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天賦之高天下不及
往後時日,傅海每天都會來教導陳九拳法。
主要是為陳九改善他那如同奔流入海的一拳。
這一拳最後的威力極大,但前邊鋪墊太過繁瑣。
傅海便是想為陳九極力簡化,濃縮為幾招。
這樣前幾招便是蓄力,而這最後一拳則是絕殺。
這注定是一個綿長過程,有些難度,好在陳九悟性極高,傅海教拳往往隻需要點出關鍵即可,許多時候陳九都能舉一反三,看得傅海有些傻眼,也是第一次教拳教得有些嫉妒了。
那些什麽黷武州的天生體修與陳九一比,就像個狗屁。
陳九練拳累了,傅海就會給他來上一壺酒,美其名曰,“酒可解萬憂,喝了酒就不累了,繼續練拳。”
陳九也高興,第一次覺得跟這老頭練拳還是有些好處的。
這酒也好,香醇,聽傅海說是啥仙家酒釀,極其難得,傅海儲物法寶裏也就藏了幾百斤而已。
陳九喝上幾壺酒後,出拳便有些醉意,拳法之上還添了不少氣勢,不帶拳意,依舊有奔流到海之感。
傅海瞧了,朝著陳九笑著說道:“小子,你以後一定得去黷武州一會兒?”
陳九收拳,不解問道:“為啥?”
傅海抿了一口酒,“因為黷武州體修多,酒釀好。”
陳九思考片刻,回道:“有酒就行。”
傅海點頭,“那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其實還有原因,傅海沒說。
他還希望陳九日後天人,能去黷武州將那些目高於頂的體修打個遍,最後再說上一句。
“我的拳法,有些受益於黷武州十一境體修傅海。”
一想到這,傅海便笑容燦爛。
他這一生,先是開武館,後來武館閉門,自己老來悟拳,窺得武道分毫得以入金丹,之後漸入佳境,尋著武道苗頭,一骨碌紮了進去,到了如今,僥幸成就十一境,在黷武宗因為喜好指點後輩,得了個宗師的稱號。
又因傅海隻指點看上眼的後輩,黷武州年輕體修又以得了傅海指點為榮。
但陳九不一樣,他是真正的天生體修。
傅海給陳九教導越多,便越能感受出來。
陳九是注定會走上巔峰的體修,且會拉開同時代全部體修一大截。
傅海沒有見過那位在黷武州幾乎已經算是半個信仰的老武帝,隻聽過老武帝曾經無敵於兩個天下的傳說。
但傅海覺得就算是老武帝年輕時候,可能也跟現在的陳九天賦差不多。
不會超過了。
傅海教拳多年,陳九幾乎時完美的達到了他腦海中對於體修苗子的所有臆想。
除了好像腦袋不太好使,倒不是說陳九蠢,就是有時候陳九想得太過跳脫了,傅海往往跟不上陳九的思想。
例如剛開始叫陳九打拳一萬。
陳九就出一拳,然後說自己剛才打的這一拳名叫“一萬”。
這不胡扯嘛。
這讓傅海有時都不得不感歎,若非真是自己年紀大了,跟不上這些年輕人的思想?
不過思想跟不上歸跟不上,這拳肯定還是得練的。
一天起步打上一萬拳,若是還沒累趴,就再加練。
而陳九雖然平時瞧著不著調,但練拳之時極為認真,心神完全沉寂在拳意之中。
這就代表他的努力皆有回報,出拳之時會有丁點明悟,而拳出多了,明悟也會積少成多,最終悟出些隻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就叫初窺武道。
而陳九從悟出那入海一拳時,就算是初窺武道了。
所以現在傅海要做的,便是將陳九帶入武道之中,感悟更多的拳意。
目前為止一切都極為順利,唯一不太完美的,便是陳九金丹碎。
不管是對修士還是體修來說,金丹之中都會蘊含自己生平以來的些許道義,這也是之後金丹道義化為元嬰元神的關鍵。
而有些天資聰慧的修士,便能通過窺得金丹之中的道義,找到自己所求的大道。
隻要窺得其中大道絲毫,便足以讓自己瞬息明悟。
這比任何人指點都來得實在。
可惜陳九碎了金丹。
不過他悟拳的速度倒是沒有絲毫下降,這麽多日來進步神速,尤其是當陳九身後隱隱約約有大浪意像的時候。
傅海都已經看傻了。
練拳不過一月,陳九就打出了自身的拳法意像,這代表著陳九的拳法已經算是登堂入室了。
若是找個本子隨便寫點感悟,都能算做普通體修的拳譜了。
拳法意像,傅海見過打出來境界最低的人,是一個黷武州天生悟道的元嬰體修。
陳九刷新了記錄。
要是放在修士修為偏弱的地方,陳九都能算得上一代宗師了。
且還是甲子內,似乎也才甲子過半多。
傅海不止一次搖頭唏噓了,又更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個天下呀,果然是不能人比人。
你要是與陳九比,那恭喜,你終於可以深刻的明白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真如天地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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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桃這幾日閑來無事,回了小鎮裏,給小鎮裏的居民拿藥看病。
她作為小鎮裏不多的醫師,極其稀有,可每次收錢都不貴,就是藥材的本錢再加上十枚子鼠錢夠她平日衣食住行就成。
對於鎮子裏的人,她是真不願意多收錢,甚至有人要多給她都不願意。
這是林桃欠鎮子的情,得慢慢還。
林桃的爹娘呀,以前都是鎮子裏的人,因為鎮子離邊關近,所以有許多低下的修煉之法流傳出來,鎮子裏居民圖個身強體壯、年年益壽,也都會修煉。
後頭邊關征兵,林桃的爹娘都去了,也是因為窮,想給林桃賺些上私塾的錢。
林桃爹娘將當時隻有六歲的林桃寄養在親戚家。
每月都會寄許多錢兩回來。
直到有一個月沒寄。
往後林桃每天都會守在鎮子門口,那個賣符籙的老人身旁。
直到她十歲。
一直沒曾嫌棄她的親戚去世了。
林桃開始在鎮上吃起了百家飯,她沒有錢,更沒什麽回報的,於是便學著那些藥農,上山采草藥給鎮子裏的居民,幾乎是每家都給過。
後來大了些,慢慢跟著鎮裏的一位老醫師學醫術,也算是自力更生。
她也忘不了爹娘走的時候笑著說的那句話。
說給她去賺嫁妝。