讓人以為是迷陣，以至於走錯了方向。再則，直接將陣眼化作太陽，用常識和習慣再次設了一個巨坑。
如此手段，除了說明此人手段高明以外，還說明了一點，在神農架布局天下，此人所圖，絕對不小！”
台雪雁的聲音現在極為鄭重，表情也很是嚴肅。甚至最後幾個字，都是叫著牙，一字一頓的說出來。
“我們現在找到陣眼了，破陣是必然的，但是一旦陣破，我們即將麵對的，可能就不會如眼下這般安全了。我們需要麵對的，很有可能就是布陣之人想要隱藏的秘密！”
聽到台雪雁如此鄭重其事的話語，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提了提神。
能出現在這裏的，都不是愚笨之人，哪怕初入修行界的慕容雲清，也很清楚這背後隱藏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